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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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老爷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尚夫人颐指气使地看向费正:“我们不在乎他能不能醒来,但就是不能让他死。”
无忧气得双眼冒火,他们冷血无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存着如此卑鄙恶毒的打算!
费正咬了咬牙,低声道:“我只能尽力”。
尚老爷沉声道:“不是尽力,是非办到不可!今日起,你便不要回医馆了,就在这儿住下,直到尚君稳定了为止!”
说完,尚老爷极不耐烦地转身走了,尚夫人跟在他身后,瞥了一眼尚君也是满脸厌弃。
待他们都走了出去,无忧从帘后冲了出来,劈声骂道:“他们还算什么父母,简直禽兽不如!”
费正摇摇头,叹了口气。
无忧转过身:“他们不是说非办到不可吗?正好你可以问他们要紫芝心!”
正文 第204章 便是毒药也要试
难得晴天,太阳从窗棂里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窗上,照到屋中半尺地下,也正好暖暖地照在无忧的背上。
费正让尚家留了下来,正好阴错阳差随了无忧的心意。她整天从早到晚守在尚君身边,总是一手捧着医术药典,一手给他握腕把脉。无忧几乎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一遍,甚至还在费正的惊骇下,用了银针刺穴。可即便把银针深深刺进关元,尚君还是毫无反应。
这次尚君的昏迷太过蹊跷,费正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虽然不曾清醒,但无忧百般照顾,尚君胸口的伤倒是好得很快,结痂处已经长出嫩肉,尚君的脸色也不似前几日那么苍白。
无忧又爬在榻边给尚君号脉,这几****似乎从尚君混乱的脉象中找出一点规律。那就是上午日升的时候肺脉虚浮,心脉平缓,而到了下午日落,心脉涩迟,脾肺促结,而到了晚上尚君所有的脉象都偏于细短。如此看来,对他用药也应该分早午晚三次,依脉象而动。
无忧正全身贯注想着,微微感觉有影子落在了身上。她一边回身抬头一边说道:“费神医,尚君的脉象并非浮散无根,节律不齐,而是……”。
她愣住,满脸惶恐地瞧着眼前的人。
尚允冷笑:“你不必这么惊慌,我早知道你在这儿。”
无忧赶紧低下头,故意压低声音:“我……我是费神医的药童,公子您认错人了!”
还不等她说完,尚允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真是我认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无忧眉毛上一擦,指头上立时沾了黑色,尚允笑笑:“你母亲说你好多天没有回家,我想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
无忧索性一咬牙,打掉尚允的手,愤然道:“即便你现在把我撵出去,我也会再想办法回来的!而且……”
尚允好奇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不再有往日的温暖随和。
“而且……我知道你们也不希望尚君死了”,无忧说完紧紧咬牙,心里难过极了,一眼都不愿再看尚允。
尚允皱了皱眉:“你觉得你能救他?”
无忧不说话,神情执拗。
尚允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在费尽心思找一味药,我可以帮你”。
“真的?”话说出口,无忧才觉得唐突,她赶紧撇过脸:“大言不惭!你可知我找的是什么药吗?便是皇宫御药房也不敢说确有储备”。
尚允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递到无忧面前。
无忧虽然不信,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她小心翼翼打开,纸包中是淡紫色的粉末,发着略带陈苦的味道。
见她瞪大眼睛不发一言,尚允得意:“这是紫芝心晾晒后的粉末,你可以试一试。”
无忧还是不说话,尚允知道她的心思,无所谓地皱皱眉:“当然你若不信,大可扔掉了事”。
说完,他转身便走,带着笃定。
无忧捧着那纸包愣了半天,她终于咬着慢慢抬起头。
便是毒药,也要试一试了。
正文 第205章 痛到极致
无忧直盯盯瞪着尚君,紧张的脸色煞白,连同握着尚君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费正亦在旁边望着,他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甚至是荒唐的治疗。那紫芝心的粉末少的可怜,连做药引都不够,更别说能入药。可是无忧铁心一试,她竟将那粉末粘在银针上直接刺入尚君膻中穴,剩下的压在尚君舌下。这分明是死马当活马医,可毕竟尚君未死,她这样破釜沉中,真不知道是得了真传,对纪氏的医术万分相信,还是突发奇想,荒唐行事。
无忧抖声轻唤:“尚君,求你快醒醒,快醒醒吧……”。
分明是青天白日,阳光袅袅,可屋里的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部心思都在尚君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时间停住了,无忧只觉得一呼一吸都仿佛一生一世那么漫长。她想起初见尚君,他执拗地坐在阳光下,晒得脸颊通红也不肯挪开,她想起两人困在山中,自己万般焦虑,可尚君却神情安然,对一草一木,虫鸣兽叫都了如指掌,甚至带着亲切闲适的自在。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偷偷溜到他背后躺下,与他隔着半扎的距离,那是自顾着害怕,可现在突然若隐若现地想起他半夜偷偷转身,将胳膊放在了自己脖颈下……。
他的灰眸子亮若星辰,他的笑容蕴着此生她所有能想到的甜蜜。
“尚君……”,无忧哭了出来:“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你对我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吗?尚君……”
“无忧!”费正见她已经情不能自已,赶紧快步过来:“没用的,已然过了这么久,若是有效,现在也该有所反应了……无忧……”
他一面说一面抓着无忧的胳膊想将她带起,可是无忧紧攥着尚君不肯松手,哭泣声从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尚君……”,无忧看着他的寂静无声的脸,突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寸寸炸裂又被碾碎的剧痛,这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她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一点点吞噬她的故作坚强和不肯放弃的渺然信心,血淋淋地将最懦弱的自己挖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痛到极致的感觉,生无可恋,死亦难平。
费正一咬牙,在无忧的后脖颈略微施力,她立时瘫软,晕了过去。可就在她的手软软松开尚君的一瞬间,尚君眉头皱了一下,喉咙里轻轻发出一声彷如痛苦的呻吟。
费正大惊,忙将无忧放在一旁,匆匆给尚君把脉。他的心脉跳动极为强勃,一改往日虚浮。费正忙从药匣中取出银针,在他额头与心脉附近用针帮他清醒。
尚君眼皮清晰地眨了眨,呓语般唤了声“无忧”。
可惜刚才费正点摁了无忧的风府穴,需得片刻才能醒来。
尚君神情满是痛苦,身子还是动弹不得。
费正慌忙大声喊道:“大公子,大公子……”。
尚君眼皮不断抖动,极是困难地睁开眼,可那灰眸子还是混沌不堪。
费正欣喜若狂,赶紧将一旁备好的清窍醒脾汤灌入尚君口中。
可惜还不待汤药入口,尚君便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正文 第206章 没有分别
无忧站在门口,小厮见是她,忙殷勤笑道:“小姐来了,快里面请!”
“允公子在吗?”无忧神情晦暗。
小厮笑着抱歉:“公子一早出门了,还未回来”。
无忧点点头,神情中仿佛有一丝轻松,但又旋即焦躁起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摇头:“小人也不知道。不过公子嘱咐若是小姐来了,一定请到屋中,好好伺候着”。
无忧撇撇嘴:“他既然不在,还等什么,我先回去了。”
“小姐留步……”小厮连忙挡在她面前:“公子让小人一定留住小姐,请您进去等”。
无忧不悦,可忽然又想尚允行事乖张,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惹恼了他,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想到这儿,无忧点点头:“好吧,我进去便是”。
小厮将无忧迎道正堂,自己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屋子无忧曾来过,依旧是纤尘不染。左右无事,她环顾打量,屋中有书有琴,有梅有竹,有精巧的玉石把件,墙上还挂着张弓。尚允不愧是富家公子,既通琴棋书画,又爱骑射潇洒,他是个风雅的公子,想必从小到大都在享受,所有心思只为如何高人一等。就像她见过的王爷家的小世子,从小便骄傲极了,仿佛对自己享有的万事万物都心安理得。
正打量着,她突然看见案几上放着一个通体碧翠的小药瓶。她心中一顿,急跑过去,一把拿起。瓶嘴塞着木塞,无忧握在手中忍不住想拔,可她几次抓住,又几次松开,终是狠狠咬牙又放了回去。
“你为何不拿?”尚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漠之中带着赞许。
无忧背对着他,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的,干嘛还要做下作之事自取其辱。”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给你?!”尚允边走便说,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
无忧低着头,只说了一句:“我又不傻子。”
尚允已经走到她身边,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迫她面对自己:“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无忧咬着嘴唇:“你给我的紫芝心的确是瑞草灵药,只用一点尚君便有了反应。可惜实在太少,没法让他完全清醒。所以,我又向你来讨要了”。
尚允皱了皱眉,并未理会她的一番话,只是不悦问道:“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无忧眼眶突然红了,刚才声音中的勇敢也一下子变成无助,她轻轻抬起头,鼻尖红红的,一皱一皱:“我怕……我还不起……”。
就在目光相对的一瞬,尚允只觉得心底孱软一酸,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捧给她,只要她不再难过。可乍然想到她的哀痛并非为了自己,那孱软立时变成了利忍一下子划在心头。
他定定看着她,也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轻描淡写道:“我没有逼你”。
无忧点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想欠你的”,她孩子气地抬手擦了擦眼泪,决然道:“只能你把药给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都答应?!”尚允反问,心里竟难过到愤怒:“即使我让你离开尚君跟我了?”
无忧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串一串滚落下来,可她还是点点头,悲壮之中亦有承诺:“我愿意”。
尚允冷笑,语气轻佻,可眼眸深处却是血红:“不是娶妻,而是做妾!”
无忧甚至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只要不是尚君,其他还有什么分别?!
正文 第207章 化灰为引
无忧手里握着瓷瓶,一言不发。她低头走着,眼睛直瞪瞪盯着地面,可却也被细弱的石缝绊了好几次。
尚允跟在她身侧,亦不看她,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似乎这一路都带着巨大的怨气,却又非走不可。
快走到尚君的小院时,无忧脚步情不自禁地快了起来。
尚允叹气道:“你不用着急,也不要多想,生死有命,你对他也算是情至意尽了。”
无忧眼圈儿通红,但努力克制着眼泪,从小到大,她都不愿在别人面前示弱。并非因为她要强,而是示弱根本没用。就像大夫人依旧会骂她,母亲也从未把她的喜乐痛苦放在心上。
她抬头看向尚允,语气冷静:“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们不都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吗?”
尚允脸上涌起复杂情绪:“我不喜欢他,并非是像我父母那样的恨!我从小只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却没有与他相处过一日。我出生他便被送进了山中,但这也并非是我的过错。他回来时已经眼瞎瞎了,可我年幼不知,去寻他玩时,正见他又喊又叫,大声咒骂着我父亲、母亲还有我!我们兄弟少有在一起的时候,可只要在一起,哥哥就百般挖苦。我心中当然气愤,便也不再理他。可是……他毕竟是我哥哥,无论父母如何看他,都与我无关!我不想让他死,毕竟他是我的亲人!”
他的话情深义重,无忧也颇为感动。
可突然间,尚允手搭在无忧肩上:“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他,可惟独你不行!”
无忧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躲开。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尚允没再逼她,只是沉沉开口:“我会对你好的,百倍千倍地对你好,终有一日,你也会喜欢上我,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说着,尚允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坠子,亲手为无忧挂上:“答应我,别取下来”。
无忧心里难过的恨不得死去,她脑子一片空白,草草点了点头,便向院中跑去。
尚允看着她,眉宇间的神情晦暗复杂,唯有那一点点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