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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楼之他不想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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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祖上积攒下来的金银,做些鸡鸣狗盗、赏花玩柳的事。逼死冯渊强抢香菱的事骤然浮现眼前,却叫林玦分外不耻。

    虽是如此,却不能外露,只说:“知道了。”

    说着,又整了衣冠仪容,便往外去。

    何贵仍在外候着,见林玦穿着宝蓝直裾出来,貌若美玉,姿容不凡,在心中叹了一回果然丰姿出众。

    林玦先扫了何贵一眼,先说:“你再等一时,我往太太房里去回了话就来。”

    林玦如今尚未及冠,能说得年幼二字。有人来请宴,要同母亲去说一声,也是正理。

    到贾敏屋子里时,贾敏正坐着剥栗子吃,见林玦进来,便笑眯眯地朝着他招手:“不必见礼了,玦儿上前来。”

    他才上前,贾敏便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剥好的栗子,笑说:“今岁收成好,栗子也甜。”

    “这东西吃着是易积食的。”林玦将口中栗子咽了,劝贾敏道:“娘纵然吃着好,也不能多用。”说着,望向一旁琉璃:“姐姐好歹看着些,再别叫娘吃得絮了。”

    琉璃笑着应了,贾敏嗔怪道:“这话原是嘱咐你妹妹的,她今不在,便换了来交代我。”

    琉璃在旁道:“太太且在心里偷着笑罢,总是大|爷的孝心。”

    “你瞧瞧,琉璃他们都帮着你说话。”话虽如此,却放下手中的栗子。又问:“怎么这时候来了?”

    林玦这才拱手道:“原想陪着娘用膳,谁料方才有人来传,金陵薛家的薛大|爷来了,琏表兄唤儿子前去同用午膳。”

    贾敏原就知道薛家来了,如今听林玦说要去用膳,却也无异议,点头说:“应该的。你今也大了,往后这样的事有许多,若是急,不必亲自来回我,命人来回我一声就是了。”

    如是交待一回,便命林玦去了。

    林玦这才命何贵引路,出了院子,又进了一处院子里的偏厅。

    进门却见主位空着,贾琏贾宝玉等陪坐,另又坐着一个体格健硕的男子,身着朱红锦衣,相貌风流,举止却另有一番粗粝,想必应是薛蟠。

    林玦进了门先与贾琏见礼:“琏表兄。”

    贾琏笑着与穿朱红锦衣的说:“薛兄弟,这是我林姑父家的表弟,单名一个玦字。”又与林玦引见:“表弟,这位是金陵薛家长子,单名一个蟠字。”

    二人又他引着见过一回礼,贾琏便命人摆饭,又命上酒来。

    四人各自落座,桌上山珍海味岂能尽数。

    侍婢取了酒来倒,林玦抬手止了,笑说:“实不相瞒,昨夜宿醉,残酒未消,已觉不虞。你们只管用你们的,好歹让我吃些菜缓一缓。”

    贾琏并宝玉知他昨儿去了王府赴宴,想必吃了许多酒,也不为难他。偏薛蟠为人最是豪放不羁,又是个爱玩爱闹的,今在迎他的宴上,偏林玦一人不肯吃酒,又如何肯放过他?

    当下便拿起酒杯,与林玦说:“林兄弟,我今才来,你便如斯,莫不是瞧不起我的缘故?”

    林玦似笑非笑望过去,一双眼中如嵌冰雪,叫人泠然:“我瞧不瞧得起你,竟要一杯酒来证,我倒不知,这是哪来的理?”

    作者有话要说:

    '1'惘然应叹碎金洒,一秋成芳,岁岁寒霜湿。许赠佳期偿独泠,怎忍尘沙埋风骨。飞鸾远渡幽咽啼。云中锦书,踏遍锦绣户。应容坠月归孤鹜,择年认缺染碧血。:仿《蝶恋花》写的词,_(:з」∠)_ 随意看看,不要细究。

    翻译: 最叫人叹息的应该是桂花的洒落,只是一个秋天的芬芳,今后每天都要在地下被寒夜的寒霜沾湿。我或许应该许诺你一个日期,来偿还你今后独自的凋零。怎么能忍心让尘世的风沙,将你的风华与风骨掩埋?鸾鸟高飞,孤独地飞向遥远的彼岸,只留下幽然悲切的啼叫声,声声都如同呜咽。是谁遥遥地寄来书信,却在朱门中辗转颠簸缺失。我犹如孤寂的鸟鸭,伴着月光渐渐坠落,我能回归的地方是哪里?来年应该能认出那方残缺的碧玉, 上面也曾染有你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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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0048

    。0048 呆霸王言惹玉生怒,归家近应辞荣国府

    “这是自然。”薛蟠端着酒杯说道:“酒桌上吃出来的,才是真义气。身为男子,若连一杯酒都吃不得,算什么?”

    林玦含|着笑伸手过去,将自己的酒杯拿起来。酒杯是上好的越窑青瓷,他指尖白|皙,握着拿到面前,端倪片刻,意味不明地道:“你这话,说得倒也很是。”

    “这是自然。”薛蟠一面说,一面伸手拿了酒壶,要给林玦的酒杯满上。

    林玦抬手阻了,侧身躲过。面上笑意已然尽褪,只余满面冰霜,叫人见之心颤。“来京城前我父亲怜我年幼,从不叫我吃酒。来了京城也料到有这些场面,曾交代我,母舅他们都知道分寸,断不会为难我。”转头望向一旁贾琏:“琏表兄并宝表弟也是不好杯中物的人,也不必在这上头费心思。另又交代我,说他今已做官至了这份上,能叫我陪着吃一盏酒的人已是寥寥。”

    言至此处,他复又笑了,却如风刀,字句割人:“昨儿合睿王盛情相邀,我推之不过,才略用几杯。今儿既不想用,便是决不肯用的意思。”

    薛家不过是堪堪要倒的巨树,已不能庇护薛蟠多少时候。他又是这样寻花问柳、草菅人命的人,林玦纵与他虚与委蛇片刻,都觉厌烦。

    他这话说得分明,却是半分脸面也没肯给薛蟠留。

    字字句句都是问一声:合睿王是王爷,才能叫我陪他吃一盏酒。你又算个什么,我不想吃,你还能逼我?

    薛蟠纵然再呆,也能听明白里头的意思,当下面色不好,若非顾忌尚在贾府,只怕立时就要发作。贾琏忙起身来打圆场,端了酒杯走到薛蟠面前,横里将他截了过去,与他碰杯笑道:“薛兄弟,我今见你,只觉一见如故。来,你我二人吃一杯。”

    薛蟠到底念着初来乍到,忍着气将那杯酒吃了。待贾琏回了位,又重将目光投向林玦。

    却见林玦浑然不管这边的事,只侧对着他吃菜。侧脸沉静,轮廓柔和,肤色白净,又兼秀丽清俊之彩,更添细腻润泽之感。

    竟横生出一些别样的精致来。

    薛蟠瞧得意动,不由朝林玦那边坐了坐,低笑道:“林兄弟今岁几何?”

    林玦扫了他一眼,淡声说:“十四。”竟是一个多的字也不肯给他。

    薛蟠见他冷着脸与自己说话,却更增兴味。端着酒杯的手凑过去,碰了碰林玦的手背:“平日里你是怎么养的,这手竟比我房中侍婢的更细嫩一些。”

    他房中的侍婢?!荒诞淫|乱如薛蟠,房中的侍婢还能是什么?林玦猛地将手抽回来,怒气丛生,陡然站起身来,冷笑着说:“我今好心好意地来迎你,薛大|爷又何必说这些话来辱我!我纵再不济,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你却将我同侍婢比,再没这样的理!”

    贾琏不妨有此,也站起身来,拉着林玦劝道:“玦弟,这是怎么了?你且坐下,若有什么,咱们好好地说。”

    林玦甩开袖子,冷声说:“如今这模样,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了,薛大|爷你们家是堂堂皇商,自然比寻常人家尊贵些。我不过是尚书的儿子,自然不配和你讲话,也不配和你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酒。”面色极冷,转头与贾琏道:“琏表兄,我酒意上头,不能留了。”

    说罢,也不顾身后的人怎么个呼唤,径直出了院子,再不回一下头。

    薛蟠站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去往林玦离开的背影。

    贾琏叹道:“薛兄,你这又是为着什么去惹他?我这表弟最是说一是一的,来了荣国府这些时日,便是连我也不敢与他随意玩笑。”

    薛蟠却浑然不放在心上,坐回位置,夹了一筷子鸭舌吃了,又吃了一杯酒,拍桌笑道:“有意思,琏兄,你这位林家的表弟可真是有意思。”

    “你才惹他盛怒,我却不知,这是你觉着一个人有意思的做法?”贾琏十分无奈,转头唤宝玉追上去,好歹劝一劝林玦,再别叫他真往老太太那里告状去。

    待宝玉去了,薛蟠方才握着酒杯,伸着脖子凑过去,面上带着肆意的笑:“我觉着,他生气的模样很有意思,竟比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更美一些。”

    贾琏咋舌,他算是明白林玦这番怒气从何而来,换了哪个世家公子,听见旁人这样轻浮地说自己的容色,能不生气?

    真论起来,林玦已算好声气,只立时就走了,没再给他两拳。

    林玦带了怒气,步伐极快。贾宝玉在后头追至水榭,方才追上。见他气喘不已,林玦也知此事与他无关,不欲将怒意发在他身上,便停脚转身道:“这样急做什么。”从怀中取出帕子来给他擦汗。

    贾宝玉接了,只觉帕上有松针清越之气,闻来令人心旷神怡。又见上头绣着竹叶,栩栩如生,精致出彩。

    便笑着送到袖子里去,另又抽了一条帕子出来擦汗:“琏堂兄恐林表兄生气,叫我来寻你。”

    林玦虽心中有气,此刻业已压下,不肯再表露出来。因平顺地说:“我昨儿吃了酒,今日起身便觉昏沉。也并没有很生气,只是想回去歇息片刻。你回去告诉琏表兄,叫他不必放在心上。”

    至于薛蟠,却是半个字未提。

    贾宝玉并无多思,听了这话,便笑着转身,仍回院子去了。待他身影不见,林玦面上笑方才缓缓地收起。

    进了院子却听见许多动静传出来,也不见寻常时候的平静。

    林玦皱了皱眉,抬脚进了院子。

    却见琉璃正在院子里交代人搬东西,林玦走近了问:“这是做什么?”

    琉璃见他,初时惊讶,复又平静:“大|爷不是往前头去赴宴了,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残酒未消,又没我的事,便仍回来了。”又问:“好好地搬东西做什么?”

    琉璃笑说:“是好事。方才老爷命单良回来报信,说是咱们林府的宅子已经收拾好了,叫太太先吩咐人拾掇起来,说话间的工夫就能搬过去。”

    此话一出,最为欢喜的自然是林玦。他早已厌了荣国府,只盼着早早地回去才是。

    他面露喜色,琉璃自然也瞧见了,便掩唇笑道:“瞧瞧大|爷欢喜的模样,也是,总算能回自个儿的家了,也是应当的。”

    “姐姐忙罢,我不扰你了。”林玦含笑抬脚:“我去见母亲。”

    贾敏屋里也在拾掇东西,摆件衣裳、细软首饰,尽数都要细细地收起来。琳琅统领着侍婢办事,林玦进了门扫了一圈却未见着贾敏,因问道:“母亲何在?”

    “大|爷回来了。”琳琅上前行礼,旋即道:“这里乱作一团,太太又怀着身子,唯恐惊扰,秦妈妈在里间陪着太太呢。”

    林玦颔首:“我进去瞧瞧,忙你们的罢,不必通传了。”

    说罢,径直往里间去了。穿过隔帘,便见贾敏懒懒地坐在小炕上,有个唤作蓓晟的侍婢蹲着给捶腿,秦妈妈坐在炕另一侧,正举着小银锤子砸核桃,桌上另放着一只琉璃盏,里头已放了许多核桃仁。

    林玦忍不住笑道:“嬷嬷砸核桃呢,莫不是也贪嘴了?”

    贾敏嗔怪道:“贫嘴!连你秦妈妈也敢说嘴了,仔细我打你。”

    口中如此,却招手唤他上前来,与自己一道在炕上坐了,又取了桌上的核桃仁来喂他。林玦吃了两口,便叫蓓晟:“去小厨房端些小点来。”

    “哎,这就去。”

    蓓晟起身出去,贾敏揽着林玦,一面抚他脑门,一面问:“在前头用得不好?怎么回来就叫吃的?”

    林玦摇头,自取了桌上的核桃仁来吃:“不过是吃酒胡闹,能用得进什么?打量着我在那里也没趣,便推诿身子不爽,早早地回来了。”

    “照我说嘛,咱们玦哥做得很对。”秦妈妈敲着核桃,目光慈爱:“咱们玦哥才多大,还未及冠呢。这种时候就吃酒胡闹浑玩,算个什么样子。酒这东西是助兴的,拿它当饭吃怎么能够?”

    说话间蓓晟便与另几个侍婢端了点心上来,也不是正经用点心的时候,只上了一碟子茶食刀切、一碟子合意饼,一碟子奶油菠萝冻,兼并一盅荷叶膳粥。

    奶油菠萝冻林玦一贯不爱吃,一口也不曾动,只取了荷叶膳粥,并上合意饼,热腾腾地吃了一盅,再将茶食刀切用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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