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归来:蚀骨甜宠小青梅-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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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满搞不懂他想说什么，只静静地望着他。那眼神清澈无辜的，像小鹿望向溪水。
东野寻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他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说：“你睡觉可霸道了，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我每次半夜醒来，连个被角都抓不到。”
“忘记了。”谷小满抽搐着嘴角说。
其实她是有印象的，这么丢人的事，打死不能承认。
记得正式入住欧阳家的第三天，她一个人坐在欧阳家的地毯上看图画书，正收拾家的东野文清问：“晚上你们俩谁在咳嗽，云珠感冒了吗？”
谷小满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肯定是小寻感冒了。”东野文清担忧地皱起眉。
那天东野寻不在家，貌似被外公带走了，同年秋天，老爷子与世长辞。
“为什么我的心分秒想着过去？而你呢，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东野寻的语气分外委屈，充满着怨气。
当然他纯粹是逗谷小满玩。
可听在别人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谷小满：“……”
“你能不恶心吗？”谷立夏实在听不下去了。
陆海川但笑不语。
东野寻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哪里恶心？像我这么情有独钟的人，也被称之为恶心，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恶心的？”
谷小满不由自主红了脸，面上笑容乖顺。
谷立夏气的绷紧下颌，抿紧了唇角。
陆海川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微微蹙起了眉结。
后座的俩人，并没有察觉到异常，自然不会受到一丝影响。
这个年纪，不可能演绎出轰轰烈烈的爱情，唯有说不清的喜欢。
东野寻挑了挑眉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小时候你就像个跟屁虫，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我去洗手间你都跟着……”
“闭嘴！”谷小满情急之下一把堵住了东野寻的嘴巴。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微微抬眸看着他，水润动人。
触及到她的目光，东野寻没有移开视线，反而肆无忌惮盯着看，任由她捂着嘴巴，无声望着她笑。
谷小满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猛然缩回手，收拢手指握紧了拳头，掌心像被烙铁烫过一般，一阵阵发烧。
心仪之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举动，都能让人血液沸腾，心底欢喜的仿佛能开出花儿来。
经年以后，每当他们回想起少时的点点滴滴。
才恍然悟透，在这个不懂得爱情的季节，其实爱情就已经偷偷地发芽了，就像雨后春笋，偷偷的往外钻出芽尖，不停地往上长。
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意识到。
东野寻落下一侧车窗，窗外大片儿郁郁葱葱的绿色撞入视线，空气清爽新鲜，古镇环境特别好。
他轻轻唱起《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陆海川接了过去。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
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
我在年年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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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合唱。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等待的青春
谷立夏配合着他们唱下去。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
缤纷的书签
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
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
他的嗓音是极好听的，已经过了变声期，嗓音低沉却又清新，犹如清风拂面，仿佛渗透了春日的暖阳，熏染淡淡的青草香。
很久以后，想起这天，谷小满的耳畔总会响起谷立夏的歌声。
谷家儿女都有音乐天分，这属于基因遗传，谷沧海和沈曼君都是音痴，他们的孩子，完全是遗传了他们的音乐细胞。
彼时，他们还有着年轻稚嫩的面孔，青涩的声音。还没懂得光阴的残酷，更没有什么故事。
他们只是跌跌撞撞成长的孩子，有信念有理想，有最美好的光辉岁月。
在东野寻的指引下，陆海川直接把车开到了茶楼的巷口，一行人下车走过去。
等车停稳，谷小满先一步跳下车，绕到副驾驶，帮谷立夏打开车门。
其实谷立夏可以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打开，但谷小满觉得他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得伤，所以对他照顾的事无巨细，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哥哥，我扶你下车。”她站在那里说。
因为苏南的车是越野车，底盘很高，下车不扶着，不是很方便，除非直接跳下来。
但谷立夏这样，她不可能让他直接跳下来。
谷立夏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慢慢抬起没受伤的手臂。
“来，慢点儿。”谷小满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微笑在嘴角缓缓地绽放。
“嗯，”谷立夏低沉地应了声，那双如墨一般深沉的眼眸，浮动着挣扎和痛苦。
陆海川站在车尾看着兄妹俩，眉毛又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东野寻也不舒服地蹙紧了眉结，忍不住揶揄了句：“有些人呢，拿着自己受伤的借口，肆无忌惮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残障人士的特权。”
谷立夏听闻，一个眼刀杀过去。
东野寻接住了，并没有立马移开，盯着他看了会儿，才慢慢地扯了下唇角，将目光落在了谷小满脸上。
“走吧，他受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腿断了。”他说完，也不管谷立夏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就走。
谷小满：“……”
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欠呢。
“走吧。”谷立夏撤回了手，和谷小满拉开点距离，径直朝着巷子里走去。
谷小满以为他因为东野寻的话生气了，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是默默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谷立夏走姿一直很好看，特别有气势，透着不羁和洒脱。
虽然谷小满不喜欢这个哥哥，但她不可否认，谷立夏是极为优秀的，无论从哪方面说起。
等他们走进茶楼，谷小满看到秦梦时，笑容慢慢地僵止在脸上。
她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几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讲话。
陆海川一动不动地盯着楚文昊，眼神仿佛利刃出鞘，随时都能使出一剑封喉。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温润如玉，暖如春风的男子，眼神也能放射出如此之重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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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往前走，步伐却放慢了许多。
陆海川发狠般盯着楚文昊，周身的杀气就像蛰伏已久的野兽，刚刚苏醒。
最终，他将视线移到了秦梦的脸上，喉结上下滑动着，蛊惑人心的笑起来，声线低沉，“我祝你在没有我的余生里，永远得不到幸福。”
秦梦一秒煞白了脸。
楚文昊只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还算平静。
谷小满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而东野寻也在一瞬间明白了，秦梦就是陆海川那个心心念念的青梅。
“陆……海川，”秦梦艰难地开了口，浅色的嘴角微微瑟缩着，“我的错吗？”
“所以呢？！”陆海川情绪激动又失控，漆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陆海川，是你先背弃了我。”秦梦平静地提醒他。
“秦梦——”陆海川像一头被惹怒的睡狮，因为愤怒，那两个字是从喉咙中迸发出来的低吼，“你怎么能这么狠？我都说知道错了，那只是个误会，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机会？你怎么忍心这么折磨我？我有错到不可原谅吗？为什么你能没有一丝心软的给我判了死刑？难道说爱我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假的是吗？”
他一连串地质问，让人无从辩解。
秦梦僵在那里，眼底渐渐拢起了一层薄雾。
“陆海川，我爱过你的，你可以抛弃我，可以不要我，但不能侮辱和质疑我对你的感情。爱情不是公交车，错过这班还有下一班。”
陆海川眼里全是支离破碎的伤，“那么，现在我是什么？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你的感情是什么，告诉我你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教教我啊？”
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古镇，会遇到失去联系已久的秦梦。
那感觉像猝不及防的被人狠狠扎了一刀，连呼吸都能带起难以忽视的痛。
对于沉浮在世间的红男绿女来说，时间就像个旁观者，它冷眼看着世人历经红尘劫数，尝尽人生百态，却不闻不问。
只因所有的选择和结果，都需要自己来承担。
谷小满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场悲惨收场的舞台剧，她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握得太紧，那些细细的青色血管，已经凸显在皮下，骨节泛白，血液仿佛都凝固在了指尖。
楚文昊始终未发声，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
他是个聪明又沉得住气的男子。
秦梦轻轻地道：“对我来说，你永远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从小保护我到大的海川哥哥。”
陆海川咬牙挤出一字一句：“秦梦！在我这里永远不可能！我永远不会祝福你！我没那么大方！”
再好脾气的男人，面对感情也有不理智的时候。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
秦梦抓住了他的手臂，低声说：“海川哥，留下来吃个饭吧。”
陆海川霍然驻足，回过头狠狠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秦梦浑身一颤，一点点松开了他的手臂。
陆海川立马像躲瘟疫一样，快速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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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脚步一停，又咬了咬牙，说了句：“你母亲病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完，才又加快脚步离开。
谷小满给东野寻递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照应着点，毕竟陆海川这时候情绪激动，很容易出事。
楚文昊轻轻拥住了秦梦。
“秦姐，大哥，对不起。”谷小满不安地道歉。
如果知道陆海川和秦梦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打死他们也不可能带陆海川来这里。
“小满，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秦梦努力地笑了笑，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有些牵强。
显然是不想让她觉得为难。
谷小满往前一步，轻轻地拥抱住秦梦，她已经怀孕了，看样子，大概快临产了。
即使如此，她并不显臃肿，还是那副淡若云烟，清清凉凉的古典美人的气质。
“小满，这事真不怨你们，早晚的事儿。”她轻轻抚着谷小满的肩头，语调平静柔和。
谷小满退后一步，担忧地问：“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啊？”
她以为秦梦家里人反对，只是不同意。但从没想过她完全是躲在这里的，家里人竟然不知道。
那这不就是私奔嘛。
“不会的，我们的孩子已经快出生了，知道了也没什么。”秦梦不甚在意的样子，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而且……没有我的同意，他不会把我的行踪透露给我家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