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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鸾归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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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彦点头,拿了药和常夏回去。
  他们走后,掌柜的还为之长吁短叹。
  伙计便劝他:“又不是您老人家要治死人了?您担什么心?该说的话也说了。拦着人家不让人家吃药,不也不是那么回事吗?”
  掌柜的看他一眼,“你倒是想的明白。”
  伙计就呵呵笑。
  掌柜又叹了一会儿气,便也丢到脑后不管了。

  ☆、第八十四章 减轻

  常夏却没把方才药店里的事丢在脑后,她心中存着气。
  从韩彦说她是刘文叔远方亲戚时候就存着气。
  她知道她们这些伺候人的侍女虽说穿金戴银吃穿不差,可到底还是低贱,不过只是一个奴婢。
  所以韩彦没说出她是侍女的时候,她虽然有被冒犯的感觉,却还可以劝慰自己说他是怕别人看轻了她。
  可是等药店掌柜不信她们女公子的药方,还要去当面质问一番的时候,常夏终于忍不得了。
  她们女公子又不是要刘文叔的诊金才来的,难道还会故意治死他吗?
  怎么能把人想的这么坏。
  常夏也是读过书的。
  书里面有一句话她记得分外清楚。
  那是《国语·越语下》的话,“臣闻之,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看轻她不要紧,她本来就是奴婢,但是看轻女公子甚至怀疑她的用心,这让常夏怒火冲天。
  她预备好好的把那掌柜的骂一顿。
  可是那个韩彦又接话了。
  他什么意思?
  是不是也觉得她们女公子是胡乱开的药方子,怕女公子被那掌柜的说的下不来台?
  这都什么人。
  常夏越想越气,也不理韩彦,出了门就疾步而行。
  韩彦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当常夏着急回去。
  等追上去后才发现常夏满脸怒气。
  他又惊讶又不解,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他解释道:“我没有不信你们家女公子,也没有看轻你。
  只是文叔这病已经这样了,谁都没有治好的把握。
  你们家女公子肯来治,便是文叔的福气。
  你们家女公子是世家大族的贵女,若是让这些人知道了,说不得会全跑过去看热闹,到时候说不得会冒犯你们家女公子。
  若是让文叔知道因为来治他,惹了这些人对你们家女公子的闲话,他肯定会愧疚难当。”
  医者到底是贱业,一般的女子学医或许还没有什么,可是一国翁主的女儿学医还亲自诊脉,这可不就是稀奇吗?
  常夏听了他这么说,也反应过来。
  不论女公子治不治的好,都对女公子的名声没什么帮助,反倒成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一向是个机灵的,不过是气极了蒙住了心才犯了回傻,当下便也没有恼羞成怒,而是轻声道了句抱歉。
  韩彦愕然,而后笑了。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没什么抱歉的。”
  他的笑声很轻快,显然是真不在意。
  常夏也笑了。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刘文叔的房里。
  郭圣通看了他们抓回来的药都没错,便叫常夏去煎药。
  煎药要半个时辰。
  在这期间,所有人都只能等着。
  刘文叔刚吐了血,难受的很,郭况和韩彦就出去说话。
  郭况问他:“文叔得了这样大的病,他家里人不知道吗?怎么没有一个人来?”
  韩彦叹气,“文叔不肯。他说治不好的话,家里人来了也没办法,不光为他难过,还得叫他们为来常安的盘缠东借西借的。”
  郭况默然,他理解刘文叔的想法。
  可是他做不到。
  他想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嚎啕大哭,要阿母和阿姊都日日伴着他才行。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吧。
  他们想的太多,实在太多。
  只想着不给家里添麻烦,却没想家里人会多难过。
  他们两个沉默地站了半响,直到常夏煎好了药送进来。
  “一日三次,每次两升水煎成一升水,先吃上两日看看。”
  郭圣通一面看着刘文叔吃药一面对韩彦道。
  韩彦点头。
  而后也看向刘文叔。
  如果刘文叔吃了没事,说不得这药方子还真能起点作用。
  可是那白及是肺痈忌用的,文叔吃下去不会即刻就死吧?
  他很担心。
  他看了郭圣通一眼。
  郭圣通很镇定,丝毫见不出担忧的样子。
  于是,韩彦的心也安了点。
  他不知道郭圣通这个人越是紧张越是不愿表露出来。
  她心里也压着块巨石呢。
  这个药方子她是不敢用的,她不肯定到底有没有用。
  但是她的先知从没骗过她。
  她只能试一试了。
  刘文叔不知道这些,他慢慢地喝完了药。
  郭圣通和韩彦及常夏都紧张地看着刘文叔,生怕他喝了这药下一刻就死了。
  好在他们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刘文叔都没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药有些作用?
  韩彦的眸子里不免有了些喜意。
  他看向郭圣通。
  既然没事,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郭圣通长出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我和弟弟便先回去了,若是病情有什么反复便去通知我们。”
  说到这,她想起刘文叔身边也没个使唤的人。
  若是真有事难道叫韩彦去叫门吗?
  韩彦又不是奴婢,能照顾刘文叔这么些日子已经是他作为朋友的道义了。
  于是她把弟弟身边的一个家人子留在了这里,一来跑跑腿传递一下刘文叔的病情,二来也照顾一下刘文叔的起居。
  她没有想到,她为什么要为刘文叔这般设想周到。
  韩彦想到了。
  他看郭圣通的眼神就有些讶异。
  不过想到郭圣通还只是个小女孩子,他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而是由衷地感叹郭家姐弟的心善。
  刘文叔病中身体虚弱,走不得几步路,于是便由韩彦送了他们姐弟俩到门口坐车。
  回去的路上,郭圣通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有些心不在焉,出神想着什么。
  郭况以为她在担忧开给刘文叔的药方子,也不去烦她。
  他不知道郭圣通没有担心刘文叔的病。
  她在想自己的先知。
  之前心悬的高高的时候,也无暇他顾。
  此刻安静下来之后,她忍不住想突然出现的先知真的是凑巧吗?
  回到家后,母亲问了几句话见郭圣通实在是累得慌便叫她回去歇了。
  知道女儿开了药方子用了药,母亲心里很是担忧。
  这几百年都没人治得好的病,女儿能治好吗?
  若是治不好,女儿会不会难过失望?
  至于刘文叔的家人会不会因为没有治好来闹,母亲一点都不担心。
  若是她的族人都是这般模样,那也难怪大汉会亡了。
  两天后,留在刘文叔那照顾他的家人子来送信,说是刘文叔身热渐退,咳嗽减轻,咯吐脓血渐少,像是要好的样子。

  ☆、第八十五章 好转

  郭圣通这两天过得很煎熬。
  白日里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晚上也是睡不好,整夜都陷在梦境里。
  她似乎梦到了很多事。
  第二日起身却又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浮上心头。
  是那个神秘男子。
  她又梦见他了。
  不知怎地,现在想起他,她心里又温暖又心酸。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
  她在心里笑自己,是不是梦做多了,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可是白日的烦躁不安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她就像是把什么重若性命的宝贝给弄掉了,却又想不起来丢在哪。
  母亲和弟弟却以为她的反常是因为给刘文叔开了药方子,担心他的病情。
  郭圣通也不想解释。
  怎么解释呢?
  没法解释。
  王自和问了郭圣通开的药方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用白及太冒险了些。”
  白及,外感咳血、肺痈及肺胃有实热的都要忌服。
  郭圣通却偏偏给刘文叔开了白及,吃下去却还没事。
  那也就是说肺痈晚期用白及没事。
  可也着实太冒险了。
  若是病家吃了白及当场身死,郭圣通该怎么办?
  郭圣通默然。
  王自和以为她孩子心性,胆大,才敢如此行事。
  好在让她赌对了。
  可行医之人,能每次都靠运气吗?
  王自和冷起脸来,把郭圣通重重地说了一顿。
  郭圣通低头受教。
  挨了骂之后,郭圣通心里似乎好过了些。
  可是到了夜里她又做梦。
  梦里有人叫她。
  很多很多人叫她。
  他们都叫她太后。
  还有几个叫她母后。
  他们都在哭。
  哭得郭圣通心里也发酸。
  她很想看清是谁在叫她。
  可是梦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堵得郭圣通无处可躲。
  第二天起身时,她心里湿漉漉的,像是嚎啕大哭过一场般。
  梳头时,她问羽年:“昨夜我说梦话了吗?”
  羽年一愣,旋即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好。
  郭圣通长出了一口气,更了衣往母亲的院子去。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黄灿灿的漫在青石地砖上。
  池塘里的荷花还开着,却也见得出是迟暮时节了。
  夏末了。
  秋该来了。
  这个时节若是起的早,院子里又种的有槐树和松树的话。
  槐花的香气随着晨雾能飘的老远,松子落在阶上清脆有声。
  夜里再下上一场雨。
  那就真是一夜雨声凉到梦,万荷叶上送秋来了。
  郭圣通的心情好了几分,可烦躁不安到底还是在,挥之不去。
  早饭时,她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怕母亲担心,才勉强自己用了些。
  母亲对儿女总是十二分的留心,她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言。
  女儿的担忧她很能理解。
  若是真把人治死了,心里如何难安?
  可要是不去治,心里也不会安生。
  孩子还小,母亲希望女儿的善良能保持的更久些。
  以后,这份善良会越来越淡,越来越薄。
  人渐渐长大了,就知道趋利避害了,就知道以牙还牙了,就知道各扫门前雪了。
  这也是好事。
  她不希望女儿吃半点亏,受半点苦。
  但心性纯良也是好事。
  今日肯施好心于他人,来日说不得也会受他人的恩惠。
  人生起起伏伏,谁能说得准呢?
  母亲看向出了神的女儿。
  桐儿容貌上虽称不上格外出众,却也是清丽可人。
  尤其是雪白的肌肤更为她添了几分娇媚。
  母亲想,这就是她自幼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啊。
  哪舍得叫她去别人家受苦?
  夫君可心如意还不够,还得公婆姑嫂好相处。
  这样的人家难寻。
  多少清贵人家表面上看着风光体面,其实里面烂透了,多的是那上不了台面的恶心事。
  母亲不想费那个心力,更怕自己看走了眼。
  所以,她选中了娘家侄子。
  信送出去还没有几天,她就有些等不住了,天天问有没有信送来。
  今天早饭后,母亲处理了一会家事,又忍不住问了红玉。
  红玉摇头。
  母亲便不再说什么,继续处置手中的事。
  郭圣通看在眼里,愈发好奇。
  母亲到底是有什么事和大舅说,这么急迫地等着回信。
  用过午膳后,郭圣通在母亲房里歇午。
  她先躺下。
  母亲卸下了钗环才来。
  郭圣通还没有睡着,她问母亲道:“家里有什么大事吗?”
  她又想起了母亲之前的神神秘秘和而后的喜形于色,她也没有非要问出什么答案来,只是怕家中有什么大事。
  在真定时,母亲不想和郭圣通说,也能和娘家人商量一下,所以郭圣通从不担心。
  而现在,母亲能说说心里话的人也只有她了。
  母亲听了她的话,怔了一下,不过旋即又笑了。
  女儿家,心思细腻些是好事。
  她本来没准备把这事告诉女儿。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是正理。
  何况,做母亲的还能不为她打算好吗?
  自然是为她安排的好好的,保她一生顺遂。
  何况,女儿又和侄儿一向要好,母亲想也用不着问女儿的意见了。
  所以,她摇头不肯说。
  “睡吧。”
  郭圣通见问不出来,便也没有继续逼问了。
  母亲早就把她当大人看了,若是真有什么急事大事母亲肯定会告诉她的。
  母亲不说,说明不是什么大事。
  郭圣通的心安了,很快就睡着了。
  母亲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尤其是想着女儿大了是要嫁出去的,心里就越发舍不得。
  她想,大哥来信要是同意了还不算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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