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宠妃之嫡女归来-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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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家,谁的府上都没有去。
说起来,这一次会到监牢里看慕子晗,也并没什么奇特的地方。无非就是对当初慕子晗的调戏出出怨气而已。如今,气也出了,慕子晗也送进了监牢,那么,再纠结也无济于事了。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慕府里却不如她那般平静。
老夫人本来马上就要过寿辰了,但这慕子晗一进监牢,她的心情便差了。阴郁的面颊上,常常挂着苦笑。深夜的时候,又开始呜咽。每每慕如云劝解她的时候,就会被老夫人无情地推开。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没用!”老夫人如此无情地向慕如云说着这些话,“现在好了,你的弟弟入了监牢了,他出不来了。这偌大的慕府便只有你一个人来继承了。”
慕如云惶惶然地盯着老夫人,那双眼睛充盈着泪水,“母亲,您……您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盼着二弟被抓进大牢呢。”
老夫人是非不分,依然发神地抬着胳膊,说着那几句无情的话,“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不是你,我儿也不会被抓进去……抓进去……”看样子,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过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又怎么能期盼着在慕子晗走后得到一些什么改变呢?慕如云摇摇头,泪水夺眶。
他真的伤心,也真的几次如此绝望痛苦。外面的百姓看到,都会误以为他同慕子晗是亲兄弟。因为五官看上去很像。其实,他慕如云并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慕如云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在慕子晗生下后,慕老爷便得知了儿子有心脏病的事儿。并且随时都可能死亡。为了老有所依,他便养了一个孤儿。
这个懂事乖巧的孤儿便是慕如云。可是他被收养回来,得到的无尽的照顾,也只是慕老爷给予的而已。
老夫人是打心眼里没有承认过慕如云的。然而,慕如云却要时不时地尊敬老夫人,因为去逝的慕老爷临终之前,那样握着他的手,让她照顾母亲和弟弟。
慕子晗品性差,到处惹事生非。而每一次得到解决,都要他这个哥哥亲力亲为。时间一久,慕如云便觉得力不从心。
可因为老夫人,他每次都努力地压抑住内心的愁绪,不管有多苦,有多累。他都咬牙坚持着,唯恐他一垮,整个慕府就垮了。
当初的他,正是因为有了慕老爷,所以才有了生命,有了现在的机会,更有了现在的家。让他无端葬送慕老爷临终前的期望,他做不到。
可这样一个无情的家里,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解脱呢?
“母亲,您不是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当时……当时若是儿子真的盼望着二弟死,那为什么还要救他?”
当初,当初。毒害了锦州刺史,可还是他这个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大哥帮忙的呢。
然而,此刻。慕如云蹲下,伸手想去拉老夫人的手时,得到的却是那般深恶痛觉的眼神。
“滚开,你不配做慕家的儿子!”老夫人推开对方,生硬地咬字道。
刹那,慕如云摊在了地上。他觉得手麻,脚也麻,似乎连心也跟着麻了?当初的老夫人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即便是他替慕子晗承担罪过,也依然无法抹灭老夫人对她的恨。或许当初慕老爷收留慕如云这个孤儿,会令老夫人无时无刻不想起,自己曾经给老爷生下的是一个不知道会活到几时的儿子。无法继承家的孩子,慕老爷无法疼爱。
或许也不是不疼爱,只是觉得看不到希望,故而减少了付出。但这却是老夫人心中的一个结。她将之总结为慕如云这个孤儿的错。
至于这么多年,老夫人没有发飙的理由,便是慕如云的努力。因为慕如云,让他带着自己的病儿来到了繁华帝都,过上了从未想过的富庶生活。而且,在慕子晗杀害锦州刺史以后,慕如云竭尽全力地想办法敷衍此事儿。
因为这点儿,老夫人的恶劣态度有所收敛。可当慕子晗被人抓到了天牢以后,老夫人本性上的恶劣便出人意料地显现了。
然,祁王殿下和太子殿下若不是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慕子晗有罪,又怎么可能将人给抓进天牢呢。故而,锦州刺史一案,在第二天早朝陛下问起的时候,两人便一一说明了情况。
皇上月上溪啪一声将奏折合上,语声怒气滔天,“都骑大将军?”
慕如云从朝队中走出,执笏拜倒,“微臣在!”
“朕问你,五月初二的时候,你究竟在做什么?”皇上月上溪是一个很聪慧的皇帝。而且很有手腕和能力。慕如云也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不实话实说,到时候必定会让陛下失望。一旦查清,他都骑大将军的官职不但会弄丢,连老夫人也没有一个安身之处。更恐怖地是,他会被满门抄斩。故而慕如云只能在大殿上,坦然承认了当初因为生病、卧病在床一事儿。
简而言之,慕如云那会儿没有作案的动机。
也是因为慕如云自己的亲口承认,皇上月上溪颁下了将其弟慕子晗斩首示众的口谕。
慕如云听罢,面色扭曲,一刹那便软在了地上。什么话都没说,好像思绪随着殿中的空气,四下消散了。
锦州刺史一案颇受百姓关注,因此皇上月上溪的处理结果便公之与众。只是,慕子晗即将被斩首的消息被慕府的连老夫人知道了。连老夫人心伤不已,便在当天晚上,一身丧服将自己吊死在了屋中。
第二天早上,慕如云去请老夫人起床过寿的时候,却看见老夫人悬挂在房梁上,双目大睁,深恶地盯着房门口。
房门口站着他。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那个眼神是留给他自己的。那样沁骨的眼神。
因为这事儿,一夕之间,红绸高挂的慕府便坠上了白条。老夫人死了,且还是睁着眼睛死的。
此事儿在府上,来回地传着,虽然她们总说是被二公子气死的。可慕如云却觉得,老夫人的死是因为自己。就像老夫人活着的时候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他走不开自己的那个心结,所以便越发地悲伤。衣广泠曾暗暗去拜访过,但慕如云站在她的面前时,却如一把干枯的骨头,毫无活力。这同先前她见到的那位正义凛然的男人大不相同。
“慕将军,节哀顺变!”衣广泠躬身吊唁,给老夫人上了三柱香。
不过,她蹲身,想要从慕如云口中套出同锦州刺史一案的全过程时,却被慕如云的沉默打发了。
看样子,慕如云不想再提。
而后,没有得到证据的衣广泠,因为不甘心,便再次去了天牢。用话激怒了慕子晗。起初原本什么话都没有套到,但是后来,随着她的嘲讽越来越大,慕子晗的口风也不那么紧了。
“那锦州刺史同老子前无冤后无仇的,老子哪有功夫去搭理他?不过是因为那会儿刚到帝都没多久,手气不好,想为此赚点儿银子罢了。”慕子晗能够从对方的眼睛看出一丝一毫的渴望。
衣广泠急道,“让你杀锦州刺史的人究竟是谁?”
“呵,老子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杀锦州刺史做什么?可是,老子还真的发现了什么?”慕子晗双眸闪着猎物一般的光,“要是你能亲亲老子,说不准儿我会告诉你是谁?”
衣广泠听着这样无耻的话,一个气不过,便要揍打慕子晗。但拳头落到了离他眼睛一寸的时候,衣广泠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指尖在对方的脸上轻轻地勾了勾,“慕二公子以为,你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到了么?”
“别以为使用美人计,老子就会告诉你。”慕子晗一边享受着那玉指在脸庞的抚摸,一边又朝着衣广泠说出如此不动听的话来。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可是慕二公子适才不是提醒我了么?”衣广泠缓缓地倾身上前,耳语道,“其实,父亲对我说,让我下手轻一点儿。可我看慕二公子这么个不老实,那还有什么理由,保持手轻还是……手重呢?”
因这话是贴耳说的,且声音十分地轻。所以只有慕子晗一个人听见。但从慕子晗的眼神里看到惶恐不安后,衣广泠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这收买慕子晗下毒谋杀锦州刺史,且嫁祸给慕如云的真正主谋确实是镇国公夏攸。
“等等。”在衣广泠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慕子晗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似胆怯,“国公大人究竟想要怎么样?”
听到这话,衣广泠诡异地翘起唇来,“当然是杀了你。”
呼地一下,慕子晗就松开了衣广泠的手,整个人如同壁虎一样,缩到了墙角。墙角的老鼠于不经意之间走过,慕子晗又被吓了个心惊胆颤。
不过他嘴里低声说着,“他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是他让我嫁祸给大哥的,是他说的。我按照……按照他说的做了,全部都做了,为什么他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从这话中,衣广泠再次准确无误地了解到,镇国公杀害锦州刺史的目地是希望嫁祸给慕如云。可当时慕如云不过一个小将而已,夏攸到底是什么闲情逸致要弄出这么一件复杂的事儿呢?直接行权,杀了慕如云不就得了。可是,官不同于江湖的杀手。看不惯,举刀就是了。他们必须得遵循恶意杀人的规则。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最喜欢随便给想杀的人叩上一顶犯了某某罪的帽子。夏攸便是走的这条道路。
可是最终慕如云却毫发未伤,说明了什么呢?
衣广泠细细思量。
“是啊,慕二公子的确帮了我父亲杀了锦州刺史,可是你还是没能害了你的大哥啊。我父亲那般恨他。但你看,慕如云现在活得究竟有多好!”
此话一出,墙角落的慕子晗又身子发抖地摇头,“不不不,国公大人不能出尔反尔,当初……当初是他不让我杀了慕……慕如云的,说……说只是想借此……借此威胁他一下。当初那件事情大功告成,怎么……怎么现在要过河拆桥呢?我……我不要死,不要死!”
“我父亲当初真的说不杀慕如云?”衣广泠快速上前,手指揪着对方胸前的衣裳。
慕子晗眼泪汪汪地看着衣广泠,“真的,国公大人……说的真的……真的不杀他。要不然凭这么多年的恨,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的。夏小姐,夏小姐,求求您,求求您……”他双手握着衣广泠的手臂,极尽敷衍。
很明显,慕子晗是一个怕死的人。
自他身上了解了所有的情况以后,衣广泠就松开了他的衣服,然后悠然地说了一句,那好,本小姐暂且不杀你的话便摇摇摆摆地走了!
可惜,事情发展地太突然。慕子晗当天夜里便死了。据狱卒说,他是犯病死的。
慕子晗本身就有病,死后又是经陛下的眼查询的死因。所以这件事儿就此终结了。看陛下不再过问,太子殿下和祁王殿下也及时地抽手了。谁也没有发出像衣广泠心里的那一问。
慕子晗真的是发病死的么,就像曾经锦州刺史一样?但无论如何,衣广泠也不想再纠结了。正像她分析的那样,这事儿最终牵扯上镇国公夏攸,也就是皇上的姐夫。那么,还不如就此收手,满足一下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百姓的好奇心便罢了?
但有一点儿,衣广泠明白。慕子晗即便是发病死的,也是受了某人的刺激。一个人,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那个晚上就发病了呢。且一发病就走向死忘了呢。因此,衣广泠总结。不管是夏攸的人,还是皇上的人,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对案件及时收手,尽最大可能保留镇国公夏攸!所以,慕子晗就被他们想办法害死了。
但慕子晗死亡所带来的影响却远远没有远去。正如衣广泠推测的那样,慕如云那边也有了行动。
邀请信秘密送到镇国公府,苏氏收到后,还是不知所措地去了。
只是没想到,她到了凉亭后,竟然看见褪下了官袍的慕如云脸上泛着灿烂的笑意,白色华衫被他穿地雍容华贵,又正义凛然。但是呆了片刻的苏氏却还是冷酷无情地问了一句话。
你,叫我来做什么?
苏氏对慕如云的称呼,竟然只是一个轻蔑的你字。对当初对方的抛弃有多么地在意,便由此得知。
“三娘?”慕如云轻声道,“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明明几天前,他就同她见过面,可现下,他却这样说。
苏氏连忙背身,“慕将军糊涂了吧,几年前,我苏三娘就同你没有了任何的牵扯!如今,你又找我做什么?”在快要提起步子步下凉亭的时候,身后坐着的慕如云却吐出一口血来。
血水撒在凉亭里,鲜艳地犹如一簇一簇绽放的玫瑰。
苏氏的步子终于停下,但她还是没有转身,因为此刻她的脸上已经由惊愕代替了愤怒。
“三娘?”慕如云在背后轻声唤她,用那样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