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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盛宠小医妃-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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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忽然发现,刘允一直瞒着他,亦是有原因的。

    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越详细。不仅不会因此而解脱,恰恰相反,会成为心底的一个死结。

    特别是在有心无力之时。

    他仍然能想起,刘允面圣碰壁的那天晚上,喝得醉醺醺,肝肠寸断的模样。

    “那件事也多亏苏兄才查得清,只是,父皇听不进去,我也无可奈何。好在李相的事情上,我们掌握了铁证。”

    刘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被阳光一照,黑色的纤影,落在眼眶周围。

    “据这张大人说,这账簿只是其中一部分。另有关键的一部分,并不在江陵,而是在京城,握在李相的手里。”

    “李相?”刘允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一心想毁了那账簿,为何特意保存一份?”

    “李相这么做,一方面为了时刻提醒那些涉案的官员,他们拴在一条船上。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威胁。罪证在手,李相自然有恃无恐。

    那些官员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旦李相倒台,就会牵扯到自己。而他们为了保全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纵然李相坏事做尽,却还是屹立不倒的原因。”

    苏默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贯平静的面容上,起了细微的波澜。

    “眼下可由不得他了。”刘允的眉毛一扬,牵着嘴角,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暂时不管那本账簿,我们眼下要做的是,赶在李相察觉之前,杀他个措手不及。鱼线放得已经够长了,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第二百三十章配合

    这一天,将要退朝之时,刘允说是有要事禀告,请求入殿。

    宣统帝的脸眉心皱了起来,悄悄的在黄敬耳边嘀咕一句,他来做什么?

    黄敬摇了摇头,只说不知道。

    见宣统帝老半天没半影,秦国公忽然站了出来,谏言道:“七皇子既有要事,皇上不若宣他进来问一问。”

    秦国公素日虽不在朝堂之上活动,但他的威望极高。加上国公府近年来如日中天,趋炎附势之人并不在少数。

    他一开口,京兆府尹王大人也站了出来。恭恭敬敬道,国公爷说的对,兴许七皇子是为了要紧之事,皇上不如见一见。

    上次刘允在朝堂上洗刷冤屈之后,宣统帝心底虽然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是由于多年来的偏见,根深蒂固。所以,每一提到七皇子的名头,他的眉心还是会皱起来。

    他原是打算回了御书房之后,再单独的叫刘允过来回话。但是,秦国公一开口,他倒也不好拒绝,只好点点头道:“宣他进殿。”

    李相的一颗心倏地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最近的刘允越来越难对付,他处心积虑,所想的那几个栽赃陷害的法子,一个一个都失了效。

    刘允这次跑到大堂之上做什么,他虽然摸不透,但是一股不详的预感顷刻间涌上了心头。

    “父皇,儿臣近日从江州得来一个宝物,特意呈上来给您看。”刘允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上,将木匣子高高的举在手上。

    黄芪快步从台阶之上跑下来,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转递给宣统帝。

    一瞬之间,群臣的目光纷纷聚在那只木匣上,暗自在心底琢磨,那就是是个什么宝物。

    宣统帝心中亦觉得好奇,飞快的打开木匣。一个泛黄的账簿,映入眼里。他掸掸上面的尘土,打开了第一页。

    龙凤凤舞的字体,在眼前绽开开来。

    哗哗啦啦翻了几页之后,宣统帝的脸色缓缓起了变化。他重重咬了一下嘴唇,将那账簿暂时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抬头问刘允。

    “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从原先的江州刺仁淮的旧宅之下挖出来的。”刘允郑重其事的解释着,清癯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

    然而,他的话音一落地,整个朝堂之上却像炸开了锅。

    你一言,我一语。百官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昔年林家的惨案,闹得沸沸扬扬。一时之间,人人谈之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到后来,只听说灭门的那批江洋大盗,逃得逃,死的死,事情便不了了之。

    宣统帝自然也记得此事,他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只觉不寒而栗。

    那件事,毕竟涉及到朝廷命官,他实在不能不重视。是以,当时他派了很多兵力前去调查。

    不过,结果却差强人意。那帮杀人之人,逃的太快,京城派去的人马根本连他们的影子也未找到。

    “你如何知道林刺史的旧宅下面,藏着这么一个木匣?”

    “胭脂说的。”刘允气定神闲,稳稳吐出四个字。

    李相攥着拳头,拿眼偷瞄着刘允,紧紧咬住嘴唇,神情甚是复杂。那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根本不会落下把柄。

    但今时今日,他不但想不明白这木匣是怎么回事,也对胭脂的身份之谜,产生了怀疑。

    彼时,他诬陷刘允有谋逆之心,特意拉了胭脂上船。并非弄清楚胭脂的身世,而故意为之。

    而是因为某一次,胭脂伺机谋害他,被他的人手抓了个正着。

    他用尽极刑,强行逼供。然则,胭脂口风甚紧,根本没有吐露一星半点出来。

    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刘允忽然找到他,话里明着暗着的意思,只有一个。强留在府上,要是被皇上听了去,那可是要龙颜大怒的。

    他一听之下,大惊失色,又生怕刘允到宣统帝那儿告发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上演了一出七皇子谋逆的好戏来。

    结果,刘允自证清白,叫他的诡计落了空。

    不过,好在胭脂被送进了大狱之中,至少没人再想威胁他的性命。

    “胭脂?”宣统一愣,喃喃道:“这名字好生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黄敬笑了笑,急忙轻声的解释道:“皇上您忘了,上次告发七皇子之人,说的七皇子的勾结谋逆的就是这个胭脂。”

    “原来如此。”宣统帝恍然大悟,又道:“她又如何知道那件事?”

    “胭脂不是旁人,正是昔年林家的遗孤林茯苓。后来改名做胭脂,混入京城是为了报仇。”

    “竟有这回事!”

    李相紧张的差点儿要将嘴唇也咬破,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胭脂还有这一层身世。

    怪不得,她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算昔年之事,胭脂探查到是他在幕后下黑手,也并无证据。没有证据之事,宣统帝自然不会相信。

    “昔年林家那场血案,到底是那些人见财起意,还是有人在幕后指使,实在应该另当别论。”

    刘允手指微弯,抠着地上的青砖。冷峻的神情,悄悄生了变化。

    “那件事不必再提!”宣统帝打断了他,眸色变得愈发寒凉,冷冷道:“这账簿上所记之事,还有待考究。待朕查探两日,再做定夺。”

    话毕,他将那账簿重新装进木匣之中,露出一副倦怠的模样。

    乍一听说是账簿,李相陡然一惊,一颗心脏差点儿从胸腔内跳出来。

    既是是林家的旧宅,找到的账簿,应该就是昔年那一本。昔年,他为了那本账簿,不惜将林家灭门,又假传圣旨一把大火,将林府的一砖一瓦,烧得干干净净。

    想不到,那本账簿竟然埋在地底下。而且,时隔多年之后,七皇子还把它找了出来。

    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全身的血液倒流回心脏。他用一双灼热的目光,紧紧的盯住刘允的脊背,渐起杀心。

    所有违逆他,背叛他,将他推向鬼门关之人,都该死!

 第二百三十一章告发

    “相爷,这大冷天的,您怎么流起汗来了?”秦国公状若无事的走了过去,满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一问不打紧,群臣的目光全聚在了李相身上,他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是。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没什么,只是穿得厚了点。”

    “我瞧着倒不像。”秦国公抚着长须,哈哈一笑,“皇上,臣想说一句。”

    “你说。”宣统帝一向看重秦国公,听见他开口,直截了当的就表示同意。

    秦国公恭恭敬敬地向宣统帝作了一揖,正色直言道:“皇上,老臣以为。既然那账簿之上,所记之事关系重大,不若也告知在场的百官听一听,也好叫他们替皇上您分忧。“

    “臣附议。”王大人丝毫不顾着来自李相的那两道的目光,也跟在秦国公后面,作揖请求道。

    “臣等附议。”

    秦国公一带头,一时间从人群中,呼呼啦啦站出十几个官员。

    宣统帝骑虎难下,沉默了片刻,只得看着李相,一字字道:“这账簿上,桩桩件件,都与李相有莫大的关系。”

    李相一听,顿时,跪倒在地,“老臣一向为家国之事殚精竭虑,某些手段用的重了,难免得罪人。当年因为江州的事情,老臣就与当时身为江州刺史的林刺史大吵了一架。林刺史若对老臣不满,那也在情理之中,老臣无话可说。”

    他说得情真意切,就差泪水涟涟了。有几个官员,立时而出,纷纷表态,“皇上,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千万不要让人白白冤枉了一个清官。”

    刘允听了这话,心里冷冷直笑。但凡同李相有瓜葛的官员,哪一个身上没有脏水。

    可到了朝堂之上,居然还敢红口白牙,替李相作证。

    这些人,不仅面皮厚,而且胆大包天。

    “皇上还没说是什么事,有人就说林刺史蓄意诋毁?莫非有些人心里有鬼?”

    听见李相说得冠冕堂皇,秦国公实在听不下去,冷冷讥讽道,“不过,老臣近来还真听说一些有关李相的风言风语,倒不知真假,正想同李相请教呢?”

    李相心急道:“既是风言风语,国公爷岂会相信?”

    “所以,我便向李大人请教来了。”秦国公比李相年长几岁,如今已到知天命之年。头发虽然斑白,但精神气质俱佳。

    “皇上,不知老臣当不当问?”他恭恭敬敬地向宣统帝请示。

    宣统帝点点头,淡淡地道:“碰巧朕也想听听,你问便是。”

    他现下心里异常纠结,账簿之上的字,写得清晰明白。

    时间,地点,谁做了什么。

    单就凭这些,他将李相斩首十次,也不为过。

    只是,他顾念着李相的辅佐之恩,忍不住在心底动了侧隐之心。

    可秦国公这次来势汹汹,意图明确,一定是要当众揭开李相的伤疤。

    秦国公的为人,他一向信得过。在整个京城里,亦是有口皆碑。

    所以,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自有几分价值。

    秦国公笑了笑,背起双手,绕着李相走了半圈,居高临下的道:“老臣听说,李二公子前些日子退了婚约,转而去同自己的乳母私通?”

    其实,李二公子性情古怪这件事,虽然李相一再遮掩。但群臣的心里,一个个跟明镜似的,心知肚明。

    没想到,秦国公当着宣统帝的面,一字不落的就将这事全给抖露了出来。

    直到这时,李相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秦国公不仅是有备而来,而且要将他置于死地。

    宣统帝平生最讨厌这种事,认为是败坏了南陵的风气。所以,三令五申下了严令,一旦发现,当场斩立决。

    宣统帝的面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那双深邃的瞳孔中,除了震惊以外,便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他连问也不愿问,怕脏了自己的嘴。

    “这种荒谬绝伦之事,也不知道国公爷从哪听来的,老臣头一次听,倒觉得新鲜。实不相瞒,冀儿他打小体弱多病,娘又死的早。

    所以,从小到大,冀一直由乳母照料着。倒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叫人拿来做文章,可笑,真是可笑。”

    李相弯着嘴角,鄙夷的笑了笑。眉毛一扬,讽刺道:“好话不见的听进国公爷耳朵里,倒是某些人散播的荒谬之言,叫国公爷记下了。”

    “是么?”秦国公哈哈一笑,突然眸光一寒,冷冷道:“起先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可后来,我派人去查探了一番,发现实情果然如此。皇上,您不知道,这李二公子可鬼着呢。

    他在一个极其荒僻的地方,置办了一处宅子。一天到晚失了魂似的往宅子里跑,怕是同那乳娘温存呢。”

    这话一说,群臣面上纷纷流露出嫌弃之色。堂堂一个相府公子,居然能做出来,这种不符合纲常之事。

    李相眉心一跳,内心尽管后悔,依然在嘴硬的在狡辩,“国公爷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可就另当别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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