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宠妃之嫡女归来-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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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忠心耿耿的丫鬟也陪同自己的主子，一起匍匐求饶。
何淑妃的心里除了刚刚失去丈夫的绝望，还有着对害死丈夫的人的仇视。因此，这个时候，秦贵妃的求饶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妹妹，看来，我只能将以前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才行了。”秦贵妃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缓缓地站了起来，“……妹妹，你还记得三月四日的那场春雨么？”
何淑妃眼中余波有一丝波澜。
“在那场春雨过后的晚上，是你分娩之日。”秦贵妃泪眼蒙蒙地说，“你生下的孩子是一个皇子。在听到他呱呱落地的时候，我想你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兴吧。”
何淑妃似乎也回想起那件往事儿来，“可惜……他死了，我和陛下第一个孩子……夭折了。”合上眼，泪珠浑然滚落。
秦贵妃望着她的悲伤，轻言细语地辩驳道，“不，他没死，他活得好好的。现在的他，正是这北屿国的希望！只是，他为争夺皇位，犯了个大错！”
“别告诉我，那日之诚就是我的大儿子？！”对于秦贵妃救子的做法，何淑妃表示厌恶。
“对，诚儿就是你的孩子，真真切切的孩子！”秦贵妃也开始回忆那些过往如烟却根扎在心头的往事儿，“也许我说这个，你会发笑。可事实就是如此。你的孩子一直以来都好好地活着，只不过因为那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所以陛下不想要他活着而已。”
“你说什么？”何淑妃对最后一句话浮想联翩。
“在妹妹还没进宫前，你同元泯将军关系好得让陛下忌妒。所以陛下一直打心眼里觉得，你来宫中，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根本不是皇室的种。也是因为这个，陛下才会在你分娩之时，随随便便用一个死了的孩子跟你的孩子调换了。”秦贵妃说起这件事儿，倍感心痛，“陛下原本想让人将那孩子给杀了，可是在动手的那一刻，他跟我说，这孩子长得圆圆胖胖的，多么可爱啊。因为对孩子的不忍，他便将孩子交给了我，想着由我抚养。后来他担心此事儿被你知道，于是就让我将孩子给杀了。那时，赶巧我腹中的孩子出生……出生。同妹妹一样，是个……是个男孩儿。无奈夭……折。为了不让陛下对我失望，所以我就用自己夭折的孩子同你的孩子调换了。做完这事儿以后……”脂粉淡淡的脸颊上，泪痕斑斓，“我在想，我终于有孩子了，我的孩子还好好地活活着，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一直自欺欺人地活到了现在。如今，那个长大的孩子，孝顺的孩子，却是……却是妹妹……你的亲生骨肉啊。”
何淑妃听得，退后两步，“你胡说，这不可能！”
“妹妹，都说母亲和孩子有心灵感应，你若不信，为何不去看看诚儿呢？当初……当初我记得孩子的脖子上有一串……一串褐色佛珠。你……你分娩之日，不是令媒婆给小皇子带上了么。那串佛珠……对，佛珠，你……你总该认识吧？”秦贵妃拉着何淑妃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催促着对方。好像迫切地希望对方能够随她一起，去看看太子殿下日之诚。
特别的，那可以证明身份，一直戴在太子殿下日之诚身上的佛珠。
何淑妃心中好奇，听了秦贵妃的话，去了天牢看望日之诚。那串熟悉的佛珠真的就在日之诚的脖子上。那件白色囚衣搭着佛珠，虽然有些怪异。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却充满了怜悯。
她拼命地吩咐狱卒开门，但胡泗公子的手下却纹丝不动。说是没有燕王的令，没人胆敢胡作非为，放太子殿下出来。
何淑妃只好带着秦贵妃去向自己的儿子求助。
燕王日勉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着鼻翼，对于母妃的到来，有些震撼，也有些不解。
“母妃，您怎么来了？”他下意识地立起，神情慌乱。当然，余光瞥到那秦贵妃时，还有些震惊。
心想，这秦贵妃如何会跟着自己的母妃一起来到此地。
哪知他正思量，母妃和秦贵妃同时跪倒在地。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何淑妃双手拉着自己儿子的胳膊，哭诉道，“勉儿，母妃求求您，放了太子殿下好不好？”
燕王日勉心中咚地一下，似进水般，难以呼吸，“母妃，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能杀太子殿下啊，他……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何淑妃泪如泉涌，她悲戚的样子配上那头枯燥又发白的青丝，显得甚是无助。
燕王日勉缩回了手，面色犹如死灰，“不可能，我不会答应母妃。”他手指定着埋首一同跪着的秦贵妃，“贵妃娘娘，你最好不要挑拨我们母子关系，否则不仅是那日之诚，就连你，你秦家外戚也要跟着陪葬！”目光紧跟着又转向何淑妃，“好了，母妃先回去吧。”
“勉儿，勉儿，你听母妃说，那……那太子殿下真的跟你是亲兄弟啊。你……你要是杀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何淑妃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母亲这辈子从未求过你，这一次，就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放了你哥哥好不好，好不好？”
“好了，母亲，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也要这样？！”燕王日勉背过身，面色难堪，苍白的脸颊带着几丝消极之意，“父皇为了他，哪怕是身中剧毒，也不追究其罪，而母妃……我的母妃，却还是要在这胜利的最后关头，哀求我放了敌人！母妃，您……真的是我母妃么？”他扬扬手，吩咐人带两位娘娘下去。
何淑妃虽然悲伤，但她没有放弃。而秦贵妃努力从地面撑手站起来以后，狼狈得像个孩子。
丫鬟搀扶着她的时候，跌跌撞撞，失落落魄。她没有看何淑妃一眼，也没有看燕王日勉一眼。
只是那样明明茫然却很坚定的样子，一步又一步地迈着步子回自己的寝宫。
到了寝宫，她对自己的丫鬟道，“你下去吧！”
丫鬟点点头，“是，娘娘。”
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哭起来。面颊虽然狰狞可怖，但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抽噎声。
无奈内心悲痛得，必须借助外力让自己有所发泄。很多人都说秦贵妃掌管后宫大权，是个能力超群的女子。实则不然，她并不好斗。因为宫中没有特别的敌手，所以她也没有在争夺宠爱上，费尽心机。
只是想起太子殿下日之诚，想起这个非亲生骨肉，却爱在心头的皇儿。想起曾经母子俩那些幸福美满的回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整个都要炸开了。倘若陛下没有死，那么她就可以请求陛下，挽回自己皇儿的一条命，可陛下已经死了，那么她连唯一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要燕王日勉不相信诚儿是他的兄长，那么皇儿就再也没有生存的机会了。
联想至此，她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走到案几前，她拿出宣纸，然后研磨给何淑妃写了一封书信。写完后，她将自己的心腹丫鬟芙儿叫进来，“芙儿，记住，将这封书信交给淑妃娘娘，就说，本妃真挚地恳求她，救太子一把。”
丫鬟芙儿刚刚点头答应，不料秦贵妃已站起，发狠地跑出去，脑袋撞在了殿中的梁柱上。顿时，地面血流成河。
“娘娘，娘娘……”芙儿痛哭着，可是秦贵妃只伸手握了握丫鬟的手，捏了捏，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丫鬟芙儿将秦贵妃的亲笔书信带到何淑妃面前时，才知道秦贵妃是想以死证明太子的身份。何淑妃感念秦贵妃的恩情，于是，隆重地梳妆打扮后，一本正经地来到了燕王日勉的书房。
她这次没有以往的温柔慈和，而是抛却母妃身份的霸道，“勉儿，母妃再问你最后一遍，太子殿下你是放与不放？”
“母妃别白费心机了，日之诚我绝对不会放！”燕王日勉握拳磕在桌面上，“我要让他给妙儿和父皇偿命！”
“勉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何淑妃哀痛道，“太子殿下是母妃的亲生骨肉，也是你唯一的亲哥哥。可事到如今，你却不愿意为了母亲，饶了他一条命么！先前我们恨他怨他想要杀了他，那只是因为他是你的竞争对手，可如今他却是你至亲哥哥啊，你也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了么？！”
燕王日勉否认，“够了，母妃，虽然我不知道那秦贵妃到底拿什么说服了你，但是她这般煞费苦心，自然是别有用心。儿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妃，为人利用？！”
嗤地一声，何淑妃拿出在来时准备好的利刃，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既然勉儿容不上母妃，容不下你哥哥，那好，母妃这便自刎在你的跟前，从此以后，你一个人……好好地过活。”咬紧嘴唇，就用力地将刀插入了身体。
燕王日勉吓地面色发白，哆哆嗦嗦地抱住母亲，急急忙忙地传太医，“母妃，不要……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您要儿子做什么，儿子就做什么，只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心软是他唯一的缺点。
何淑妃伸手覆盖住燕王日勉的手背，说了句，“放了太子，放了太子。”这句话，就疼晕了过去。幸得及时拯救，才让何淑妃度过了危险。
也因为这件事儿，燕王日勉心中惶恐。害怕母妃醒转后，再次做出傻事儿，所以他于深夜叫来衣广泠，同其说了自己的想法。然而他没有料到，这个抉择到时候会令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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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母子争吵（求收）
衣广泠误以为燕王日勉是有重要的事情同自己诉说。哪曾想，是想将太子殿下日之诚给放了。
“不行，殿下，如果放了日之诚，那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将会就此破灭了？”衣广泠眉色一转，神情凝重，“而且，为了扳倒那日之诚，在这期间，我们费了不少心思。所以，我不可能会听从你的意思，将他放了。”
“日之诚必须放了！”燕王日勉焦灼地走过去，试图拉着衣广泠的肩膀劝说。谁知衣广泠的反应强烈，怎么都不愿意。
刚刚还想将自己的家事儿隐瞒下去的他，一时被迫吐出。说那太子殿下日之诚是自己的亲兄长，又将秦贵妃以死相证之事儿以及母妃威胁等事儿说了个清清楚楚。
衣广泠听后，反此一笑，“就因为秦贵妃死了，就因为你母妃区区一番话，燕王殿下就要放弃自己的大业？！呵。”她围着燕王日勉转了一圈，“看来以往我错看了殿下，你如此优柔寡断，真是辜负了我对你毫无保留的信任！”
燕王日勉左右为难，那边母妃相逼，这边心上人误解，一时又累又气，“左右你们都不理解我，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每每抉择，都像是欠了你们的债。罢了，以后的事情本殿下自个儿处理！”
衣广泠在背后冷厉地吼道，“日勉，你还是会放了日之诚对不对？”
燕王日勉转眸，“不错，如果因为他，失去了母妃，那本殿下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他一拂衣袖离去。
面色哀怨痛苦，衣广泠无法忍受自己的狼狈不堪。与此同时，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手。那日之诚曾经的戏弄令她难以接受，那会儿也差点儿因为他，让紫衣和萱儿毁了清白，因此，衣广泠那时候就作下决定，一定要杀了他。何况，他还是北屿国一大劲敌。若不借此除去，日后北屿国也不大好应付。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的幸福被北屿国皇帝毁了，自己的宿命被北屿国皇帝改了。现下她竟然还想着为北屿国奔波。可过后一想，当初她将北屿国搅乱了，如今对东璃国也不能太仁慈。两国交战，百姓痛苦。她若令两国暂时无法开战，那不就意味着众多百姓，安居乐业了么？
就是碍着这强大的心理疏导，衣广泠握紧了十指，“好，日勉，既然你执意要放日之诚，那就别怪我！”
衣广泠当晚盗用了皇帝的玉玺，书了一封提审犯人的诏书。接着以燕王日勉提给的腰牌，入得了天牢。
因为众多禁军知道，这夏流岚同燕王日勉的关系很好，此次太子殿下入狱，她在背后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入得天牢提人，可谓是顺风顺水。
“夏小姐，这不大妥吧！”胡泗公子的属下看着那诏书道，“属下并未接到燕王的口信儿啊。”
衣广泠瞪了那人一眼，“既然是我兄长底下的人，那就应该知道我的本事儿。此番这太子殿下所犯之罪过大，燕王殿下十分犯难，便悄悄地告诉我，让我将他带到面前，好好审问一二，怎么，你不相信？”
那属下一听，碍于自家的主子，又碍于对方的倾城容貌，只好咬牙，送出了钥匙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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