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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蜜里调油-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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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老伯爷抚着心口,每说一句话都格外的艰难,却还是拼命的想与自己的蠢儿子讲道理,“你要是真心疼爱华儿,想让他走的安稳,你就别脑子进水的说什么慕儿克死了他,等到慕儿查明了真相,你有点脑子讲点道理。”
  “席金盛,我要跟你和离!”大门被猛然一推,李氏也不管老伯爷在屋,一脸憔悴的直视席金盛,“我跟你过不下去了,你害死了我一个儿子,还想再弄死我另外一个,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李氏哭晕了几回,眼睛肿的不行,但谁都看的出她眼中的认真。
  她受够了,以前席金盛针对席慕,她要顾忌娘家要顾忌大房,所以只能装聋作哑,没想到这样竟然会害死了自己孩子。
  席金盛害死了一个还不够,今天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是席慕害死了席华。
  兄弟相残,这是让席华就是在地下都不会安心。
  李氏捶着心口,她就不该嫁给席金盛,要不是嫁给那么一个混账男人,又怎么会害死她的孩子。
  “大儿媳你别冲动,好好的几十年都那么过去了,突然说什么和离。”
  老伯爷在旁还劝,席金盛是直接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李氏:“华儿才去,你说的什么话,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成!”
  “被迷了心窍的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喜欢那陈氏,要不是爹娘拦着,她又一心想攀高枝,你怕早就纳她为妾了!”李氏恶狠狠地说道,这些气她憋了许多年,一直没表现出来,席金盛还以为他做的有多对。
  “你纳不了陈氏,你就把白子越当做亲儿子,不对,还是他本来就是你的亲儿子,你才用他打压慕儿,又害的我的华儿丧了命。”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我跟侯夫人只是兄妹之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要是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对白子越那么好,你当我是瞎子!往些年我娘家要靠着你,我能忍就忍了,我现在不想忍了,你害死了我的华儿,还说我的慕儿是畜生,我看你才是个畜生!”
  “你说什么——”席金盛抬起的手发抖,没想到自己一项温柔的发妻会变成这样,“我看你是疯了!”
  “席金盛我告诉你,我怎么疯也疯不过你,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疯子,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华儿不是你,你这个畜生你迟早要被老天劈死!”
  李氏真的是受够了,她委曲求全对小儿子遭受的待遇视而不见,为的也只是保全大儿子一家,总想着等到爵位传到了席华那儿,一家人慢慢的就能成为正常的一家了。
  谁想到她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那么去了,席金盛竟然还口口声声的说是席慕害的,听那个语气竟然还想让她的孙儿偿命,简直恶毒至极。
  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再让席金盛把主意打到她小儿子一家。
  “好好!你个疯女人,你要和离是不是!我……”
  “老爷子,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李氏看到老伯爷气急捂着胸口翻白眼,吓得惊叫了一声,连忙扶人叫大夫。
  伯府今天女眷晕了又晕,大夫就在府里候着,每一会就来了。
  老伯爷就是一口气上不来,没出大事,兵慌乱马一阵李氏把人安顿好,虽然暂时没有再继续提和离,但心里更是恨极了席金盛,下定了决心与他和离。
  李氏抛开一切跟席金盛打对台,所以伯府虽然乱,却还是有序,等到席华的尸体运到了京城,在老伯爷跟李氏的安排下,尤妙还是带着孩子磕了头。
  虽然待得时间不长,但总算圆了关系,减少了席金盛之前那些疯话的杀伤力。
  而此时,席慕已经到了席华出事的城镇。
  席慕在路上的时候想过很多,京城离事发地不近,他死赶活赶总是怕自己去的太迟。
  当到了地方做了简单的调查,他反而不担心了,因为痕迹实在清理的太干净了。
  干净的就像是跟白子越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来白子越这几天在这个地方,真的很害怕呢。

☆、第144章 逼问

  白子越自然慌,他怎么可能不慌。
  他知道席华对伯府有多重要,也知道定远侯府现在日落西山,多需要依靠兴安伯府。
  要是他害死席华的事被发现,那不管席金盛多看好他这个侄子,势必都会跟他撕破脸皮。
  就算是害死席华并非他所愿。
  白子越慌乱的面上不见平时的冷傲,听到席慕要到县城,脚绊到椅凳差点摔倒。
  叶喜扶住主子:“主子别急,痕迹都已经抹平了,本来就是你与席大人出门遇到了山贼,任谁查都不会查出其他。”
  说起来应该是白子越跟席华倒霉,两人听说这附近有个地方盛产不错的砚台,起意要去买砚台。
  在路上遇到了之前被官府剿了首领的山贼,那些人要杀了白子越跟席华报仇,他们怎么说他们都穷追不舍。
  两人带的人不多,根本抵抗不住,白子越跟席华一直扔掉马车的东西来加快速度。
  白子越听到那些土匪拿他之前的谣言说事,对他肆意嘲笑,说要把他压在身下,那时候状况危机,他们的头目是他下令斩杀的,他知道那些山贼说的到做得到,心里怕极了他们会对他羞辱。
  心里一狠,就让身边人把席华扔出去转移注意力。
  席华遇难,他的长随们拼了命的救人,有了一点时间的空隙才叫白子越逃了出去。
  后面官差来增援的时候,正好席华带的人都死光了,让他这件事可以瞒的更紧。
  若是回到那个时候,白子越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拿席华去吸引注意力,但如果当时没有用他拖延时间,他却不一定能逃走。
  “有关的人都封口了没有?”
  “主子放心,全都灭口了。”
  叶喜说完察觉到白子越一直看着他,身体一抖,怕白子越对他也起了杀心,佝着身子道:“奴才们是侯府家仆,世代为侯府做事,奴才们的忠心主子放心。”
  “本来就没怀疑过你们的忠心。”
  白子越收起带有杀意的眼神,他不怀疑手下人的忠心,但是想到这世上除了他,还有人知道真正事实,他就焦躁的坐立不安。
  忠心哪有永远闭嘴有用。
  席慕到了宽县并没有先去找白子越,而是地毯式的去调查他大哥的死因,这架势明显就是伯府怀疑席华的死有蹊跷。
  而他又不去找跟他有亲戚关系的白子越,箭指何方谁能看不清楚。
  席慕在宽县一待就是五天,当时在现场的人都被席慕反复的问过,唯独没有问白子越的人。
  被他忽视的白子越坐不住,干脆亲自上门:“我已经向陛下告假回京祭奠大哥,你若是有话问我趁早问,过几日我就要回京。”
  “那些山贼土匪你全杀了?”既然白子越送上门,不问白不问,席慕淡淡地道。
  “他们害死了大哥,难不成我还要留他们的命?”白子越皱着眉,就像是席慕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并未全杀,当初追赶大哥害他坠马的剿灭了,其他的人都抓了上了折子等陛下发落。”
  听到白子越的话,席慕更断定了他真的很害怕。
  他跟白子越一起长大,两人一直是互相较劲的敌人,白子越清不清楚他的德性他不知道,但是白子越的德性他是无比清楚的。
  当初为了研究自己亲老子为什么喜欢白子越胜过他,他估计白子都清楚他慌乱跟害怕时候的表现。
  扫过白子越紧皱的眉:“那些人也可以等着陛下发落,你为什么要全杀了。”
  “那些都是山贼头目,根本抓不到只能刀对着刀子,我下的命令是不能活擒就用尸领赏。”
  “这很合乎常理,”席慕顿了顿,“你做的一切都很合乎常理,所以我应该不会轻易找到证据,甚至找不到。”
  合乎常理本就是不合常理,任何一个点都能找到相应的借口跟理由,可是一切哪会都那么的有迹可循。
  所以他到了这里没多久,就断定了白子越不可能全然无辜,他一定跟席华的死有关联。
  “你在胡说个什么!因为大哥意外,我不想跟计较以前,但是你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我不会任由你把什么东西都往我头上扣。”
  “爷当然不会乱拿屎盆子往你头上乱扣,爷会有证据以后再光明正大的说出去你做的那些事。”
  “你现在就在胡说八道。”
  “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爷怀疑你。”席慕目光冰冷,“若不是没有证据,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来给我大哥偿命。”
  “席慕!”
  “你不配称我大哥为哥,我大哥为了帮你,千里迢迢的跟你来这个穷乡僻壤,你害死了他,你睡得安稳?”
  “席慕你血口喷人!我与大哥一同遭遇歹人,我也很难过他慌乱中坠马,但不代表你可以胡编乱造,把莫须有的罪责放在我身上。你虽然是大表哥的亲弟弟,但是我跟大表哥的关系却比你好多了,他遭遇意外我比你更痛心,你侮辱我可以,但不可以侮辱我跟他的兄弟之情。”
  席慕嗤笑了一声:“你不用说这些话刺我,我不是席金盛不会欣赏你的表演。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哥坠马,我大哥不善骑射,为什么偏偏出行他在马上,而你在车内。”
  白子越同样表情轻蔑:“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些事情我会一五一十的跟舅舅解释,而不是跟你。”
  “那么快就怕爷从你话里听出蛛丝马迹不敢再说了?”席慕站起身,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子越。
  “总有人以为漏洞可以补一补就没了,可是小心谨慎说不定会在原本没问题的地方填上多余的东西,两天后我与你一起回京,你最好不要说梦话坦白了罪行。”
  这些天席慕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白子越能封住一大部分人的嘴,但总会有丁点风声,就比如那些被扣押的土匪。
  他们虽然不是参与者,但他们有耳朵有嘴巴。
  只是他们的角色说的话不足以当证据,席慕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就是他就是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没证据来证明白子越的罪责。
  这事不是在这里留的时间足够长能解决的,反而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连那丁点的蛛丝马迹也给抹平了。
  只能从白子越身上下手,从他的身上找证据。
  席慕的目光扫了一圈,在白子越身后的仆人身上停留,这些人是白子越的心腹,若是他们愿意作证,那白子越就是再周全也没办法逃脱。
  按理说打人心腹的主意是最蠢的,这些人能当主子的心腹,自然是所有把柄都在他们主子上握着,宁愿死都不敢出卖他们的主子。
  但是席慕想到了之前白子越屋子里面关的那个男人,那么不得人心的白子越,他身边的人一定过得很苦,说不定宁愿冒着死的风险也想离开他。

☆、第145章 罪证

  “还活着?”
  席慕捏着鼻子走到了沼泽边上,扫了一眼从沼泽里打捞出来的泥人,恶心的不想多瞧一眼。
  “回爷的话还有气呢。”
  柏安走到叶喜边上,伸手试了试气息,总算不是白忙乎一场。
  席慕点了点头:“用弄干净了在把人带到我面前。”
  席慕停留休息的这家农户刚添了新生儿,婴儿啼哭怕打扰了席慕,一家人都是把孩子抱到别的地方去哄,席慕见到了摆手无碍,还叫他们把孩子带到他面前看看,赏了金豆子。
  “爷这是想小少爷了?”席慕平时不耐烦小孩,何况农户这家的孩子长得黑黄黑黄的,能看的眉开眼笑,简直都不像是席慕。
  “也不知道那小子长大点了没有。”有了家庭就是不一样,以前席慕十天半月不着家,根本不知道想家的滋味,现在一月不到,晚上不是梦到尤妙就是梦到孩子,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飞回京城。
  特别是昨天梦到他回到家,肉团子已经不认得他了,醒来格外的不是滋味。
  “泥潭里面那个是叫叶喜是不是?打听到他跟了白子越几年了没?”
  那日跟白子越见面过后,席慕没有与他一起走,而是延后了一日。
  而先行的白子越倒霉的又遇到了盗匪,人虽然没事但死伤不少,现在正在临城待着。
  “回爷的话,就是叫叶喜,从小就在白子越跟前伺候,近几年才被调到了白子越的跟前,是白子越的贴身小厮。全家都是侯府的家仆,前两年唯一的妹妹病死了以后,现在就剩了他一个。”
  听到叶喜无亲无故,席慕就更安心了,从他身上下手,总能掏出些东西。
  不过席慕想简单了,等柏安他们把叶喜弄干净,带到他的面前,第一句就是:“我知道那些匪盗是席大人找的,我应该也是席大人你派人打伤扔到了沼泽。”
  “就凭你?你从哪里认为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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