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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高在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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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默了,可能深懂叶家的家风。
  “叶家跟爸爸,为什么不要你?”
  “……嗯,大概是我长得难看。”
  “撒谎,你比姑姑长得好看。”
  “我模样好看,内心丑恶。”
  “有多丑恶?”
  “……”这下轮到我默了。
  “有人打过你吗?”这孩子,真是挺聪明的。
  “有。”
  “谁?”
  “你爸爸。”
  “爸爸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我不想去上学。”
  “是因为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身体忽然一僵,手却被孩子一把抓握。
  “没有,有叶家罩着,怎么可能被欺负。”
  “是吗?”他淡淡疑惑这声,又转移了话题,“一个人住,不怕寂寞吗?”
  “还好。”
  “我……听你的话,不闹了。”
  “嗯,这样才乖。”
  “我们以后,可以常见面吗?”
  “嗯,只要叶家跟你爸爸同意就行。”
  “谢、谢谢你……”
  “谢谢你流了那么多眼泪那么疼的,生我来这世上……”
  谢我这些做什么,我甚至都没喂过你一口奶水。
  那年叶家女佛说,安安,你还这么年轻,将来还是要嫁人的,喂奶会毁了身体。
  于是就抱走了孩子,让别人哺育。
  泪意,就这么忍不住的肆意崩溃。我想,我应该是爱这个孩子的。
  “别哭……是我惹哭你的吗?”
  孩子慌乱的手,在我脸上拂动。直至这刻,才相信,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
  这个孩子是至我身体而出,与我最密无间隙的人。
  至此这世间,我终于再度重新拥有了最亲密无间的亲人。
  “爸爸……”他略有些慌乱的,回头去喊那个谁。
  我却一把将他拥住,将头埋在他稚嫩的脖颈间,任眼泪奔流。
  因为此后,我彷徨的灵魂终于有了可思念与停歇的地方。这顿悟,太过另人欣喜了……


第8章 低落与冲破
  霓虹初上的暮色里,我与孩子互道了别离。心如针扎的下一秒,便开始后悔不已。
  绚烂的烟花开过之后,夜空上还能剩下些什么?不由又开始狠狠厌恶,曾经那爱得不顾任何后果的自己。跟着,便虚软着脚步,朝小区旁的一间药店走去。
  “大夫,腹痛,麻烦给开点药。”
  “什么类型的腹痛?”
  “螃蟹,带壳吃的,顺便再给来点安眠药。”
  “腹痛药可以给你开。但国家有明文规定,安眠这类可是受管制的,不能随便瞎开。”
  我扶着柜台忍痛,朝里边的人虚虚一笑,“两片死不掉的。”
  大夫一边开药,一边头也不抬的询问,“失眠很严重吗?”
  严重,什么样的程度才算严重?初初离开叶家的第一年里,总是很难以入睡,就算睡了过去。临近马路的嘈杂声,也会让我偶尔夜半惊醒。醒来之后,就再也无法睡着的只能等天亮了。
  那年,因为睡不着,也去找过医生问诊,吃了半年辅助睡眠的药物。曾一度,为此痛苦的想要死去。去到一间又一间的药店,偷偷积攒着安眠片。
  但,不甘心啊。想给自己那非正常双亡的父母,挣回一点骨气的好好活一场。
  后来,我可以很快入睡了,却不是靠药物,而是一部《哆啦A梦》的动画。因为觉得大雄的人生,真是让人艳羡的幸福。此后多年,每晚都会设定好时间,开着这个动画入睡。
  只是今夜,又陷入自我厌弃的深渊里,怕是没那么好睡了。
  “还好,只是偶尔压力有点大。”不再多说什么,我拿了药付了钱,慢悠悠的回到了住处。洗完澡之后,按部就班的开响那部《哆啦A梦》,将几片药合着水吞下就安静的趴在了床上……
  这一睡下,硬是颓废了整整两日。离光耀的入职还有几天,我开始整理着略乱的屋子。
  没有家的人,只要一张床就足够了。但在叶家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见不得凌乱。
  狠狠收拾整理了一番后,忽然想起了娟姐,忙拿过了电话,“喂,娟姐。”
  “嗯,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
  “听起来很虚,怎么了?”
  “我老娘给我安排了很多的相亲,说不相就上吊死给我看。”
  “不是挺好的吗,有妈的孩子就是好啊。这不是还有几天就要去光耀报道入职了吗,我觉得你还可以再靠考虑考虑的。有那么多可以去的地方,并不一定非要是这里吧?”
  “叶安安,我最近被老娘已经逼得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了,你还给我来事儿。我已经用别人的资源与人脉本钱走了那么多场秀,现在抽脚离开,是不是太不够仁义了?这事儿,就先这样定了。”
  仁义,你若是知道他们对你的不仁义,只怕会立即不仁义的回敬给他们看看。
  但是这话,我说不出来。唯恐有天被娟姐发现这其间的猫腻,会连带着的将我也恨上。
  不由深深担忧,也大感歉疚,“娟姐,从前一个老和尚给我批命,说我前半生大灾大难,诸事不顺,福薄得很。如果说,你的不顺都是因我而受累的,你会不会怪我?”
  “那老和尚有说你下半生会怎么样吗?”她的语气,不那么认真。
  “他还来不及说,我就走了。”是叶钦,他根本不顾那老和尚在身后喊着,就拉我出了那大雄宝殿,“这类江湖骗子哪里能信,不过是想多要点香油钱罢了。”
  “那你现在赶快出门寻个天桥,找个算命的得来那下半句。一般这样的情况会说,你下半生定会顺风顺水大富大贵。我老娘也找人给我算过,也是这样说,说我前半生一无所有,后半生旺夫得子富贵得走向人生的巅峰。算命的十个里,有九个是这样说。就这样了,你乖,姐姐我还得赶着去相亲呢,拜……”
  放下电话默了一阵,我真的整装出门了。却不是为算命,而是去填饱肚子。
  依旧是一身白衬衣牛仔裤,懒得只扎了个半弧的丸子头。
  夜色下的街道,霓虹杂乱闪烁,车流来去穿梭。
  我寻了一个夜市,点了几个烤串,一瓶啤酒。刚吃到一半,夜市的通道中间,走来一队卖唱为生的。一对侏儒男女推着个陈旧的音响,带着一个身段正常的七八岁女孩。
  他们的歌声,大多找不准节奏的有些凌乱,只有那女孩的嗓音是真美。
  恍惚中一瞬,只觉那些高台的明星,或许都不如她的音色。
  只是那些人有人捧,这个小姑娘没人捧罢了。
  邻座几个喝酒吃宵夜的,都忍不住的开始唏嘘感叹,“这小姑娘,唱得还真不错。”
  “是啊,可惜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孩,毁了啊。侏儒症是种基因上的缺陷,深带遗传性。他父母已经是这样的了,将来又有谁敢娶她。就算有人敢娶,他们又敢要下一代吗,真是可惜啊……”
  “是啊,他们一家在这里卖唱有些年头了吧。不过也不知道,这女孩子究竟是不是这夫妇的亲生孩子,人生骗局无处不在啊。不过就算是骗局,人家也能这样坚持的活着。咱们这些手脚健全的人,还整天唉声叹气的。跟这一比起来,简直就是……”
  吃饱喝足买单之后,我顺着通道走到那尽头,挤入了围观的人群里。那两人五短身材,五官扭曲怪异的难看着。但他们却面朝着众人微笑,并向每一个朝他们捐钱的人们,大声说着感谢的话。
  没能忍住的,我拿出钱包抽出了三张红色纸币,走上前去塞入了他们端着的那个纸盒里。
  还来不及听那女孩说声感谢的话,便转身离开了这片喧哗。
  连这样生来便会注定了一生不顺的人,都能如此淡然笑对。而我这种,还在纠结什么。
  人世苦短一场,一切皆是过眼繁花,时间会抹平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些好的或是不好的。
  我似乎,又将自己给治愈了过来。为散酒气,回去的路,懒懒步行着。
  路,是一条刚修建完成不久的宽阔马路,只有三三两两的车辆偶尔通行,两旁的路灯间隔较远,有些昏暗不明着。但忽然的,有两束远光灯给我照亮了一些前路。
  然后,有辆车,稳稳的在身边停下。
  那驾车的车主,摁下了车窗后丢来一句:“上车。”
  是叶斐,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的迟疑,让他微扬了语气的不耐,“上车!”
  “去哪里?”
  “叶家。”
  “为什么?”我不想去,身与心都在抗拒。
  “叶诺那臭小子,那天跟你分开的晚上就开始高热低烧的,直到今天还没缓过劲来,昏昏沉沉的还一个劲的喊着要见你见你,家里全都没办法了。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来找你。也不知道这半年来他究竟着了什么魔,硬是没让家里安生过一天。叶家会变成这样,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有些慌,闪避着他一路的跟随,“生病了给他找个医生就好,我去了也帮不上忙。”
  我还没有心里准备,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叶家的那两尊大佛。
  所以,加快了脚步,朝回去的方向奔跑起来。
  他没跟上来,但却有另一辆车超越上来的将我再度给拦截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来,一人抓住我一边的胳膊,强势的将我架起折返,塞入了叶斐的那辆车内,然后又速度的回了另一辆车里。整个过程,我只来得及发出几声低叫与三两下挣扎,事情便已成定局。
  而叶斐在我被塞入车厢后的瞬间,也踩动了油门,朝某处速度的驶去。
  “叶斐,你放我下车,这得算是绑架了吧!”车门早已被锁死,我徒废了气力。
  “这条路刚修建成,还没来得及安装路探。姐,你胆子可不小,这样的路也敢走。”
  “叶斐,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放我下去吧……”
  “满身的酒气……日子倒是过得挺舒坦,你孩子还在床上挂着药水的受折磨呢。”
  “又不是我让他生病的,我也不想他生病的啊。你带我去了真帮不上什么忙的,就行行好的放我下去吧。……要不,你先让我回去准备准备,过几天再去或者明天再去都成……”
  叶斐根本不为所动,“你紧张什么,不过是让你回去看看孩子而已,又没人会留你常住。这么些年了,怎么老毛病还是没改。想要不被人看轻,自己先要端起骨气。这样的你,谁会想要。”
  此刻,我哪管什么骨气。只是不想去叶家,不想面对那两佛。
  “叶斐叶斐叶斐,真的求求你了,放我下车吧!放我下车吧,我不去!”
  “放手!安静坐好!”他厉声低喊,“如果你想叶诺给我们两送葬的话,尽管这样来闹。”
  是了,他还开着车呢。我放开了扯在他臂弯的手,坐回了座位里。
  可跳如擂鼓的心脏,该怎么安抚下来?
  只觉自己,像是个还没披好防御战衣,却要被押赴刑场的人。
  时间一个钟一个钟的流逝,我与叶斐再无半点言语的交流。
  近了近了,叶家一步步的近了,我掌心已溢出了紧张的湿意。
  “叶斐……”我捏紧了拳头,又开始连声哀求他。
  叶家曾是我度过了多年的家,但现在我实在羞于去面对它……
  没事的,没事的,平常心平常心!我努力劝慰自己,做着深呼吸。
  当终于看见那栋山道坡旁的大宅子时,反而有了稍许的冷静。
  因为那栋大宅的外墙,已经不再是我离开时的模样与颜色了。时间会给生活带来很多的改变,仿佛只剩下我……还活在对往昔那个“家”的追忆里。真的,连自嘲都无力了。
  “可以了,出来吧。”叶斐这么说着的先下了车,然后有条狗飞奔了过来。
  一双前爪,滋滋作响的在车身划拉。
  “完了,又得重新喷一回漆。这都是第几次了,还不滚一边去,小心炖了你。”
  叶斐手脚并用的将那狗拖开,这才让我得以出来。狗扑腾了一阵,也安静了下来。
  夜色下放眼望去,叶家的庭院也大变了模样。那年,脚边不停穿梭的狗还年幼好动着,将院子里刨得大坑小洞的,让我在叶家没少挨责备的眼神。而现在,庭院里是一群挺拔的松树。
  越发给这个家,加沉了厚重之感。
  所有旧年的模样,都已不再了。我还在惧怕些什么呢,真是可笑。
  深呼吸了一瞬,我终于寻着那烂熟于心的方位,朝着那透出光晕的地方走去。
  轻轻的站定后,由身后跟上来的叶斐,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
  毕竟我现在,只能算是个客人。
  客厅,还是那个客厅,却也大变了模样。
  唯一眼熟的,就是墙壁上的那副全家福。
  历经了岁月事事的变迁,它还是挂在那里。
  厅的最正位那方,一盏晶莹的大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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