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第6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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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了,自己绝不喜欢许女仆,自己只喜欢许女侠。哪怕,那位女侠动不动就柳眉一挑,然后血海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哎,我还真是犯贱啊!
心中感叹的小道士,伸出一只手,在许女仆的翘臀上,用力一拍。
许女仆身子一紧。
再用力一拍。
许若雪银牙一咬。
还用力一拍。
许女侠眉尖一挑。
最后用力一拍。
许母老虎怒了:“死道士,你再动一下试下?”
小道士哈哈大笑,一把将许若雪搂在怀中:“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熟悉的夫人。我夫人就该不温柔、不体贴、不乖巧,别搞得跟换了个人似的,害我大不习惯。”
许若雪嗔道:“我明明有时也温柔,也体贴,也乖巧的,好不?”
见美人薄嗔,小道士立时色心大动,手摸了上去。
许若雪扭捏道:“不要嘛,夫君,你可是神仙。跟神仙那个,我,我别扭。”
小道士贼贼一笑:“不要是不?那好。临安城现在想本神仙宠幸的大家闺秀,可不知有多少?你既然别扭,本神仙就找别的女人去。”
许若雪怒了:“你敢,你个死道士。”
她一把将小道士扑倒在地:“我来!”
小道士大惊:“哎,哎,夫人,先洗澡,先洗澡。”
……
第二天。天大亮。
小心地帮许若雪盖好被子,小道士下了床,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沉默。
两个月过去了。
一切已水到渠成,有些事,也该做了。
小道士从怀中小心地取出四张玉符。
四张,灵宵神符。
四张,灌注满了神灵之气的灵宵神符。
手指一一扫过玉符,小道士喃喃说道:“有这四张符在,天底间,何鬼不能灭?”
“空玄子,神符再现,白叶山之围已解,你我决战之日,已至!”
“这一次,你我,决一胜负!”
白叶山,王太监急急迎上来。
一见面,他脸上便笑开了花:“啧啧,小神仙真真是活神仙啊!小的就是在富盛这,都听人传得沸沸扬扬,说小神仙在普天大醮上,请动真神下凡。”
小道士谦虚到:“此次大醮,出动三千道士,其中得道之人,不知有多少。这岂能是贫道一人之功?”
王太监夸张地叫道:“那自然是小神仙的功劳。”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诸神现身后,有天王跟小神仙握手,有仙女为小神仙献花,就连玉帝,都向小神仙点头。”
“真有这般神奇?”
不敢再让王太监说下去,小道士从怀中取出圣旨,递了过去:“官家委任贫道为左演法,来此主持祈福禳灾一事。现在贫道可进白叶山了吧?”
王太监笑道:“小神仙自然是想去哪便能去哪,这天下间谁人敢拦小神仙?”
话虽如此,他还是双手接过圣旨,仔细地看过后,才点头哈腰地在前领路。
军营中,王太监鞍前马后,亲自为小道士选了一顶最好的营帐。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问:“空玄子是不是也在营中?”
王太监笑道:“空玄子道长就在营中,负责驱邪一事。要不要小的叫他过来?”
小道士急急说道:“不用了,他是前辈,理当我去拜访。”
等王太监离去后,小道士一声长叹。
之前一心想进白叶山,可当真进来后,他却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
晚上。
夜渐深。
营帐门帘一掀,一个娇小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睡在小道士身边的许若雪身子忽然一动,手闪电般地抓住了血海剑。
然后不知怎么的,她的手放开了剑,她的身子还一滚,滚到了一边。
那娇小的黑影站在小道士的床边,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无声啜泣。
黑暗中,一声叹息响起,小道士起身,将那黑影搂入怀中,唤道:“雀儿。”
朱雀儿哭道:“你个丑八怪、穷酸、色鬼,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
小道士沉默。
哭了好一会儿,朱雀儿说:“丑道士,这些天来,我心里最想的人是你,我最怕见到的人也是你。可我宁愿想着你,也不愿见到你。因为想你的痛,我还掩得住。见你的痛,我受不了。”
小道士长叹:“抱歉,雀儿。”
“我跟爹爹说,丑道士,你是爱我的,你肯定是不会来的。可我爹爹说,你跟他虽然理念不同,但性情相近,你一定会想法设法地过来,并且,你一定会过来。”
她哽咽道:“结果,爹爹对了,我错了!”
小道士叹道:“雀儿,你恨我吗?你怪我吗?”
朱雀儿摇头:“我不知道。丑道士,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和我爹爹之间,谁对谁错。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和我爹爹之间,谁生谁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只是,这世上我最爱,也最爱我的两个男人,能活活地活着。”
小道士沉默。
朱雀儿哭道:“丑道士,我求你了,离开这,好吗?只要你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为你做牛做马,我为你生儿育女,我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离开。”
“我……”小道士心痛欲裂,可,“离开”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朱雀儿眼中的期待湮灭了,她苦笑:“哎,我知道会是这样。”
“我也这样求过我爹爹,我爹爹痛苦了三天后,终究没有答应。”
“丑道士,你和我爹爹真得很像。所以,我不求你了。既然你最后还是不会答应,那我何必让你痛苦?”
摇了摇头,朱雀儿一步步地后退,消失在黑暗中。
小道士想去追她,可起身后,他却觉得自己的脚,重如泰山。
追上去了,又能如何?
小道士跪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可,忽然之间,一个黑影猛地扑了上来,将他扑倒在床上。
朱雀儿哭着,疯狂地亲着他,也疯狂地咬着他。
见此,许若雪一声长叹,闪身,飘出帐外。
小道士一怔之后,一把搂紧朱雀儿,疯狂地回应。
便是明日即见生死,今晚还可得*宵!
正文 642 风雨燕归去
第二天,却是个小晴天。冬日的阳光,慵懒地投射下来,暖不了人,却暖的了心。
可暖不了小道士的心。
小道士甚至觉得,今生今世,自己再不得开心。
昨夜极致欢好。当欢情尽时,朱雀儿起身,穿衣。
她穿衣的动作很慢,小道士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开口,将她留下。
小道士也清楚,自己要怎样将她留下。可他只能装睡。
朱雀儿走时,定然流了泪。
因为小道士哭了。
在黑暗中,他不知哭了多久。当抬起头时,他看到,许若雪、柔儿、柳清妍正关切地看着他。
小道士哽咽道:“我是不是世上第一等的负心人?”
三女齐齐点头,点的斩钉截铁。
小道士苦笑:“那你们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你。”
许若雪恶狠狠地说道:“若换别人,早就一剑杀了。哎,自己的夫君,终究舍不得。”
柔儿和柳清妍齐齐点头。
小道士叹道:“谢谢。”
许若雪眼一瞪:“谢我们的不杀之恩吗?”
“不。是感谢,你们还留在我身边。”
冬日的阳光下,小道士长叹了一声。
然后,他的眼蓦地睁大。
他看到,空玄子正缓步向他走来,行走间,风度翩翩。
而朱雀儿捧着茶壶,跟在空玄子身后。
昨晚上才欺负了人家的女儿,这么快,空玄子就杀过来了?
小道士紧张了,他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空玄子扬声说道:“阴雨一月,难得好晴。如此美景,岂能不品茗?”
品茗?他和我?
看了看朱雀儿,小道士忽然洒然一笑,他道了个字:“好!”
许若雪眉尖一挑,正要按剑上前。朱雀儿向前一步,摇了摇头。
阳光下,两女对视。
许若雪的目光如剑,而朱雀儿的目光如水。
许若雪一声轻叹,转身离去。
桌,不过是一块青石;椅,不过是几截树桩,看着着实寻常不过。可当那两个道士举起手中的清茶时,这大青松下的一石几椅,立时变得古韵盎然!
空玄子举杯敬道:“普天大醮上,十万百姓皆跪,公卿贵族皆跪,大宋天子也跪,唯有君一人独立神坛,身边金黄之气萦绕纠缠,其中有真神神像明灭聚散!”
“天一子,老夫平生行事,向来不后悔。可那天听闻此事后,老夫怔怔许久,生平第一次,却是着实生了几分悔意!”
“老夫自认天资出众,自问不曾荒废过光阴。若是老夫不曾选择这条路,那高站在神坛上,享受那空前绝后尊荣的人,便是老夫,哪会轮到他人?”
小道士笑道:“小子可也不曾品尝过,身在暗处,却能搅动得了风云,还能颠覆天下的乐趣。”
空玄子一愣,笑道:“也是!倒是老夫执着了。”
一时两人相视大笑!
旁边的朱雀儿,也抿嘴一笑。只是笑时,手心里满是冷汗。
三人心知肚明,这是生死决战前,最后的一次机会,和解的机会!
空玄子叹道:“老夫这一生,几不服人。便连张天师,在老夫眼里也不过如此。我那师兄,比这两代张天师,可还要更强上三分。”
“可如今,老夫不得不承认,我得服你,张天一!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老夫扪心自问,不会做得更好。”
他叹道:“今生,张天一,恨你不是我的儿!”
朱雀儿一咬牙,说道:“爹爹,女婿也是半个儿。”
空玄子沉默了一下,说:“这女婿,有实无名。”
朱雀儿的脸色猛地惨白。
不是通红,而是惨白!
当天玄子主动提出,要去见张天一时,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可朱雀儿还是无限期待,两人能看在她的面上,在最后时刻,握手言和。
而现在,空玄子的回答是:“这女婿,有实无名!”
这,就是拒绝!
空玄子眼看着,朱雀儿那双大大的眼里,所有的希冀瞬间暗淡。他长叹,只装作没看见。
空玄子说:“知道吗?张天一,为什么初次见面后,老夫便放弃了招揽你的打算?”
他自问自答:“老夫之所以这般欣赏你,是因为,你和老夫实在性情相近。老夫明白,你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自己心中坚持的理念,因为老夫也一样。”
“而你的坚持,无非就是师兄坚持的那一套。这十多年来,为此事老夫和师兄争辩过无数次,彼此谁也无法说服谁,老夫实在是不想再无关对错,只是彼此的道不同。”
朱雀儿大声哭道:“那你过来做什么?”
空玄子答道:“老夫前来,是要说,张天一,你我相争,无关对错,无关恩怨,只是彼此坚持的道不同。我和你,只不过是用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来证自己心中的道。”
“所以,张天一,若老夫不幸死在你的手中,老夫便将雀儿正式托付给你。雀儿你也无需报什么仇。既然无仇,何来报仇?”
小道士正色说道:“这是自然。若是我张天一不幸身死,我自会要求若雪她们直接回转青城。”
“好!”空玄子大赞,举杯一敬。小道士回敬,一时两人其乐融融。
可朱雀儿呵呵冷笑道:“两位可真是惺惺相惜啊!”
她瞬间泪如雨下,大喊道:“可两位有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人,不是猪,我哪能说爱就爱,说不恨便不恨?”
“你们是要我,如何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或杀夫仇人?”
朱雀儿猛地起身,大哭着离去。
小道士和空玄子起身欲追,却不约而同地止住,齐声长叹一声,抓起桌上的清茶,一饮而尽。
好一会儿后,空玄子说道:“当时韩侘胄兵围白叶山,老夫虽知你定会想方设法闯进来,但心中其实多少还是存了些侥幸。老夫实在不想与你生死为敌。”
“法阵昨日才完工,而你刚好昨天便到。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我这一战,是命中注定,无可挽回!”
“明日,老夫便要起法阵,养幼龙。所以明日,便是你我的决战之日!”
“老夫知你必有底牌,有必胜把握。可老夫自认也有底牌,也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