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邢腿-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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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抄作业了,却是替柏宁抄的。为了防止老师看出端倪,涂袄袄几乎花了所有空余时间去临摹柏宁的字迹,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去尝试两种解题过程,她给柏宁写作业的时候几乎照搬了自己的解题方法,只是在步骤上人为精炼。
每天,她花两倍的时间去完成当天作业,有时甚至在收作业的时候才开始拼命补,可这又怎样,事实是她没有抄作业,可这些能说吗?横竖都是她犯了校规校纪。
涂袄袄的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从一开始,她就走错了。她不该委屈求全,也不该奢望柏宁还是个好的。
她抬头,全班注视着她的视线里,柏宁的那一道冷得像刀刃,恨不得把她从里到外全部割穿。
可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班主任继续数落她的条条章章,声音里全然只剩讽刺:“抄作业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作弊,你也是够可以的。”
作弊?她没有!
“我没有作弊!”
班主任似乎预料到了她如此剧烈的反应,嗤笑一声替她把证据一条一条捋清楚。
“上周五的期中考试,你抽到了16班的考场,考语文的时候把古诗词默写的答案写在纸条上传给16班的李里。老师们本来还不信,但那张纸条上的字迹这么明显,说不是你传的那才叫假!李里都已经供认不讳了,你又还在熬什么?”
“谁?谁是李里?”涂袄袄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也听见了未来黑暗的声音。
“装什么装!姑娘家家的,别的做不好,说谎作弊倒是手到擒来!小抄纸条现在都好好地躺在我的办公室,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在一中教过这么多孩子,没见过你这样不要好的!”
“我没作弊,他污蔑我。”努力保持自己冷静的涂袄袄回想着期中考场的情况,她右手边的男生好像是叫李里,但是,但是…
涂袄袄慌乱地在教室里看着,希望有人能为她辩解一句,哪怕一句也好,可是所有人,包括她一直信任的阮轻微,都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鸦雀无声。
突然间,她的视线留在了她身后的宋慈,她记得宋慈考试位置就在她身后,眼眶浸满泪的涂袄袄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用它来给自己清白:“宋慈,考试的时候宋慈坐在我后面,她知道的,她知道的,我没有作弊,没有传纸条。”
可这时候,全班人突然像是憋久了笑一样,先后扯出讽刺的笑容,柏宁更是毫不犹豫地给了涂袄袄最后一击:“涂袄袄,你还不知道吧?作弊这件事就是宋慈举报的呀!”
什,什么?
涂袄袄不敢置信地回头,却发现宋慈压根不在看她,明明她中午才刚帮过宋慈的。
可班主任像是嫌这事情还不够乱,又替她多插了一把刀:“抄作业作弊已经够严重的了,权当你是因为压力大好了,但没想到你还会偷东西,施博闻的表今天午休的时候从你抽屉里搜出来的,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没教养,明天你不要来一班上课了,等会放学把东西收拾好了滚到16班!今天放学之后,我倒要把你做的这些好事一件一件说给你爸妈听,等处分下来再把他们叫过来,你既然自己不要脸我也不给你留面子!”
“学校要是还收你你就在16班混着吧,要是不收你就赶紧转学滚,我们一高要不起你这样的学生!”
※
班主任的话一砖定死,突如其来的罪名根本不容涂袄袄有半点反驳的余地,而她,本来也没有那个能力反驳。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抱着侥幸心理去信任一群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耍着她玩儿的人…涂袄袄是温吞的,是怯懦的,但她的压抑也是别人比不上的。
她不过是不想给别人惹麻烦罢了,她不过是想要家人不担心她罢了…
宋慈走在以往回家的小巷子里,虽然是白天,但巷弄毕竟狭窄,那种后颈发凉被人跟踪的感觉让她觉得愈发毛骨悚然起来。走着走着她便加快了脚步,突然在一个拐角被人推进了边上的窄道里。
浑身僵硬的宋慈艰难地回了头,再看见涂袄袄奇差的脸色之后竟然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她们。
“袄袄,有事吗?”宋慈的声音里带着讨好,涂袄袄不难听出来,可现在的讨好对她来说真是半点屁用都没有。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这一瞬间,涂袄袄觉得她中午做的事情就像是空气一样,所有所有的不甘和压抑的愤怒恨不得马上能冲破她心脏上的最后一点理智,而在这之前,她只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我和你,只是最普通的原始合作关系,我们和柏宁,她愿意的话基本上和捕食没什么两样,我们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只是为了救自己…”
☆、第33章
“一整年!我可以一整年不受她们威胁,只要把你逼走,只要你去16班…”宋慈睁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对那一年的期望,涂袄袄依稀觉得那也是她曾经的期望,可是柏宁难道就真的会如她所愿了?
“你信她们?看到我这样你居然还信她们?”现实怎么会这么可笑呢。
她和宋慈求的只是自保,可越处于弱势的人就越是担惊受怕,那些“捕食者”不过只想得到捕食的快意而已,那她现在又何必做那个被捕食者抓住把柄的猎物呢?
声誉和谣言永远都是对立面,她因为屈服于这些东西才会走错了第一步,可她现在还不是丢光了这些东西?破罐子破摔,谁怕谁呢?
她曾经怯懦,是因为害怕未知,不擅于交际,把人情味看得太重,既然现在的未知亟待解决,交际也变得再无半点用处,连人情也都只是虚假,那她会怎么样呢,涂袄袄会怎么样呢?
涂袄袄这么想着,觉得她和宋慈怎么也不会说得通了,困兽斗还在继续,猎物总是会有机会。
见涂袄袄要走,宋慈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你,16班的孟珏,你小心他。”
“…”
涂袄袄会怎么样呢?
她大概也会变坏吧…
※
回到家之后,涂袄袄有点累,但还是尽量不让外公外婆看出异常,吃完晚饭之后,她和涂爸打了电话。
“爸,学校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吗?”
涂徐之接到女儿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涂袄袄比他意料中更加平静。
对于涂袄袄的教育,涂徐之和陶宛向来认可独立随意,在他们的日常关心外,所有的一切都由涂袄袄主动坦白。
“我接到了你班主任的电话,事情从他的角度我已经知道了,那现在,从你的角度再告诉我。你知
☆、第34章
'img'//hitcount。jjwxc/count。gif?c_3344929_34'/img'《我的小断腿》简昂 ^第34章^ 最新更新:2017…10…19 23:10:00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table…bordered { …moz…border…bottom…colors: none; …moz…border…left…colors: none; …moz…border…right…colors: none; …moz…border…top…colors: none; border…collapse: separate; border…color: #ddd #ddd #ddd …moz…use…text…color; border…image: none; border…radius: 4px; border…style: solid solid solid solid; border…width: 1px 1px 1px 1px; width:100%;
☆、第35章
涂袄袄每天都在演,马不停蹄地追问16班那个指控她作弊的“共犯”李里,看似强硬的态度之后全都是半分用处都没有的软弱。除此以外,她对宋慈也是一样“紧追不舍”。
从第一次的“信誓旦旦”到第九次的“软弱无力”,涂袄袄终于在和李里的第十次争执中把孟珏“招了过来”。
从涂袄袄求过孟珏而结果只收到一句无能为力的“宽慰”之后,涂袄袄便知道他和阮轻微是算定了“涂袄袄”一定只会放弃,更加只会把苦果嚼碎了自己吃下去。
她对宋慈、李里的的每一次“哀求”,孟珏和阮轻微一直都看在眼里,甚至在对话结束后,再叫些人给她崩溃的心理压上最后一些稻草。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涂袄袄心肠比以前早就硬了许多。
自私自利,谁不会?一切以自己为中心,谁不会?
“卧槽,你给老子滚远一点吧!沾着你的名老子都觉得晦气,草他妈要不是坐你边上,老子至于连个弊都做不安稳吗?”在天台上吃午饭的李里再一次语气很差地回复了涂袄袄,甚至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盒饭摔在对方的头上。
李里是受了孟珏的和阮轻微的指使,自然也知道供词不能变动的套路,但本质上,他是不愿意担这个罪名的,但“作弊”对于他来说是远远没有孟珏和阮轻微的双重压力来得厉害。
孟家和阮家都是省内的名门望族,他现在不过只是担了个“作弊”的大处分,要是得罪了这两个人,指不定受到什么无妄之灾,连学校都说不定待不下去。
他担了这个罪名,最多就只是受了个处分,他父母甚至因为阮轻微的“照拂”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连续两周都收到涂袄袄对他的“骚扰”,李里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只是一次又一次把涂袄袄怼了回去。
“你…你…”做戏总归要对得起观众,憋足了眼泪的涂袄袄更是懦弱,吞吞吐吐的指控让李里压根看不起她说话的分量,转头立刻离开。
涂袄袄和李里就在顶楼的天台说话,但天台离周边教室也都不远,再加上说得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涂袄袄一点也不打算多藏,而这时的孟珏就倚在天台之后的拐角墙上,全程用着威胁和高傲的眼神监督完了李里和涂袄袄的对话。
这样的场景发生了几次他就盯了几次,到现在为止,他是真的信了涂袄袄真就是这么个废物,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毕竟陈老师给她的两周期限迫在眉睫,要是涂袄袄再没有证据,那她的处分就得坐实。
李里走了之后,涂袄袄便倚着天台栏杆蹲下来哭,哭声不大,却足够让孟珏听见。
“看开一点呗,不过一个严重处分而已,又不是死了爹妈,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孟珏带着跟班从阴影里走出来,嘴里的话说得不干不净,使得涂袄袄心里更加阴郁,但面上却装得一脸无助。
“以后跟着我总比你在柏宁那要讨好地多?!嗯?”孟珏这么说着又要把手伸到涂袄袄脸上,本想趁机把这十多天的龌龊心思捞补回来,但他不过刚有了伸手的动作,蹲着的涂袄袄便迅速又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直接撞开了孟珏的肩膀,一路小跑回了教室。
被涂袄袄不小心撞开的孟珏,因为惯性而撞上了身侧的扶手栏杆,偏偏巧得很,那边的栏杆正是横海一高最老一批建筑里的“遗留物”。
因为年久失修,钢材连接处多少已经松动,孟珏这一撞过去的力道直接把松动的栏杆撞开了一半儿。所幸的是,那段松动的栏杆在承受了一个男生的体重之后还能苟延残喘,加上孟珏的袖子还挂在了起连接作用的铁钉上,这才让他最终没有直接摔下去。
事实上,就算摔下去也并不会怎么样,栏杆以下两米处有个防护台,虽然是五楼高度,但绝不会有失足的情况。更何况,孟珏身边怎么地还有一两个跟班,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吓得爆了粗口,气劲一溜撒到了身边人身上。
孟珏后怕地从边缘退回天台中心,脸色难看到铁青:“草他妈什么鬼地方!”
而他的跟班们则是更加后怕,心有余悸地说狠话:“珏哥,消消气,回头咱们就让教导处那个软货来处理!要不是刚才那女人撞你,珏哥你也不会差点摔下去,要不要替珏哥你教训她?”
此时的孟珏只当涂袄袄还是之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自然不会有迁怒于她的意思,只是恶狠狠地骂了教导主任一通之后便离开了天台。
天台的外半圈的钢材栏杆十多根,只有左边数第四根的连接处有松动,一个未成年女生的力量能有多大?也就撞过去能让人吓得心口一紧的程度了。
涂袄袄很细心,实践证明所有一切都在可控的计算范围之内。
没错,吓吓孟珏出口恶气,总归她是能做到的。
※
陈老师给涂袄袄期限的最后一天是这周周三,为了避风头而近两周没有和阮轻微以及柏宁见面的孟珏终于在期限的最后一天约了她们。为了阮轻微的的“名声”,三个人并没有明目张胆地选择教学楼这样的人流聚集处,一周只被学生光顾几次的实验楼反而成了最好选择。
有些人很聪明,也很谨慎,这类人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外在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