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春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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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上人这般照顾着,哪里还会知道疼痛为何物?木头嘴角一扬,竟笑起来,“不疼,一点都不疼。”他头摇得和那拨浪鼓似得,满心都是方才毓秀替她包扎伤口的样子,死一次都够了,这点小伤小痛值得了!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小姐,我们先去假山后面避避。等会儿就要好戏看了。”魏渊那日偷听到的计划,过不了多久,楚昭就该来后园里了,当他发现在这儿躺着的不是毓秀,而是他的好纯儿,该是怎样的神色呢?
魏渊带着毓秀躲在了假山后头,静候着外头的风声。
席间小周氏给宾客劝起酒来,众人也是喝得迷糊,楚昭左等右等都没等会赵纯,莫不是那丫头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思来想去,楚昭越是放心不下,便借着醒酒离了席。
若是赵纯计谋得逞,他此刻赶过去应是看到毓秀衣衫不整地躺在草丛里,到时候再众人赶来,这样一来,整个楚都的人都知道钟家小姐毁了清白,而他到那时再借机做个好人,在大周氏面前求娶钟毓秀,谅大周氏也不会不答应,毕竟她的女儿都成了无人可要的破鞋,想必楚都的名门见了那一幕,也没人敢把这样的女人娶进门了!
他做这个顺水人情,可谓是给足了钟家面子,收拾了他们家没了名声的女儿,堂堂三皇子,钟家还不得感恩戴德?想到这些,楚昭脚下的步子放得更快了些,走了不远他嗅到了曼陀罗香的味道,这让他更加确定赵纯的计划未曾失败,可这丫头人跑到哪里去了?管不得那么多,他楚昭眼下想得到的只有钟毓秀。
走到假山前面的花圃处,魏渊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侧身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楚昭来了,假山之中空间狭隘,根本难以容下两人,更何况魏渊身形比寻常人要高大不少,毓秀只能紧紧挨着魏渊,就算前世是经历人事的妇人,可如今跟对自己有心的男子靠得这样近,毓秀的脸还是不自觉的热起来。而魏渊也极力蜷着身子,尽量不碰到自家小姐。
楚昭远远望过去,只看到零落遍地的草木叶子,他明明记得原先是没有这一步,怎么这些草木都被砍成这样?踩着地上的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来,楚昭隐约见到灌木林里躺着个人影,心上一喜,疾步过去。
生辰宴上的宾客们皆是酒足饭饱,小周氏自赵纯带着毓秀出去之后,也不再给大周氏灌酒,大周氏停了酒,坐在席上休憩了片刻,神色也清楚起来,看到女儿不在席上,才想到来前毓秀的叮嘱,“妹妹,毓秀,哪里去了?”
“你说毓秀啊?”小周氏神态自若,搭着大周氏手答道,“姐姐放心,纯儿说屋里闷得慌,毓秀陪纯儿出去散心去了。”
大周氏隐约觉得不对,却又不好明说,“去了多久?”只怪自己被小周氏劝了几杯酒,完全糊涂了,竟将女儿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知毓秀被赵纯带去了何处?细想之下,小周氏明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方才倒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酒,但是等到毓秀离席之后就不再劝酒,实在是匪夷所思!莫非真如毓秀所说,是这母女二人的奸计不成?今日魏渊又不曾随行,毓秀随赵纯去了,万一遭了不测?那可如何是好!
“不多久。”
吃饱饭饮完酒,歌舞也欣赏完了,小周氏觉得赵纯出去的时间够久,计该成了,落落起身,“诸位想必都听说了,我夫君他平日喜欢花草,府里有几株盆景也是稀罕玩意儿,既然酒足饭饱,不如就去院中赏赏盆景如何,也算是雅致了,不知各位大人可否看在夫君的份上,给妾身一个面子呢?”
“好啊,早就听闻贵府花草奇绝,早就想观赏一番,今日恰逢夫人生辰,真是不枉此行啊。”席间有人附和道,几个赵侍郎的同僚也纷纷展露出对花草的兴趣。
依着小周氏的算计,他们一众人行至假山,应是恰巧撞到三皇子楚昭与衣衫不整的钟毓秀,到时看看大周氏颜面何存!
大周氏心中忐忑,也不知毓秀现下身在何处,是否安全,真是后悔,早知就该让魏渊跟着过来才是,也怪自己糊涂,被小周氏三言两语,竟又犯了同情,还陪她喝了几杯酒!若是毓秀有个好歹,她如何与钟平交待,如何与钟老爷子交待,想到这里,大周氏仅剩的醉意彻底清醒开来,“既然各位大人都有兴趣,那我们不如快些去看看吧,等天色晚了,有些盆栽闭了叶子,就欣赏不到啦。”只想快些见到女儿,确保女儿的安危。
楚昭走到灌木之中,见到躺着的人儿时,心头大惊,“怎么会是她!”躺在那儿的不是别人,恰是他的心上人赵纯,可明明应该躺在那儿的该是钟毓秀才对,怎么就成了赵纯?他低下头,才发现赵纯的脸上被人划开,狰狞无比,而身上的衣裳也零落开来,分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毓秀躲在假山后将楚昭的神色瞧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吧!没想到躺着的竟然是赵纯!她想笑却只能憋着,一不小心撞着了魏渊的伤口,魏渊眉毛一紧,倒抽了口凉气。毓秀赶忙缩着身子往后退开,没想到身后就是假山的石头,咯着背,免不得痛了一下。
正文 第六十七章:小周氏的哭诉
“赵夫人,平日听赵大人说贵府里的盆景都是稀世珍品,过会儿你可要让我们开开眼界!”说话的是赵侍郎的顶头上司王尚书,暗地里还有道身份,楚昭一派的老党,楚昭的母妃是这王尚书的表姊,算起来与楚昭也是沾亲带故,假若日后三皇子得势,定是少不了王尚书的好处,而今天小周氏的生辰宴,王尚书也是看在楚昭的面子才来来下属的府邸赴宴。
小周氏含糊笑道,“王大人这说得哪里话。都怪我那夫君,才喝了几杯便上了头,不然就由夫君领着诸位大人来观赏这盆景奇栽了,妾身不过区区妇人,哪里懂得这些?”一路走过来,既没有见着纯儿,也没瞧见毓秀,也不知这丫头到底把事情办成了没有!
“真是羡慕赵夫人与钟夫人姊妹情深,当年我还在闺中之时便听闻周家两女才貌出众,没想到如今一见,果然是不负盛名啊。”王夫人话是这么说,可在场凡是明事的人心里头都知晓,小周氏和大周氏是天差地别,大周氏嫁进的是楚国世家,而小周氏呢?笑柄而已,赵侍郎哪里是喝多了,分明就是陪着妾氏去行那床笫之欢了。
小周氏听着这话极是不喜,奈何王夫人的身份也比她不知高了多少,只能出声应和着,不过等会儿待众人见了毓秀那名声尽毁的样子,看看这大周氏如何还能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大周氏也不爱外人老拿着她与小周氏比较,当年小周氏的婚事,她也怨自己没能替她寻个好夫婿,让她受了这么多苦,“我与妹妹一胞所生,母家仅剩了妹妹一人,叫我如何不关照?不光是妹妹,连纯儿我都会照拂着,可容不得别人欺负。”话是说给小周氏听,更是说给赵府的人听。“不说这些,妹妹,走了这么远,我怎么还没见着盆景?”大周氏心中最担忧的,还是毓秀,见不到女儿,心也就悬着。
“快到了,往前走就是。”
楚昭刚探查完赵纯的伤势,只是被打晕过去而已,只是脸上的伤势实在丑陋了些,让他再也喜欢不起来,正欲起身离去之时,却闻得不远处传来人语声。猜是小周氏带着人过来,可眼前躺着的并非钟毓秀,而是她的女儿赵纯,万一被人瞧见,他岂不是要做冤大头了?不敢多想,拔腿就打算离开。
“三皇子殿下,好巧啊!”小周氏眼尖得很,一口叫住楚昭,还以为是赵纯计成,正准备上前领着众人去草里见见衣衫不整的毓秀。
大周氏心下一紧,隐约觉得不对,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完了!这下是逃不掉了!赵家母女真是蠢得透顶,楚昭悻悻回头,“赵夫人。”汗珠从头皮里渗出来,小周氏步步逼近,她再往前走两步就能见到灌木里的赵纯了,到时他该如何在众人面前解释?
“啊!”小周氏陡然尖叫起来,“死!死人!”灌木丛里躺着个女子,本是意料之中,可待她看清地上的人之后,才发现倒在那儿的正是自己的女儿赵纯!哪里顾得上其他,小周氏根本不知怎么躺在那里的人成了纯儿,明明,明明应该是毓秀才对啊!
众人听了尖叫纷纷凑上前去,小周氏疯了一般扑倒女儿身上,发现女儿衣不蔽体,脸上也多了几道刀上,面目全非,手忙脚乱地遮挡住赵纯的身体,“纯儿……我的纯儿……你怎么了啊!你这让母亲怎么好!……纯儿啊!”小周氏瘫坐在地上哭嚎起来,霎时慌了神,她哪里会想到她的纯儿变成了这副模样?纯儿倒在这儿,钟毓秀那个贱人去哪儿了!一定是钟毓秀那个贱人眼红,才对纯儿下此毒手!“我可怜的纯儿啊,你醒一醒,看看母亲啊……”
这一幕落在大周氏眼里,赵纯在这儿?那她的女儿去哪里?她的毓秀怎么不在?“毓秀?毓秀?”她下意识地念了两声。
毓秀听到母亲的声音,才从假山后头缓缓走出来,大周氏见到毓秀亦是顾不得仪态地冲到女儿跟前,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毓秀,毓秀,你没事吧,可有伤着哪里?”说着摸上毓秀的脸,生怕她哪里伤着痛着,此时此刻,大周氏就算再心疼外甥女,可同自己的亲生女儿比起来,还是亲生女儿的安危更为重要。
毓秀自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毓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王夫人的视线落在衣衫残破的赵纯身上,又意味深长地瞥了毓秀一眼,这王夫人何许人也?也是在权贵之家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怎么赵家的小姐生死不明,而钟家的小姐就好端端的一点事儿没有?是个人怕都会好奇吧!
小周氏见到毓秀,那目光里放出千万根毒针刺在她的身上,“毓秀!是不是你把纯儿怎么了!!”厉声问道,大周氏从来没见过妹妹这副模样,可她这不由分说就把脏水泼到自己女儿头上的行为委实让大周氏心生厌烦。
“妹妹,毓秀还不曾开口解释,你怎么就诬陷是毓秀害了纯儿?再者说了,毓秀何故要害纯儿?平日里毓秀怎么对待纯儿你我都是有目共睹,方才明明也是纯儿拉着毓秀出来的,怎么就成了是毓秀毒害纯儿?妹妹,你对姐姐不满,姐姐没什么好说,可,可你怎么能怪罪在毓秀头上,她还是个孩子啊!”大周氏挡在毓秀前头出声,众目睽睽下,哪里能容忍女儿被人扣上谋杀的帽子?她钟家可担待不起!
赵纯出事,前些日子还口口声声说情啊爱啊的情郎楚昭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事和他沾上关系,“是啊,钟小姐,方才本殿下明明是看着你与赵家小姐一同出来的,难不成这其中真有蹊跷不成?”这时候只能把全部的嫌疑都推到钟毓秀一人身上,他可不想再引人注目。
“母亲……母亲……”毓秀抽泣起来,偎在大周氏的怀里瑟瑟抖着,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利索,完全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方才,我与纯儿表妹来花园中散步,谁知道院墙那边突然翻身进来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就要杀我与纯表妹,魏渊与那群刺客缠斗起来,我便去喊人……可不知怎的,我喊了许久,连一人都没有……”
“你胡说八道!”小周氏抬头吼道,“好好的赵府怎么会招来刺客!分明是你心中有祟!”幸而怀中的赵纯体温尚存,她将女儿搂得更紧了些,完了,完了,全部都完了……什么凤凰梦,全都完了!纯儿的脸也毁了,清白也没了,以后可怎么办!
大周氏也被妹妹这无理取闹的样子彻底激怒,“能不能先听毓秀把话说完!”手抚在毓秀背上,温柔地拍着女儿,“毓秀莫怕,母亲在这儿呢,没人敢动你,你慢慢说。”
“然后……”毓秀的声音冷静了些,“然后我回来就看到纯表妹倒了下去,魏渊哪里打得过那么多人,为了保命,只能带我乘乱躲到了假山后面,我们躲在那里头,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动静,可我不敢出来……直到……直到听了母亲的声音,才猜到那群人该是走了……母亲……他们……他们好可怕……”
想到女儿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大周氏更是心疼,早知就听了毓秀的话,不该来这生辰宴的,“魏渊?”
“是魏渊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姐!那群人来势汹汹!魏渊实在不敌!本来魏渊是想以死相拼的,可魏渊一想到自己若是死了,小姐怕也难逃毒手,只能乘乱带小姐躲起来!魏渊护住不周,请夫人责罚!”毓秀的戏都演得入木三分,他哪能示弱?当即跪在低上捂着手上的伤口向大周氏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