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邢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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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得宛如自言自语,而内容不知道算是在安慰自己还是讨好颜辞还是脑子坏了兜不住自己的的嘴。
“不要急嘛,鞋子还是要穿哒。最近真的是辛苦颜医师了,等我好了,一定不会亏待你哒…”
“你后面那句说什么?”突然,颜辞的声音从涂袄袄的上方传下来,穿鞋的涂袄袄忍不住闭眼,她到底又嘀嘀咕咕给自己挖了什么坑!
“我,我没说什么啊。”小小声回应的涂袄袄觉得自己在颜医师面前实在是太没有地位,这个人明明就很平和,气势气场什么的也不是很强,但她涂袄袄面对颜辞的时候,下意识就把自己蜷成了小老鼠,默默等候猫大王的发落。
直到某一天,成为颜太太的某断腿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家颜医师的回答真绝了。
“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有依附你家先生的下意识,这很自觉,值得表扬。”
颜辞没有正面回应涂袄袄的回话,只是留了个让她赶快穿鞋的信号,但涂袄袄从他的神情上来看,总觉得十分玄妙。
因为左小腿石膏的关系,涂袄袄能站着就尽量不坐,毕竟一旦坐下去就很难再站起来,所以即便玄关有穿鞋凳,涂袄袄还是选择站着穿鞋。
但站着穿鞋又有站着穿鞋的不方便,平常一脚就能蹬进去的老北京布鞋,今天却突然不听话,后跟竟然怎么都蹬不进鞋里面。
心里头越着急,涂袄袄越是穿不进,越是不穿不进,她就越是尴尬,直到她面色泛红并且相当明显的时候,鞋,还是没穿进去。
好,好难堪啊。
颜辞看着她瞪仇敌似的和鞋子生闷气,一直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也柔和了下来。
偷偷睨过去一眼的涂袄袄看见颜辞嘴角的笑意,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埋进自己装着一大包零食的帆布袋里。
尴尬了几秒涂袄袄正准备重新战斗,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等她把脑袋从零食袋子里挪出来的时候,颜辞正屈膝替她把那一只快被踩扁的布鞋往脚上套。
刚才还极其不配合的布鞋突然就没了脾气,只一下就蹬了进去。
“走吧,去医院吧。”
涂袄袄瞬间像是穿上了新鞋的孩子,刚想抬头向颜辞道谢,不知不觉中,视线里尽是颜辞那张和煦如风的侧颜。
涂袄袄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完好的右脚蹦蹦踩踩了几下,只想用力掩盖住自己过快的心跳。可没过五秒,她又觉得自己太过掩耳盗铃,忍不住再抬起头和对方对视的时候,一下子又把自己浸了进去。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大好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袄袄:我闺蜜超级厉害,她做玩具设计的,还会画画,写童话,超喜欢她!
妙妙:我闺蜜也超级厉害的,字写得炒极漂亮,人很乖很乖,还会做小点心啊!
颜辞/顾砚:有没有点矜持了!
☆、第8章
算上这一次,涂袄袄从断腿之后一共在康复医学中心做了四次康复训练,光这四次康复,某小断腿的心情就没有重样过。
第一次,涂袄袄娇气成了哭包,颜辞被她诈吃了一颗立波糖,酸到口腔崩溃。
第二次还算稳,小断腿除了戚戚哀哀,也没有什么大哭大闹的极端动作。
第三次,只是看个童话,涂袄袄也能感情充沛到炸裂,顺便带歪了科室的物理治疗师,双杀?
而这一次,颜辞只希望这个不靠谱的小断腿别再有什么惊天动地来。
从关节活动到肌肉收缩,今天的涂袄袄难得地平静,一声不吭,仿佛就是个泥娃娃,作为实习医的颜辞所幸当她是真乖,心甚宽慰。
涂袄袄从理疗室做完红外照射出来,就被颜辞安置在了休息厅的长椅上,等她坐稳之后,再把刚才一直替她存着的帆布袋放在了她的身边:“你就在休息厅先歇着吧,等会午休让安主任送你回去。”
涂袄袄像是接过自己的大宝贝一样,把放在身边没多远的帆布袋搂到怀里,表情异常认真:“颜医师,咱们康复医疗中心能不能给我匀把轮椅啊,我想到处转转。”
开~玩~笑~,她等会是要给广大医务人员和病患放仓投粮的好嘛,没有个趁腿的交通工具怎么行!
看着涂袄袄这样严肃的脸色,颜辞差点儿觉得自己得了幻听。涂袄袄是只要了一把轮椅是吧?但为什么他有一种医院轮椅和战地坦克处在一个等级上的怪异感来。
大脑仿佛为了加深这个错觉,同时又给颜辞添了新的第六感信号:小断腿今天,还是靠谱的吧?
架着涂袄袄去找轮椅的颜辞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确认起来:“你就只是要在医院溜达?确定不干别的?”不是他不放心,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坐轮椅上不慢慢溜达,你是觉得我这小断腿还能干啥?”涂袄袄答得硬气,也正好替她自己掩盖住了硬气底下的调皮。
得,算他又多问了。
直到颜辞三步一回头离开涂袄袄的时候,他还是非常不安,特别是已经连续跳动数次的右眼皮正提醒着他这已经不仅仅是生理暗示这么简单了,可他又不能整个上午都盯着涂袄袄,权衡之下还是离开了。
这边颜医师刚从涂袄袄的视线消失,小断腿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帆布袋的结扣打开,满袋子的果干坚果和她的轮椅突然很配,占地坦克和战时必需品,必须是一拨儿的!
哼哼哼,被康复训练欺压的病患同僚们,被病患折腾的医护人员们,你们的袄袄小天使要!来!啦!
※
今天来康复医学中心复诊或者做康复训练的病人并不很多,从安排涂袄袄的康复训练到和主治医师一起查房完毕,颜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直到半信半疑地放涂袄袄一个人在医院里浪的时候,颜辞也还在游刃有余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与此同时,颜辞和其他几位同期的实习医生,难得地参加了主任医师/科主任关于疑难病例的讨论会,总的来说,今天上午并不很忙。
讨论会一直开到上午十一点左右,之后,颜辞又和安主任返回了住院部,对特定的几个住院病人进行诸多检查之后,这一天的上午才算是安稳过完。
做检查的患者病房紧靠护士站,以至于刚从患者病房里出来的颜辞一下子就从窗口的倒影里捕捉到了护士站里侧柜台上的猪肉脯和果干,以及躲在柜台下面偷偷吃零食的王意之。
颜辞看了一眼护士站的电子表,十一点三十二,确定是午休下班没差了。
“王医生,怎么有空到康复科的病房来?”颜辞的声音韵律自然,甫一听到开头这几个字,躲在护士站桌柜底下的王意之瞬间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呼吸科的王医生,作为“一小只”的父亲,成了王意之最巨大无比的克星。
倒霉,怎么开个小差也能碰到他爸!
“靠!”伴随着含糊的一声惊呼,一小只迅速从蹲着的姿势挺拔起来,零食一股脑扫进了柜台嘴里面,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咀嚼完了嘴里的果干。
王意之整个人甚至没有回头,颜辞就已经从他漏出来的笑声里感觉到了谄媚至极。
王意之僵笑着回头,语气里一股子怂劲儿:“爸~哦不,王医生,这么巧啊!”
“不巧,还挺幸运的,一来就见着我儿子躲着班开小差了?”没有突如其来的王医生,只有笑着打趣的颜辞,尽管颜辞语调揶揄,但总算是让王意之松了口气。
“颜医师,你这是要我命啊!”像是躲过了一场做小抄被抓包的考试,放松下来的王意之首先做的就是兴师问罪。
“赶着下班点儿违纪,王医师胆子不小啊。”颜辞手长腿长,从护士站柜台里掏两包果干肉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不是那谁硬给的,她给的我还能不要,我又不是嫌命大。”王意之一聊到这个话题便开启了碎碎念的自言自语模式,嘴犟得很,语气里听着满是嫌弃,但表情上总归是带笑,还笑得特别占便宜。
毕竟投食的都是大爷。
“谁给的?你们都敢带头违纪了啊?”说这话的颜辞也是不客气,顺手就拿了一小片芒果干。
“违纪个鬼啊,又不是我们医护人员自己的零食,是涂袄袄发的啊。”被同事用职业操守触了个软钉子的王意之哪能揽下这样的指控,没一句话就把涂袄袄卖了个干净。
“涂袄袄怎么上来的,她不是…”刚想说涂袄袄腿不方便,没空到处乱跑的颜辞,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感觉自己真是狠狠打了脸。
“不知道谁给她找了个轮椅,简直方便,再看她又那么会笑,上哪儿全程畅通无阻直推敌方水晶啊!”
“她现在上哪了?中午不是要回家了吗?”
“嗯,应该往咱们康复厅的综合楼…”刚把王意之的话听了个大概,颜辞就立马往康复医疗中心的综合楼跑,他真觉着自己现在可劲操着老妈子的心,一时片刻都马虎不得。
作为提供了轮椅帮凶的颜医师收到答案后就默默离开了住院部,直奔医学中心的康复厅,心里头大有一种抱着涂袄袄的脑袋反复□□的冲动。
刚到康复医学中心门口的颜辞正要进去,迎面便碰上了准备去一食堂吃午饭的丁渺。
“诶,颜医师,这么快吃完饭了?”
如颜辞所料,投食的涂袄袄简直就是广撒网,丁渺也不无例外地拿着一小袋芒果干,以及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柠檬黄色糖果盒。
大脑仿佛回忆起当初味蕾的刺激,颜辞的右眼皮再度马后炮地跳跃了许多次,微微能控制住那些波动的时候,丁渺也开了口:“喏,不知道袄袄最近干吗了,这么开心,今天恨不得把医学中心所有在班的治疗师都发了一遍零食。我呢,吃个果干就好,这么具有杀气的立波糖,还是给你吧,袄袄说颜医师喜欢吃这个糖来着。”
丁渺把糖盒递给颜辞的时候,表情动作全然是佩服至极的赞叹。估计对于丁医师来说,她这一生都很难得再看见和涂袄袄以及颜辞一样能面不改色吃下这种立波糖的巨人了。
颜辞觉得丁医师大概真的是会错意了,他可不想接这糖,可不接又没法圆过去涂袄袄的瞎掰扯,真的是强自己所难。
谣言!他颜辞爱吃这什么糖绝对是谣言!
然而,控诉必然无果,颜辞还是别扭地从丁渺的手里接过了那盒立波糖。
新款的糖盒很小,直径最多小指长,但换算过来,,这盒子里至少也装得下六七颗立波糖,大约就是酸死一个人的分量,脑洞大开的颜辞突然觉得涂袄袄这个姑娘,好毒!
因为赶着午休,康复厅的医师和患者大多不在,只休息厅的人比较多,但那儿也没有涂袄袄的影子。
康复医学中心的康复厅大部分时间用作物理治疗和作业治疗的场地,另如神经脊髓等等更细致的康复训练,都会有单独的科室进行安排,而这些科室正散布在康复医学中心综合楼的各楼层。
路过二楼的听力语言科,语言治疗师唐露露标准的软妹播音腔从科室治疗室传了出来:“袄袄,谢谢你特意给我们带果干啊。”
“不要客气啦,就只是一点小零食啊。”涂袄袄正坐在轮椅上和特意蹲下来的唐露露说话,脸颊右侧的梨涡若隐若现,看着她开心到飞起的样子,颜辞真有点儿怀疑她上个周末是不是打劫了银行才会这么壕气。
涂袄袄之前带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子已经瘪下去了许多,因为拿到稿费的喜悦也随着果干和肉脯那些零食散进了康复医疗中心小伙伴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和唐露露以及几个小朋友告了别,涂袄袄就推着自个儿的轮椅准备去找安主任,刚出听力语言科的门,颜医师就拦住了带头“违纪”的涂袄袄。
“怎么,带这么多也没有我的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颜医师:涂袄袄是个炒极可爱的小乖顺!
目睹小断腿委屈成大哭包之后的颜医师,打脸第一弹GET!
颜医师:涂袄袄,哼!一无是处!
目睹小断腿漂亮到飞起的字的颜医师,打脸第二弹GET!
颜医师:涂袄袄?我和她最多就只是个医患关系!
小断腿变成颜太太之后,颜医师只想默默蹲地画圈圈,打脸第三弹GET!
颜医师:委屈巴巴!
袄袄:乖乖乖!
☆、第9章
因为开仓放粮而觉得自己特别牛掰的涂袄袄只想开开心心地回家继续写字,冷不丁被颜医师抓包,真的是神突然。
颜辞不像唐露露特意蹲下身和涂袄袄说话,光是身高姿态上的差别,就已经让知道自个儿扰乱秩序的涂袄袄莫名心慌,她长这么大经历的所有由内而生的怯仿佛全都贡献给了颜辞。
涂袄袄循着颜辞声音抬头,额上稀稀散散的头发丝儿错乱叠着,直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