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改-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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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晴日,即使是入了冬,可现下少室山仿佛被乌云压顶,大雪盘亘。
气氛凝滞。
这其中也就令狐冲受到的冲击没那么大,一来他见识过顾剑谱如鬼如魅的身法,二来顾剑谱先前答应林平之,要替他杀了余沧海以报他父仇母恨时,令狐冲就在一旁,也算是做了见证者。
只是事到如今,怎么看怎么都不能善了了。
最先开口的还是方证大师,他望了望倒在地上的余沧海,又看向武功之高超出他们认知的顾不败,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不过是和余施主有口角之争,就下此毒手,大增罪业,难道不觉得太过了吗?”
没人相信顾剑谱和余沧海只是口角之争,怎么看顾剑谱以雷霆之势出手杀死余沧海,都像是在杀人灭口,再联想起两人先前的对话,不免让人猜疑起余沧海是否在背地里和这魔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任我行和向问天对视一眼,任我行从向问天眼中看到了迷茫,便知向问天对‘东方不败’和余沧海间的来往分毫不晓。
任我行的心直往下沉,此时最值得在意的问题其实不是勾当不勾当,而是他今日是否能从练成《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手中全身而退!
这一刻,一直自认运筹帷幄的任大教主终于后悔了,他后悔当年把《葵花宝典》“赏赐”给了东方不败——如今看来,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挫败。
并不知任我行找回无力感的顾剑谱,他摆出不愉脸,语气生硬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余沧海即使对我是叶公好龙,可他确是我倾慕者中最尽人皆知的那一个,要知道他可是又牺牲了他的独子,又是制造了福威镖局被灭满门案。如今他能死在我的剑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令狐冲:“……”
令狐少侠仔细想想,觉得他完全没办法反驳。
其余人却是面面相觑,果然余沧海投靠了东方不败了吗?可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正道中九人还在脸色凝重时,任我行哈哈一笑,道:“事到如今,诸位还不明白吗?我们都被这厮耍得团团转,他蓄谋已久,恐怕是想着一统武林罢!”
顾剑谱稍微一抬下巴:“以我如今的超凡脱俗,又何需要想。”
令狐冲:“……”
其余人:“!!!”
是了是了,现如今在场的众人中魔教那边有任我行这个前任帮主,和向问天这个光明左使;正道中人可谓是囊括了绝大部分大门派掌门人,漏下的无非只有恒山派的师太们,峨嵋派掌门人而已。
而若是这魔头大开杀戒,而他们若是以身徇死,那正道就会元气大伤,群龙无首,到时候这魔头振臂一挥,魔教中人反扑过来,那正道灭亡指日可待!
原来这魔头十二年来蜗居黑木崖,不是无心进取,而是在养精蓄锐,只等如今厚积薄发吗?
引狼入室的左冷禅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强自镇定道:“阁下未免太狂妄自大,别说我们这里十,”他说着又意识到余沧海已死,只得改口,“这里九个人,便是比你还有你的走狗多了数倍有余,便是方丈大师一个号令发出去,单就是少林派一等一的高手,便有二三十位,其余各派好手还不计在内。”
说完左冷禅又看向任我行和向问天,补充道:“我想任大教主和向左使也不愿意看到你称王称霸的,不是吗?”
令狐狗狗:“……”
顾剑谱撇撇嘴:“你们人总是变幻无常,而我却是言而有信的,说过今日不和易筋经相斗就不和它相斗。至于其他的,武当派的太极剑法,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我今日是想要见识一番的。”
说着他又看向其他没被点名的掌门人,“嵩山派的剑法不堪一击,华山派的剑法也不过尔尔,衡山派和泰山派的剑法我还没有机会得见一番,至于丐帮的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我对它们很熟悉啦,就不和它们打招呼了。”
他说这番话时一一看过了左冷禅,岳不群和宁中则,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泰山派掌门人天门道人,以及丐帮帮主解风。
唯一没有被目视的昆仑派掌门人震山子:“……”
他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还是该忧愁他昆仑派竟这么不起眼。
又顾剑谱这番话,在除令狐冲以外的人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的想法总结一下是这样的:
武当派和任我行是大魔头今日必定要给予铲除的,想想曾经武当派就被日月魔教抢劫过,任我行又是前任教主;
嵩山派和华山派是在他眼中不足为惧的,左冷禅说不定早就投靠了魔教,而华山派大概是看在令狐冲的份上吧;
衡山派和泰山派在大魔头眼中是态度模棱两可的,大概是希望他们两派能主动选择阵营吧;
少林派和丐帮,这两个门派在大魔头看来,恐怕是已被他归入到他的麾下。真是没想到方证大师和解帮主会是这种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昆仑派:“……”
而令狐冲才知道,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不过令狐少侠他此刻正悄悄在心中松口气,因为顾剑谱把华山剑法略过不说,他还没提及风清扬风太师叔,说不定这家伙已经把这一茬给忘了呢。
正是因为如此,令狐少侠才没有意识到现在情势是多么的严峻。
不说旁人,就说最老谋深算的方证大师,他和武当派的冲虚道长是多年好友,而少林派和武当派常常是共进退的,且这两派和五岳剑派形成了正道的三足鼎立之势。
另外他们两个一心想要维持武林现有的平衡,既不愿意五岳剑派并派实力大增,对少林派和武当派的地位有冲击之力;也不愿意看到任我行重掌日月魔教,来抢夺正道的生存空间。
不管怎么说吧,他们俩是道相同相为谋的。
然而如今顾不败寥寥数语,就将他们这对挚友一分为二。
一个要被灭,另一个却是被青睐有加。
说好的同进退呢?
可实际上方证大师比窦娥还冤,而他也看清楚了‘东方不败’的真面目。这人比他想象的更为阴险狡诈,对整个武林的危害程度比任我行的还高,如果今日放这大魔头离开,那整个江湖可是要更为混乱,说不定各门各派的地位要全部洗牌重来!
为今之计,方证大师只有当断则断的站出来:“老衲不才,却是想要向施主讨教一二,想来解施主也是和老衲有同样的想法罢?”
解风:“……”他还没想好的,好吗?
其他人半信半疑。
顾剑谱茫然极了,他看向令狐冲:“他们这样算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令狐冲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认为有必要解释清楚顾剑谱的身份,最起码不让他被认为是东方不败,于是就首度开口道:“我想他们都误会了,他们以为你是——”
“啪啪!”
这时有掌声传来,打断了令狐冲接下来的话语。
第169章 唯我不败(12)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自然不是在场任何一人发出的。
令狐冲不禁循着声音去看来者; 等他看清楚来者后; 他想到什么一般; 转头去看顾剑谱,又转头去看来者。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怪不得其他人会错认。
但见来者一袭红衫,凤眸清冷,气度浑然天成; 他一边鼓掌一边往这边走; 嘴中叹道:“诸位可是上演了一出好戏; 叫本座看的好不酣畅淋漓。”
听他的自称,令狐冲已完全确定他就是正牌东方不败; 日月魔教这一任教主!
这时令狐少侠听得他身边的顾剑谱似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我曾见过的。”
令狐冲:“??”
东方不败闻言凤眸一眯; 不看其他人; 只朝着顾剑谱定睛看去。
他们俩是四目相接; 似有什么不可说情谊了,然而其他人大概是不怎么好的。
任我行一朝得见夙敌; 夙敌的大名便脱口而出:“东方不败!”
向问天也认出了当年的东方副教主; 如今的东方教主。他嘴唇哆嗦着; 左看看东方不败; 右看看同样红衫招展的‘东方不败’; 有什么尴尬油然而生。
方证大师:“!!”
左冷禅:“!!”
其他七人:“!!”
这他佛祖的就很尴尬了!
想想看吧,在顾剑谱出场后他们就一致认定他是东方不败,然后情绪和思绪全都随着人家的一举一动而起起伏伏; 甚至于还接连中了人家的“离间计”,甚至于方证大师还主动请缨要和这有狼子野心的‘东方不败’决一死战,而就在这时候,却赫然发现他们统统表错了情:
人家他佛祖的根本就不是东方不败!
羞愤欲死。
这个词大概能最好的形容他们这群人现在的心情吧,又如果有什么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觉得安慰的话,那就是丢脸丢到佛祖跟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羞不责众。
并不是……
他们还是宁愿找个地缝钻进去。
东方不败凝视着顾剑谱,他明明并不认识此人,又方才的旁观中看他对着余沧海出的那一剑,和自己的如此近似,再加上他对《葵花宝典》的来历如数家珍,心中不免对他很是好奇。
只如今面对面,东方不败心中却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心安感,这种感觉太过于莫名其妙,东方不败也不知道它究竟从何而来。
在东方不败定睛打量顾青的同时,顾青同时也在回望他。他清楚的意识到东方不败和曾经还魂的东方不败有了很大的不同,换句话说上一次他对东方不败的心理疏导,最终是起了作用,让重回起点再来一次的东方不败发生了好的转变。
顾青很乐意看到他这种转变。
这么想着,顾剑谱也不管旁人什么心思,就朝着东方不败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由衷道:“你是唯一得到《葵花宝典》认可的习练者,而你将它练至了大成,你很好。”
令狐冲:“!!”不会吧?《葵花宝典》也成精了吗?
东方不败也不需再多去分辨顾剑谱这话是否言不由衷,因为他在旁观时就知道了答案,东方不败他只是轻笑一声,俊目流盼生光道:“这还得多谢任教主将《葵花宝典》转让给了本座,才让本座有机会领悟到《葵花宝典》的妙谛。”
顾剑谱睇了一眼神情变幻的任我行,忿忿道:“我就说他把珠玉当瓦砾,实在是有眼无珠。今日我一定要让见识下他的吸星大法,让他知道和我系出同源的《葵花宝典》是多么的厉害。”
东方不败扬了扬眉:“哦?”
而其他人虽然心中难堪,脸上无光,可也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他们俩的对话。到底随着东方不败这个正主的出现,那顾剑谱这个被他们误认为是东方不败,且剑法卓越的年轻人又是什么来路,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大问题。
如今当事人自报家门,他们总归是要听一听的。
“你不知道很正常啦,葵花宝典他没我那么好的际遇。”顾剑谱说着只有令狐冲能无障碍了解的话,挺了挺胸膛小骄傲的继续对东方不败说,“我,辟邪剑谱。”
顾剑谱毫无心理障碍的自爆了真身,又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当年华山派那两个人从少林寺偷抄了《葵花宝典》,林远图奉命去讨回,结果他就见猎心喜记录了《葵花宝典》上的内容,加上他自己的理解就创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所以我才会说我们系出同源。”
令狐冲这下彻底清楚了顾剑谱的来历,从前有不懂的地方也得到了解答。
可其他人的想象力还是不够天马行空,他们现在只认为顾剑谱是练了《辟邪剑谱》。
东方不败却是福至心灵的抓住了“红心”,对武功秘籍成精接受出乎意料的良好。
他意味深长道:“本座确是没你这么不同寻常的际遇——”
向问天按捺不住讥讽道:“东方兄弟当年能从风雷堂长老座下的一名副香主,一路飞黄腾达,短短数年成为本教副教主,又一朝羽翼丰满,翻脸不认人将教主赶下台,这等际遇如何不是非同寻常?”
东方不败云淡风轻道:“是比不过向左使对任教主忠心耿耿。”
向问天一哽。
任我行脸沉如水:“老夫本以为再见你时,会是在黑木崖上。”这样的场景是任我行不想应对的,他很清楚如今的东方不败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了的,本来在他的谋划中他是再拉拢好其他旧部,再加上盈盈还有令狐冲那个剑法独到的小子,一起上黑木崖共同对付东方不败的。
东方不败笑意吟吟得很:“本座和任教主经年不见,甚是想念,便借着这来少林寺礼佛的机会来见一见任教主。哪想到任教主贵人多忘事,竟连本座相貌几何都忘得一干二净。”
东方不败不提还好,一提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