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狮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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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楦看向她,“你也对沈际的身世有所怀疑?”
“父亲和祖母都对他太好了,令人不得不疑!”
“舅舅,您可知道简氏有个女儿?”沈荞突然道。
“什么女儿?”秦楦眉毛一跳。
“简氏嫁给祖父的时候还带了个十五个月大的女儿过来……”
秦楦和言氏彻底无语了,两人面面相觑。
“我只知道她之前嫁过人死了丈夫的,并不知道她还带了孩子过来!”秦楦道。
“简氏年轻时艳名远播,你祖父当年曾无心冲撞过她,说是简氏到京城里来走亲戚,顺便到西市去逛逛,正遇沈援驾的马受了惊向简氏冲去,幸亏他机智沉着立刻翻身下马,抱着简氏在地上滚了几下才躲开了铁蹄,而惊马却疾驰掠过闹市一头扎进了河里!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那样抱在一处,你祖父便派人去打听简氏的情况,说是个寡妇,夫君得了痘疹死了不过七八个月,沈援见她一双美目灿烂早已动了心,便等她满一年孝期后迎娶进门。
难道当时,简氏已经生下过前夫的女儿了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沈荞也是听沈玉谦说的。
“我会找人再去打听一下,珍娘问起这个,可是有什么联想不成?”
“这事是五弟说的,他知道的也非常有限,如果简氏有过一个女儿,那沈际会不会是她的外孙呢?”
“如果真是简氏的外孙就好办多了,何必做这么多文章?沈援连继女都能接受,也不在乎多认一个继外孙,那沈际既然是沈府的外孙,又何必去做沈近山的养子,这里完全说不通的。”秦楦摇头。
“对了,简氏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
“五弟只知道她的闺名……邻月!说早就死了。”
“那只要去调查一下邻月是什么时候死的,就知道沈际是不是她生的了吗?”
秦楦点头,“这个我立刻叫人去查!”
丫头在门口轻唤:“太太,您该吃药了。”
言氏听了站起来道:“舅母去吃药,一会儿让楠姐儿和你舅舅带你在院子到处看看,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拘束……”
“舅母身子不适,要不要紧?”
言氏苦笑道:“是眩晕症,老毛病了,只要不劳累多躺躺就不碍事的。”
饭后秦楦领着沈荞在秦府里转了一圈,还看了留给沈荞的屋子,布置的十分精巧可喜,“你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
“多谢舅舅!”
秦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你明年要及笄了吧?舅舅会为你留意合适的婚配对象,看简氏这个样子,若沈际那里不成,未必不会再用你的婚事做交易!”
“还有父亲在呢,简氏也不敢太过份吧……”
秦楦目光闪闪似乎欲言又止,突然将她拉到一个僻静处问:“珍娘你好好想想,你娘临死前可曾亲手交给你什么东西?”
他俯视时带着压抑人的气势:“有没有契书或是……印章,钥匙之类的……”
像有一块石头猝然投进湖心,怀疑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止都止不住……沈荞觉得脊背发冷。
他对自己那么关心疼爱,他不惜和简氏撕破脸维护自己,他留丫头给自己,他积极的打听着关于沈家的旧事,他派人来接自己做客,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一句?
她压下心里的失望静静说:“不曾留下。”
“那你问起带“槐”字的人名又是怎么回事?”
一旦没有了信任,听上去再真诚的语气也像别有用心了。
沈荞淡淡说:“不过是听柳氏随口说了一句,我以为是娘身边伺候的人。”
哦,秦楦叹了一口气又慢慢带着她走回廊下。
“舅舅,我想早些回去。”沈荞在笑,眼底却一丝丝暗下去。
秦楦仿佛有点意外,“这就要走了吗?岫哥儿还没回来……”
“下次吧……听说岫哥哥同我二哥很是投缘,两人都很喜欢弓箭。”沈荞虽然心凉,却不想表露的太明显,毕竟秦楦打听东西的意图她还没弄明白。
“等天气暖了,可以一起去郊外骑射踏青”沈荞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她可是向来不说虚与委蛇的话,难道这段时间的内宅生活已经改变了自己。
虽然接触不多,她不知不觉已将秦楦当作了一点唐适的影子去信任,却发现真相竟如此冷酷。
对啊,若不是他有所图,隔了这么多年才来看这瞎眼的外甥女。
“车厢里的几个人能不能麻烦舅舅来处理?”
“那几个人当然是交给我。”
他微微抬头看来看天,很快做了个决定。
“我陪你一道回去,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和简氏去谈!”
第78节 欺人太甚
言氏和楠姐儿送她到垂花门,言氏明显是看出些不妥来的,她原本想留沈荞小住两日,谁知她和秦楦逛了半个时辰后就突然说要回去,楠姐儿更是觉得沈荞变得沉默,她其实挺喜欢沈荞,甚至希望自己出嫁后,她能陪伴父母在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可是沈荞就这么突然走了,一副不让接近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空落落的。
一路上沈荞都不再说话,染秋和松香一个闷闷的用小刀削着树根,一个缩在软垫上睡觉,秦楦坐了另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看到一前一后两辆车到来,又听说是舅老爷送了三小姐回来的,门房上的小厮立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去回禀。
简氏听了后又惊又疑,立刻派了贴身的婆子直接请了两人去了永继堂的内书房。
走的时候明明是上了沈际的马车,现在沈际还没有回来,沈荞居然和秦楦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中间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沈际此刻在哪里?
简氏眼皮直跳心神不宁却强作镇静的端坐在椅子上,她一把抓着她的陪房肖平媳妇的手问:“你确定,际儿还没回来?”
肖平媳妇面带忧色点头:“没有,派出去找的人也没消息传回来”。
“老太太,要不先别见他们,就说您头风犯了,等际少爷回来了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后再”
“不行!输人不输阵!秦楦那小子不好对付,我这里一虚,他定然节节紧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会他!”
肖平媳妇只好理了理简氏的衣襟和发髻,朝门口传话的丫头道:“老太太请舅老爷和三小姐进来……”
简氏抿着嘴似笑非笑看着进来的舅舅和外甥女,两人也是有几分肖像的,清秀之中略带着傲意,其实秦棉身上也是这种气质,就连她看不上眼的小秦氏也隐约有几分的。
秦家的孩子都长的不差,尤其是珍娘,就连瞎的时候沈际都爱她,何况好了呢。
秦楦风度宜人的向她行礼,沈荞紧随其后。
“又见着您了,您气色可真好!小侄给您拜年了……”多么可人疼的小辈啊,简氏几乎想笑眯眯的摸摸他的头了。
“快快免礼吧,难道舅老爷还想讨压岁钱不成?舅老爷的新家怎么样啊?珍娘可喜欢?”简氏这是要确认,沈荞到底有没有进过秦府。
“舅舅的新家很好,还特地为孙女准备了房间,就在一个种满蔷薇的小园子里,春天开了花后想必十分好看!”
“这么说珍娘很喜欢?”
“是,孙女喜欢”
然后就冷场了,三人笑着相对,目光却一寸寸冷下去,都在等待对方出招,都想后发制人。
“珍娘你先回去休息!”秦楦把袍身撩平靠得稳稳的,一副打算长聊的架势。
“去吧,听你舅舅的!”简氏也很慈祥。
既然你们打算静静的单挑,那好吧,沈荞站起来一句废话都没说就走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简氏落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秦楦手里,秦楦肯定能处理好,除非他不想好好处理,应该不会,他不愿意她嫁给沈际的愿望应该和小秦氏一样强烈,这好像是沈萝说的,她好像还说过,秦楦一定也有所图……
他要的是钱姨娘曾提到的那份契书!契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和自己的那把槐字钥匙有没有关系呢?
自己要是像沈玉谦那么聪明就好了,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有点想那个小男孩儿了,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不知道他在四方书斋过的怎么样?读书够不够勤奋?
简氏让人泡好茶后便不冷不热的打量着秦楦,她和秦楦打过交锋,已然知道他的厉害,她清楚这个家里只有老头子沈援能制得住他,但是她做的龌龊事可不敢让沈援知道,这是一场前后掣肘的仗,注定打不赢,只看能不能少输一点,或不要输的太难看!
“舅老爷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耽误回家吃晚饭才好……”
秦楦失笑,到底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妇孺,已经沉不住气了。
“看来老太太是不打算赐饭的了,也好,那我就挑明了吧!你那宝贝孙子在我手里,至于他做了什么还需要小侄再说一遍吗?”
简氏装糊涂当然可以保全自己,但是秦楦有没有审过沈际她可吃不准,万一沈际全都招认了,自己否认反倒落了下成,也不符合速战速决的原则。
所以她长舒一口气,穿着葡萄紫绣金宝相花锦袄里的胸膛起伏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舅老爷就说想怎么办吧?”
“我的要求也简单,沈际写个血书保证再不打珍娘的主意,从此,珍娘所有的事情都须由我过问!将来嫁人也是,我看不上的一律免谈!”
“她所有的事!?从大到小?”简氏瞪着他。
“舅老爷等这一天很久了吧?你能在乎外甥女的什么?不过是秦棉留下来的嫁妆吧!”
“既说了所有的事,当然包括闺宁留下来的嫁妆!”秦楦气定神闲道。
简氏一拍桌子,气的脸色发黑,“未免欺人太甚!舅老爷到这京城里打听打听,谁家小姐的事情全是舅舅张罗的?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礼仪之邦,不是你们徐州!”
“那且恕秦楦当一回儿小人开一回先例!”秦楦满不在乎的吹开茶叶末喝水。
简氏压了压怒气问:“我倒有点好奇,舅老爷怎么当这个小人,既能惩治了际儿还能保珍娘的声誉不损?”她觉得秦楦若真的把事情捅出来,珍娘也就声名不保。
秦楦笑道:“老太太还是不了解秦楦啊,我手里有沈际、车夫、婆子,放了迷药的碳盆和茶水点心还有马车,人赃俱在,至于沈际意欲**谁,还不是我说了算?我从窑子里赎个雏儿出来让她到衙门里哭闹一番,就凭您那个绣花枕头一样的孙子他能挺得住?”
“这还是不太小人的做法,这事要是交给当年的沈老侍郎,有的是更黑更花哨的手段,您别忘了秦楦是干什么的……”
他这是吃准了沈援不喜欢沈际,绝不会为了沈际而出头,而且老太太做的事情也是瞒着沈援的,此事他占尽天时地利,不顺便讨点便宜也太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珍娘!
第79节 摊牌吧
简氏怨怒交加道:“舅老爷就这么逼我一个老妇人吗?你明知道我没办法全都答应你!珍娘父母俱在,我也不过是祖母,焉能越过她的双亲替她做主?
舅老爷真是想要银子么?那为何这么些年你都藏头不见,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若当真看上了你妹妹的陪嫁,何不早早动手?在她出嫁前岂不比现在要便宜多了?
也罢!你若真等着银子用,我老太婆还有点棺材本在,只管拿去便是!”
秦楦桀骜的问:“谁说我惦记银子?我不要银子!”
“那你要什么?铺子?田庄?还是宅子?”简氏简直要疯了。
秦楦忽而凛凛然摇头,“这个恕秦楦暂无可奉告!”
“那就是你胃口大?你是全都想要?”
秦楦冷笑道:“您不必多问了,像您这种只打自己如意算盘的人如何能懂?……”
“我是不懂!反正秦棉留下的产业都在你庶妹的手里,你直接同她商量就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秦楦只是冷笑。
简氏烦躁的理着裙子上的褶纹,这动作暴露了她的底气不足。
“您不管吗?那小侄可去了……去之前顺便去看望一下沈老前辈,有些部内的事务正觉头疼,也想好好请教一下……”
秦楦施施然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舅老爷!”简氏还是叫住他,内心翻滚的恨意和无奈使人煎熬。
“我可以保证际儿永不再纠缠珍娘,也能保证以后多疼爱珍娘,日后给她好好找一个婆家,但是秦棉的嫁妆确实由椿娘管着,不能凭我一句话便交给你,这一点我无论如何做不到!你这是强人所难!”
简氏性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