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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霸官-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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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南的冷眼带凛,很少有人能无视。
    伍枰十分相信节南,当下带路,进了一间清静的院子。
    节南闻着木香,看到放置陈版的大屋,想起这里正是上回听到孟元和伍枰说话的地方。
    伍枰也不进屋,只在门外站定,半晌才似下定决心开了口,“小山,我求你帮个忙。”
    节南淡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伍师傅有难处,小山身为学徒,当然义无反顾。但若是师傅把别人的难处揽上身,恕小山不能听话。”
    伍枰沉默片刻,苦笑道,“让小山猜到了。”
    “师傅朋友不多,需要帮忙的朋友也就那一位。”节南一看到伍枰时已经知道,“当初您请我同我姑丈引荐的那位,姓孟名元。只是,伍师傅对朋友鼎力相助,那朋友却委实不够朋友,官匠当了没几日就被革职,吏部永不复用,辜负了伍师傅。”
    “我不妨事,只可怜孟元无辜遭难,莫名丢了前途。”伍枰冷面热心。
    节南对孟元实在生不出好感,说话也凉,“小山自然信师傅的,可是无不无辜都好,小山恐怕帮不到什么忙。我姑丈也受那件案子牵连暂时待职,又逢夫人病故,今日一早回乡,没有三两个月不会回转。师傅要想走通吏部的关系,我真无能为力。”
    伍枰连忙摆手,“不,我不至于如此不通情理。孟元虽无辜,宦海浮沉,非个人之力可以抗不平。我早已看穿,也劝他放开手,他终于听进我的劝——”
    节南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只是——”
    伍枰叹息,“只是他放不下——”说不下去了。
    “只是我放不下玉真,恳请小山姑娘帮我和她见上一面。”孟元从版画堆后走出来。
    节南曾见过孟元两面,每一回都觉得他长相脂粉气重,瘦胳膊瘦腿,难有大丈夫担当。这一回再看他,青髭稀稀拉拉敷一层,衣衫破旧,连漂亮的长相都被摧毁了,好不可怜兮兮。她越看越不明白,被这么一个怯懦的人全心爱着,崔玉真就觉得心满意足,可以抛弃拥有的一切?

☆、第261引 明珠佳人

“我帮不了你。”节南并不怕崔相夫人的警告,就是不想帮而已。
    关她鸟事!
    “还有,小山是我乳名,请你不要随便称呼。”孟元那声小山姑娘,喊得她从头到脚不舒服。
    伍枰没帮孟元说话。
    好在伍枰没帮,不然节南会立刻走。
    孟元还算有点气概,“听说桑姑娘明日要去镇江探望玉真,只要安排我混在随行仆从之中……”
    节南冷笑声声,“孟公子消息好准,既然这么清楚,为何不自己找上门去?”
    孟元才张口。
    节南却不让他开口,“原来孟公子知道崔家防着你上门,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你带进去,我姑丈惨了,我也惨了。”
    孟元急道,“我绝不说出姑娘之名。”
    “我不是玉真姑娘,花言巧语对我无用。”节南词锋一转,“孟公子不如说些实话,以诚待我,或许我也能以诚心待你。”
    孟元不明,“什么实话?我对玉真之情,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节南打断这句听烂的戏词,“就说说你被大今俘虏的那段日子怎么过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听崔衍知说起之后,她就惦记着呢。
    赫连骅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也有了兴致。
    孟元的脸色却转成纸白,只给两句短短的回答,“生不如死那么过。趁人不注意,逃出来。”
    “怪不得御史台对你疑心重重,也怪不得吏部革了你的职。孟公子这话,令人十分猜忌,怎敢再用你为官?哪怕只是一名小小官匠,将来也有不可限量的机会,身家不清不楚,如何是好。”敷衍她没关系,她纯属好奇。
    “我与乌明那等贪利小人毫无干系,虽然被俘,逃出亦是侥幸,但我问心无愧,只不想再提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孟元眸底幽若寒潭。
    节南敛起笑,“不提,你的官运就到头了,你与玉真姑娘的缘分也到头了。这么看来,孟公子对玉真姑娘的情还不够深,因为一段过去比你们的将来还重要。”
    孟元愣住。
    他没想过这些,只对同样潮湿阴暗的地方惊惧得无以复加,生怕答错一句就万劫不复,故而咬紧牙关不多说一个字。
    对于御史台虽还他自由,却因他含糊其辞革去九品官匠之职,且永不复用这件事,他反而不茫然。他非玉真不娶,玉真非他不嫁,只要两人尽快订下终身,崔家也莫可奈何,最终会苦尽甘来。
    想到这儿,孟元心中再定,“在下不会给桑姑娘添麻烦,日后玉真亦对桑姑娘感激不尽,山水有相逢,有朝一日桑姑娘若需我们帮助,我们也义不容辞。”
    节南发现,孟元这人还是挺能说的,不像刘睿,读书读得没了舌头,不懂怎么跟活人说话。
    “小山,你误会他了。”伍枰到底是孟元的知交好友,即便猜不到好友真心死,也为他两肋插刀,“如今孟老弟一介布衣,倒也有自知之明,只想见上崔姑娘一面,同她有个交待,而非一声不吭远走天涯。我同庄里请了几日假,其实已经陪孟老弟走过一遭,奈何崔府别院守卫森严,根本进不去。我愿为他担保,绝不会做出带人私奔这般无耻无礼之事,连累你和少监大人。”
    节南随伍枰学造雕版一年,虽非与柒珍那种情同父女的师徒,也挺尊重他,想了片刻,“就冲伍师傅的面子,我可以答应,但要孟公子发个毒誓,若敢有非份之念,必定死于非命。不是我吓唬你,崔府别院处于群山之中,你要有那念头,让人砍了直接喂山里狼,我可不会为你说一句好话。”
    她却不信孟元会老实远走天涯。
    孟元神情毅然,“我只求见玉真一面,死而无憾。”
    节南挑高了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求仁得仁,求果得果,今后别怨到他人身上。”
    如此说定,明日孟元一同上船。
    赫连骅目送孟元走远,追上自顾自走的节南,大发感慨,“我这是听到什么啊?一对令人称羡的金童玉女,本以为郎情妾意,却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国色天香的明珠佳人,竟然喜欢的是孟元这等平庸男子。此事若传扬出去,不知令多少男子扼腕,只因千里江山就望而却步,错失了佳人青睐。”
    节南一口气惯性卯上,却梗在喉头,最后化为哼笑,没说话。
    赫连骅没察觉节南笑冷,还很起劲,“想当年,明珠佳人之名传至大今北燎,大王子和盛亲王皆道钦慕,可惜佳人尘埃落定,但连盛亲王那般人物都甘拜下风,赞一句天生绝配。”
    节南听得好不新鲜,“还有这等事?”
    赫连骅很肯定地说,“那是当然!盛亲王那时正在北燎作客,大概酒喝多了,和大王子称兄道弟,都说明珠佳人如何如何,谁也没料到他虚情假意,一回大今就进犯北燎边境。”
    “你见过盛亲王?”自古英雄爱美人,如同战利品,越多越好,所以节南听过就算。
    “见过啊,四十出头一大胡子,相貌凶恶,声如洪钟,比呼儿纳更像战神,身高七尺,大块头。”赫连骅形容道。
    不对。节南却也不说破。
    赫连骅突然想起,“你那份打杂的活计莫非就在盛亲王麾下?”
    节南暗道这小子怎么机灵起来了,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我只管打杂,不管帮谁打杂,见盛亲王的资格都没有。”
    赫连骅想想也是,“听闻盛亲王府里收藏十方绝色,若论盛亲王相貌,着实替那些绝色不值。”
    节南笑而不论。
    “六姑娘。”江杰早接到庄里小厮禀报,在作坊门口等半天了,“来得正好。”
    节南不慌不忙,招来小厮,让他带着赫连骅到会客的偏厅待着。
    赫连骅问,“为何我不能跟去?”
    节南瞥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这是造弩坊,南颂官府征用,不能对民间开放。你说为何不能跟?”
    一个北燎的探子。
    赫连骅摸摸鼻子,走了。
    江杰跟在节南身旁,穿过摆样子的长石屋和靶场,走进二道高墙内。
    二道墙里一大片山丘翠林,翠林深处有些红墙青瓦,看不太真切的屋舍。丘叠山,山峰高耸,一眼望不进山中。丘途山道时而有三两人走动,远处有流水冲岩的哗哗声,鸟儿成群飞起又飞回,似静似闹。

☆、第262引 都水监丞

江杰道,“这位难应付的客,挑三拣四,还嫌价贵,又不肯走,非赖着咱们给他百筒开山炮,还要能穿石的三十六架弩床,赠送三百六十支大钢箭,咱们得送到他指定的地方……”一大段说这个客人怎么磨嘴皮子。
    节南听得笑,“哪位官老爷,这么大胃口,这么穷小气?”
    王泮林用文心阁的名义扩大了这家弩器坊,客人都来自一家——南颂官府。
    不过,因权责不同,上门看货的客人也分三六九品。当然,禁军武司这些老大级别的,多从军器司和箭司订取兵器,轮到官认民办的,类似文心阁这种官商合作,要么就是对方单子大又急,军器司来不及完成,要么就是二级三级的小司小局,军器司懒得接,一路推下。
    王泮林能直接撂手不管,当然是因为节南熟知这一行。
    江杰其实担心这姑娘外强中干,想一女儿家,便是看账好手,理家好手,经商好手,也未必应付得了弩器坊。一来官府对于民造武器的征用有一套极其繁复的规格,二来管他三六九品,对于作坊里的人来说都是官老爷,谈买卖绝不似寻常营生,得罪不起,又不能亏了本。
    然而,节南这声玩笑,逗得江杰心里松快,同时暗想这位原来懂得不少。
    江杰笑答,“都水监丞范令易,正八品。”
    这就是弩坊里的特有了。报客,要报官职官衔。倒不是势利眼,而是为了接下来怎么做一笔买卖。
    节南心里盘算一下,“都水监丞主管水利工程实施,所需物资都水司列单,由三司批准核实并拨出预算,再经他上官都水司知事盖官印,他一个照单子点物资的,跑来作甚?”
    江杰彻底放了心,“可不是嘛。咱一直都只接弩司的活计,来去也就那几位大人,但都水司的大人咱还是头回招待,可他有官印官凭,不招待也不合适。”
    节南点头,“我先瞧瞧人再说。”
    两人说话间就进了一个四方小院,简单的回字廊,三面有屋,院中和雕衔庄其他院子一样,没有多余的摆设,青石红砖铺得平整。
    正屋敞着大门,节南能瞧见一位青衣八品官正喝茶,大约三十出头,看不出半分赖样,却十足沉稳。
    节南跨过门槛,淡然一笑,“这位就是范大人吧?”
    范令易放下茶杯,起身作揖,“敢问姑娘哪位?”
    江杰如实作答,“这是我家公子请来坐镇工坊的——”
    节南截话,“账房。”
    范令易打量节南好一会儿,“那就是说姑娘还做不了主?”
    “正是。”节南一眼觉得这位难应付,“东家不在,暂不接活,对不住范大人,让您白跑一趟。”
    范令易却回了座位,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墨透出纸背,“一位是工坊大匠,一位是工坊账房,一切以东家的话为先,那就好办了。”
    节南顿时两肩担山,心想这是着人的道儿了。
    偏江杰拖后腿,“六姑娘您瞧吧,俺大字不识几个。”
    节南只好展开纸来读,读得双目瞪亮,抿唇咬牙,最后呵笑,“原来范大人同东家是旧识,早说就好,不至于怠慢了大人。”
    纸上写:今朝打秋风,明日还君情,白纸就一文,我认三百金。
    一张借条。
    一张王泮林写的,有他落款的,借条。
    这年,金价贵,一两黄金就值十几两银子,三百金要四千银。
    “不知东家向范大人白讨了什么,欠下这么大笔银子?”节南忽想,姓王的,排九的,其实不是避暑,而是避债去了?
    范令易诚答,“前年九公子与我上巴州花楼,第一花魁恰巧抽中我的签,愿意随我出行一日,九公子以此交换,充作是我,同那位巴州名姬游玩去了。”
    这么个打秋风?
    节南要笑不笑,“怪不得贵呢。能与第一美人同游山水之间,的确千金难换。”这人不用画山水之后,喜欢实地采风了!
    范令易也许没听出其中讽意,语气不变,“我方才已同江大匠讲明,先期需要百筒开山炮,三十六架弩床,三百六十支钢箭,摇车五十台,云梯五十架,千斤吊车五十架,黑火粉万斤——”
    节南忙道,“范大人且慢!摇车这些我们工坊本来就不造,弩床钢箭开山炮,这张欠条足够支付,但这黑火粉万斤,大人还加上一个先期——”抢得比土匪还狠!“范大人要知道,朝廷严禁武器私卖,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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