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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女鬼哪里跑-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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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叹声中,小道士再饮下一杯酒。

    他却不知,在不远的黑暗处,他口中的恶婆娘正盯着他,眼中,杀气纵横!

    许若雪原来以为,在见到这个负心汉的时候,她会直接纵身上去,一剑封喉!

    但,当真见到他时,许若雪却发现,自己只是站在黑暗中,心中明明杀气充盈,却移动不了半分。

    他憔悴了一些,他并不高兴,他很落寞、很孤单。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他也不能如此骗我,如此负我!

    看着小道士,许若雪的眼前浮现出了曾经的那一幕幕:初见时,他就像只老鼠,被猫儿围在了当中;然后,他像傻子一样自投罗网,跟自己回青城;再是他忽然变身英雄,在祭天山大显神威;接着,他却化身淫贼,对自己百般欺凌;最终,他变成了负心汉,弃自己而去!

    所有的一切,最后定格在了那一幕:戴凤冠、披嫁衣、执长剑的她,在官道上纵马疾驰。官道无人,她的泪在空中飞舞。

    泪,又流了下来。许若雪拈起眼角的泪,放在眼前细细地看。当那泪最终留不住,从她的指间滑落时,她笑了。

    她忽然笑道:“夫君,洞房花烛夜你那般狠心地弃我而去,让我从此成了一个倍感屈辱,被人耻笑的弃妇。”

    “你弃我而去,却又隐姓埋名,来这迎娶她。夫君,你一定很爱她吧。”

    “好,很好,那我就让你的新夫人十倍、百倍地品尝到,我曾经受过的痛苦和屈辱。”

    “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在新房里,等着永远也等不到夫君,那情形,想必很有趣吧!”

    “呵呵,呵呵。”

    听雨轩。

    柔儿已睡去。

    哪怕在睡梦中,她的脸上都挂着笑。因为再过两天,她就要嫁给道士哥哥了。所以,在梦里她都笑得那么开心。

    许若雪就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对自己的容颜,许若雪从来都极自信。这十几年来,她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能比自己更美丽更动人。连差上少许的,她都没见过。

    可看着眼前的柔静县主,许若雪不得不承认,这个“皇族第一美人”竟比自己,还要美上一分。

    论姿容,自己当然不会逊色于她。可论气质,连自己这个一心想杀她的女人,看到她时,都有种想将她搂入怀中,轻怜蜜爱的冲动,更何况那些臭男人?

    自己输给她,还真是,不冤啊!

    一个动不动就喜欢拔剑杀人,时不时还想来招云淡风轻的女侠,和一个娇娇柔柔,一看就知道很纯很乖很天真很听话的女孩,是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可许若雪就是不服气!

    若是在拜堂之前,那死道士说要娶这个可人儿,以许若雪的心高气傲,必会掉头就走。哪怕躲在无人的地方痛哭,也绝不会回头看上一眼。

    可现在,她,凭什么抢自己的夫君?凭什么!就凭她比自己更可爱动人吗?就凭她身世比自己更尊贵吗?

    我!不!服!

    就是不服!

    哪怕杀出了一片天,哪怕劈开了一块地,我也不服!

    看着床上的女孩,许若雪冷笑:“笑得这般开心,想必是梦到了自己的大婚。”

    “祝你新婚如意,柔静县主。”

    “到时我自会拜访,给你送上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

    重庆府。

    长街,夜已深。

    玉楼春酒家的掌柜起夜小解,走到柜台那时忽然揉了揉眼睛,自己精心酿造,名满重庆的玉楼春竟少了一坛,而柜台上,却多了一锭银子。

    那坛玉楼春,此时正在许若雪手中。

    许若雪已喝得微醉,她飘飘然地走着,走几步,便灌上一口酒。

    举起酒坛,遥敬了下天边的月亮,许若雪笑嘻嘻地说道:

    “新婚啊,多喜庆!那就让我在这喜庆上,再添上一笔。”

    “鲜艳的人血,那是多么讨喜的颜色;刺耳的哀嚎,那是多么动人的喜乐。”

    “夫君,谨以此,为妻祝你,新婚如意!”

正文 154 不要杀人,我跟你走

    三天后。

    恭王府的柔静县主,今日大婚!

    李国公素来名声着实不错,柔静县主更是“皇族第一美人”。虽然她这等贵女,平素极少露面。可但凡见过她的人无不交口称赞。这样久而久之,在重庆民众的心中,柔静县主的地位着实不低。

    于是,重庆府全府大庆,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婚礼,一切在有条不紊中进行,自然极盛大,自然极隆重。国公府的人,一个个那是忙得脚不沾地。

    唯一清闲的人,只有小道士。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当个木偶,任人摆布。

    小道士心中很有些怨念:明明是自己的婚事,可从头至尾就没人征求过他的意见。哎,感觉自己就是个结婚用的道具,作用跟墙上贴得大红喜字全无区别。

    哎,自己前后两次成亲,感觉都不太对啊!

    那一次,很匆促,就像是被骗了婚;而这一次,更匆促,就像是被逼了婚!

    我去,小爷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吃香?

    吉时到!

    从城外的庄园那出发,小道士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绿,在无数人的簇拥下,缓缓行走在重庆的街道上。

    表面上,小道士云淡风轻,即便穿的一身喜庆,也大有飘尘之姿。可实际上,小道士那叫一个提心吊胆。感觉自己就是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粉身碎骨!

    哎,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靶子,还是一个特大、特醒目、特招摇的靶子。竖在马上乖乖地等着,不知什么时候,血海剑凌空飞来,一剑将自己刺个对穿。

    所以为保住自己的小命,小道士央求铁腿李带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寸步不离地陪同在他左右,只希望到时能帮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剑。

    只要挡住了,小道士立马就会翻身下马,无比乖巧且无比配合地,被许若雪劫走。

    这是他想到的最后的一个解决办法。他绝不愿柔儿嫁给别人,可也真不敢跟柔儿拜堂成亲。他只能选择这么做。所以,他才不肯从祥云观那出发。

    可是,一路缓缓前行,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进了国公府,许若雪都没出现。

    小道士傻眼了!

    我去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恶婆娘必然会听到。以她的聪明,必然会起疑心。起了疑心后,她必然会过来一看。就她那暴脾气,看了后必然会仗剑飞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恶婆娘这几天刚好不在重庆府?

    我去,这是,天亡我也!

    看着国公府里满堂的宾客,小道士再无计可施。他很想豪爽地将身上的大红喜袍一甩,甩出一片红云,然后纵身一跳,跳到桌子上,再气沉丹田,大喝上一声:“小爷我今儿个不娶了!”

    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于是,当看着凤冠霞帔的柔儿,被春苇用大红绸缎牵着,走到他面前时,小道士露出了一个在外人看来是“高兴傻了”,但实际上却是“苦如黄莲”的微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当小道士和柔儿对拜时,他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也是凤冠霞帔,与他对拜的身影。

    那是,许若雪!

    今日,重庆府全府大庆,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看在许若雪的眼里,便是这座冷酷的城市,处处都在无声且更无情地讽刺她、嘲笑她!

    所以,许若雪心中杀意更浓。

    好在经过了数天的蕴酿后,所有的杀气都被许若雪凝于心中。于是无人知晓,这个手执长剑,披着面纱,牵着大黑马,缓缓行在人流中的女人,心中有着怎样毁天灭地的疯狂!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身边的小孩都大叫道:“新郎倌来啦,新郎倌来啦!”

    于是许若雪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绿,在无数人的簇拥下,缓缓行走在街道上的那个负心人。

    那一瞬间,许若雪心中的杀意再压不住,她差一点点就凌空一剑,一剑将那负心人刺个对穿。

    可她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哪怕她咬破了唇,血,从她的嘴边流了出来。

    顺着人流,许若雪来到国公府。

    这里,更是喜庆。身边所有的人都喜笑颜开,唯有她,独自身处在另一片天地间。那片天地空旷苍茫,有的,只有无尽的恨、无穷的怒,以及最深的痛楚、最重的绝望!

    心里怒火狂烧,她却冷眼相看,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另一个女人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当那对新人对拜时,许若雪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凤冠霞帔,与他对拜的身影。

    那是,自己!

    闭上眼,两行泪,终忍不住,流下。

    当傧相喊道“礼成,入洞房”时,许若雪蓦地睁眼,她提声,大喝:“且慢!”

    “且慢!”

    这个声音,清洌如冰,却在瞬间将满堂的喧嚣,一扫而空。

    全场一静。

    然后,许若雪身边的人,像躲瘟疫似地,纷纷逃开。

    许若雪,提剑,上前。

    满堂大乱,惊叫声四起。

    这下变起匆促,还没等护院围上来,许若雪已站在一对新人面前。

    她举剑至额,缓缓拔剑。

    当听到那声“且慢”时,小道士浑身一震,头发一麻。

    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许若雪出现了,还是在他与柔儿拜堂成亲之后!

    他循声望去,看到了她。

    于是,四周那一片片鲜目的大红,在他眼里都蒙上了一层更醒目的艳红。那艳红,是鲜血的颜色!

    怎么办?怎么办?匆促之间,他惶恐、他害怕、他完全不知所措!

    直到拔剑的声音传来,小道士才清醒过来,他哀声叫道:“不要!”

    许若雪的声音如冰,冰寒刺骨:“去死,都给我去死!”

    听到这句杀气四溢的话,夫人惊醒过来。她尖叫一声,从椅子上窜起,拉着柔儿的大红嫁衣,就要往外逃。

    可柔儿竟一把打开她母亲的手,再一把摘下头上的凤冠霞帔,她竟上前一步,和小道士并肩而立,不屈地怒视着许若雪。

    这真是,好一个情深意重的可人儿,好一对同生共死的有情人!许若雪心中杀意更炽,她正要拔出血海剑,却觉剑上一沉,小道士的手竟直接握住长剑。

    许若雪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拔剑。于是,鲜红的血滚滚而出,沾满了血海剑,再凝成血珠,滴滴滚落。

    柔儿惊呼一声,眼中泪如泉涌。

    小道士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当此关头,他竟保持了十足的冷静:“别冲动,这是国公府,就算你不惜命,也得为你父亲和派中兄弟考虑。”

    那刺眼的血和小道士的话,让许若雪被杀气蒙了的心清醒了几分。她正在犹豫,却听身后一声大喝:“贼子纳命来!”

    许若雪眉尖一挑,这几天苦苦压抑的杀气瞬间爆发!

    血海剑轻轻一震,震开了小道士的手,再一声轻鸣,长剑出鞘。许若雪头也不回,反身就是一剑。

    这一剑,离铁腿李足有三丈远。

    可铁腿李只见寒光一点,他额头竟剧痛。而那剑尖,离他分明还有两丈多远。

    铁腿李不敢置信地往额头一摸,满手,竟全是鲜血。

    他*了一声,做梦似地叫道:“剑气!”

    剑气,竟是传说中的剑气!

    当剑练至极至时,剑上的杀气可与人心中的杀气合二为一。此时,以快到极致的速度刺出一剑,剑便能发出剑气,可隔空杀人!

    小道士大叫:“住手,全部退下,你们不是她对手。”

    听到那声“剑气”的惊呼,再感受到那沛然而起,势不可挡的浓烈杀气,国公府的一众护院竟皆胆寒,无人敢上前,直撄其锋!听到小道士的大叫后,众护院齐齐松了一口气,就此停步,不敢上前。

    小道士看着许若雪,长叹一声:“不要杀人,我跟你走!”

    许若雪冷冷地盯着他,终于手一按,收起了血海剑,转身离去。

    “不要!”柔儿抓住小道士,凄声叫道。

    小道士柔声说道:“柔儿乖,等我,我会回来的。”

    说完,他转身,跟着许若雪离去。

    柔儿悲呼一声,就要跟上去,夫人死死地抱住她。

    这番变故石破天惊,全场一片死静,于是柔儿的哭声,便显得,尤为悲痛!

    许若雪持剑前行,所过之处,人群纷纷分开,小道士紧随其后。

    出得国公府,许若雪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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