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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远灯长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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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岚不理她,接着对镜头说:“相信专业人士会给出一个专业判断。The Blue正在起步阶段,我不小心呵护,反倒以身犯险、自断前程,说得过去吗?”
  记者又问了:“那你又怎么解释此次抄袭事件?”
  又岚看边卉一眼,“你这个问题,应该问边卉。”
  镜头转过去,边卉神色如初,但翕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真是可笑,听你的意思,倒是我抄你了,证据呢?”
  又岚:“刚才那支舞,就是证据。”
  边卉笑出声,“我也会。”
  话说完,她也独舞一支,比起又岚,相差甚远,
  肖咪咪在一边儿嘲笑她,“高下立见。”
  边卉眼神发飘,随即说道:“你轻轻松松拿走我的心血,不付出任何劳动过程,当然有时间加工打磨,修缮细节,由此,呈现给人的作品,就好像是略高一筹,大家做过比较都会站在你那一头,从而忽略这份心血的本来拥有者。”
  又岚:“那你又如何证明这份心血是你的?”
  边卉:“我比你先发布,这就是证明。”
  又岚:“我在创作过程中并没有要求绝对保密,所以进出我工作室的人十之八…九见过这支舞,你应该保证不了这其中没有你的间谍吧?”
  边卉:“说到间谍,我倒要问问你了,为什么UIN的舞者会跟你的好闺蜜左晴关系这么密切,天天聊微信,打电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
  又岚:“说你是小三啊。”
  边卉瞪过去,理智全无,“你说什么!”
  又岚:“别太激动,你介入我与曲异之间,已经是圈内外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边卉:“你放屁!”
  又岚:“我放的屁你都上赶着闻,你对我可真是真爱。”
  众媒体炸了,人手一只话筒杵上来,后头的围观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边卉气不打一处来,调整两下呼吸,又回到抄袭问题上,“你别想转移话题。”
  又岚没想转移话题,刚要说话,有个声音抢先一步,“我们不需要转移话题。”
  她闻声看去,只见修戎款款而来,那张俊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在咫尺时,她才发现,日日黄粱夜夜梦,思念溢漫太古城。


第37章 36
  修戎身后是曲异; 又岚眉头紧皱,“你们……认识?”
  曲异面色苔青; 握拳透掌。
  修戎温润一笑,“托你的福。”
  又岚没听懂。
  修戎当着众人面,捋了捋又岚碎发,小心翼翼藏在耳后; “我回来了。”
  他是在回答那通半截垮掉的电话中,又岚的问题。她知道。
  俩人你侬我侬; 现场一堆人云里雾里。
  边卉看见曲异,眼瞪的老大,却不敢走过去。她没身份走过去。
  修戎转过身来; 面对媒体; “UIN责任人边卉窃取The Blue编舞,获名获利。刑法第217条; 以营利为目的,侵犯著作权,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话毕,闪光灯照亮整条通道,让人恍惚以为; 夜幕还未降临。
  边卉慌不择言; “你他妈谁啊?!你搞错了吧?是她又岚抄袭!”
  修戎推曲异到前边; 一脚踹在他腘窝,他腿一软,差点跪下; “是边卉抄袭。”
  边卉脸色突变,众媒体人一头雾水,又岚也不明所以。
  修戎:“大声点。”
  曲异吸一口气,大声说:“那编舞,是边卉抄又岚的,刻意选在MV发布前放上网,就是要人以为,是又岚抄袭她。”
  边卉冲将过去,攥住他衣领,“你胡说八道什么!?”
  曲异不耐烦的甩开她手,“滚。”
  边卉眼泪簌簌下落,啪嗒啪嗒掉在身上、地上,“你给我说清楚!是她抄我!”
  曲异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要点脸吧,就你这水平,跟又岚差的不是一个十万八千里,你当人群众眼瞎?”
  被拱到这份儿上,边卉也破罐子破摔了,“你是又岚前男友,你一直想跟她重修旧好,你当然帮着她。可是,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现场知情的几人都被边卉的不要脸给震慑住了,真是不要脸的难以超越了。
  曲异拿出手机,点开边卉微信,把边卉发给他的调情话播放出来。
  边卉过去抢手机,“你被又岚踹之后,我可怜你,跟你在一起,你鼓动我与她为敌,撺掇我栽赃陷害她!都是你干的!都是你教唆!”
  又岚被惊掉了下巴,边卉可真牛逼啊!
  曲异不想跟她周旋,转过身,看修戎。
  修戎:“你可以走了。”
  曲异走前,用力看了又岚一眼,那一眼,有仇恨,有埋怨,还有遗憾。
  边卉双眼再不见曲异时,瘫坐在地,面对头顶不断闪现的镜头,突然陷入静默,一句为自己剖白的话都不再说,冲破眉眼的剑拔弩张也都随风而逝。
  她算到了又岚应对她的千万种办法,独独没想到,败在了自己人手里。
  本以为抄袭帽子扣又岚头上,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修戎最后总结,话里话外指那群媒体,“你们确实有眼,也确实看不见。”
  众媒体心虚,陆续收了机器、夹了尾巴,走了。
  又岚倚在玻璃墙上,嘴角平和,似笑非笑。
  原来,有倚靠的感觉,是这样的。
  边卉还趴在地上,两只手拄着地面,手背青筋暴起,眼泪湿一地。
  又岚走过去,蹲下来,看她,“这个结局,你还满意?”
  边卉狠狠瞪她一眼,一言不发。
  又岚:“如果不是修戎出现,你只会比现在更惨。”
  边卉:“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不会有任何可乘之机!”
  又岚:“可伶和霍柏居小组考试,跳的就是这支舞,考官里有个三十多岁瘦高男人,他是周知乐男朋友。”
  边卉:“可是我根本就不是通过他拿到你的编舞!”
  又岚点头,“我知道,但别人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抖搂出来,相信群众心里那杆秤会好好衡量的。到时候谁是贱人,还难分辨吗?”
  边卉眼眶发红,咬肌鼓动,似是要咬碎一口牙,“无耻!”
  又岚笑,“到底是谁比较无耻?”
  边卉大吼,“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又岚:“是你不放过我,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边卉吼的嗓子眼冒烟,猛咳两声,“你比我有才华,比我有能耐,有你在一天,就不会有边卉立足之地,你怪我苦苦相逼,可明明就是你在逼我!”
  又岚:“听你这话,有才华、有能耐倒是罪过了?”
  边卉:“你不明白,我为编舞付出了多少……”
  又岚:“吃不了这碗饭,就别捧着碗往上凑,被推倒在地、被摔了碗,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边卉没再说话,或许是觉得又岚话已至此,她多说无益,又或许是在想,是不是天生吃这碗饭,对于一个努力上进的人来说,究竟重不重要。
  有些人穷极一生,在自己并不擅长的领域,对那些独领风骚的人望尘不及,削尖了脑袋往上挤,却也只是混个二把刀,这样,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良久,边卉收拾起破碎的尊严和对舞蹈破碎的热爱,走了。
  又岚把员工全都轰回家休息,终于有时间在修戎怀里小憩了。
  修戎把玩她的长发,回想刚才她与边卉那一番对话,想:你究竟要强了多久?
  又岚睡了二十来分钟,醒来问修戎,“胳膊麻吗?”
  修戎:“麻。”
  又岚:“那你就不会叫醒我?”
  修戎:“不会。”
  又岚笑,往他怀里蹭蹭,“你跟曲异是怎么回事。”
  修戎:“他有把柄在我手里,让他站出来说两句话,于我而言,轻而易举。”
  又岚抬头,“什么把柄?”
  修戎:“他曾带人到中心找过我。”
  又岚坐起来,“找你?干嘛?约架?什么时候的事儿?”
  修戎把机场遇到,以及后来曲异带人找他麻烦的事儿告与她,“我办公室的监控记录了下来,我以此威胁他,聚众闹事罪名他不敢担,只能是听我话。”
  又岚咂嘴,“你好阴险。”
  修戎:“在这方面,你不比我好多少。”
  又岚旋身,靠在修戎怀里,以脸蹭他脸,“你替我出头的事儿很快会被传开,你不怕你的迷妹们脱粉啊?”
  修戎:“我知轻重。”
  又岚笑,“那我是轻,还是重。”
  修戎:“重。”
  又岚:“有多重?”
  修戎双手搀到她腋下,举高,“120。”
  又岚的小拳头落下,“瞎扯!我怎么可能120!100都不到好吗!”
  修戎放下她,攥住她的小拳头,往跟前一拽,她受力跌进他怀里,他低头,“本来以为是两天,谁知道又多耽误几天。”
  又岚知道他是说出差,浅应一声,“你的事比较要紧。”
  修戎:“你也一样要紧。”
  又岚笑,“你会觉得我要紧,就跟我会想你一样,都是因为处于热恋状态,等热恋期一过,你就该对我避之不及了。”
  修戎停顿半晌,问:“你是这种人?”
  又岚脱口而出,“是啊。”
  修戎没吭声。
  又岚环住修戎窄腰,张开十指,摁在他琴键一般脊柱骨上,一节一节摩挲……男人,就得有这样一副软硬皆宜、伸缩有力的腰。
  她压着嗓音说:“我姨妈,走了。”
  修戎装傻:“谁?”
  又岚仰头,捉住那微启的粉红,悄悄把舌头送进去。
  修戎无节奏的回应。
  又岚挟来他的舌尖,细细吮吸,有酸,有涩,还有醇香。他喝过酒了。
  修戎突然逃开,转而轻啄她眉眼,鼻梁,脸颊,耳垂,锁骨,胸脯。
  又岚呼吸微促,执修戎手探到那处泥泞,扬颌咬住他耳垂,“湿的不能要了。”
  修戎睫毛翕动,努力抑制,“那就不要了。”
  又岚摸到那灼热一块,吸一口凉气,“它要。”
  修戎喘息声粗重,“它也可以不要。”
  又岚不管他,兀自说:“我要摸。”
  修戎:“不给摸。”
  又岚自己解开,手伸进去,实实在在握了一把,嗯,比她买那个好!
  修戎喉结鼓动,突然间,反客为主,把又岚抵在窗面。
  偏偏在这时,电话不合时宜响起来。
  又岚看一眼来电,又一闻,拍开修戎,“嘘——别说话,我爸。”
  修戎心头比胆汁,咂一嘴,全是苦涩。
  又岚:“老又,咋了?”
  又一闻:“闺女儿,你在家吗?”
  又岚:“不在,怎么?”
  又一闻:“我给你买了两只小乌鸡,炖汤喝。”
  又岚:“生的还是熟的?”
  又一闻:“当然是生的,包买包送还包做啊?你想的倒美。”
  又岚:“再见!”
  挂断电话,又岚关了机,重新看向修戎,眼神赤…裸火辣,“修戎老师,继续。”
  修戎看眼表,“我送你回家。”
  又岚不干,“别介啊!做呗?我这一天天空虚寂寞冷的!”
  修戎推着她肩膀,往外走,“睡觉治百病。”
  又岚:“跟你睡觉才治百病呢!”
  修戎:“我困了。”
  又岚:“修戎……你老是拒绝我,不是不行吧?”
  修戎额角抖动,他把又岚推进车里,送她回家,一路无言。
  又岚也不想说话,嘴噘的都能挂暖水瓶了。
  她心里苦啊,比咂一嘴胆汁还他妈苦呢!
  把又岚送到,修戎没着急开车,琢磨半天,给吕字圩打去电话,约酒。
  吕字圩正好下班,循着修戎那藏酒的味儿就去了。
  西林山,露天烧烤,三十串儿,三十筋,三十心管,三十脆骨,三五腰子,一盘蒜,半只羊腿半扇羊排,两炮扎啤,一瓶五粮液。
  吕字圩搓搓手,“让你跟我吃回烧烤,真不容易。”
  修戎倒两杯酒,“烦。”
  吕字圩难以置信,“哟,咋了?”
  修戎憋半天,憋出四个字,“一言难尽。”
  吕字圩懂了,“又岚啊?”
  修戎把酒杯一搁。
  吕字圩确定了,“她惹着你了?”
  修戎自顾自干了一个,所答非所问,“左晴,喜欢你吗?”
  吕字圩闻言,也干一个,“不知道。从没听她说喜欢我,也从没觉得她需要我。除了上床的时候。”
  修戎又干一个,明知故问,“那你还不抽身?”
  吕字圩笑,露出满口大白牙,“可我喜欢她啊。”
  修戎轻轻阖眼,没跟又岚在一起之前,他什么都不怕,跟又岚在一起之后,他什么都怕。
  怕她只是贪恋他身体,怕她得到之后马上抛弃,怕她只把他当成男人,而非唯一。
  可他明明知道,又岚没那么随便。
  吕字圩咬着羊腰子,吧唧吧唧嚼,“我跟你说,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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