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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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夷葭叫了一辆马车,使到北市的满春楼前……
马车刚停下。
“小姐?”车外响起一个少女轻轻的声音。
卓夷葭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看到小姐出来,青铃挑了挑眉,赶紧上前扶住卓夷葭的手。
“红姗没有来?”青铃往卓夷葭身后看了看。
卓夷葭点点头,“我让她在家里守着。”
“三娘呢?”卓夷葭侧头问道。
“三娘听说你要来,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青铃带着卓夷葭走进了满春楼。
穿过满春楼的正厅,青铃直接带着卓夷葭走进了一片梅林,梅林子到了底,一片湖中央,是一个水榭亭宇。
“三娘就在里面候着小姐。”青铃转身轻轻的对着卓夷葭说着。停着了脚步。
卓夷葭并未要求青铃跟上,只是独自走进水上的木屋。木屋中央是一个桌子,此时桌子旁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美妇人。
这妇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丰满的身子让人看着都酥。
美妇见卓夷葭走进,先是愣了愣,然后起身看着卓夷葭,张了张嘴。
卓夷葭走到桌旁坐下,缓缓将棉裘帽取下。“三娘?”
“奴家正是。”陈三娘恭敬的向着卓夷葭缓缓屈了屈身子,并未坐下。
卓夷葭转头看着,又回头颔首,“坐吧。”并未多问。
父皇当初让她有难边找陈三娘,说她会带着自己找到鬼园。那陈三娘和鬼园便是通气儿的。北凉知道些什么,陈三娘知道也不奇怪了。
“是。”陈三娘又福了福身子,才坐下。
“青铃给你说我的处境了?”卓夷葭微微转头,问道。
陈三娘摇摇头,“奴婢并没有问过,但是自己去查了些主子的底。”陈三娘换了称呼。
卓夷葭颔首,没有说话。
她知道青铃不是宫里人,很多事也不能问她。她倒是个聪明人。
卓夷葭缓了缓,轻声开口道,“我之前让你办的钱庄办的怎么样了?”
她之前指了几个明确的地点给陈三娘,让她在这些铺面开钱庄。
“北市正准备办两家,官府那边都打点好了。西市也有一家,就是东市那边,有几家铺子,不肯转。奴婢查了好像是何家的面儿。”
“何家的面儿?”卓夷葭若有所思。
“这事儿先不急,慢慢来。除了这满春楼和鬼园,父皇当初还有其他的暗桩吗?”
“暗桩倒是只有这两个。但是还有其他些场子。东市正街的千金闺,浮生堂,和西市的乌安场子。”陈三娘恭敬的回着。本来这年来,只有信物没见过人,她还是有些没底的。现今北凉已经跟她说了,再看到了卓夷葭这人。果然她调查的一样,和之前的卓家四小姐不同了。心便安了。
第十九章 满春楼里的水榭
卓夷葭暗自听着,这些个场子,除去这满春楼作为暗桩收集各路信息。东市的千金闺是金平城奢侈锦帛,金丝,锦绣绸缎,做服饰的地儿,都是些贵人出入的地,在那里交识一些权贵倒是容易。是个建人脉的地儿。
乌安的场子在西市,西市多是平民,杂乱。倒是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
“浮生堂的掌柜也是父皇的人?”浮生堂,是南商朝最大的药铺,除了金平城的一家,南商的其他城镇也有分店。这个倒是不错。
“浮生堂的掌柜是先皇先生的小孙子。”陈三娘看着卓夷葭,回着。
“郭家?当年宫变帝师郭儒寒一家不是遭遇灭顶之灾了吗,怎么还有人?”卓夷葭侧头,有些不明白。当年宫变郭家因为是父皇的忠臣,不愿附和庆王,后来满门被庆王屠尽,怎么还会有一个小孙子。
“郭儒寒老先生有三个嫡孙子,最小的那个便是郭卞,郭卞在出生时被郭儒寒老先生的挚友白灵老人看中,硬要着当了关门弟子。那时郭老爷子就干脆对外称了这个小孙子夭折。
后来年长一些,白灵老人云游四海把郭卞带着一路去了。一去就了无踪迹了。郭家是忠义臣子,郭家又是皇上的人,不管怎么走,也要皇上默许。后来朝里变动郭卞要回来帮衬,硬是被郭老爷子拦下,不准他出世。
不久郭家满门遇难,郭卞倒是凭着郭老爷子一手护了下来。因为郭卞常年跟随白灵老人四处云游,倒是没有人见过他。如今化名淳耳掌着浮生堂。”
淳耳?南商的华佗淳耳。卓夷葭自然知道这个人。“淳耳是一直掌着浮生堂吧。”
陈三娘点点头。淳耳并不是郭家出事之后执掌浮生堂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卓夷葭静静的坐着,盘想着刚才陈三娘说的。这些都是她不曾知道的。
屋内寂静,隔了一会儿,陈三娘开口,“其实浮生堂本不是皇上的暗地儿。是郭家出事之后淳耳找到了我。”后面的话陈三娘没有说。
卓夷葭点点头。她今儿来这个地方,了解的已经很多了。还有的,以后慢慢再说。细水长流,这些事,她有的是时间,不急。
“满春楼是鱼龙混杂,消息来的多。往后我们怕是不会只在金平城里养人。”卓夷葭顿了顿,转过头,看着陈三娘,“你觉着浮生堂怎么样?”
陈三娘微微低头,“淳耳从入了我们以来,从未吩咐过他事儿。没事儿的容易变空。架子空,心也空。”
卓夷葭看了眼陈三娘,转过头看向门外的水面,缓缓道,“嗯,即然入了我们,就要给事儿,浮生堂的店子布满了南商的大城小镇。以后做我们的暗桩倒是不错。”这样来很多事打着浮生堂的名号各城之间流动也方便了许多。
陈三娘抬头看了眼卓夷葭又低下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心里不有些惊讶。就算放在上世,公主也不过刚及屏。现在看来心智倒是聪慧不凡。她也是和北凉商量了才讨论出的这个决定。公主竟在听了她一两句后就说了出来。
卓夷葭点点头,“钱庄那边的事儿,就交给你去处理。若是东市那边的两间不好弄,你可以去找千金闺的掌柜从中斡旋。你大概也知晓。”
陈三娘点头。顿了顿,卓夷葭又接道,“我让青铃拿的玉佩呢?”
闻言,陈三娘从怀里掏了两个月牙形的玉佩出来,乍一看倒是一摸一样,认真看,这玉佩上一个雕的是龙首,一个雕的是龙尾。
卓夷葭接过两块玉佩,两块一合上,上面的五爪飞龙便成了一条,腾云驾雾,好似马上飞去。
将手中的两块玉佩递给陈三娘,“找上好的玉匠多做几枚龙尾的月牙玉佩。上面都做一个记号。”
“主子要做什么样的记号?”陈三娘接过两枚玉佩。
虽然做的是龙尾,但契合的是龙首。所以卓夷葭才将两枚都给了她。
“取些纸给我,我来画。”
“主子跟我来。”陈三娘起身走过去掀开帘子进入里间。
卓夷葭随后进入。
原来里间里有一个书房。纸墨笔话都是全的。
陈三娘先一步走到案桌前铺好宣纸,在砚台上磨了些墨。
卓夷葭走到案前,接过陈三娘递过来的笔,在纸上画了一株兰草。
“就做这个罢。”卓夷葭停下笔。“做的时候记得嘱咐玉匠连兰草的枝干叶也要跟这个丝毫不差。”
“奴婢记下了。”陈三娘接过卓夷葭的笔放下。
卓夷葭看向窗外的湖面。此时日头都上了。
“主子要留在这里过早吗?”陈三娘看着没有说话的卓夷葭问道。
卓夷葭摇摇头,“时辰不早了,我还是回去过早吧。”
“那主子等等。”陈三娘说着走到屋里梳妆台子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
“这是我给主子备的一些银钱和用的住的物什。”陈三娘说这将锦盒递给卓夷葭。卓家四小姐的处境她是查过的。怕是捉襟见肘,以后用的地方多了。还是先备一些。
“还有一件事。”卓夷葭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你寻个京城了有地位的命婆子,到卓家老太太面前说些话。至于什么话我待会儿交代你。”
“好。”陈三娘点头应着。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了。”卓夷葭抬手挡了挡从窗户射进来的晨光。
“奴婢送您。”陈三娘先上前两部掀开了帘子。
卓夷葭走出去,到了门口,顿了顿,回头看着陈三娘,“我的事儿除了你和北凉,还有谁知道。”
“活着的,还有淳耳。”陈三娘看着卓夷葭,回道。
卓夷葭回头,看着外面的梅林若有所思。
“所以是淳耳助我再生的?”卓夷葭微微偏过头,声音极轻,像是在问陈三娘,又像是自言自语。
说罢,还不等陈三娘回答,便走出了水榭。
陈三娘看着卓夷葭远去的背影,暗暗心惊。
主子的心思比她想象的深许多。
想着陈三娘微微勾起唇角。满意的自言自语道,“心思深有什么不好呢?”
第二十章 谈入宫
冬至下午,卓家进宫请安的大大小小的回了来。
下午卓夷葭还在院子里练琴,卓夷裕便气冲冲的跑来了偏院。
“气岔我了!气岔我了!”卓夷裕甩着袖子一进偏院就气冲冲的说着。
他现在有好有坏的事已经习惯了跑过来跟卓夷葭说。
卓夷葭手指按着琴弦,止住了正如汩汩流水的琴音。抬头挑眉看着卓夷裕,等着他继续说话。
“今儿我随母亲和大姐进宫给孙贵妃请安,你知不知道孙贵妃说了什么!”卓夷裕瞪圆了眼,抬着手臂指着皇宫的方向。
当今皇上后宫除了孙贵妃外,无后无嫔。孙贵妃不为后却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冬至请安各家官妇进宫给孙贵妃请安也不足为怪了。
“她说了什么让二哥气成这样?”卓夷葭勾起嘴角,似笑似嘲。
“她说,皇上盛年,无子无嗣,后宫除了她无妃无嫔,说什么东宫无主,家国社稷无本。又说这些年皇上膝下无子,总不是个法,说我卓家大小姐卓夷涵这孩子她看着不错,德才兼备,温顺娴静又知书达礼!我姐的德才用得着她夸?!满南商朝的人都知道好不!她这说的是什么事儿?!是什么事儿?!”卓夷裕两只手拍的啪啪响,“不就是想我大姐入宫吗?说的好听点儿是为皇上后宫着想!说得直白点儿不就是她孙贵妃拉不住皇上的心就找人当她的手臂呗!”
“二少爷!”红姗在一旁听的心惊!这二少爷怎么说话这么。。。这么。。。哎!说着宫家的坏话就不能小声些?
被红姗一打断,卓夷裕转头看着红姗,脸上因气上头有些红,“怎的?”
“您就不能小声些?不说咱偏院后面就是外面的街道,你这话要是传到华太君耳朵里少不了一顿责。”红姗扁扁嘴,小声点提醒着。
“这偏院除了我谁来?卓家这么大,声音还能长翅膀飞到祖母耳朵里不成?”卓夷裕无所谓的说着。
“红姗说的是回事儿,那儿门口站着的不是祖母的耳朵吗?”卓夷葭抬头看着卓夷裕说着。这二哥当真是把她当自己人,说话这么没遮拦。不过骂孙贵妃的话让她莫名对他亲近了些。
卓夷裕请回头瞟了眼守在门口望这里东张西望的小丫鬟,撇了撇嘴,“我不信祖母心里当真一点没有责怪。他们都说皇上这些年没子嗣是,是因为。。。。。。因为他。。。。不举。。。。。。”
说着卓夷裕的脸上红了红。他一个男儿说这些也是有些害臊的。
站在一旁的红姗听着瞪圆了眼睛,脸不禁也红了些。
这二少爷怎么连着这些都知道!
卓夷葭听着倒是面无改色。“二哥你大概是跟着闺中女儿混久了,连说话都尽是街巷子里妇孺人家嚼舌根子的话。”她知道卓夷裕单纯无害的心思。
“四妹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个事儿,我…我…就算,就算是你,我也会打听些的啊,都是自己姐姐妹妹,谁不上心点儿。”卓夷裕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些他知道总是为了大姐好。
“男儿想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有一番自己的作为,心思就不该放在这些妇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上。”卓夷葭知道卓夷裕在整个卓家就把她当亲妹妹来待。她也不在乎偶尔提点他些。“这些东西,二哥知道了又能怎样?宫家决定的事还是你几句话就能左右的?有空说这些闲话,还不如多操心些朝堂社稷,国民苍生。多想些有用的努力上位,上了位还怕别人对你亲近的人不好?”
卓夷裕很少能听到卓夷葭说这么多话,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