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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风月总无边-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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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传闻中上阶仙人。
  就在良姜被摄了魂时,那女仙人似是有所察觉回了头,如月的华光晃了人眼,她眸弯似初月,对观世音道:“大师找到她了?”观世音颔首,道:“承天,好在你有所预料,若再晚到一步,只怕会魂飞魄散再无留存了。”
  良姜晓得他们说的是自己,却在那女仙人幽深的眸子中,仿若迷失了心神一般,痴望着她,半个时辰前自己还在弱水河畔等死,却被从天而降的华光晃了眼,观世音就这样伸手将满身血污的自己扶起,拂尘一扫下,踩云将自己带来了普陀山。而半个时辰后,她便在这潮音洞前千顷竹海中,见到了九天上的四方帝星之一,承天帝妃。
  对于一个鬼界下等奴隶来说,这个称谓就如同神话般。
  那个陪上古女娲补天的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浅浅笑着。
  那个陪同观世音,将鬼族太子殿下自生死边缘拉回来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温言说话。
  那日后,良姜便跟随了观世音,日日潜心修炼,渐有小成。而承天虽住在普陀山,却是单据着半山上的一间半房,从不轻易露面。她虽不时见观世大师登半山去看她,却碍于身份所限,不能相随,无人知道她是多想去谢一谢这个帝妃,叩拜她为鬼族救回了未来的明君。
  就这样,过了千年,半山上依旧住着那个帝妃,而良姜已成了观世音座下童女,日日贴身相随普度众生,眉目间尽是佛家子弟的祥和仁慈。
  这一切本该平静无波,若不是那一日。
  潮音洞中有一面观尘镜,可见前世今生,如若有无上法力亦可观来生之事。那镜置于潮音洞深处,寻常普陀山弟子是绝不准靠近的,包括良姜亦是只听闻师兄师姐们议论,却也从未见过观尘镜真身。
  而那一日,观世音自东胜神州而回,便吩咐良姜去观尘镜处见一个人。
  当她沿着幽暗的走道,七转九回后,见到了一整面华光的镜墙和素白锦袍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那上仙的瑞红仙气已消失无踪,徒留了满室的冰冷。
  承天这次并没有回头,仅是道:“良姜,你可认识相柳?”
  相柳,相柳……这一问,将良姜心中藏了千年的秘密揭开来。
  是的,她认识。她曾是鬼界贵族子弟,当年太子寿诞,她曾偷偷见过太子殿下和迦南司。她犹然记得偏殿中,少年负手而立,说着万年太平的鬼界,却听得她心惊胆颤。而那一日后,她再没有见过这个少年,只是在家族大败抄家灭族时,因为他的一句话免了死罪。
  只是免了死罪,却是活罪难逃,当她再难忍受屈辱时,终决定纵身弱水河中一丝了之。弱水河水能令贵族鬼灯熄灭,再无回旋余地,是个极干脆的死法。
  倘若没有观世音的出现,她恐怕早已死了。
  “良姜曾是鬼界罪人,自然认得太子殿下,”她恭敬施礼,回道,“不知帝妃有何吩咐。”
  承天伸手指着那边镜墙,道:“良姜,作为观音坐下弟子必会入尘世历劫,你可想看看自己于凡间的来世?”
  边说着,她广袖一挥,镜中渐显出尘间一个农家小院,一个少女臂上挂着篮筐和身侧布衣少年絮絮叨叨说着话,很显然是青梅竹马郎情意切。光影一闪,少年正是高中状元,与女子拜堂成亲,再而后,是每日家长里短,鸡飞狗跳,相守终老。
  “你与相柳将会有九生九世的金玉良缘,”承天侧头,神情似水无痕,道,“这是你的劫难,也是他的劫难,若过了劫你便能修成金身成佛,而他也能折返鬼界登基为帝。若过不了……”她眼中波光微闪,垂头轻笑,道,“若过不了,有那九生九世相守,也是福气了。”
  良姜听她句句说着自己,却是来生来世的劫难,不觉心中微动,挑起了千年前的那几分少女的情怀,只这一念便觉罪孽,慌忙心中急念佛号。
  承天起身,似是身子不大舒爽般咳嗽了两声,走到她身前,道:“我这仙力也只够看到前八世,唯独那最后一世参不透,本想给你些提点却难成了。”
  她伸出素白玉手,没有半分脂粉首饰,却仍让人瞧着便觉无上尊贵,而那手就直直握住良姜垂于一侧的手臂,继续道:“良姜,这凡尘的九生九世,不论你是与他长相厮守,抑或是堪破红尘荣登佛尊,我都送你一样东西,”她手抚过良姜的手臂,臂上赫然现出一块红色祥云般的胎记,“希望你能让他堪破前尘,成就大业。”
  良姜似懂非懂看着那块胎记,隐隐像晓得了什么,却又一闪而过徒留了疑问。
  后来
  普陀山上再没了承天的身影,曾有位师弟偶然说过承天帝妃仙气尽散,已消逝于三界内了,却在方才说出后,被观世音直接禁足并立下了普陀山弟子不得踏出山间半步的规矩。
  那日后,那劫难的影子,在十万年的日日夜夜中埋进了她心里。
  太子相柳纳妃无数,却独悬正妃之位也足足有了十万年。
  十万年后,三界论法大会,观世音独独带了她去。
  这场论法大会长达十六日,她也就随着观音听了十六日,本是以为第一日开场时,鬼界那未来的帝王定会现身,却不料连仙界三大帝君都齐齐到场,相柳却依旧以病体推脱了。
  那日,她方才见识了何谓绝色。
  当那身穿绛银长袍的男子于玉白桥上出现时,观世音难得行了个平礼。在东胜神州,能让观世音如此敬重的除却各位帝君及天帝,再无旁人。而良姜只偷看了一眼,便明白此人必是普陀山弟子常提及的绝色帝君了。
  “观音大师,”长生帝君微弯着眸子,还了一礼,道,“久违了。”
  “帝君依旧仙姿如斯,”观世音垂目,笑道,“不知此番论法是否有幸聆听帝君之说?”
  长生连连摇头,柔声道:“大师说笑了,我不过来逛逛,哪里敢说什么道经佛法。”
  “帝君说笑才是,”观世音似是与他相识很久,话语间也不免添了几分亲切,“帝君年少时便以三天三夜天方道法而胜出佛界,我虽未曾亲见,但我佛如来这千万年来依旧常挂于口中,每每提及总是夸赞不已。”
  长生双眸更是弯了几分,连说不敢不敢,正要告辞时却恰瞥见良姜半露于外的胎记,不觉停了脚步,深看了一眼,问道:“观音大师,这位是……”
  观世音似料到他必有此问,只笑笑道:“本座的童女良姜。”
  “当真是巧……”他不去看良姜的脸,却独独盯着那胎记,凤目中竟添了七分柔情三分萧索,道,“承天初降生时,臂上便有这一般无二的胎记……”他自语着,覆又满含歉意地看了良姜一眼,道,“长生唐突了,告辞。”
  那日后,长生再没有出现。良姜却也就此晓得,十万年前承天赠自己的是与她一般无二的印记。她深知承天相赠必是事出有因,而其中的缘由却如何都参不透的。
  就这样,过了十五日论经,最后一日却闲散了不少。
  她正端坐于矮几前,吃着斋菜品清茶稍作歇息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那当年与太子比肩的迦南氏小公子。迦南司自除鬼籍,她于普陀山曾有耳闻,如今见他摇着白扇与身畔一白衣女子说笑,心中不觉萌生了恍如隔世之感。
  而那白衣女子……远看去却像是故人,只待细看,才发觉面容陌生。
  良姜笑笑摇头,心道若论音容笑貌,此人虽也算美人儿却与承天相差甚远,不知自己为何会有此种念头,正是自嘲而笑低头饮茶时,那二人已走到了近前,恰就落座于良姜身侧。
  只是那女子似未瞧见良姜随手放于身侧的玉如意,咔嚓一声脆响,普陀山的三宝之一便被她一脚踩断了。这一脚,将良姜吓得立时跳起,再没了什么满目祥和的气色,惊得脸色发白盯着那少女,却见她亦是茫然的望着自己,傻了。
  三界论经,就在普陀山镇山三宝之一毁损中结束了。
  她记下了那叫司禄仙姬的女仙,因她踩坏宝贝时的惊恐,也因迦南司在天帝震怒下对她一力维护,亦是因那少女眉目中莫名的熟悉。
  自此不久,她领命入凡间历劫难。
  只是,她并不晓得,连承天亦不能参透的最后一世,正是天下大乱群雄纷争时。
  她更没有料到,那一世仿似是命定一般,素来与相柳不和的长生帝君竟也入身凡尘,割据一方而战,留千古兰陵入阵曲于人间。
  这一世,究竟会如何,已不由她掌控。
  在八世缠绵后,普陀再没了座下童女,而独剩了那一心眷恋杨坚的独孤伽罗。

  兰陵的告诫

  那眼中的温柔,从未改变。
  也是这浅淡的目光,让早有准备的阿禄于临场乱了阵脚。
  她一双眼盯着来人,盯着那凤眸,不禁有些局促:“阿禄见过王爷。”
  她恭敬拜了一拜,起身却不晓得如何继续了。
  “阿禄,”兰陵王右脚踏上荷塘旁的石岸,温声道,“他日把酒言欢的约定还在,怎地转眼就要用本王送你的信物救人了?”他话语中并无责怪意,听进阿禄心底却是百般的愧疚。
  她微垂了头,慢吞吞道:“王爷,这二人一个是家兄的主子,一个是阿禄的徒儿,此番相救实是情非得已,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兰陵王淡淡看着她,半晌方才吐出一个好字。
  “那便多谢王爷。”阿禄慌忙接了话。
  “放他走并不难,”兰陵王笑道,“只是大世子欠本王的东西,总是要还回来的。”
  还东西?杨坚拿了什么宝贝,值得人家王爷千里迢迢追来……
  阿禄没想到如此容易,只下意识侧头看杨坚,心道无论是天大的宝物都没有性命来的重要,如今人家既然已经开了口,先还了便是。哪怕是传国玉玺,也不值得在数百敌兵中以命相拼啊……
  岂料她这厢正祈祷着,那杨坚却冷冷盯着鬼面,道:“本世子可不曾记得拿了你什么东西。”
  阿禄被他这话惊了,只伸手轻扯着他的衣角,示意不要如此敌对。
  而此时,因为他这话,那四周护卫的脸都冷了下来,又一次握了握手中的刀柄,只欠上头随意个颜色,这杨家的大世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月色渐隐,天竟是欲要落雨之势,顷刻的电闪雷鸣。
  “哦?”兰陵王轻声笑道,“莫非你忘了,你可是欠了我北齐皇族三剑。我三哥上趟于你对阵时,曾被你连着三剑刺落马下险些丢了性命,如今本王只要你还了这三剑便好,可还算公平?”
  他话语依旧温润轻缓,却透着丝丝寒意。
  若非他方才待自己的温柔,阿禄简直不敢相信这便是那夜替自己解围,那个午后笑颜本王随时恭候的人,这一刻,倒像是妖孽般让人胆寒。
  “铛”地一声,一把刀被扔到了兰陵王脚下,随之砰然一声,凌波身侧的兵士竟然头颅落地,在倒地时手还呈半握刀的姿势。
  “我替世子还你三剑,”清澈的声音响起,凌波已走到正中,撇嘴道,“只不过此时没剑,你就拿刀捅吧——”
  碧洗眉头微蹙,度厄倒是噗嗤一笑,看了看自家的主子。
  兰陵王懒懒瞥了凌波一眼,又看向杨坚,语气温和道:“左右是三剑,本王倒也不是十分计较受剑之人,”他扫了一眼度厄,道,“度厄,你去。”
  “不必了,”杨坚身手将凌波拨到身后,挑眉一笑,眉宇间颇有些气度,“本世子还没有让部下挡刀的癖好,王爷,请吧——”
  电闪雷鸣中,黄豆大的雨点骤然落下,却盖不住少年世子的孤冷风骨。
  阿禄只瞧着便觉心惊胆颤,却晓得依此时情景,倘若杨坚应了这话倒还有一丝生希望,倘若不应……她不禁看了倾盆大雨中的鬼面王爷,恰对上了他的眸子,只觉得瞧得不是分明,却徒添了几分萧索。
  ……
  “罢了,”兰陵王忽然意兴阑珊,挥手,道,“方才你已伤的不轻,本王此番便放过你了。不过……”他微侧头笑道,“听闻北周的皇帝正四处缉拿你,若要保命的话,还是避开内陆的好。”
  一道天光破云,那鬼面狰狞。
  阿禄听他这话分明暗指杨坚已受了重伤,不觉端详大雨中依旧挺身而立的少年,依旧背脊挺直,孤傲决然。
  不知怎地,她心没来由地一阵抽紧,赶忙扯凌波为二人开道,自己则走到杨坚身后,随着他自众人让出的路中穿过,正在迈出园门时,身后兰陵王忽然叫了一声阿禄。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身后:“王爷可还有吩咐?”
  话虽说的轻浅,可心却已提了起来,生怕这阴晴不定的兰陵王还有何刁难的话。
  “雨势太大,披上吧,”兰陵王将身上的银白披风解下,包裹在她身上,轻声道,“杨坚绝非善人,你要小心了。”大雨中,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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