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邢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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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刚开始只是和医师们客套地打招呼,视线在瞟见涂袄袄之后则是不由分说地拉开了话题:“诶,这儿有个妹子要找你们康复科的实习医,专程过来送盒饭的,你们几个快看看是谁家的姑娘,自个儿赶紧认领一下。”
发现涂袄袄的护士妹子说着便把大伙儿的眼神全带到了他们身后的涂袄袄,一时间被这么多目光聚焦的小断腿也是冷不丁没反应过来,握着饭盒手柄的右手几乎出了手汗。
其实护士小姐的语气最是正常,但听到大伙儿的耳朵里总会有些八卦的微妙气氛来,又恰巧是下了班,实习医和前辈之间本来也不很生硬,彼此之间就笑着打趣起来,除了颜辞之外的三个人更是像约好了那样做了澄清。
“可惜了,不是我亲妹子。是吧,颜医师?”
“也不是我家对象。对哦,颜医师?”
“更加和我没关系了。颜医师,快把你家小断腿领走吧!”
断断续续在康复医疗中心呆了三个月的涂袄袄,搁在康复医学中心就是个活宝,换了谁都认识。
瞪大了眼一脸懵逼的涂袄袄想到会有捕风捉影,可是没想到另外三个实习医师会这么丧心病狂,明明只是纯洁的医患关系,但怎么就被他们说的那么玄幻了呢。
颜辞多半比涂袄袄更震惊,这样操作简直是当头棒喝,没有前期预警,没有执行期公告,甚至连那个瑟瑟缩缩的身影都是护士站护士扒拉出来的,但想到这是涂袄袄,颜辞就觉得大概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打发走了调笑的几人,颜辞才把涂袄袄领到了楼梯间。护士站这会儿是工作时间,休息室是不能进的,一食堂又那么远,哪儿都不适合吃饭,不如楼梯间来的干脆。
说来颜辞也是真饿,一点形象都没有接过涂袄袄手里三层饭盒,铺了张叠三叠的报纸在膝上,凑活着就把饭盒铺了开来。
涂袄袄家的饭盒自带保温效果,即便从装盒到现在已经过了但半个小时,但这会儿打开还是能见着热气蒸腾。报纸到底是纸,坐在颜辞身边的涂袄袄眼见着饭盒里的蒸汽把颜辞膝上的报纸浸湿,连带着他的医院工作裤也染上了水印。
略微有点小洁癖和强迫症的涂袄袄怎么看得下去,但吃饭吃得认真的颜辞好像并不介意,一直没能克服心底强迫症的涂袄袄权衡之下便伸出了自己的手,在颜辞略带疑惑的眼神中把装菜和装汤的两层饭盒拿在了自己手上。为此,她还特意侧过了身子,只想着颜辞能方便一点就好。
颜辞吃饭向来快,一时半会儿也不和涂袄袄计较这麻不麻烦,多不多事或者用不用得着,只是维持自己平常进食的速度快速解决了三层饭盒。
饭盒被颜辞收走之后,涂袄袄便发觉她手上已经沾了很多水汽,但尴尬的是,她向来都不是个出门习惯带面纸的人,这会儿的水汽,她要么随便擦一下,要么就等着人家自然干了。
想到这儿,涂袄袄便也放下了心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想把颜辞吃好的饭盒拿回去。然而她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触到手柄,颜辞的面纸便强硬地塞到了她手里,外带一点儿拧巴的语气:“擦干净手再拿。”
晚餐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颜辞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倒是涂袄袄,忍不住好奇起来:“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送饭,也不问饭盒是谁做的?”
直接拿过来就吃,这也太草率了吧?他都不担心的吗?万一这顿饭是她做的可怎么办?万一她在里面下了药怎么办?万一经了她手的饭盒忽然变得不卫生怎么办?
涂袄袄脑子里一下子翻涌上来诸多设定,心有余悸地看着手里的饭盒,默默地为自己和颜医师逃过一命而祈祷。
还好还好,她涂袄袄依然是一个三观正、良心好、培养自己成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优秀青年,她发誓,刚才说的那些她真的绝对不会去做。
颜辞表情镇定无比,因为他已经从涂袄袄善变的表情上捕捉到了关于饭盒的来龙去脉,忍不住舒了口气,安慰了一下自己:“万幸没有实物中毒…”
※
饭后,涂爸再度外派和涂妈忙起来的消息一并由涂袄袄做了转达,关于本周晚饭会由涂袄袄代为收送饭盒的指令也表达了清楚,至此,一切相安无事。
接近六点二十五的时候,涂袄袄和颜辞从楼梯间回到了八层住院部,另外三个实习医生已经在护士站稍作休憩,好歹都是见过面的医师,涂袄袄觉得她要走还是得打个招呼,只不过刚踏出电梯等候区几步,一道带着不可置信意味的女声就传入了几人的耳朵。
“涂袄袄?没想到还能在这碰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道女声并不在涂袄袄所熟悉的音色范围内,起初,她也是辨识不出来的。然而,对方像是怕她认不出来似的,紧跟着便又大了些分贝:“涂袄袄,和你说话呢,怎么连头都不回的,你有没有点儿素质啊?”
这道女声原先还并不那么明显,但分贝一大之后,她的声音平白便让人生出一点尖锐刻薄的感觉,尤其是在安静的住院部楼层,这女声这么没有公共意识,周边的一些病患和病人家属旋即便露出了不满意的神情。
涂袄袄大概觉得自己是猜到这声音的主人了,心里这么想着,她便转过了身子,果不其然,转头见着的就是柏宁那张搁哪都浓妆艳抹的脸。
方才还一直挂在涂袄袄脸上的笑容分秒间就凝成了碎块,她闭上眼舒了口气,再睁开的时候,便是冷到极致。
柏宁大概也是刚坐了电梯上来,她隔着涂袄袄少说也有十多步的距离,却只是站在电梯口说话,神情脸色莫不是倨傲。呵,她涂袄袄不过一个怪物,有什么资格能让她走近了说话。
拎着饭盒的涂袄袄丝毫没有在意柏宁的倨傲,只静静地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她和柏宁站在一排,甚至都不想看边上这个女人一眼。
“柏宁小姐脸面真是够大,阮轻微要我服软都尚且做不到,你一个心甘情愿给人做刀子的狗腿,又凭什么?”她开口便是藏在棉花里的针尖,乍一看没有杀伤力,却远比直接捅刀子要来的更刺激。
涂袄袄的声音刻意放低,大约也只有让身侧柏宁能够听得清楚的意思。她话音刚落,身侧的柏宁就算再是蠢也听清了她话里的轻蔑和无视。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怒急攻心之下的柏宁脸色瞬间便涨成了猪肝色,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区域,柏宁的话音也低了下来:“涂袄袄,现在可不是当初了,奉劝你还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涂袄袄撇了撇嘴角低嘲道:“别人不知道我的性格,柏宁小姐,有过血的教训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还是你觉得我现在只会比以前更差?”
恶虎即便服软,余威尚且还在,更何况是涂袄袄了。她一时间怎么就觉得涂袄袄看起来变得好欺负了,即便柏宁心里多有紧张,但她还是卯足了劲,不怕死地嘲讽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的事全都抖落出去吗?涂袄袄,你最好还是要点脸吧!”
听到这,涂袄袄难免要笑一笑,也终于侧头看了那边一直自导自演的某人,眼神里带着的都是尖芒:“柏宁,三个半月以前,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笔勾销,但现在看来你好像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看你今天真的是有点不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小只:那些说涂袄袄软萌的,都给老子站出来!打脸了吧,疼不疼!
池冉:煞星出马,一个顶仨!
颜辞:我需要消化一下我家的小断腿…
涂袄袄:o(╯□╰)o乖啦乖啦,不怕不怕。
※
前方一级警报:煞星涂袄袄上线!反差涂袄袄上线!
☆、第24章
从涂袄袄过去之后,颜辞就没能听清楚她们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有模模糊糊的音节告诉他那边的人不是在演默剧。
看热闹的人虽然多,但涂袄袄和柏宁既然刻意放低声音,他们便也不方便再凑上去,没多久,走廊上闲逛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只有颜辞,再多朝那个方向看了几眼之后便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涂袄袄,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眼里的涂袄袄一向是温和的,纵然会有一些不靠谱,但真的是没有发过脾气,平常的神情面色亦或者是气场姿态,从来都是柔软的,可刚才,他分明看见了涂袄袄冷到极致的眼神。
他一直以为的涂袄袄好像开始超脱他以往的意识了。
※
刚提到三个半月前,柏宁的面色便慌乱起来。她眨眼的次数陡然增多,垂下的眼睑实在是露出了足够多的马脚,连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你,你什么意思?!”
她明明做得足够隐蔽,就连楼梯通道为期三个月的监控覆盖都控都想办法在一周以内抹除了,涂袄袄不该知道的!
慢条斯理地打理着自己袖口的涂袄袄并不说话,只是扯了一声冷笑:“人在做,我在看。柏宁小姐是真当我瞎吗?”
电梯刚从顶楼下来,到八层打开的时候,里面还没有人,涂袄袄径直走了进去,只留给柏宁一句话:“呵,我这可不仅仅是软组织挫伤呢。”
涂袄袄走了,给柏宁留下的话是足够让她胆战心惊的。
她攥紧了手里的钱包,在电梯口足足站了五分钟,这才往家人的病房走过去。她应该镇静些,涂袄袄,涂袄袄她说不定只是胡乱猜测的,她不该自乱阵脚才对。
柏宁现在的脸色可谓是相当难看,不仅是心虚紧张,更是有一种自以为是被人识破的难堪。她走过来的时候面色冷漠,可暂留护士站的时候还是停留了片刻。
这会护士站的当口,康复科的两位主治和四位实习医已经集合完毕,除他们之外,还有值班的三个护士,并着几个正经过的病人家属。柏宁突然便带着极度同情的口气对着他们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和涂袄袄做朋友?真是不嫌自己命长。”
柏宁直白到一点都不拖拉,颜辞明显感觉到她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多半是说给他听的。
在座的人多半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没道理会因为旁人随意一句话就错失自己的判断,显然,这句话在几个认识涂袄袄的医师护士眼里实在是很没有道理的。涂袄袄纵然会做出超脱控制是事情,但她绝对是乖巧听话,柏宁的话一时并有太多人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涂袄袄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给颜辞和涂妈送饭,颜辞料到她绝不会再希望碰到住院部的那个“熟人”,故而每次到晚饭时间点的时候还是会尽量待在康复医学中心,难免有必要的时候,才留在住院部。
涂袄袄和柏宁,恩怨都在以往,按照她自己的心思,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柏宁固然是嘴不留情,但她涂袄袄本来也不是看起来那样的面善,只要柏宁不蠢,多半也不会并且也不能来惹她。
涂袄袄抱着这样的心思安安稳稳送了一星期的饭,可是她以为的风平浪静却只是暴风雨的前奏,柏宁,并不如她想的那么聪明。
※
“轻微,我今天在黎安市一院碰见涂袄袄了。”
以往在横海一高的时候,柏宁向来是阮轻微身边出现频率最多的一个人,先不说她是心甘情愿做那衬花的叶子,阮轻微的家世也是足够让她巴结的。没想到,足足过去了五六年,阮轻微和柏宁这样畸形的社会关系竟然还能继续保持下去。
“涂袄袄?她现在在黎安?”黎安阮家,正经的书本网,家传四代至今,代代都是学术上有所成就的知名人士,踏进黎安知名大家族的范畴也并不是那么困难。
阮轻微,阮家第五代的独女,按照套路来的人设,就该是个清高骄傲的世家小姐。
就读高中的涂袄袄因为户口还没有变迁,一直都还跟着外公外婆在横海市读书。横海市是黎安下属的一座县级城市,早年因为沿海经济带动发了家,如今早就混成了以旅游业带动的新型海滨城市。
涂袄袄读高中的时候,横海市的高中总共只有两所,一所政府开设的公立学校“横海市第一高级中学”,一所由私人投资的高中“横海市私立高中”。当时的社会,世人对带有“公”这个字的词语总有一些盲目的追求,因而很多的富商子女都是横海高中养起来的,阮轻微自然也是如此。
涂袄袄是从横海市初级中学考上横海一高的,名次等第大约排在市里前一百名,在当时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孩子了。
涂袄袄就读高一的时候,涂妈正在努力选评副高级职称,涂爸也常年奔波于外地取景,涂袄袄的人基本就是放养在外公外婆家,而她的外公外婆又鼓励孩子自己成长,对她的生活虽是无微不至但学习上到底都是涂袄袄自己摸索坚持的,在这种情况下涂袄袄读高一还能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