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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红楼之他不想弯-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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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合睿王乃是宫里宫外的一位煞神,玱玱尚好一些,霁雪却知道他素日的脾性。他是先皇遗腹子,最小的那一位。偏气运好得出奇,今上是他胞兄,胞姐和亲远嫁地位斐然,太后又是生养他的亲母。便是连皇后娘娘,也把他当做儿子一般,千疼万疼地护着。养出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便是连御前也可使性,偏没人肯责他。

    后来也不知怎么,厌了这锦绣荣华,竟抛却富贵往西北去了。征战敌军,竟叫他在血海里杀出一份功勋来。后来回宫,脾性更坏。原先坏在面上,如今却坏在骨子里。

    这样的人却是傲骨天成,又添了几分杀伐果决,更叫人心惊胆战。

    如今这位林家的大|爷见了合睿王,别说上前见礼,便是理也不肯理会一声,当下叫她心中十分惶恐。只恐惹恼了合睿王,再生出事端。

    战战兢兢往里走了两步,林玦自领着林黛玉往进殿去进香。温柔点了两炷香来,细细将上头烟灰弹落了,方才递过去。林玦先接了,看过一回,这才交到黛玉手里。

    “黛玉先去,跪了进香,求观音娘娘赠母亲安康,许弟弟妹妹平安,佑父亲万事顺当。只这三样,咱们不多求。”

    却见黛玉摇头,笑道:“这哪里够了,还须得求哥哥高中魁首,这才是圆满。”

    “你这丫头,如此还差一样,当求娘娘保你身子强|健些才是。”

    她却又是摇头,道:“生死有命,这才是最求不了的东西。”

 第76章 。0076

    

    。0076意浓心偏惹薄情郎,忆往事怎说心肠冷

    林玦亦知此求不得圆,心下叹息。却见林黛玉|面无悲色,径直上前,在蒲团上跪了,将方才那些话又尽数念了一遍。

    霁雪上前取了她手中的香,插入香炉。

    待她往后退了,林玦这才上前,也不说出口,只在心中默念。也不求旁的,更不求富贵显赫,只求贾敏并林海长命百岁,平安顺遂,再一求黛玉身子好些。至自己,却再无所求,已觉满足。

    温柔要上前拿香,他抬手阻道:“不必。”自上前,将香插入香炉。

    此番方罢,恐黛玉被烟火气燎了,她又说渴了要吃茶,便命霁雪等引了她往后院去见主持,自在这里再跪一刻。

    一时霁雪、温柔等四人皆去了,林玦仍撩起衣裳,跪于蒲团之上。并了双眼,心中默念数话。待此番念罢,殿中人已尽数散去,一片寂寂。

    林玦心知合睿王已来了,面上不动声色,站起身来。转过身去,果然瞧见他站在殿门边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多日不见他,今日见了,话未言语半句,面却先热了一分。

    合睿王见他目色泛彩,当下耐不住,要过去握他的手。林玦侧身躲了,口中道:“动手动脚的做什么,在菩萨跟前也敢放肆。”

    他笑道:“你在这里,我眼里便只有你,管是谁跟前。”话虽如此,到底依他,将手收回。

    两人于是并肩出来,合睿王道:“你妹妹身子大好了?”

    还未说话,左手已被他牢牢握住。挣了几下挣脱不得,便随他去了。面上不显,随口道:“本是伤风,头一日请的大夫是庸医,药开重了,反累得连脾胃也伤了。故才絮絮地,将养了十几日才好。”

    微风骤起,吹动林玦腰间所系香囊下垂的流苏,模样精巧,却是两片公孙叶的模样,比手掌一半还小些,捧在手中玲珑可爱,趣意横生。

    合睿王拿起来瞧了,笑道:“想必是你妹妹的手艺,绣活尚且稚|嫩着,着样式却别出心裁,精巧得很。”

    林玦只是往前走,也不答话,带着那枚香囊从合睿王手里落开。合睿王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上前一步,凑在他耳边说:“这样多时日不见,子景想我不曾?”

    他这才停住了脚步,回望过去,冷嗤道:“谁要想你?”

    合睿王也不恼,像是知道他要这样回,又添了一句:“我时时刻刻想着你,连饭食都进得比先时寡淡些。”

    他扭过头去,继续往后院走,“谁又要你想了。”

    他无奈跟着:“你说些我爱听的,又能怎么?”

    “愿意说好话的人许多,你自去寻他们便罢了,来找我做什么。”此话说罢,便至后院。二人迈步进去,便见四个丫头并小厮、婆子在门口守着。

    见合睿王并林玦一道来了,皆上前见礼,四个丫头倒也罢了,婆子、小厮等不曾见过,十分战战兢兢。

    林玦问道:“姑娘在里头?”

    霁雪回话:“才要茶吃了,想必坐车累着了,叫我们都出来,说要躺一躺。”

    他自忖度一番,上前叩门:“黛玉?”

    林黛玉只说要躺,却想着是在外头,不及家中自在,到底不曾躺下,只在窗前坐着看佛经。听见叩门声,便将书放下,道:“进来。”

    推门进去,便见黛玉一人坐在窗前。他暗叹一声,上前道:“家中整日坐在房里也就罢了,怎么到外头也在房里坐着,好歹外头去走动走动。”

    黛玉摇头,道:“一样的东西,换了地难不成就好逛些?”

    林玦叹自己终是兄长,许多话不能听她说。再则又要读书,不能常常地陪伴她。原想按下不提,到底提及,与她道:“自你病了,外祖母并两位舅母几位嫂子,都很忧心你。每日都打发人来问,前儿说你好透了,才略放些心。外祖母说待你再养两日,想接你往荣国府去住两日。一侧解她相思,二则有众位姊妹相伴,陪你说说话,一道做做针线,也是好的。”

    林黛玉不说话,只低着头拨腰间的禁步。

    他又添了一句:“宝玉前些时候也想来瞧你,只是老祖宗说他素日体弱,恐过了病气,不肯放他。又哄他说过两日接你过去,此方罢了。你若不想去,便叫母亲回了罢。若想去,明儿我便将你送去,过两日再接你回来。”

    她这才道:“都听哥哥母亲的安排。”

    林玦心知她肯去,病了这一遭,想必也念三春等姊妹,如此,言语一番,林黛玉方才高兴些。林玦命霁雪并玱玱领她出去就近走动走动,自说吹了风头疼,回自个儿的厢房略休憩一刻。

    才进了厢房,便见合睿王坐在里头,欣馥正倒茶。关门的手一顿,“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欣馥放下茶壶慢慢推出去,将门阖上。

    合睿王举目望过去,目中凝火,灼热异常。他朝他伸长双臂,声若沉沙:“过来。”

    林玦不由面上一红,举步走过去,却不肯叫他抱自己,只在他身前小炕上坐了。“好好地,跟了来做什么。”

    话音才落,便见合睿王已从炕上起来,慢慢走至自己身前。

    他目色幽深,牢牢将他盯住。林玦心中发慌:“做……”话未出口,合睿王便已倾身吻下来。

    到底顾念着尚在庙宇之中,并未深入,只含|着他唇|瓣缓缓地厮|磨,间或啃咬。林玦僵直的身子慢慢放软,口不对心,手却将他脖颈勾住。

    合睿王将他抱在怀里,大手撑着他后背,细密的吻从唇边蔓延开,降落至耳侧。

    炽|热|湿|润的吻落在脖颈上,林玦身子绷紧,脖颈狠狠一仰,脆弱的咽喉极其可怜地暴露出来。他半眯着眼,感到他的吻从颈侧移过来,却半点推拒不得,像是被人捉住的蝴蝶,发出无可奈何又惊心动魄的美丽。

    隔了这些时日,重新将人抱在怀里。合睿王心满意足,末了在他微凸的喉结上舔|了舔,这才终结了这个缠|绵的亲吻。

    林玦喘息片刻,方才坐起,将他退开。面色仍旧泛红,手下将方才被他扯开的扣子一颗颗扣上,分明是这样才被蹂|躏占有过的模样,说话时却十分冷淡,半点情意都不肯给。

    只听他道:“前些时候北静王府的二姑娘说是病了,像是很凶险,听着竟是不能过冬的样子。”

    合睿王但笑不语,伸手取茶。方才欣馥倒了茶,如今触之温热,正是能入口的时候。送至林玦唇边,他道:“子景吃茶。”

    “我自己吃。”自伸手接了,吃了半盏,至喉间润了,方放回去,又道:“京城名门闺秀世家嫡女如斯,怎止一个北静王府。”

    合睿王面上略冷,淡道:“你母亲看中一个,便病一个,总要叫她信了你克妻才是。”

    林玦静静望着桌上茶盏不做声,合睿王忽又问:“听闻皇后娘娘赐了霁雪与你妹妹。”

    他颔首,坐直身子,自提起茶壶,又续了半盏热茶。“先是黛玉身侧乳|母生了异心,叫我打发出去了。她身侧侍婢除紫鹃外又都年岁尚小,失了乳|母,恐不能稳妥。故拨了我院子里两个,母亲拨了一个过去。才处置罢了,宫里皇后娘娘便又赐了霁雪下来。”

    合睿王伸手轻抚他温热的面颊,柔声道:“先时我在宫里住着,重重病过一回。偏母后往行宫去了,皇后娘娘极担心我,一面瞒着母后,一面日日来探我。因能传人,故太医不肯叫她进来,便派她身侧最稳妥的一个丫头来服侍,正是霁雪。霁雪为人谨慎,伺候人又极周到,与温柔、有嬗等都是一批进来的宫婢,最稳妥不过,如今有她伺候你妹妹,你也该放心才是。”

    他这样漫不经心将从前的事说出来,反叫林玦揪了一把心。能叫皇后娘娘日日去探,还得瞒着太后,可见是怎样厉害的病症。偏他语气淡淡,十分看开的模样。

    林玦不由伸手将他手握住,长长久久凝望他。他头一遭这样亲近自己,合睿王略怔忪,实有些受宠若惊:“子景……”

    却听他语带怜惜,问道:“是什么病症,竟那样重了。”他才要出声,偏被林玦堵回去:“别拿什么‘不是重症’的话来哄我,老老实实与我说了听。”

    原想哄他,竟是不能。无奈,合睿王唯有从实道来:“是时疫,当日我过于顽劣,春日里去兽苑骑了一回马,偏前儿涉猎又伤了手臂,失了血,第二日便倒下了。”

    饶是如此,他仍简略带过,不肯叫林玦听得仔细。现下时疫叫人听之生畏,纵如此简述,仍叫林玦心头发紧,颇有些心惊肉跳的滋味。

    他干涩道:“有了这一遭,太后娘娘当更心疼你,绝不肯叫你离了眼前才是,怎么肯让你去西北?”

    他虽是王爷之尊,到了战场上却与寻常将士无异。近些年渐好了,前些年时有征战。那些将士说是渴饮敌血,也不在话下。一将功成万骨枯,何等艰险,由此可知。

    林玦面色微白,启唇笑道:“难怪你当日见我,总爱笑我生得弱。”

 第77章 。0077

    。0077 品野趣黛玉尝垂钓,赠时令平儿传音讯

    这厢二人才相对说了会话,正是意动情浓之时,偏那厢林黛玉使人回来,说那里有条小溪,清可见鱼。有个小厮便哄她说能钓鱼上来玩,待走时仍放回去就是。黛玉心生往意,便命人回来寻钓竿。

    合睿王正伸手去理林玦的衣裳,听见外头动静,不由笑道:“我先前在别院里才削了有一根竹竿,预备着垂钓的。才听你往揽天庙来,便命人套车,那支钓竿也不知放哪里去了。早知如此,很应当取了,现下给你妹子用正合适。这庙里不杀生,小溪里的鱼都天生天养,又哪里来的钓竿。”

    林玦起身道:“我往外去看着,如今渐冷了,黛玉病才好,再不能沾水。”

    说着,自开门出去。

    欣馥正在外头,与小厮道:“赶巧今儿我们王爷原也是想垂钓的,正有三支鱼竿,你去外头车上取了来。”

    林玦便站住了,与身后合睿王道:“想必是欣馥命人带上,她心思最巧。”

    二人往小溪边去,只见黛玉站在溪边,霁雪正捧了披风与她穿,劝道:“这溪边风大,姑娘站远些,仔细再吃了风。”

    她只是不肯,林玦见状,唯有上前,接过霁雪手里的披风,亲自为她穿了。“好妹妹,好歹心疼心疼你哥哥,若是吃了风,回头往家里去,母亲再责我。”

    黛玉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剑眉星目的男子,不由往林玦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半边身子,遥遥朝他见礼:“给王爷请安。”

    “不必多礼,你是子景的妹妹,往后自然也是我的妹妹,如此拘束,却是不必。”

    她听了这话,却并未松懈,只略颔首,便再不肯往他那里望,只朝林玦道:“我不肯穿披风,吃了风,也只怪我自个儿,母亲怎么责哥哥?”

    “母亲最爱惜你,父亲又素日不肯说你一句。平日将你捧在心口尚且不够,谁肯责你半句?也唯有我,皮糙肉厚,不如意了,责两声也是寻常。今又是我领你出来,再蔫蔫的回去,不责我,又往哪里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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