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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盛宠小医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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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沉在杯底的菊花,此刻舒展开来,依然如同它长在花枝上,花开的最盛的时候。

    淡淡的清香与冷风融为一体,被嗅进胭脂的鼻中。可她此刻却没心思喝,清澈的眸光里,似有团火在烧。

    每每下雨,胭脂楼里就静寂得仿佛只有她一人在。她心里头也的的确确是喜欢这股难得的清净的,但每次一旦静下来,往事便会像洪水猛兽一般,将她吞没。

    那般的大火,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那三天里,黑夜也被照的如同白天一般。

    那是宣统十一年的盛夏,知了没命的在树上乱嚷嚷的叫着,吵得她耳朵里生生的疼。

    她顶着烈阳,站在树下。双手叉着腰,跺着脚,狠命催促爬上去的那个小厮,快,快,给我快一点。把那知了全给我粘下来,若不然就把你绑在树上同那知了一起过日子。

    凡是她下的命令,府里的下人们,哪里敢有半分的违逆。

    谁不知道,自家老爷最宠爱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女儿。若是小小姐要天上的星星,老爷只怕也是要想尽了法子,要将星星摘下来给她。

    那时,她还不叫胭脂,而叫茯苓,林茯苓。胭脂是后来她隐姓埋名之时,他亲自给她取的的。她仍然记得那天他说,你的脸一直红扑扑的,就像染了胭脂一般,以后就叫你胭脂吧。

    那天的阳光,无比明媚。微热的光,从叶片间的缝隙里洒落下去,笼在他的面上。照得他漆黑发亮的眸子,似会发光一般。然而,他的神情依然冷峻,又像是入冬之后的北风。

    她看着他面上揉杂的冷热,几乎陷进去。须臾,她只觉得自己胸口微微一动,旋即笑了起来,拍手道就叫胭脂。

    胭脂,分明像是个风尘女子的名字,可念在他嘴里,却格外好听。听的她心里酥酥痒痒的,就像是被蚂蚁夹了一般。

    回忆至此,胭脂的嘴角重新绽放出一个淡淡笑来,粉白的面颊也微微发烫,变成胭脂的红色,远远望过去,更添娇媚。

    她笑着,拿起茶杯,缓缓的放入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菊花清香,在她的嘴中一点点游弋开来。

    她正自细细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偏不倚的映入了她波光潋滟的眸中。

 第九十六章试探

    来人正是莫白薇。

    依然是男子的打扮,月白色的长袍,发髻高高的束起来,显得整个人十分挺拔。

    如玉的面容,就算是女子见了,怕是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胭脂怔住了,端茶碗的右手停在唇边,纹丝不动,她甚至忘了起身打招呼。

    倒是莫白薇一眼望见她,微微笑了笑,朗声道:“胭脂姐姐,我有事请教。”

    “上来吧!”胭脂恍过神来,将杯子放回原处,抿着嘴角,用极轻细的声音回一句。

    走完楼梯,双眼清晰的看见胭脂那一刻,莫白薇唬了一跳。

    眼前的女子同前两次所见,格外不同。不同于之前的浓妆艳抹,脂粉气息浓重。此刻的胭脂,不施粉黛,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露出雪白的脖子。特别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少了脂粉的装点,更显得清澈如水。

    加上她今天穿一身雪白的轻纱,衬得整个人格外的清丽,宛若一朵刚出水的白莲花。比浓妆艳抹时,好看上何止百倍。

    “十七姑娘冒雨前来,是为何事?”胭脂凝目望着她,满脸诧异之色。

    她心里的诧异并不比胭脂少,甚至还多上两分。她实在想知道,胭脂楼的主人为何突然这般打扮。

    她缓缓在椅子上坐下,盯着胭脂收紧了目光,一字字的道:“十五死了。”

    简单而直接的四个字一出口,她的心里怦怦直跳,盯着胭脂的目光,不敢离开一寸。她生怕一不留神,便会错过重要的东西。

    毕竟,能在风月场上混出名头,若无些逢场作戏的本领,这条路只怕走不通。

    胭脂的面色变了变,抬眸问道:“什么时候?昨儿个不还好好的?”

    “夜里落井死的,府上人都说是他卷财物逃跑之时,失足掉了进去。”虽然方才胭脂面上的震惊,并不像是假装出来。但莫白薇此时仍难打消疑心,她继续试探道:“我瞧着倒不像。”

    “十五除了贪财之外,心肠倒也没坏到难以挽救的地步。”胭脂深深的叹了口气,冰凉的手重新握在瓷杯之上,接着问道:“十七姑娘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面上的神情虽则平静,然而心中却荡起了波澜。此刻,她已然猜到莫白薇的来意,并非只是为了将十五的死讯传达给她,而是另有所图。

    莫非,十五向她透露了什么?若不然,十五只算是她胭脂楼的熟客,十五就是死,也根本同她没什么干系。莫白薇也不至于因了这件事,特意找上门来。

    但听她的意思,十五之死竟又不像是意外,若不是意外,那便是有人下了毒手,可除了她,又会是谁下的毒手?

    她的心里一连闪过好几个念头,记忆却悠悠转转的去了五年前的那一日。

    那一年在京城,她一手操办的胭脂楼刚刚拔地而起,她就暗暗告诉自己,这会是一个崭新的开端。那些陈年旧事,会尘封在深深的地下。若无人刻意挖掘,便会被人永远的遗忘。

    然而,十五不期而至。尽管彼时她浓妆艳抹,可十五却一眼认出了她。

    从十五震惊而诧异的瞳孔之中,她瞧见了自己的模样,厚厚的脂粉,纤长的两道柳眉,红彤彤的腮红。

    周身之间的风尘味,任谁看了,也不会同大家闺秀联系在一起。

    然而,十五却唤她:“小姐,你还活着。”唤她的时候,他绿豆大的眼里,隐着深深的喜悦。

    她故意的别过头去,用极尽妩媚的声音,娇笑道:“爷认错人了吧。”

    十五当即跪倒在她身前,斩钉截铁的道,奴才就算是被人戳瞎了眼,也认得小姐。

    见他说得坚定,她早已冰凉的心脏微微一动,刺史府里的旧人,陌生的像上辈子。

    她命他站起身来,心里虽有片刻的异样与怀念,但却皱紧了眉头冷冰冰的道,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十五点头如捣蒜,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汹涌的流出来,他欣喜的一再重复,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瞧着他泪眼婆娑的模样,她的心忽然就狠不下去。漫长的时光里,她就一直假装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也从未向人提起过,就算在他面前,她也没提一句。

    谁曾想,她还未动手,他忽然死了。

    “不瞒你说,我去过十五的房间,抽屉深处里有一个红木盒子。”莫白薇嘴角一勾,神情突转冷冽。

    “盒子?”胭脂显然想不出盒子与十五的死有什么干系。

    莫白薇继续说了下去:“盒子里装的几样东西,全是我赏赐的,比他死时身前背的包袱中那些碎银子值钱的多!”

    她一字字的说着,小心翼翼地仍觑着胭脂的神色变化。若是下毒手之人,听到这些仍还面不改色,也只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他并非凶手。其二,他的心里素质太过强大。

    “十七姑娘为何同我提起这些?”胭脂摩挲着茶碗,眸光渐冷充满寒意。

    莫白薇抿着嘴角,悠然笑了笑,道:“我知道胭脂姑娘同十七是故人,便觉有必要让十七姑娘知道内情。”

    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似一道月牙,语气也温柔的像是春风化雨。

    胭脂的面色却变了,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盯着莫白薇如玉的面庞,一字字的道:“十五,他都说了什么?”

    “昨儿下午离开胭脂楼之时,十五偶然间同我提起一件事,兴许同他的死有关。”莫白薇眨着眼睛,手心里拨弄着一条白玉的帕子。

    胭脂心头一紧,屏住了呼吸:“什么事?”

    “昔年林刺史家的事。”莫白薇咬着唇,一字一句的道。她并不打算瞒着胭脂,她此行的目的,也绝不是为了探查十五之死的真相,反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林家的事。

 第九十七章回忆

    胭脂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为掩饰心头的紧张,急忙拿起了茶盅,装作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缓缓开了口:“林刺史?什么林刺史?我不懂十七姑娘在说什么?”

    虽然她话里话外依然是浑不在意的意味,然而,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却像是被人用尖刀刺着,悄悄起了变化。

    记忆再次流转到她不愿记起那一日,她闭起眼睛,只觉得胸口像被人用刀狠狠的刺穿,疼但发不出声音。

    她仍记得,她站在树下,跺着脚,对手拿竹竿爬上树的那个小厮,大喊大叫。

    那小厮是何模样,她已然记不起。她只记得他单薄,瘦弱,手脚很修长。她也记得那小厮,汗流浃背,脸蛋绯红的模样。

    那小厮听了她的话,手中的动作急忙变的匆促,是以他的身子也跟着起了变化,原本他的一只手紧紧抱着树干,现下手却稍稍有些发抖。

    变故便是一瞬间发生的,只听见那小厮惨呼一声,接着从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那树原本就高大,饶是块凝固坚硬的泥块,若是从上面落下来,也会摔得四分五裂,更何况是人。

    那小厮的身子一着地,立时脑浆迸裂开,血肉模糊,流了一地。

    她何时见过这般的景象,发疯似的跑回屋中,炎热的天气里,她将头深深的埋着厚重的棉被之中。

    侍候她的婢子,也是骇得紧,一脸冷汗的随她进了屋,宽慰似的用手抚着她瘦小的肩膀。

    而她瑟瑟发抖,牙齿冷得直打颤。本是汗流浃背的盛夏,她却冷的像坠入了冰窖之中。

    小姐,小姐。那丫鬟满脸焦急的唤她。

    她闭着眼,在被窝里将头摇的如拨浪鼓。只要稍稍停下,她的眼前便浮现出血肉模糊的情景。

    丫鬟束手无策,急的只能去找她娘林家的三姨太太,她爹一辈子最疼爱的女子。

    尽管她嘴上一直不愿承认,但心底却透亮透亮的。她爹之所以对她偏爱有加,完全是因为她娘,所谓爱屋及乌。

    她娘一向处事果决,刚一踏进园子,只用了三言两语就平息了一切。

    她躲在被窝中,隐隐约约能听见,她娘清脆悦耳的声音。

    拿些银子,将他厚葬了。另外,再准备些钱,送到他家里去。老爷若问起来,就说是他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旁的什么也不必说。

    是。下人们怯怯的应了声,然后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用不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就已然知道那些人各忙各去的了。

    听着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门外缓缓传来,她将被子捂得更紧,泪水如泉涌般,划过面颊。头下的那一片被面,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

    苓儿快出来,仔细闷出病了。她娘一边柔声细语的劝慰着,另一边用手将被子用力的一把拉起来。

    她的眼前忽然一亮,又一凉。她深垂着头,揉着通红的眼睛,低声呜咽,娘亲,苓儿错了。

    傻孩子,就是一个下人,也不必放在心上。她娘说的轻描淡写,嘴角还挂着浅笑,似乎此刻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怔住了,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湿润的眼眶中,映出娘亲笑靥如画的面容。

    可他死了,还是因为苓儿。她咬着薄唇,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眼睛紧紧的闭上,她害怕一旦睁开,她便能重新瞧见死去的小厮,那迸出的白色脑浆。

    那般的场面,还是早早忘记的好。

    你只是说了几句话,又没将他从树上推下来,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去。她娘一遍遍的帮她辩驳,错其实不在她。

    可她倒没觉得高兴,恰恰相反,她觉得自己的一整颗心倏地沉了下去,酸酸涩涩的,一旦触及,便觉疼痛难忍。

    她有些惊恐的抓紧了身下的棉被,身子也一寸寸的往与娘亲背离的地方挪了过去。须臾,她惨然的笑了笑,道:“苓儿想出门透口气。”

    碰巧你外祖父修来一封书信,说是你外祖母想你想的紧,想让你到江陵玩呢。她娘颊边的笑意,愈发的深,像是一朵绽放的牡丹,风华绝代,叫人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娘亲一起去么?她抬眸又问一句,心里却似有鼓在击打。她忽然不清楚自己是想要娘亲同行,还是不愿意。

    见娘亲摇摇头,她竟似松了一口气,定定的道,娘亲快去准备马车,苓儿想现在就走。

    她倒不是因为害怕父亲责骂,有娘亲的袒护,他爹纵然生气,也不会多说她一句。

    她只是想远远的逃开这个家,远远逃开氤氲在空气里那几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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