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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悲秋-第54章

小说: 悲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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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起阿婆,茉莉花问图春:“倷空嘞嘿么,啊要去看看嗯哆阿婆呐,佳安阿婆。”(你空着么,那要不要去看看你阿婆呢,佳安阿婆。)
  图春吃完剩下的粥,又吃了两颗硬香的毛豆子,一擦嘴巴,道:“再说吧。”
  他起身把碗筷拿去厨房,茉莉花喊他:“还有一筷嗯炒蛋,吃忒呐!”(还有一筷子炒蛋,吃了呐!)
  图春道:“倷吃吧。”
  茉莉花回道:“格么倷下去荡好,否要忘记忒拿只芦柑吃忒。”她顿了顿,问,“明朝烧点糖芋艿吧,啊好?”
  (那你下去转好,不要忘了把那只芦柑吃掉。)(明天煮点糖芋艿吃啊好?)
  图春连连点头,连连应声。洗好碗筷,在抹布上擦干了手,图春拿上钥匙就下了楼,他信步闲走,绕着小区外围兜了一圈,吃了支烟就回去了。天气寒冷,图春穿少了,回到家时手脚冰凉,茉莉花不在了,餐桌和厨房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图春泡了杯热茶暖了会儿手便进了自己房间开始工作。
  童昭昭新发给他的书稿是一本科幻短篇集,思维跳脱,生词多,图春磕磕绊绊翻了二十来页,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半了,他保存了文档,急匆匆地出了门。他和邵蓁讲好,每天十二点一块儿吃午饭,邵蓁忙,要是迟了,怕这顿午饭就要错过了。图春急赶慢赶到了新区,跳下公车就看到了邵蓁,他跑过去,不住地打手势,说:“不好意思,迟了,迟了。
  邵蓁一看手表:“没迟啊,你不光作息规律,还很会掐表。”
  图春瞄了眼他的手腕,摸摸后脑勺,笑了,他问邵蓁:“那吃点什么?”
  “随便啊。”
  “今天忙吗?”
  “还好,高律师开恩,给了我们一个小时午休时间。”
  “那吃韩国菜吧。”图春说。
  “啊?上个礼拜二也是吃韩国菜。”邵蓁皱着鼻子,笑笑地看图春,“你这个人也太好捉摸了,礼拜二韩国菜,礼拜三披萨,礼拜四吃面,礼拜五,米线。”
  图春辩说:“那附近也没别的吃的啊……”
  邵蓁说:“不是啊,上个礼拜五你拉我到观前街去吃蒙自。”
  “你说想吃椒盐大排的啊。”
  邵蓁一吸鼻子,还是笑着:“对对。”他和图春沿着狮山路走了阵,转进了金河大厦,“那就吃韩国菜吧。”
  两人上了二楼,进了家韩餐馆,要了个两人位,中午不用等位,他们才坐下,服务员拿着菜单和水过来,图春就开始报菜名。
  “一份牛五花,一份牛舌,一份海鲜饼,送的主食要石锅拌饭,谢谢。”
  邵蓁倒了两杯水,一杯推给图春:“你下去还是去看电影啊?”
  图春说:“吃烤肉不会吃得浑身都是味道吧?”
  邵蓁道:“你现在才想起这个?”他一摆手,“没事,高律师感冒了,你吃一瓶黑蒜,冲着他长篇大论他都没意见。”
  图春没响,给邵蓁递筷子和勺子,邵蓁突然捂着嘴笑,图春茫然,邵蓁指指他的头顶,图春叹道:“你现在才注意到啊?”
  “啊?你不是故意戴的啊,我以为是什么新潮流。”
  图春说:“我妈嫌我吃饭的时候头发也跟着吃。”
  “那你头发的营养很好,怪不得长这么快。”
  “也还好吧,快两个月没剪而已。”
  邵蓁道:“你明天不是要陪你妈去超市吗?她说不定就把你拉去剪头发了。”
  图春道:“冬天快到了,保温,保暖。”他眼睛猛地瞪得老大,拍了下腿,悔道,“完了,忘了把馄饨带给你了!”
  “没事,礼拜天我去拿好了。”
  图春想了想:“礼拜四我去拿干洗的衣服,你不是上次一套西装我一起拿去干洗了吗,我把衣服和馄饨一起给你送过来吧。”
  邵蓁问他:“最近有什么电影好看啊?”
  图春说:“我随便看看,好看的等和你一起看。”他看着邵蓁,声音不觉轻下去了些,道,“下个礼拜五,我来接你下班。”
  邵蓁说:“吃顿饭就好了,不要搞什么惊喜之类的,我很怕惊喜。”
  图春颔动下巴:“嗯,嗯,不搞惊喜。”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手臂缩在了一起,手指碰着手指,不出声了,邵蓁说:“你打什么主意呢?”
  图春踟蹰着开腔:“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应该……不算惊喜吧?”
  邵蓁笑开了,他们点的饭和菜上来了,图春负责烤肉,邵蓁拌饭,往石锅里挤了不少辣椒酱。他道:“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给绿萝换水了,你帮我去换一换吧。”
  图春说:“我妈分给你的绿萝啊?真的养活了?”
  邵蓁点头,挖出串钥匙放在桌上,吃了一大勺饭,咽下后,又说:“我们家小区门口好像就有配钥匙的,你配一把我家的钥匙吧。”
  图春把牛舌翻了个面,用夹子压了压,牛舌嗞啦嗞啦作响,肉香四溢,等了歇,又翻过两次,他一块块都夹给了邵蓁。邵蓁直喊够了,到后来,不得不用手挡住了石锅:“再这么吃下去,我得裤子衣服都要不合身了!”
  图春说:“我不介意啊。”
  邵蓁眼球一弹,气道:“我介意啊。”
  他又笑出来,摇着头,肩膀跟着上上下下,一颠一颠的,图春趁机又放了片牛肉在他的饭上。
  图春给邵蓁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块手表,生日饭只有他们两人吃,快吃完时,图春才把手表盒子拿了出来,递给邵蓁,说:“我看你现在戴的这块,表带有点旧了。”
  邵蓁正喝清酒,看了那盒子一眼,放下浅口的玻璃酒杯,单手压着餐巾,歪着脑袋笑着问图春:“该不会你妈还赞助你了吧?”
  图春说:“不是,我还是有点存款的。”
  邵蓁说:“哦,我知道了,是你爸那里分红了吧?”
  图春坦荡地说:“反正我的底细,你是一清二楚。不戴上试试吗?”他还说,“我看高律师戴得比这个好多了,应该没关系的吧?”
  邵蓁说:“回家再试好了,你先收起来吧。”
  图春看着他,有些意外:“不打开看看吗?”
  邵蓁抿酒,喉结滑动,垂下了眼睛,继续吃碟子里的和牛肉,说:“回家再看吧。”
  图春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收到礼物这么冷静的人。”
  邵蓁没有响,吃了甜品,喝了餐后饮品,图春还没饱,下楼的时候去鼎泰丰打包了份小笼包。两人搭电梯到了停车场,邵蓁的手机发出两声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看,问图春:“我接个单,你不介意吧?”
  图春摇头:“没事,那我还是坐前面?”
  邵蓁道:“坐前面吧。”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图春就打开了外卖盒,袅袅的白烟升起来,图春趁热提起只小笼包就咬了一口,被里头的汤汁烫得不停抽气。邵蓁看笑了,说:“你就不能回家再吃吗?又没人和你抢,明天我们在家轻断食啊,再这么胡吃海塞我的裤腰受不了了。”
  图春说:“趁热吃才好吃啊。”
  邵蓁说:“听说台湾的鼎泰丰和这里的味道不一样,比较好吃。”
  图春耸肩膀:“可能总店标准严格些,要是附近有熙盛源我就去熙盛源买了。”他道,“之前有次去靖江,那里的蟹黄汤包真的很好吃。”
  邵蓁看了看他,问道:“你年底有什么计划吗?”
  图春抽了两张纸巾擦擦嘴巴,擦擦手,看着邵蓁:“你们春节放几天假啊?”
  邵蓁说:“一个星期吧,不过我还有三天假可以调过来,能放十天。”
  说话间,他把车开到了星海广场地铁口,一个年轻男人上了车,他喝得有些醉了,上了车靠着车门便呼呼大睡。图春看了眼他,没响,接着对付那盒小笼包,邵蓁也没说话了,送走那年轻人,两人还是默默的,车到邵蓁家,图春也吃完了小笼包,邵蓁一扫那空空如也的外卖盒,睁大眼睛道:“你还真吃完了啊?”
  图春说:“啊?你要吃啊?”
  “我还想说你要是吃不完,明早早饭有着落了。”
  图春疑惑:“你不是说明天轻断食吗?”
  邵蓁笑着摇头:“对对,就榨果汁,喝酸奶。”
  进了家门,图春把外卖盒拿去厨房扔了,邵蓁正开着冰箱翻弄里头的熟菜和水果,图春凑过去一看,拿了盒酸奶,说:“我在家没的喝,只能出来偷着喝。”
  “不喝茶啊?我看你上次拿了茶叶过来。”邵蓁回头问图春,两人的嘴唇一下子离得很近。图春亲了邵蓁一口,搂着他说:“是我妈让我拿过来的,别人送她的,她说带点给小邵,他不喝也可以寄回家给他家里人喝,你过年要回老家吗?”
  他一头说话,一头撕开了酸奶盖子,仰头喝了两口,鼻子上弄到了点酸奶,邵蓁用手替他抹去了,说:“不回去。”
  图春一愣,怔怔地望着邵蓁:“啊?不回去吗?你中秋和国庆都没回去吧?”
  邵蓁笑了笑,点了支烟,看着图春:“那你过年准备去哪里吗?”
  图春说:“我亲戚都在苏州啊。”
  邵蓁喷出道长长的烟,无奈又好笑地说:“我是说,你没打算出去旅游吗?”
  图春道:“旅游旺季,去哪里肯定都是人。”
  “也对,你自由职业,想什么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邵蓁在水槽里抖落些烟灰,往外走,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吃香烟。他聚精会神地换台,一会儿是佳洁士广告,一会儿是潘婷洗发水,一会儿,罐头笑声和掌声接踵响起来。
  图春还站在厨房里,他摇晃了下手里的酸奶盒,高声和邵蓁道:“现在想想,你那天做的毛血旺蛮好吃的。”
  邵蓁扭头看他,对他笑了笑。图春也笑,说:“明天我们可以去逛逛街,买新裤子,新皮带。”
  邵蓁没理他,图春喝完酸奶,走到邵蓁跟前去,坐在他身旁,说:“你太瘦了,是该长点肉啊,我妈也说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精神了。”
  邵蓁往后仰,躺在沙发上道:“那肯定是你妈妈的功劳。”
  图春纠正他:“不对,你要是没有遇到我,也不会遇到我妈妈啊,逻辑关系要搞搞清楚的。”
  邵蓁嘴角一扬,舔舔嘴唇,把遥控器塞给了图春:“你看吧。”
  图春啪嗒啪嗒按了两个数字,电视画面跳到了中央九套,邵蓁服了他了:“给你三个电视台你就能活了,中央九套,中央十套还有中央六套!”
  “你不喜欢?那看别的。”图春要换台,邵蓁摁住了他的手,幽幽地,柔和地说:“挺好的,就看这个吧。你这样……也挺好的。”
  图春不由看他,邵蓁的神色也十分柔和,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深邃,那么沉静,不动声色时,显得些微的淡漠,但其中不乏柔光,好像一卷深色的缎子。图春忽而感觉他能触摸到邵蓁的眼神,并且被他的眼神给牢牢地包裹住,包裹紧。
  邵蓁并没在看他,他的眼眸半垂,睫毛抖了抖,烟灰往烟灰缸里掉,他说:“我的名字是我妈取的。”
  图春靠邵蓁更近了些,伸长了一条手臂,搁在沙发靠背上,护在邵蓁背后。邵蓁继续道:“蓁,有荆棘的意思,她认为我是她生命里的荆棘,是她的所有苦和难。”
  图春没出声,他的手指碰到了邵蓁的肩膀,小心地揽住了他的肩头,邵蓁便依偎着他了,还在说话:“好像有种说法,说儿子像妈,女儿像爸,你蛮像你妈妈的,我呢,也像我妈,她不想见到我,那就不见吧,亲母子,也都狠得下心,其实也没有很难。”
  图春轻声说:“这个说的是长相吧?我和我妈眼睛是有点像。”
  邵蓁拍了下图春的腿,抬眼看他,又是那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又是那个总是对图春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又总是笑着由着他去了的邵蓁了。
  他道:“我说的是都很体贴人,无微不至!”
  图春说:“苏州话讲叫豁肉,就是很贴肉。”
  邵蓁搓搓胳膊:“听上去有点血腥。”
  图春说:“我之前看一个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一个人到最后都会变成他母亲那样。”
  邵蓁打了个哆嗦:“怎么听上去像是恐怖电影。”
  图春说:“杰克·吉伦哈尔演的。”
  邵蓁爬到了图春身上,坐在他腿上,搂住他,亲他,问他:“《断背山》啊?”
  他眨动眼睛,图春从来不知道缎面的光会这么明亮而灿烂,他抱住了邵蓁,摇了摇头,他想告诉他电影的名字,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他的嘴巴被邵蓁堵住了,舌头被他缠住了,喉咙里发不出其他声音。他们抱在一起,紧紧地接吻,衣服摩着衣服,胸膛贴着胸膛,心跳几乎跳得一样快,一样急促,逐渐跃成同一个频率。
  “图春……”邵蓁轻声呼唤,他咬图春的嘴唇,捧着他的脸吻他。图春把手伸进了邵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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