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他不想弯-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听邢季他们说,在宫里头度日,本就是极艰辛的事,近身伺候主子的更甚。虽平日里瞧着光鲜,间或也能狐假虎威一回,到底比起刀口舔血也不遑多让。主子一个不高兴,便要打杀了,这也是寻常。只是若只是受伤,他们还好些,好歹能求来些药。今上如今蹂|躏的,都是颜色好年虽小,不在人前伺候的内侍。平素最累人的活计都交给他们,受了伤觉没有请医吃药的话。轻的便熬过去,重的便拖到更远的地方去不叫人瞧见,去了便使人收拾了尸身,左右内侍比宫婢更低贱,也更源源不绝些。他们如今又是伤了那样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没有叫人瞧瞧的道理,只能硬扛着。熬过去了是运气,熬不过去也是命。只是熬过去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指不定来日今上又想起来,再叫伺候一回……”
内侍原就是宫里头最可悲的人。
宫女还能等着放出去嫁人,内侍却要在宫里头一辈子伺候人。便是有那些得势的内侍,末了能告老还乡,一个人孤零零的,纵然有了家财又能如何?
内侍被皇上瞧上,更是死路一条。宫婢若是被幸了,还能指望着皇上抬爱,封个小主,好歹也是正经的奔头了。内侍有什么?无名无分地伺候人,本就是残缺的男人,又不能像真姑娘一样,盼着得个一儿半女,从而逃开这万丈深渊。只能一日日地熬着,熬也没什么结果,尽头处依然苦海无边。
林玦只当今上好男风,没料到竟做出这样令人齿冷的事来。不由道:“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皇上说瞧中了林玦,林玦是重臣的儿子,好歹能避则避了。那些内侍能做些什么,皇上说想要,便只有往上凑,便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林玦摇了摇头。他原先竟不知,一个人能装得那样好。从前如风似月、皎洁出尘,一朝成了天下最尊贵的人,便痊愈熏心,丧心病狂得这样。
倒叫他想起上辈子网络上头那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桌上的茶已凉了,林玦捧着探了探温度,又将盏盖盖上,并没再吃。他因道:“太上皇既然越过皇上悄悄使你出来,想必是对皇上仍有防心的缘故。你是毫无城府的人,便是手里握着权势,也不知该怎么用它。这些事大抵不是你叫人查出来,是太上皇透了与你听的。既如此,太上皇怎能眼睁睁瞧着。便是训斥皇上一声,也是好的。”
叫慕容永宽知道上头还压着一个太上皇,也能收敛一些。
慕容永宽挑眉:“连我是皇兄派出来的都知道,里里外外算得通透,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林玦瞟他一眼,淡声道:“这些事只消用心,周周转转便能想透。不同之处在你爱用武力的时候,我爱用头脑。”
慕容以致凑近了,一手捧在他脑后,一手贴着他面颊,唇|瓣离得极近,几乎唇齿相依,呼吸交缠。“旁的我信了,太上皇叫我悄悄出来这事,便是诸葛孔明再世,也不能猜着。你倒有这样的本事……”
“我的本事多着,偏不叫你知道……”
话音才落,唇|瓣便被他牢牢吻住摩挲。慕容以致变了姿势,贴着他面颊那只手往下移,将他腰身扣住,拥在怀中。唇|瓣贴合,双|唇微张,舌尖犹如游龙一般,不断在他口中扫荡。间或将他下唇咬住,又爱又恨地舔|弄着。
本不过是玩笑般的吻,偏林玦滋味太好,他爱慕林玦的心太重,吻着吻着便生出别样情绪来。身子发热,头脑昏眩,只想死死将怀中那人按入体内,顶顶好是永不分离,才能不叫自个儿患得患失。
林玦也不知是认命了,还是终究将心胸放开了,今儿竟不再躲闪。任他吻了片刻,便反客为主,伸出舌尖勾着慕容以致,似要将他一并卷入沉迷堕落的深渊。
林玦半眯着双眼,心底生出又爱又恨的情绪来。他猛然将慕容以致推搡开,急促喘息着,双眼亮得骇人,似烈烈火焰,焚烧自己,也灼伤他人。
他道:“我恨你。”
慕容以致定定回望他,陡然伸手,将他拥入怀中。“纵然你恨意滔天,我也绝不再将你松开。那日冯紫英并上卫若兰在我面前说到了除夕宴上你那番话,我就知道,你对我亦有动心,并未无动于衷……皇兄叫我想个忠心妥帖的人,悄悄往江南来查案子。本有许多人能过来,我也该顺理成章往边疆去。只是想到那番话,我便知道,来江南的人除了我,再不能有旁人。边疆天高皇帝远,无党派之争、利益之逐,却也没有你。昔日我不曾遇见你,便觉着这样也很好。如今心悦你了,见不着你,便心慌难安。便是你待我若即若离也罢了,我却想在你身边。”
“真蠢……”林玦声音略颤,“难怪旁人都说你是莽夫,实在愚笨得无可救药了。这里有什么好的,边疆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自由自在,又可保家卫国。你又不爱权势富贵,也不是聪明绝顶能于勾心斗角中依然安然无恙的人,偏要往这繁乱中来……你不是蠢笨,是什么?”
“便是蠢笨也罢了,我宁愿做这样的人,只消能日日见着你。”
林玦慢慢收紧五指,将手下慕容以致身上缎子攥出纷乱曲折的纹路。许久,他抬起头来,眼中一派决然,似已下定决心,再不更改了。
“我是说一是一的人,今儿你说了这番话,我都记在心里。我的话,你也牢牢记着,不许你有一刻忘怀。你这份情我承了,那这今生今世便只你一个,再没旁人。那你也不能有什么倘使假若,一生一世便只能与我纠缠至死,觉没回头路可走!”
第128章 。0128
。0128 喜出望外贾敏诞子; 心花怒放林海取名
这日小雨霏霏;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雨珠如丝,纷纷扬飘出些许缠|绵悱恻来。
贾母一大早醒了,见这雨下得密密,便笑道:“都说春雨贵如油; 今岁春季有这样多雨,是个好兆头。”
待吃罢了早饭; 那厢王熙凤跟着王夫人过来请安。
王熙凤因道:“倒有一桩事,想讨老祖宗的示下。”
贾母坐在铺猩红缎子的大正炕上,靠着迎枕笑道:“难得你有事求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事。”
王熙凤扶了王夫人在小炕上坐了; 自在椅子上坐下; 靠着椅背,笑道:“倒不是我的事; 我是要为几位妹妹说一嘴。今儿下着雨,虽说是小雨; 到底路滑。姑娘们矜贵; 若是打滑扭了脚脖子,这又是不好。他们不比我; 是经受惯了的,皮实,也不怕摔。”
“偏你想得周全,我倒不曾想到这个。”贾母笑着指了指王熙凤; 转头吩咐鸳鸯:“传话下去,今儿叫姑娘都在房里用饭,不必来我这处了。该有的分例一样不许少,多添些也无妨。宝玉就在我这处,便仍随我吃了罢。”
鸳鸯应了,下去传话。不多时回来,笑道:“方才我往外去,碰着袭人。袭人与我说,宝玉像是念妹妹了,才问:‘我们家里近来越发清冷,林姑父他们府上,林表兄也往苏州去了,想必林妹妹也没人陪着说话,老祖宗怎么不接了往我们家来’。”
说得屋里三人都笑,王夫人自取了桌上一枚橄榄吃,捏在口中才要往嘴里送,听了这话,便顿住手,道:“小孩气的话,他林妹妹素日都是要往宫里去伴着太皇太后的,近些时候也不常去,盖是为着陪姑太太的原故。”
王熙凤也在旁笑道:“宝兄弟一心只想着妹妹,哪里还想得着旁的。”
贾母亦笑:“不怪他。许久不见黛玉过来,别说是他,就是我也想得很。也不知林府是什么光景,总该派人去瞧瞧。”
“昨儿才派人去送了果子。”王熙凤挺直了脊背,回话道:“那媳妇回来说,因姑太太月份大了身子沉,如今不见客了。她不曾见着姑太太面,只隔着帘子在外间回了话就回来。倒见着了林妹妹,说如今林妹妹已学着管事了,倒很妥帖,有老祖宗几分风范。”
才说话,便听外头有动静。三人抬眼过去,便见贾母房里的琥珀打外边进来,先与三人见礼,才道:“老太太,外头林家打发了一个媳妇来,说是有话要回老太太。”
贾母听了是林府的人,立时坐直了身子,抬手道:“叫进来。”
不多时便进来一个妇人,穿着簇新的衣裳,面上带笑,喜气洋洋。那妇人他们原也见过,是他们林府里管家单良的媳妇。
单良家的见了礼,便笑说:“老太太,我们太太方才发动了,不多时便养了一个哥儿并上一个姑娘。”
竟是龙凤呈祥。
贾母一听又是欢喜又是忧心,当下又问:“你们太太可好?哥儿和姑娘都好?”
单良家的道:“太太这胎养得极好,先养了哥儿,又喊饿,热热地吃了半碗鸡汤面,又过了一时,姑娘也出来了。哥儿生得健壮,才落地便要找奶吃,哭声响亮得很。姑娘略荏弱些,只是太医说了,不过是因着才养出来,仔细地养着便是了。我们太太生了两位小主子,虽很疲乏,却不见苦痛,也是极好。”
这确然是实话。
如今生孩子是极危险的事,便是养得好,生得不巧,丢了性命的也比比皆是。也有不丢性命的,后来身子也不大好了。贾敏这胎比常人更凶险些,还是双胎。顺顺当当养下来,两个小的都活了已是不易,贾敏还并未亏损身子,这实在少见。
贾母这才放下心来,面上洋溢的尽数的是笑意了。“好……好……我就知道,我敏儿有后福。如今玦儿长成了,黛玉也乖顺懂事,老天赠东风,又赐了两个下来。”
王熙凤也笑着恭贺道:“这真是再喜庆不过的好事了,我们姑太太委实是个有厚福的人。一胎双生,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好事。”
王夫人也是笑,口中道:“虽如今说好,也不能大意了。须得好好养着,若是月子里有什么事,这是一辈子的苦楚。”
一时间竟皆是万分欢喜的模样,众人又叫单良家的带了东西回去。荣府此处,便暂不提。
再说至林府这处。
这一日林海并非休沐,早早便上朝去了。待上朝罢了,便往户部去。偏才处置了两桩事,便有家里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太太生了。
林海当下起身,再坐不住了,告了假便匆匆回家去。
到从善院时林黛玉尚在院中,见林海回来,先与林海见礼,面上带笑,口中道:“父亲大喜,母亲才养了三弟弟并上二妹妹。”
林海并不急着瞧孩子,只问黛玉:“你母亲在里头?”
黛玉道:“母亲养了弟弟妹妹便说饿,又吃了一盏红糖鸡蛋,便沉沉睡了。”
林海闻言,又问:“太医可说了什么不曾?”
黛玉仔细一想,又道:“倒有一句。”
他急问:“是什么?”
她抿唇笑:“叫父亲放心。”
“你倒打趣起你爹来。”林海心宽了许多,伸手摸了摸黛玉额头。又唤琉璃:“太太醒了告诉我。”
琉璃应了,他才命人将新得的儿女抱过来。
乳|母俱是贾敏并上秦妈妈亲自掌眼挑选的,干干净净的妇人,一共两个人,一左一右抱着襁褓上来。他们料不到竟养了两个,故乳|母丫头只挑了一人的例,虽如今够用了,到底等贾敏身子好些,也该重挑选几个才是。
幸而林海吃不准是哥儿还是姑娘,名皆取了,如今倒尽能用上。
贾敏累得不得了,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待掌灯了才醒。
外头摆了饭,林海与林黛玉并没心思吃东西,不过随意吃两口汤罢了。饭才毕,便听琉璃在落地围屏里头道:“老爷、大姑娘,太太醒了。”
当下二人进了围屏。只见贾敏靠在大迎枕上歪着,面色略白,精神倒很好。早在外头便闻着隐隐血气了,里头更是浓重。只是二人再没心思管这个,一径上前。
林海在床侧坐了,琳琅取了一只绣凳过来,林黛玉在上头坐了。
女儿在侧,林海与贾敏自不能十分亲密。故林海只瞧着贾敏,许久才道:“辛苦夫人。”
“这本是我分内的事。”贾敏看向一旁黛玉,目色柔和,道:“才吃了早饭就发动,倒惊着了黛玉。”
林黛玉道:“不过是一时手足无措,哪里就惊着了。难为妈妈养弟弟妹妹的时候还想着我,倒是我的不是了。”
“我自然想着你。”贾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你和你哥子一样,都是我的心尖子。”
林海命人将哥儿并上姑娘抱过来给太太瞧一眼,又道:“玦儿虽在路上,倒也常常地写信回来问你的身子。很应该写封信告诉他,他母亲大安了。”
黛玉道:“将才父亲没回来,我处置了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