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他不想弯-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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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盅艘桓觯攀锹涮ゾ涂谥泻竦模熳蚀匣邸⒆巳莨恕⑿蚊矔i丽。便是平日里说话言语也是另一番模样,同常人不同。
此人乃是林玦表弟,贾元春身为姑娘,已同林玦有几分相似,却不知这个表弟,能像的如何。
皇上当下起了兴致,一面吃菜,一面问道:“听闻你那弟弟与众不同,真是这样?”
贾元春叹息道:“皇上不知这里头的缘故。他打小是我祖母带着,母亲养他的时候年岁大了,我也长他许多,因着老太太、太太宠他的缘故,他在家中简直是个混世魔王,轻易没人敢惹他。便是我父亲,要教训他,也得先过了老太太那关,方才是的。他是丫头堆里养大的,不知怎么,竟然多出许多奇巧心思来。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奇奇怪怪的,听了这话,真不知道该叫人是笑好,还是哭好。”
“你方才说……他叫你发愁,这是什么缘故?”
“前些时候母亲进宫来见我,随意与我说了些话。原来我这弟弟打小就有痴症的。福寿县主原先在荣府住过些时候,宝玉疼惜妹妹,两人情分不同常人。偏福寿县主后来回家去了,这倒也罢了。前些时候更是得了太皇太后的厚爱,封了福寿县主。宝玉长不见福寿县主,已十分郁郁了。偏他院子里有个丫头嚼舌根,说福寿县主如今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日日都要往宫里来,本不得空往荣府去。待来日长成了,太皇太后必然要给福寿县主指婚的,那便更没去玩的时候了。旁的好话宝玉听不进,偏是这一句,他倒听得很实在……”
当下便发了痴症,口歪眼斜、津|液滴落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回话了。只一径地喊着,说什么:“妹妹好狠的心,竟然看都不肯来看看我……我不成了……”
自然,这些话,却不能与皇上说了。
贾元春果然十分担忧,蹙着眉又叹了一回气。福寿县主林黛玉虽是七窍玲珑心,到底病弱了些,身子不好也罢了,那性子委实古怪,又格外爱哭些。虽品貌才情都属一等,到底不为贾元春所喜。
现如今又因着旁人一句话里牵扯到她,就惹得宝玉犯了痴症。纵然二人年岁尚小,贾元春|心下也不由打了个突。现下尚且能说是兄妹之情,若是年岁再增上去,又该是怎么个说法?
她因想得多了,才越发犯愁。她在宫中早已无指望了,唯有这个弟弟,是她放在心上的人,来日还指望着她赡养父母,为母亲挣诰命。现下就不中用了,这却又怎么好?
皇上也不曾听过有这种怪病的,不过旁人一句话,便引得他这样了,倒很出奇。只是见贾元春郁郁伤神,不忍见其伤怀,便道:“他念着福寿县主,请福寿县主过去瞧一眼就是了。左右是兄妹,不必拘束很多。姑舅亲是真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表兄病了,做妹妹的不去瞧一眼,也实在说不过去。”
贾元春便道:“因林府里林夫人才养了小的,太皇太后怜福寿县主在家中百无聊赖又无人照料,索性将她传入寿康宫,日日都在宫里住着。要请福寿县主出去,还得问了太皇太后才能决断。偏前两日太皇太后又领着福寿县主在礼佛,不见外人。待明儿事了了,我再往寿康宫去求见。”
正是一颗心犹如在火上被灼烧,这其中的焦急苦痛,不能言表。
皇上宽慰道:“你弟弟这病原不是身子上的病症,想必是一时气血上涌便气昏了头,待明儿请福寿县主走一趟,想必就清明了。”
“皇上金口玉言,定当如此。”贾元春露了笑,到底眉间还染着愁绪。林黛玉过去瞧贾宝玉,想必他是能好的。只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弟弟病了,却不能去看,实在心痛。
说来做这宫妃哪里好,见不着人不说,父母兄弟见了都要叩首,亲情尽数淡薄了。便是皇上这泼天的宠爱,也极虚无缥缈,指不定哪一日就消散了。
皇上见她仍有郁色,心中忖度一番,不知想到什么,目色陡然一亮,旋即道:“你入宫也有半年了,虽你母亲偶或来看你,到底不能解思亲之苦。前两日周娱灵也曾说过几句,说是很想家中亲眷。朕想着,宫妃入宫不见家眷,委实有些不近人情。不如现下传旨下去,准你们回去省亲。待省亲的园子造起来,想必周娱灵的身子也大好了……”
他本不是很近人情的君王,如今说这一番话,也是因着贾元春思念家中弟弟,才叫他有此一想。须知这宫里,捏住了一个后宫,许多时候也算是捏住了后妃背后那一的荣辱。
他们要凭着皇帝挣荣辱,皇帝未必不仰仗着他们讨依仗……
第139章 。0139
。0139 邢夫人淡声说定亲; 孙夫人恳语道母心
却说今上大开恩旨; 恩准宫妃能回家省亲。不多时荣国府便得了信,这自然是皇恩浩荡,令人不胜欢欣之事。
这日贾迎春才吃了饭,有丫头过来请,说是邢夫人有话要问。贾迎春原要往贾探春房里去; 听了这话只得改道,往邢夫人房中去了。
邢夫人坐在大炕上; 只穿了一件鼠灰的衣裳,下头系着一条石青马面裙。因在家中,只挽了家常髻,并无金玉装饰; 只簪了一枚鸾鸟式样的银簪子。常妆便服的; 虽格外显出端庄,到底不着颜色; 更觉郁郁。
贾迎春打外头进来,因问:“母亲可在里头; 我来给母亲请安了。”
立在边上打帘子的一个丫头便道:“太太正在里头; 姑娘往里去就是了。”
贾迎春于是进了里间,邢夫人见她进来; 近些时候身子抽条了,穿得虽素淡,到底年纪小,模样也好; 瞧着能入画一般。
她请安见礼,邢夫人叫免了,便叫她上前来坐。邢夫人的贴身丫头彩嫆'1'并上彩舞'2'一个搬了绣凳,一个捧着茶过来。
彩舞笑道:“姑娘吃茶。”
贾迎春颔首接了茶吃,便听邢夫人在上首道:“我们府里才接了恩旨,说宫里娘娘要回来省亲,这话,想必你们姊姊妹妹都知道了。娘娘要回来,这是大事,也是隆恩。你是姊妹里最大的一个,更应该懂得些分寸。平日|你们聚在一处胡闹也就罢了,老太太纵着,你们年岁也小,无伤大雅的,随你们去了。现如今你渐大了,很应该知道一些女儿家的体统。你虽不是我养的,到底是老爷的女儿,满打满算只这一个女儿,倒很应该教你规矩。以免来日|你出阁了,倒叫外头人笑话我们荣府,连个姑娘都教不好。纵是庶出,也该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嫡女更好些。”
这一番话直说得迎春面上泛红,她又是个怯懦的,一贯不会回嘴,只低着头,扣着裙子上一处纹路,闷闷道:“太太说的是,我都听太太的。”
邢夫人又道:“前两日老爷与我提了,说那孙家老太太极喜欢你。赶巧他们长房举家都过来了,长房的嫡长子正与你相配。我便回老爷,我说这是极好的事,只是我们二姑娘太木了些,只怕人家讨好去了,反不喜欢。老爷说了,咱们无需担心这些,左右是人家求上来的。我一想,也正是这个理。今儿往老太太屋里去,老太太说今早孙老太太并上孙家大太太过来了一趟,奉上了表礼,并上订亲的物件。因说这事只是定下,不必张扬,便不曾告诉旁人,只家中长辈知道罢了。”说着,侧头道:“彩嫆,将那物件取来。”
贾迎春到底年岁极小,不曾遇过这种事。邢夫人只凭着自己畅快,兀自说得直白半分,直将她说得低垂了头,心乱如麻、面红耳赤、手心泛湿,半句话说不出来。
那表礼倒也罢了,总不过是些缎子。倒是那订下的物件,小小巧巧的一方长黄花梨木盒子,上头雕着花草纹路。彩嫆将盒盖开了,展开与贾迎春看。
见迎春只是低头,不肯看,彩嫆便笑道:“姑娘,这是事关终身的事,好歹抬起头来瞧瞧罢。”
迎春身子动了动,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只见里头摆着一枚扁白玉钗,只这一眼,再没看清旁的,便匆匆将头低了下去。
邢夫人在上吃了口茶,老神在在问道:“他们送来的礼倒很巧,那上头的花样正是迎春花。尚不曾过问名'3'这一遭,照理他们不该知道。不知道,偏送这个来,也能算得是天赐良缘。那玉我瞧着倒润泽,你看着好不好?喜欢不喜欢?”
迎春面上发烫,口中仿若塞着一方软帕,涩腐得很,说起话来只是呐呐:“父亲和母亲并上老太太见了觉得好,那就是好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是这话,到底也得你自个儿高兴。若是出去了,过得不和美,只怕你反过来怪我和你父亲。”
迎春摇头道:“都依太太的意思。”
邢夫人要听的就是这一声,当下颔首,命彩嫆:“盖起来罢,给司棋替她姑娘收着。”
彩嫆合上盒盖,将那盒子交给司棋。司棋才伸出手要接,便听外头有丫头道:“三爷慢着些,二姑娘在太太屋里呢……”
原是贾琮来了。那丫头叫住他,本是想着贾迎春并上邢夫人在里说事,不好叫打扰。偏贾琮听了,只觉这个丫头也瞧不起自个儿,当下便嚷:“二姐姐在里头怎么了,我见不得她?好赖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谁比谁高贵些?”
一面说,一面掀开帘子进来了。
他在外头猖狂,见了邢夫人,倒不闻声响,老老实实见了礼,道:“给母亲请安。”
邢夫人素日便厌他淘气,当下便冷着脸道:“又去哪里受了气,这样大的人了,半分不知道规矩!平白无故在外头扯你二姐姐做什么!你再又犯,我倒该告诉老爷,叫他赏你一顿排揎!”
说罢,便与迎春道:“你也是,半句话没多的,木头一般,没个千金小姐的体统。话都与你说了,你自下去,那些物件总该做起来了。去罢。”
贾迎春便起身出来。
司棋捧着那盒子,跟在迎春身后,口中抱怨:“不明不白就定了终身,姑娘好歹问一句那孙家是什么人家,孙家的长房嫡长子又是什么模样的人。便是只得一句半句的,也比现下强些。”
贾迎春却只道:“我并不急,你倒比我还急切些。”
“事关后半生,我却怎么不为姑娘着急呢?”迎春排行靠前,司棋原就清楚,元春下来了就是迎春。只是再快,料想着也是要过了笄礼才要定的,再没料到,这样早就定下了。
“好与不好,都是爹妈做主罢了,我并不敢有什么话。”贾迎春目色迷茫,嘴唇动了动,似是要说些什么,到底什么也不曾说出来。
却说那孙老太太并上孙家大太太在贾府吃了午饭,便回了孙家。原是孙家二房占着正房,现如今孙家长房一家回了京,自然挪出来,仍给长房住着。
孙大太太扶了孙老太太进了垂花门,孙老太太因说想去瞧瞧长孙,二人便往长房嫡长子住的载盈院去了。堪堪走至院门口,便见里头一个丫头小步跑着出来。
孙大太太忙叫住了,道:“火急火燎的什么事?瞧瞧你,哪学来的规矩?”
那丫头忙与二人见礼,又道:“实在不是奴婢莽撞,只因方才大|爷开了口,说想吃厨房做的酸笋鸡皮汤,奴婢急着去厨房传话。”
那孙家大太太听了,与孙家老太太对视一眼,忙挥手命她去了。
这孙家长房的嫡长子唤作孙绍先,确然文采出众、英姿勃发,只是体弱多病,三病两痛的,叫人担心。一早在扬州的时候尚且使得,回了京城,不知是路上波折还是怎么,越发重了。近些时候沉疴在身,躺在床|上,已半月起不来床了。不知请了多少良医,吃了多少苦药,总是不见好。人也越发懒下去,东西也不肯吃了。
孙家大太太暗中不知道急得怎么样,得了那瘌头和尚的话,原还不肯信。瞧着儿子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了,这才死马当作活马医。上一回孙老太太去贾府瞧了贾迎春一遭回来,孙绍先竟真的好些,能吃下些东西,也能靠着迎枕坐一坐了。
孙家大太太仍是半信半疑,没料到这回往贾府去做了口头之约,今次回来,孙绍先就能要东西吃了。
她心内悲喜交加,只恨那贾府二姑娘年岁太小了些,若不然,立时三媒六聘地接回来才好。
二人进了里屋,果然见孙绍先披着褂子靠在大迎枕上,说话间就要命人取笔墨纸砚过来。瞧着面色泛红,倒很有光彩。
孙家大太太忙上前去按住了他,口中道:“总是病了这么些日子,怎么一好就好费精神,你总该好好躺着歇息才是。”
孙绍先唇色尚白,见老太太并上大太太一并来了,当下便要起身见礼:“老祖宗、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