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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永相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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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青青不是,哎。”青青支支吾吾,过了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道,“既然公子信得过青青,青青也依了公子的意思,只是,怕会让公子失望。”
  顾辞听她答应了,笑得欢愉,“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其余的我担着。”
  青青点点头,她心里也高兴顾辞能够看得起她,只是高兴是一码事,担心又是一码事了,顾辞又给她灌了许多话,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等顾辞送她出厢房,秋娘和月儿也回来了。
  将青青和月儿送上马车,月儿还对顾辞依依不舍,顾辞自打决定要断了她的心思,就有意无意疏远她了,因此也没有过多表现心绪,只如常送了她们上马车,目送她们回去。
  马车踏踏踏的往前而去,顾辞呼了一口气,一旁的秋娘担心顾辞着凉,将她拉回来莲花阁里,二人又调笑了一番,才是各自回房。

☆、四人相约进晚宴

  正月初四那天,顾辞差人给上官青潋送了请帖,邀他初五酉时到长宁街的七水斋一聚,又差人通知了姜尤,姜尤那头回话说姜余也会赴宴。
  初五下午,顾辞和顾澈就到了七水斋。七水斋是三年前在长宁街开张的,面对五湖四海之人开放,生意还算活络,其明面上是一个大商户名下的产业,实则是顾辞暗地里经营的酒楼。
  一开始经营这家酒楼,实在费去了顾辞许多的心思,好在从明叔那里旁敲侧击出了一些门道,酒楼才得以经营得有声有色。
  她名下五个商铺,一个酒楼,皆是这五年内一个接一个开起来的,除去一家绸缎商铺摇摇欲坠,其余四家皆有所收入,而所得的利润,一部分成为她日常的开销,一部分她便入了顾府的钱库。
  算起来,顾辞已经三年没有从顾府里要过账了,当初买下商铺和进货从顾府里拿出所用的钱,如今也还的七七八八。她不否认顾府所带给她的荣誉与地位,但她有心日渐远离顾府,这些年所给予她的也应当一点点还上。
  人非圣贤,顾辞更承认自己自私的,她不想人生任人摆布,便只好从顾府脱离,尽管她所欠下的,实在太多。
  七水斋的侍者自然不会知道顾辞就是这家酒楼的当家人,连连迎上来,顾辞开了一间上房,侍者领她进去后,又问了她是否上茶焚香等事,才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顾辞对酒楼的服务态度尚算满意,自己在厢房里休憩了一会儿后,就吩咐七水斋开始准备晚膳,接近酉时,姜尤和姜余就到了。
  姜尤一到,原本安静的厢房就热闹了。
  “顾辞,我就说了,我家里人一定会同意我出来的不是。”姜尤一脸自豪的往顾辞身旁的位子一坐,“你还不信我。”
  顾辞习惯了他的咋咋呼呼,便道,“是是是,我的错。”然后站起身,示意姜余入座,“姜兄。”
  姜余因着上一次夜市姜尤之事对顾辞发过火,但他本性也是爽朗之人,也不会因为一事就耿耿于怀,于是颔首坐下,道,“我大你几岁,若你不嫌弃,也随阿尤喊我一声大哥就好。”
  顾辞得知姜余对她没有隔阂,喜出望外,当即作揖,笑道,“姜大哥。”
  安静了一会的姜尤却不安分了,努着嘴,嫌弃的说,“你们两个客气兮兮的,没劲。”
  顾辞瞪了他一眼,调侃道,“若是人人都似你那么不客气,那就出大乱子了。”
  姜余也因着顾辞这句话笑了,姜尤被顾辞嘲笑,还欲反驳,顾澈在敲了门,道,“公子,上官公子的马车快到门前了。”
  三人收起了玩笑,顾辞先起身去开门,顾澈在门外对她点点头,她回头对姜家二兄弟说,“这次我是东道主,我先行去迎上官公子,你们先休息着。”
  姜余道声好,姜尤想说什么,后来没说。
  今日相见的四人,身份实在过于特殊,而上官青潋和姜余都是在官场上有地位的,本该避嫌,因此迎客这种事就只能落在了众人口中无所事事的顾辞身上,尽管要算起来,她的身份也是有所不妥的。
  出了厢房,顾辞一路和顾澈走去,等到了门口,上官青潋的马车恰好停下,她迎上去。
  上官青潋的马车,如同他的人一般,虽是用上好的香木打造,看起来却朴实无华,只在马车角沿挂了一块檀木所制用来象征身份的吊牌,牌上入木三分二字——青隐。
  车夫下了马车后,打开扇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缓缓伸出来抓住边沿,接着着了月牙白衣袍的上官青潋探出身子,塌下马车。
  与蓝衣尊贵的他不同,白衣的上官青潋,多了几分飘逸与恣意,有着超脱俗世的素雅,更是翩翩模样。
  “上官公子。”顾辞踱步到他面前,露出一个笑来,做出相迎的手势,“姜兄他们已经在厢房等候,请。”
  上官青潋颔首,随着顾辞的脚步走上去,末了,道,“你我本是同辈,不必如此拘谨,以平称相呼就是。”
  顾辞也不扭捏,说声好,又吩咐顾澈安排后厨一刻钟后上菜,带着上官青潋上楼,拐过厢房,扯开了话题,“我听姜尤说,你们小时候见过,还有姜余,想必你回来的时日也打过照面了。因着我的疏忽,前些日子他们才知道当日相助的人是你,这才在今夜设宴,大家得以一见。”
  “我并未想过想有什么回报,我赴宴,也是因着愿意同你们往来,所以,那夜之事,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上官青潋语气平淡,听得出,他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顾辞却因着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愧疚,只得对上官青潋笑笑,加快了脚步领他到了厢房。
  敲响了厢房的门,顿了一会儿,顾辞才推开门,门内,姜余和姜尤皆起了身,望向她与上官青潋,她微微冲他们颔首,与上官青潋进去,开口道,“姜尤,这便是青潋,你说你们儿时见过,可还记得起来?”
  姜尤怔了怔,稍稍打量了上官青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记性不好,小时候的事情也记不全,顾辞你就不要打趣我了。”顿了顿,他难得认真模样,对上官青潋作揖,“那晚多谢青潋了。”
  姜余也抱拳算是感谢,上官青潋只说了声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便将这件事带过去了。
  待四人入了座,菜肴也纷纷上来,一时间,厢房里飘香四溢,让人胃口大开,想大快朵颐。
  本来就是寻常的晚宴,四人又是相仿的年纪,酒过三巡后,方才的拘谨消去了些,话也多了起来,特别是姜尤,他本来就是不安分的主,又难得有这么多同辈的人在一起,他的话匣子一开,便止不住了。
  “青潋,我们虽接触不多,我对你印象可是深得很。也不怕你怪罪,小时候我可嫌弃你了,总觉得一个男的,哪里来得那么多讲究?”姜尤说着饮一口酒,接着道,“你长大了还这样吗?”
  顾辞去看上官青潋,他倒是不在意姜尤说什么,只一笑,“你觉得我现在会是如何?”
  姜余却接话了,“我觉得,没差。”
  顾辞笑,“怎么个没差法?”
  “你看他,像是不讲究的样子吗?”姜尤反问,“连喝酒都细细品尝,我酒壶里的酒都空了再满,他的还剩一大半。”
  几人都笑起来,上官青潋轻笑,拿起自己的酒壶,晃了晃,自侃道,“看来现下不把这酒饮尽,就是我小家子气了。”
  他话落,打开酒壶的盖子,将瓶口凑至唇边,目光轻轻描绘过其余三人,一口气将酒饮尽,再放下酒壶,笑道,“如此,可否摆脱我那讲究?”
  姜尤没想到他一句话上官青潋会如此,他吃惊的张大着嘴,许久说不出话来,顾辞也惊讶着,缓过神来,是姜余先出声,“青潋好酒量。”
  “你们姜家兄弟,就和合着欺负外人,以前欺负我,现下欺负青潋,不管,都把酒壶的酒饮了,不然这一餐你们请。”顾辞站起身走到姜尤面前,拿起他的酒壶,塞到他手里,又看向姜余,“喝酒还是请客,你们选。”
  “你的酒壶也没未见底,图个乐子,一起喝了。”姜余一手拿起自己的酒壶,一手将顾辞的酒壶递给她,“如何?”
  顾辞大大方方接过酒壶,也不说话,干脆直接将酒饮尽,抹了抹唇角残余的酒水,将酒壶在手中一甩一甩的,“到你们了。”
  笑声四起,烛光摇曳,酒香飘溢,杯盘狼藉。夜渐浓,天愈冷,人已醉。
  晚宴进行到这里,已经差不多时辰,姜尤醉得差不多,外头又冷,依姜余所见,今夜就宿在了七水斋,顾辞也喝高了,但还是强撑着给他们安排了厢房,让姜余带着姜尤去歇息,她则送上官青潋下楼去。
  到了七水斋的门口,马车已经在等了,顾辞挂念着事,回头一见顾澈拿着一件纯白色的斗篷,摇摇晃晃过去接过斗篷,顾澈轻声一句,“小心点走路,”她笑笑,打了个酒嗝,点点头。
  上官青潋站在灯花处,白衣如月华,与地面的雪融为一体,顾辞抱着斗篷走到他身旁,迷迷糊糊的,看不太清上官青潋的面容。
  “无功不受禄,斗篷放我这里我着实不安心,你放心,我知道你讲究,已经让人按着你那件赶出一模一样的来,你不要嫌弃。”顾辞伸直了两手,将斗篷递给上官青潋,因着醉,眼睛已经眯得差不多了,还打了个哈欠。
  顾辞没有过多去注意上官青潋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才探出一只手来去接顾辞手中的斗篷,顾辞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背,竟然是灼热得紧。
  上官青潋道一声,“多谢了。”接着由车夫扶着上了马车,顾辞因他终于收下斗篷,心中放下了了一事,晕晕乎乎的想招呼顾澈过来扶她,刚转过头,顾澈就已经将她拉进了怀里,天气冷,顾澈的怀抱却温暖极了,顾辞嘟囔一声,安心的闭上了眼。
  

☆、姜余借话欲试探

  第三十五章    姜余借话欲试探
  正月十五元宵,陈国皇上祁楚迎娶太后侄女戚素如,家家户户不得办白事,门前挂上大红灯笼,身上穿着鲜艳衣衫,皇上下令进行大赦,民间五年间减税三成,牢狱囚犯减刑三年,宫里放行宫人一千,举国欢庆。
  皇宫内的事情,与民间看似没有多大关联,实则皇宫一动,民间大动,就拿皇上迎娶戚素如此事来说,隐隐约约就透露出了陈国有易主之势,但只要不殃及百姓,百姓也只会在茶余饭后谈上那么一两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元宵这天,祁楚迎娶戚素如,但依照老祖宗的规矩,册后典礼是要另则良日的,祁楚以此为由,只给了戚素如四妃之首的位子,是为如妃,而册封典礼之日却还未定下。
  这些事与顾辞是没有关系的,元宵这天,她依旧在莲花阁里,和顾辞秋娘青青他们一起做汤圆,只是今年,又多了一个姜尤。
  按理说,元宵节该是阖家团圆吃元宵的日子,但今年因着皇上册妃,三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家眷入宫进宴,而姜家除了姜尤以外,都是有身份的人,早早就进宫去了,剩了姜尤一人,他本就嫌孤独,姜家前往皇宫的马车一走,他就找了马车直往莲花阁来。
  顾辞被元宵的喜庆气息感染到了,又因着天气大好,起了个早,算了时辰,青青和月儿要午间才能到,于是就让顾澈取了宣纸和石墨在小亭子里练字。
  顾辞打小练的是行书,一笔一画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细看还带着她素日行事的几分不羁,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字虽飘逸,却少了些力道,也就是俗称的没有气魄。
  “元宵”二字跃然纸上,秋娘凑过来,小心翼翼将宣纸拿起摊在眼前,夸道,“公子这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顾辞指尖狼毫沾了墨,望向顾澈,“阿澈,你告诉秋娘,我这字如何。”
  “公子手劲不足,美则美矣,少了些味道。”顾澈如实说,末了,还莫名其妙勾了唇角。
  秋娘哎了一声,将宣纸给顾澈,说,“我不懂什么味道,公子这字,我看着喜欢。”
  顾澈将宣纸拿在手中,但笑不语,顾辞突然起了心思,拉过顾辞手中的宣纸,又将手中毛笔给顾澈,笑说,“你写了我看看。”
  顾澈也是写的行书,素日顾辞不常见他的字,有一次见了他的字觉得很是好看,连贯有了,力度也有了,只是却从未认真欣赏过,难得今日得了闲,定要见识见识了。
  “公子想要什么字?”顾澈落落大方接过笔,问道。
  顾辞想了想,一拍手,“今天是元宵,我们也沾沾元宵节的喜气,就写元宵二字,如何?”
  顾澈颔首,走到石桌前,提起袖口,看了顾辞一眼,微笑着神色自若的下笔,秋娘拉着顾辞的袖口,偷偷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有模有样的。”
  顾辞憋着笑,见顾澈指下的笔站宣纸,染上一点墨,他手腕转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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