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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何处惹帝皇-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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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他们命大。”女子愤愤的捏紧了手中茶杯,“尤其是王妃,背后的伤疤至今还未彻底的消去,主子当年若不是幸运有曹家的人做了垫背,怕是当场就……”

    那时候的记忆太疼,一旦触动都觉得难受,女子眸底涌动起来,有些不可控的拨动着。

    她连忙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子往楼下走去。

    男人也跟着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

    此处并非盛京,不是在天子脚下,街市上却依旧繁华如故。

    街市上蹦蹦跳跳的孩童不少,活泼开朗的有,沉默寡言用着怯弱的目光打量周遭人的也有,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学生,简直是冥顽不灵。

    穆诚将人带回府邸,将孩子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郁唯楚一声。

    顺道补充了句,“老夫子说了,少主日后都不必再去了学堂。”

    女人瞪圆了眼睛,怒道,“寒楚逸,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小娃脸上肉嘟嘟的,到底也才三四岁的年纪,一贯风趣的母亲突然变脸,他着实是被吓得不轻,但也秉承着父亲惯有的冷静,硬着头皮垂着脑袋道,“孩儿错了。”

    穆诚牵着小娃的手,听言立即就垂下了眼睛看他,小包子一路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他没错,那老夫子蛮横不讲理,烧了他胡子都只是小事,都还没有烧他头发呢,哪里错了?

    如今在自家娘亲的跟前,倒是一句话就怂了,可真是……

    郁唯楚使劲冷着脸,问他,“为什么要虐待你的老夫子,娘亲没和你说过要尊老爱幼?”

    小包子抬了抬眼睛,随即又极是冷静的低下脑袋,双手绞着,“孩儿错了。”

    郁唯楚若是有胡子,想必现在一定是吹胡子瞪眼的形象。

    她对小屁孩这种死活撬不出口的闷骚心理,着实没有一点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说那只能是问其他人,“下不为例,再犯我就要好好处理你。下去寻落苏姐姐玩。”

    小包子应着好,转身就离去了,一点也不犹豫。

    娇俏女人如今长发全部盘起,不再是披在肩上,她望着穆诚,有些头疼的揉着脑袋,“小包子今日是怎么回事?”

    寒楚逸虽不太喜欢说话,但着实是很少让人操心的。

    上学堂来说,这还是头一次惹事。

    穆诚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声道,“少主说,不让属下讲给夫人听。”

    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官场,穆诚自然不会用宫里的称呼,来称呼郁唯楚。

    女人眯了眯眼,“是我儿子大还是我大,你是听他的话,还是我的话?”

    “少主说,如果夫人用这句话来压属下,便让属下答那么一句话。”

    郁唯楚觉得那娃得好生教育教育,“那小子还教你怎么做坏事?”

    穆诚沉默片刻,决定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自保为妙。

    “少主说,盟主说过,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应插手。”

    郁唯楚,“……”

    ……

    寒墨夜对于管教孩子这一方面,似乎比郁唯楚更能耐些。

    郁唯楚是自己就和孩子打成一片,加之母爱泛滥,容易心软。

    但寒墨夜不是。

    对郁唯楚或许他能夫爱泛滥,容易心软,但对于小包子来说,他绝对是一个严父。

    严厉到小包子哭着闹着要郁唯楚陪着他睡,他也要死活倪着着小包子搭在女人胸前的手,并且是十分自然的将小包子的手挪开,黑着脸训斥,“你要学会独立。”

    小包子很少闹事,基本上一闹事都是和寒墨夜对着干的。

    “娘亲说了,我才三岁,我还小,我有资格让娘亲跟我一块睡觉觉。”

    当初严父是怎么教育小包子的,他只用了一句话,便将小包子击得溃不成军。

    “你娘懒,三岁时就跟你一样只知道睡,你爹那时已经熟读四书五经,手握刀剑,难道你也要学她么?”

    寒墨夜一语戳中关键点,小包子质疑的看了看郁唯楚,女人当即扁了眼,“你们吵架归吵架,互相看不顺眼爱揭谁底揭谁底,揭我底能有什么杀伤力?”

    只是小包子却不是这么想的,十分赞同的嗯了一声,小胳膊小短腿的从郁唯楚的床上爬起来,跳下去回了屋。

    女人忙哎了一声,“这么晚了,你不是要睡觉么?”

    小包子头也不回,“孩儿去背书。”

    郁唯楚目露惊色,男人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身,闭上眼睛埋首在她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嗅着,郁唯楚转身看他,“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小包子说什么坏话了?”

    怎么一提到她懒,他便自个儿走了?

    寒墨夜亲了亲她的唇角,手指利索的解着她的衣衫,漫不经心的应着,“嗯,之前你做过一份早膳给他。”

    郁唯楚云里雾里,“然后?”

    “他觉得难吃,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做出来的。”男人将她的衣裳全都褪下,隔着青衫便衣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替她将盘起来的长发放下,“我回了句,也许你当时在睡觉,所以放了多少盐自己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就端给他吃,他便记下了。”

    所以,自此之后,一旦提及郁唯楚懒,小包子必定能想到那碗粥,终身难忘。

    郁唯楚,“……没理由啊,我怎么可能做的难吃?”

    男人将她抱上床,细细吻着,他自是不会告诉她,当初那碗粥后期的调味,是他放的。

    不过那时候他的确是无心的,当时郁唯楚又睡着了,所以味道是他调的,后来不知怎么有事走开了一下,没来的及告诉郁唯楚,等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小包子已经在喝着粥了……

    既然可以让小包子远离郁唯楚,他何不顺水推舟一把?

    不然郁唯楚整日被他缠着,他都快没什么地位了。

    “很晚了,不提他。”男人覆上女人柔软的身子,漆黑的眼里炙热无比,他的声音哑哑的,低醇似百年的陈酒,“腿抬高一点,嗯?”

正文 第278章 正文番外 她是星辰

    郁唯楚一贯喜欢胡说八道,骗起人来不偿命。

    但其实她也是很好糊弄的一个。

    寒墨夜哄骗过她多少次,一点发觉都没有。

    自然,表面上都是看不出来的。

    而此次小包子惹是生非,一言不合烧了夫子的胡子,穆诚说完之后,他便让小包子交出他最心爱的东西。

    两父子偶尔可以同仇敌忾,但大都时候都在争夺郁唯楚的使用权。

    虽然,一般都是小包子完败。

    郁唯楚是心疼的,也想抱着自家小宝贝一起歇息,不过大都时候寒墨夜都是糊弄糊弄她,让小包子和府里的奶娘一起睡。

    等小包子长大了些,他又开始忽悠忽悠小包子,让小包子远离郁唯楚。

    两父子相爱相杀的历程很长,这一次小包子做了错事,在严父的教导下,做错事他人小难免有些心虚。

    寒墨夜看着他一边拿出郁唯楚当年给他织的小小围巾,一边问他,“烧老夫子胡子的理由是什么?”

    小包子咬着嘴,小小的指头紧紧的捏着围巾,奶声奶气的开口,“那夫子说,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孩儿不服,觉着娘亲也是女子,便与夫子争执起来,他说不过我,便要罚我抄写经书,否则他便要将我忤逆夫子的事情,告知娘亲。”

    他委屈着眼眸看向寒墨夜,难得在寒墨夜跟前露出这等神色,“孩儿怕娘亲知道,便听话抄写了整本经书,但孩儿不服,所以趁老夫子歇息的时候,寻人用火烧了老夫子的胡子。”

    寒墨夜单手接过他手里的小围巾,声音淡淡的,“你寻人烧了他的胡子?”

    “是啊,孩儿觉得,对付这样冥顽不灵的老头,不需要孩儿亲自动手。”

    寒墨夜,“……”

    若是郁唯楚在,必定又该说他自幼教导儿子的方式错误。

    高高在上的气息太强了。

    他淡淡静静的倪了小包子一样,突然道了句,“你去将门关起来。”

    小包子不知所云,迈着小短腿去关门,而后又迈着小短腿回来,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寒墨夜。

    男人的脸色冷峻,单手将手中的杏色的小围巾放在灯盏上烧,小包子一愣,险些上前去抢,“爹爹,不要烧不要烧――”

    男人并没有理会,等小包子面色大变,期期艾艾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他这才将手中的围巾丢在地面上,屋内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那围巾烧成了一团,黑漆漆的已经辨不出原来的形状来了。

    “你觉得,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无端的烧了,滋味如何?”

    小包子愤怒而难受的看他,一双乌黑而明亮的眼睛红润一片,稚嫩的声音带着一抹难以名状的感伤,“爹爹你赔我围巾,那是娘亲织给孩儿的――”

    其实郁唯楚为他织围巾的过程,他并不清楚,只是落苏和奶娘时常在他耳边提起,所以他觉得郁唯楚很辛苦。

    她是有了他之后,才碰那些东西的。

    他出世的那一年,顺天下特大的冰雪,冰天雪地的连烧着炉炭睡在炕上都觉着冷。

    何况小孩子本就脆弱,屋内需要透点风,于是郁唯楚便不眠不休,在如此寒冷的日子里,为他编织了围巾,甚至还因此生了一场病,缠绵榻上半个多月。

    当时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除了郁唯楚,没人会做,所以小包子格外的珍惜郁唯楚送他的礼物。

    如今一把火叫寒墨夜给烧了,他自是难受的。

    不过他的父亲似乎一点也不见着急和愧疚,反倒是优哉游哉的问他,“老夫子的胡子他留了一辈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将他的胡子烧了,岂不是伤害了他的父母,还伤害了他……”

    小包子不懂这些大道理,不过寒墨夜似乎不打算和他讲什么道理,“如今我将你最心爱的东西给烧了,你叫我赔,那你烧了人家夫子的胡子,你怎赔给人家,嗯?”

    小包子顿时就怔住,虽然眼睛里还滚着泪意,但明显的停住了,正呆呆愣愣的望着寒墨夜,“爹爹……”

    寒墨夜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小家伙生的白皙精致小巧,除了眼睛像郁唯楚之外,与他近乎是一个模板印出来的。

    他和他绝对不玩父子情深,毕竟郁唯楚的心现在是向着小包子多一点的。

    “他罚你抄写经书,这是夫子本身持有的权利,不论他对与错。可你寻人烧他胡子,有教唆他人犯罪的嫌疑,又伤了教书的先生,可算是两个罪名。”

    寒墨夜言之凿凿,“按顺天律令,你这不仅是要剁掉双手,还不得再与爹爹娘亲相见,可知这一点?”

    小包子直接傻掉,倏地又哭了起来,有些慌乱,“爹爹,救救孩儿……”

    寒墨夜问他,“还敢有下次么?”

    “不敢了,孩儿再也不敢了,爹爹,爹爹救救孩儿……”

    寒墨夜依旧冷静如斯,一句一句的分析给他听,“现在你烧了人家老夫子的胡子,可知该如何做,才能挽回?”

    小包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孩儿明日便与夫子赔礼道歉,日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的面色这才轻缓了不少。

    他抬起手,抹去小包子脸上的泪水,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丝绸来,裹在小包子的脖子上。

    “虽然有错,但你小小年纪懂得护着母亲,确实是件好事,方才我将你的围巾烧去,是想你明白那夫子也难受,现在将这个东西送你,是奖励你敢于承认错误,以及勇于为母说话,懂我的意思么?”

    小包子这会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乖巧的听话,含着泪,“孩儿再也不敢烧旁人胡子了。”

    男人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明日你道歉后,我再为你寻过更好的夫子,先下去罢。”

    “是,爹爹。”

    ……

    寒墨夜教育儿子的时候,寒长玉一直在屏风后边听着。

    等小包子离去的时候,她这才从屏风中缓缓走出来。

    她望了寒墨夜一眼,见他又从衣袖中取出一条小小的围巾来,着实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教育孩子的方式是不错,奖罚都有了,也叫他认识到了错误,让他小小年纪便懂得同理心,会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但……”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上,摇着脑袋叹道,“这围巾毕竟是弟媳织给逸儿的,你就这么夺了来……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望着手里头的围巾,男人冷静的眯眼,这玩意,若不是料定小包子会哭的凄惨,他早就想烧掉了。

    郁唯楚因为这东西,连续七日没理过他,后来还因此寒气入侵,受了风寒大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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