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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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姗和林玉棋缓缓坐下,知画和刚从林子中走出来的隐卫慢慢停下来脚步,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手上的力度又缓了些,语调一转,曲子悠扬,变成了一首普通的《高山流水》。
知画和隐卫的眼中终于浮现了一丝清明,知画脸色一沉,坐了下去。隐卫看见是自己主子的琴声,皆是一闪,瞬间隐没在桃花林之中。
卓夷葭又弹了几首曲子,才慢慢停下,最后一个音散去,知画才开口:“主子,她们怎么办?”
卓夷葭顺着知画的目光,看着已经躺在桃花瓣上沉沉睡去的林玉棋和红姗:“让她们睡吧。”说着站起身,看着山间,风吹开一层层的桃花卷起的粉色海浪。平日里在卓家,她最多就是若有若无的试探,练了这么久的伏羲琴,却不敢露出马脚被人发现。她今日出门临时带着伏羲琴,就是为了找时间练一下琴殇曲。看自己到底在哪一个程度了。
可刚刚也只敢练摄魂曲,不敢练杀曲。
卓夷葭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林玉棋和红姗,又抬头看了看天,估摸了一下时辰,对着知画道:“在这里看着她们。”声音不复与林玉棋在一起时的随意轻松,而是冷漠轻飘。
知画知晓这才是卓夷葭的本性,点头应声。
卓夷葭往桃花林中走了几步,弯身在花瓣之中寻找,捡了几个树枝和拳头大的石头,在林子中摆起八卦正阵,又按照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位置的桃花树上分别放上树枝。树枝上放着一个手掌大的叶子,叶子上盛桃满花瓣。
几步几尺的算好,刚放下最后一个树枝,便听到身后有鞋子踩在花瓣上压在泥土里发出的声音。
卓夷葭往前绕着横走两步,斜走三步,到了稍高的地方,此处地方转头便能看到身后的知画等人。
卓夷葭站在原地,身旁的桃花树很大枝繁叶茂,花瓣遮住缝隙,连一丝云都看不到。卓夷葭蹲下,一用力,‘噌’一下便飞到了树梢上,几个攀爬就隐藏在了桃花瓣之中。垂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卓夷葭伸手扒开繁茂的桃花,从缝隙中看着来人。
“这是谁放的树枝?”郑泽桥低头看了看地上落下去的树枝和巴掌大的叶子,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桃花枝,拍了拍一头的桃花瓣。皱着眉头又往前走去。
“哒”的一声,有时一个树枝定定的落在郑泽桥的头上。
郑泽桥甩了甩一头的桃花瓣,又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树枝,蹙着眉,然后就保持看着上面的姿势往前走了两步。果不其然有时一个盛满桃花的树枝掉了下来……
郑泽桥一把抹下脸上的桃花瓣,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从惊诧到不可置信再到惊喜,脸上一亮,忽而又暗了下去。
“他怎么可能还在呢?”郑泽桥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小心翼翼,转头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的桃花林,轻声唤道:“姐姐,姝姐姐,是你在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桃花阵
卓夷葭看着郑泽桥,此时郑泽桥看着周围,小心翼翼的问着,似乎在问风,又似乎在问桃花树。
空无一人的山地里,回他的,只有一瓣瓣往下飘落的桃花瓣。
郑泽桥蹲了下去,将地上的树枝捡了起来,小声的喃喃自语:“这个阵法是你教我的,我将才好像还听到了你的琴声。”说着站了起来,往山顶处看去。将才他往山上走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她的琴声。那种特有的悠扬婉转,时急时缓的曲调。
郑泽桥提脚往山顶走去,每走几步便落下一个树枝,直直的砸到他的头上,他一下一下的蹲下又捡起。
卓夷葭看着他往自己自己下面走过,手里已经拿了一小把树枝,又走了两步,转过树木看见山顶上斜靠着桃花树睡着的几个女子,顿下了脚步。看着林玉琪的时候眉头一皱。
彼时知画已经收好了卓夷葭的伏羲琴,坐在睡熟的红姗旁边,静静的看着前方的郑泽桥。
郑泽桥收回看着林玉琪的目光,看向知画,俊朗的面容划过一丝讶异,冲着知画拱了拱手,轻声道:“打扰了。”
知画没有回答。
郑泽桥直起身子转身离开。山坡上的桃花瓣混着泥土比平常更加滑脚。郑泽桥一个转身,脚上便滑了下去,手上拿着的一小把树枝落下。
郑泽桥闷哼一声,手撑在地上准备起身。
“阿桥?”林玉琪睁开惺忪的双眼,眯着眼睛聚了神,看着山坡上的人影,不确定的唤道。
郑泽桥眉头一皱,继续了起身的动作,然后拍了拍长袍上沾了的桃花瓣和泥土,才转身对着林玉琪拱了拱手:“林小姐。”
“你不知道我名字?”林玉琪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满。
郑泽桥看了看林玉琪,然后蹙着的眉头更深了些,硬着头皮道:“未出阁便唤闺名,着实不妥。”
“又是这句话,你这个老呆子。”林玉琪白了郑泽桥一眼,然后看着郑泽桥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看到我才过来的吧。”林玉琪说到后面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不不不,我只是走迷了路,不小心转到这里来的。”郑泽桥看着脸色渐渐黑了下来的林玉琪,怕她不相信,又解释道:“你知道的,这桃花林子里的树个个都长得差不多,我这走着走着就不知身处了何处。”
林玉琪看着郑泽桥,黑着的脸撇过头:“滚滚滚。”说着顺手抓了一个树枝往郑泽桥砸了过去。
郑泽桥抬起袖子一挡,小小的树枝落到了地上,郑泽桥看了看林玉琪,赶紧拱了拱手,转身往山下走去。
卓夷葭看着郑泽桥走的已经没了身影,这才落到树下,往林玉琪走去。
林玉琪转身,看着走过来的卓夷葭,想起了之前好像本来是听卓夷葭弹琴的,然后,然后就好像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回吧,已经过了未时,待会儿山顶的风大了会着凉。”卓夷葭对林玉琪说道。
“嗯。”说着林玉琪起身,然后眉头一皱:“呼…我这个身子,睡得好酸。”平时在家练一下午的舞,身子才有这般的酸累呀。
“太硬的地方睡着对骨头不好。”卓夷葭不冷不淡的接了一句。
“果然是。”林玉琪扭了扭腰肢。
……………………
下了山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申正了,太阳往西边靠去,卓夷葭给华太君请了安又给高氏说了声,才回屋。
一回屋,卓夷葭便开始想法子。卓家老大远在边疆,老三又是个闲云野游的人,要伸手到朝堂,只能从卓家老二和卓太爷身上下手。
卓夷葭坐在屋子里,手手撑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在夕阳中映出暖光的一树垂丝海棠。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脸庞,目光深远。
二夫人何氏的娘家何伯府是南商首富,商人在南商地位并不高,属于下九流。但是因为庆王从淮川起义的时候,首富何家倾了一大半的家产给庆王养兵,庆王第一批混进京城的精卫便是由何家带入的,那时候何家的商队进京,将庆王的精卫扮作随行的商人带入了京城。
后来庆王成事之后,便将何氏之父封了伯爷。
这几年庆王登基之后,何府过的顺风顺水,庆王登基的第二年,就又成了南商的首富。面子上是做布帛、珠宝等,但其中有一大部分的财,是海上走私。
卓夷葭从窗台上坐直了身子,起身吩咐知画派人到临海的两广开始细查。
林副都尉家
林玉琪一回家就往林诚的书房跑去。林诚正巧在书房中跟幕僚谈今日早朝的事。早朝时的兵部夏侍郎弹劾大理寺郑少卿贪赃枉法,办案不秉公执法,收受贿赂,是非不分。
“这已经是开春以来的第三次了。”其中一个幕僚沉着的声音摇摇头。
“郑大人是贤臣,若真的贪赃枉法,不可能现在还住在城北一间普通的三进院里。”另一个幕僚也跟着摇摇头。
“主要是我们知道没用,要皇上知道才行。”头一个说话的幕僚声音中带着叹息。
林诚停了点点头,声音里同样带着叹息:“是的,要皇上知道才行。”
“大人的意思是要管这件事?”幕僚问道。
林诚看着说话的幕僚,不置可否。
被盯着的幕僚想了想,开口道:“依我的看法,大人这件事还是静观其变。这几年郑少卿因为秉公执法,没少得罪人。而且这次皇上的态度又让人摸不准,若是大人太早出来为郑大人说话,说不定会引火上身。”
林诚转过头,声音中带着沉闷:“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郑大人被诬陷?”
“不然呢?夏侍郎的侄儿在京城犯了那么龌龊的事,还闹到了三司,皇上连句话都没有说。这次的事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加罪郑长卿,但至少知道他不会降罪夏侍郎。大人官居要职,至少以后说不定还能帮助郑少卿一把。如果在这时候跟夏侍郎正面对上,大人因此引祸,你跟郑大人都出了事,还有谁会伸救手呢?”
林诚有些沮丧,他是御史都尉,却不敢直言进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叹了一声,带着无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调查
“爹!”外面传来林玉琪的声音,话音刚落,林玉琪便推着书房的门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因为没有拦下自家鲁莽的小姐而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厮。
两个幕僚看着冲进来的大小姐皆是一愣,对视一眼,起身往后退去。
林诚看着跑的脸色红润的林玉琪,眉头一皱:“你娘给你说了多少次?女子仪态最重要,你的仪态呢?”
林玉琪吐了吐舌头,然后冲着林诚娇道:“知道啦知道啦,下次我一定注意。我今儿来找爹爹有事呢。”
林诚听着林玉琪撒娇认错的语气,气消了一半,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做错了事你娘训你跑来找我求情吧。”
“不是,我哪里有爹说的那么不省心。”林玉琪走到林诚旁边,拉着林诚的手臂坐下,才道:“我想问的爹知不知道夏含佩她堂哥的事?”
“夏含佩她堂哥?”林诚疑惑的看着林玉琪。
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玉琪说的夏含佩是兵部左侍郎夏呈文之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我今儿去赏桃花的时候,听旁人说的。”林玉琪看着林诚说道,丝毫没有发现林诚的脸色异样:“说是他毁了一个城北的一个黄花闺女,这事儿是真的吗?”
林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玉琪道:“这事谁告诉你的?”
“就是在赏桃花的时候听旁人说的,我刚刚说了啊。爹我问你,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林玉琪说着往林诚的方向倾了倾身子。
林诚转过来头:“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事。”
“为什么不管?我是个孩子,可我也是南商人!怎么就能将这些龌龊事置若罔闻呢?光天化日都能发生这样的坏事,我作为御史都尉的女儿,怎能不管?别人哭事儿哭到我这儿都有可能,我可是有个御史老爹。”林玉琪跟她爹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套一套的道理,比谁都会说。
林诚听的一愣,是啊,作为他的女儿都知道为民担忧,知道天下事为己任,为什么他还明里暗里只求自保呢?想至此处,顿时只觉无颜。然后将聒噪的林玉琪赶了出去,一个人在书房沉思了一天。
春。分。好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开了又败。
七月大理寺郑少卿因贪污受贿,被革职查办,下了大狱。八月处暑的日子,整个京城都热的透不过气。
卓夷葭穿着高氏给她做的轻薄的纱衣,在院子里的树下荡着秋千,树底下的风一阵吹着凉。
知书从外院快步走到树下,将头上的兰花木簪取下递给卓夷葭。
卓夷葭接过簪子,倚靠在秋千上,从里面取出纸条,看完勾起唇角一笑,递给知画,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了屋子里。
知画看完纸条上的字,跟着走进来屋内,点了火烧了纸条。
卓夷葭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之后递给知书:“想办法把这封信传给卓家二爷。”
“主子,卓二爷会不会提前杀了郑少卿?”知画看着离开的知书蹙眉。
卓夷葭摇摇头:“不会的。”
同日夕阳落山时,卓府二房院内
卓子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信,拆开来看,眉头越看皱的越深,到最后阴沉的脸上可以滴出水。
看完将信封一把拍在书案上:“去,叫二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