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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的邢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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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铄家离泰良城市广场也就两三公里路,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颜辞煎熬地叹了口气便抱着芬达下了车,再度经过五六分钟的万众瞩目,终于在小区大妈们新奇的眼神中赶上了方铄家单元楼的电梯。
  方铄已经把他妈接了回来,和方铄之前说的不错,亲妈喂养的技能加成确实是造成芬达重到能瘫扒成软垫的罪魁祸首之一。
  方铄妈妈刚给他俩做晚饭,就摘了围裙逗弄着瘫软在猫垫上的芬达。芬达似乎也明白方铄妈妈在家中的无敌地位,上午那种懒散一时便散了个干净,非常配合地和方铄妈妈抓毛线球,玩逗猫棒,一时间收获了一整顿饭量的零食。可方铄妈妈刚离开家门,芬达瘫扒软的个性再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颜辞忽然觉得这习性非常熟悉,眼神在方铄和芬达之间来回切换了几遍,这才恍如真相大白一样地开了口:“果然是你养的猫,占便宜闹懒散的性格明明和你一模一样!”
  麻烦铄求一必求二,颜辞正要回家,方铄就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非得拖着颜辞和他一起逼芬达锻炼,颜辞看着他拿出来的巨型跑轮,只觉得非常幼稚。
  有些令人没有意料到的是,芬达对颜辞的黏糊劲好像不是一时兴起,它即便是瘫软着,也会蹭到颜辞的脚边,顺带把自己的猫垫子扒过去,整个大猫头就拱在颜辞的双脚之间,画风非常清奇。
  然而摊成大饼的芬达也并不会因为比较亲近颜辞就心甘情愿地锻炼,它不过抬起头淡淡睨了一眼自家铲屎官,转而又继续趴了回去。
  关于芬达的生活,方铄可以随手列出它的一系列罪状,归根到底就只是一条精神指示“我不想动,但我想吃”。
  能少走一步就绝不会多跨一脚,能用吹胡须表达的意思就绝不对多叫一次,能趴在地上挪动就绝不会站起来,这大概就是芬达的生活哲学。
  颜辞和方铄的双重顾虑的确没错,涂袄袄口中灵气很重的芬达胖胖真的不会蠢到自愿去在跑轮上施展手脚,而男人和猫之间的战争也不是几十分钟就能解决的战斗。
  折腾了近三个小时的颜辞只觉得今天这个周六果断是白瞎,训练一只懒肥猫锻炼,绝对是他从前乃至今后最有难度的事情。
  其实,颜辞还是想错了,往后的生活会让他有新的更深一层的意识——让芬达锻炼其实没有多难,让涂袄袄摆脱她自己不靠谱的意愿做事才是真的难。
  ※
  被猫咪打击到的颜辞果断地在接近傍晚的时候离开了方铄家,整整一天的混乱情绪也只能靠步行反思。临了近了黎安市一院的街道,颜辞便看见了另一个熟人。
  池冉这周轮到的是单休,周六下班时间比工作日要早上一个小时,刚绕过医院门口的拐角就遇见了老同学。
  颜辞站在街口向池冉招了招手,对方等过一个红绿灯之后便到了他这边的方向。下班回家的池冉径自走过来,手臂直接挂上了颜辞的肩膀,实习医的经历全然从说话的语气里流露出来:“在医院真是要把自己累死,你难得一个双休还要外面乱晃?”
  池冉和颜辞是在黎安医科大一起读研的室友,颜辞修的是康复医疗,池冉修的则临床心理学。两人专攻方向虽然不同,但却因缘际会地分到了同一间宿舍,加上两人又都是本地人,做了三年研究生室友已经是非常非常熟悉了。
  池冉比颜辞晚一个月到黎安市一院报道实习,因为实在是忙碌的缘故,两个多月来,两人也没有什么出来小聚的机会,今天算是蹭上了时间,自然得出来吃吃喝喝聊聊天了。
  “你以为我想啊?今天一言难尽好嘛。”
  “走吧,一起去吃个晚饭先。”
  颜辞和池冉作为本地人,口味基本没什么出入,找了一家比较知名的本地菜餐馆,便坐了下来。
  旁人看颜辞,多半有点儿清隽禁欲系的第一印象,那池冉给人的感觉,就是棱角分明的硬朗了。他不笑的时候甚至让人感觉到有点儿社会气,但一笑起来便十分温暖。
  池冉给两人倒了大麦茶,关于实习医的共同话题至此拉开了序幕:“这三个月怎么样?你们康复科是不是稍微没那么忙啊?”
  “你觉得呢?我昨天连值了三天班,今天一大早就被方铄叫起来接猫,给猫锻炼又折腾了一下午,绝对崩溃到扭曲了。”颜辞实在不想回忆这一整天的心路历程,越想越心塞,越心塞脑仁越痛。
  池冉忍不住幸灾乐祸,但又不想好友倒霉地太过孤独,非常仗义地叨叨了自己的心塞:“我们心理咨询室,虽然体力上没什么过度分量,但是精神上真的是备受折磨,你不干这行真的不知道现在的文明病夸张到什么程度。”
  心理咨询这一行毕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操守,病人的病情再怎么也不能透露,两人最多也只能提提自己的实习生活。
  …
  两个大男生,吃饭就只专注于吃饭,不到半小时就从餐馆里走了出来。吃完饭的池冉和颜辞进了那家涂袄袄常光顾的甜品店,续了两杯咖啡之后,两个人又开始继续唠嗑。
  “你家在城南那片区,虽然离医院是有点儿远了,但有车的话也还方便的,你干嘛要在外面租房子啊?”池冉依稀记得颜辞在外面租了房子,但怎么想都觉得没什么必要,这会儿也是干脆地问了出来。
  颜辞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看着池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就我爸那样的,每天回去之后让我陪他一起读那些学龄前童话,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搬出来住?每周休息都回去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好吗。”
  池冉大悟,他都忘了颜辞家还有这样的大小孩,真的是罪过。
  “那你现在租在哪啊?”
  提到颜辞现在租的房子,必然会想到涂袄袄,来了这家店,颜辞更会想到她,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唠嗑的人,这会儿心里积了三个月零零碎碎的烦躁的颜辞,终于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颜爸爸:媳妇儿,儿子嫌弃我,嘤嘤嘤…
颜妈妈:没关系,我暂且还不嫌弃你就行。
颜爸爸:儿媳妇,你老公嫌弃我,嘤嘤嘤…
袄袄:没关系,爸爸,我们一起嫌弃他!
颜辞:…摔!

☆、第21章

  “励教授的同期师妹陶宛医生是黎安市一院变态科的副主任医师,陶医生家就在市一院隔壁的小区,正好她家住在顶层,阁楼和天台的一居室一直空着,因为有厉教授的帮忙,才租给我。”
  “那个小断腿,就是陶医生的女儿。”
  颜辞的语音语调看起来像是陈述,但池冉还是明晰地捕捉到了颜辞来自于“小断腿”的脾气。
  “按厉教授的年纪来算,那陶医生的女儿也就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吧,一个小姑娘能有多难搞啊?”
  “呵,小姑娘?每次做康复情绪都不带重样,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不光是康复给你找麻烦,就连平常也要一直一直刷存在感。崩溃的时候像个跟屁虫,自嗨的时候扰的整个康复科都脱轨的小断腿…”泄水的闸口一旦开启就很难关上,颜辞那种一直端着忍着自我调节的脾气也是这种腔调,这不,埋怨刚开了头就会一直啰嗦下去。
  说完了这一长段的颜辞端起面前的咖啡就喝了一大口,整张脸都板了下来,实在是非常地难看:“小姑娘?这词简直是在夸她了好吗!”
  在池冉眼里,颜辞一向是温和的,气质清隽,也许在拒绝或冷淡疏离是时候让人感觉到有些冷冰冰,但他这样因为某一个人而生出了所有情绪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时候。
  “多亏她前几天已经确诊康复了,有她在的这三个月,我真是终,身,难,忘!”
  “哟,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呐?颜辞,说真的,有机会把情绪起伏翻得这么大,也是好事吧。不然就像你以前在学校里那个样子,那温和的样子,不觉得虚伪啊。”
  颜辞不可置否。
  他承认,一个人最糟糕的处境,不是你最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被别人看见,而是你最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一直没有被别人看见。每个人需要外在的假象粉饰自己,但也需要真实来掌控自己,也许,这三个月对他并没有坏处。
  “骨折,真的总是让人觉得神奇的经历呢,我高三那一年,如果不是因为那次骨折,可能,真的就埋没在人堆里了。”他池冉的过去也不是顺风顺水,任何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纸衣,背后总是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临床心理学…他是为了谁才修的这个专业啊。高三的骨折,恢复期的煎熬,还有最后那半年不要命般的奋斗,全都是为了某个人罢了,可是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没良心,轻飘飘一句话不留,说走就走呢。
  医师对情绪和气氛的变化总是能够极为快速地作出应变,颜辞也察觉到池冉慢慢低下来的情绪,他拍了拍友人的肩膀,权作安慰。
  不知不觉,晚来的夏夜也陷入了清凉的黑暗,池冉起身说要去上个厕所,颜辞应了一声,正打算收拾一下就要回家。可就这么一会儿间隔,那莫名其妙到该死的偶然,又来了。
  “要一杯冰淇淋海盐红茶,五糖少冰,谢谢。”
  颜辞恨不得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直到他一边祈祷一边抬头的时候,仍旧见到了那个招起恨来能让他牙根泱泱的涂袄袄。
  两个人现在除了住在同一栋楼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可一个周六见了两次这个事实还是让颜辞觉得特别神奇。
  颜辞微微偏了头,完全的一种鸵鸟的心态,大有一种就当我没看见的随便心思。
  涂袄袄觉得今天真的是快要虚脱了。
  她本来就只想在萌牙逗逗猫逗逗狗,哪知道只是一顿午饭的工夫就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劳动力卖了出去。一下子让自己从高贵的客人身份低到了免费帮忙的小杂工。整个下午,打扫卫生,帮忙排货,投喂清理加洗澡,简直痛苦。现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回了家,她只想赶紧买个喝的犒劳自己一下。
  涂袄袄点单的时候正好没有别人,店员很快就投入到了冰淇淋海盐红茶的制作中,站在柜台前的涂袄袄百无聊赖地扫视了一下,同时掏出了手机,正要扫码支付的时候却发现平常扫的二维码完全不见了踪迹。
  涂袄袄下意识就慌张起来,面上的温度很快便升了上去,双手攥着手机开锁解锁,手指都绞得有些发白。小动作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她才硬着头皮弱弱地开了口:“你们今天是不能用支付宝或者微信扫码支付了吗?”
  店员听到她微弱的问话之后也是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待客的职业微笑,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今天的扫码机下午出了点儿小问题,所以我们把它拿去维修了,今天一整晚可能都不能扫码支付,只能用现金的。我们有提前在门外和菜单的公告板上解释过这件事,客人,你是,没带钱吗?”
  对方的态度极近温和,但被轻易点破了窘境的涂袄袄还是烧红了脸,耳朵根都带了红色,她嗫嚅道:“我出门只带了手机和钥匙…”没带现金,确实是她的锅…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愈发困窘的涂袄袄觉得有一些小难堪。
  颜辞和池冉的桌位离点单的吧台并不很远,涂袄袄或是嗫嚅或是低声的情绪都被他拿捏得完全,她红着脸又怂哒哒的神情一下子就吸引了颜辞的目光,即便小断腿现在困窘地不行,但比起平常的不靠谱,这点儿窘迫放在放在颜辞眼里居然还能解读出一种另类的舒心来。
  刻意装鸵鸟的颜辞这会儿也正正当当地把正面身子露了出来,以他和池冉选的桌位,会被涂袄袄察觉到基本上也就是个板上钉钉的事情。
  和颜辞预料的一样,把希望寄托于遇见熟人而借钱作为第一备用方案的涂袄袄果然在转头的瞬间就看见了颜辞。
  涂袄袄的左手攥紧了手机,右手食指抵在上唇上,泛着热气的脸颊基本把她的情绪表露了一清二楚,转头观察,不出十秒,颜辞便被她的视线精准捕捉。
  在涂袄袄看到颜辞的一瞬间,她立刻把头回了过去,抵在手指上的唇抿得更紧了一些,约莫又过了一两分钟,她泛红的脸颊逐渐稳定了下来,同时眼神又偷偷飘了过来,在发觉颜辞一样盯着她的时候又慢慢地躲开。
  两个人眼神交流非常奇怪,一个按然不动,坐等上门,另一个大概也有自主上门的意愿,但就是显得很犹豫。直到这样的眼神来回重复了三遍之后,涂袄袄终于是定了下来,她的眼睛直直盯着颜辞,但脚边的小步子还是拖拖拉拉迈不出去。
  这场景表面上看起来是默剧,可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上演了一出大戏。
  颜辞意识流里的涂袄袄:“没有现金,其实我内心很慌,希望店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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