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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侯府娇女-第12章

小说: 侯府娇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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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王含笑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没有半点鼓励。
  潞王会意的眨眨眼睛,不再往下说了。
  行至集庆坊,宫中差来迎接的近卫过来行礼参见,簇拥着太子、淮王、潞王缓缓前行。一个相貌机灵、十六七岁的少年近卫凑到潞王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潞王眼睛亮了,一拍大腿,“大哥,五哥,听说穆王府有稀奇事,我去看看热闹。你们先回宫吧,不用等我。”不等太子和淮王答应,他已单人独骑,兴致勃勃的冲了出去。
  “穆王府有什么稀奇事?”太子惊讶。
  淮王略一思索,道:“大哥,我过去看看。”
  夜幕降临,太子身上的倦意更浓,温声道:“你过去看看也好,省得阿颢惹事。穆王府是皇叔在京城的府邸,代表的是皇室颜面,在那里胡闹可不行。”
  淮王点头,纵马去追潞王。
  

☆、014

  穆王府中,永城王李颖怒拍桌案,大发脾气,“这个江蕙实在太可恶了,欺人太甚!丹阳姑母也真是的,怎会由着这个乡野丫头瞎折腾!”
  邱长史满脸都是为难的神色,陪笑道:“该如何回得顺天府,请殿下明示。”
  永城王脸皮抽了一下,烦躁不堪的挥挥手,“什么明示暗示的,说不认识、穆王府没有这个人就对了!”
  永城王对金五这种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的人深恶痛绝,恨不得金五不是穆王府的人,恨不得穆王府从来没有养过金五这样的酒囊饭袋。
  “二哥,请三思。”项城王忙上前劝说,“金五明明就是咱们王府的人,这样混赖,有何益处?况且安远侯府已经找上门来了,又有顺天府的人在,若是矢口否认没有这个人,岂不是认输示弱了么?”
  “那你说怎样?难道承认金五那个丢人的东西是咱家的,承认穆王府的人去了安远侯府,意图盗窃?”永城王暴怒大吼。
  项城王道:“家大业大,谁家没有个害群之马?府里有贼不可怕,和顺天府一起细细查案就是了。若是不认这个人,才真是丢脸出丑,而且寒了其余仆从的心……”
  “就你破道理多!”永城王怒极,额头青筋直跳,“我当着丹阳姑母的面答应了之后再理论这件事,现在金五出现在江家,见了丹阳姑母我有什么话可说?岂不是自己打脸么?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洋洋洒洒侃侃而谈,这件事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软弱无能,没有在路上把那两个村姑截住,穆王府又怎会有今天的窘迫局面!”
  项城王虽是做弟弟的,被永城王当面这么不留情面的吼骂,心中也是愤恚,淡淡的道:“是,这件事全怪我。二哥本事大,今天的事便由二哥做主吧,二哥大才,一定能完满解决。”
  永城王重重哼了一声,带着邱长史一阵风似的冲出去了。
  永城王到了穆王府大门前的时候,淮王也追着潞王过来了。
  淮王和潞王本来都是很抢眼的人物,但此时天色昏暗,众人的目光又齐齐盯着王府门前的情形,竟然没人注意到他俩。
  永城王面红脖子粗,声音高亢,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你们这是有意污蔑!不知从哪里抬一个烂人过来,便想往毁我穆王府的名声么?”
  吴推官恭敬的行礼,“下官职责所在,例行公事,还请永城王殿下海涵。殿下,请问这位到安远侯府意图盗窃、当场被抓、畏罪自杀、名叫金五之人,可是贵府之人?”
  “不是!”永城王一声怒喝,如虎啸如狮吼,震天动地。
  吴推官惊得后退几步,愤怒的指着担架上面色发黑的金五,“你不是穆王府的人!那你之前喃喃低语‘永城王’‘穆王府’,是何居心?快从实招来!”
  金五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听了永城王和吴推官的话,眼前一黑,断了气。
  侍卫伸出两根手指到金五鼻前,道:“吴大人,犯人已经气绝。”
  吴推官顿足叹息,“本官才问过话,这人便畏罪自杀,气绝身亡,真真恼煞人也。”
  “呸,你在这儿装什么装。”永城王怒极,狠狠呸了一口。
  他恨吴推官,更恨江蕙,对稳稳当当骑在马背上的江蕙怒目而视,“江姑娘,这样你可满意了?”
  “不太满意呢。”江蕙语气中说不尽的遗憾和惋惜,“还是没有找到幕后主使人,某个心怀叵测的恶贼,这回侥幸逃脱了。”
  “你……”永城王目眦欲裂。
  潞王看得直摇头,“这么一弄,好像穆王府怕事了,认怂了,现放着自己人硬是不敢承认,生生把疑犯给逼死了。唉,连我都知道这样做不妥啊。”
  淮王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面沉似水。
  围着看热闹的百姓士绅纷纷议论,有说顺天府官员铁面无私的,有说穆王府不仗义的,更有人指着那骑在马背上的神秘黑衣人,“瞧见没有?她虽着男装,其实是安远侯府的大姑娘,就是她和穆王府不对付。”“看不出来啊,这般纤瘦,胆子却大得很。”“不知她生的如何?”“帽沿儿压太低,看不见。不过,看她的行事作为,应该不是位美人。”
  淮王默默看了看众人口中的黑衣女子。
  纤细窈窕,看身形尚未长开,却轻盈秀妍,风致嫣然,隐隐有了绝世美女的风范。
  说她不是位美人,淮王并不同意。
  可是,这般娇柔稚弱的外表之下,包裹的是怎样一颗心灵呢?
  潞王兴致盎然,“看她的行事作为,不是位美人么?可我瞧着她身材还是极好的。她头上戴的那顶阔沿帽太担误事了,想看看她也看不清……”
  吴推官说了一番官话套话,命侍卫抬起金五送回顺天府。围观的人也开始散了。章遒和章琬琰父女也要跟着离开,才走没多远,章琬琰“咦”了一声,满脸惊喜,“爹爹快看,淮王表哥和潞王表哥!”拉着章遒便想过去。
  章遒忙拉住她,低声的道:“琰儿,咱们是偷偷来看热闹的。这事儿若是被人知道,多不好意思。”章琬琰吐舌,“可不是么?我看到表哥一高兴,差点儿忘了。”不敢再和淮王、潞王打招呼,低着头,夹在百姓当中,悄悄溜走了。
  潞王眼瞅着江蕙由几名侍卫簇拥着过来了,眼珠一转,生出一个主意。
  “小兄弟,你这顶帽子不错,借给我看看行么?”和江蕙一行人擦肩而过之时,潞王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口齿伶俐,出手更是奇快,向江蕙的阔沿帽抓去。
  丹阳郡主的侍卫大惊,忙出手去拦,却已经晚了一步。
  眼见得江蕙的帽子就要被取下,江蕙的真面目即将见着,潞王很有几分沾沾自喜,笑道:“是不是美人,一看便知!”哪知江蕙看着是位纤腰娉婷的弱女子,身手却很好,伸臂猛击,潞王呀了一声,忙收回手,大为惊奇。
  “阿颢,别胡闹。”淮王皱眉。
  “没胡闹,我就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潞王笑道。
  江蕙拨马闪在一边,丹阳郡主的侍卫厉声断喝,自前后左右包围了淮王、潞王,“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调戏侯府千金!”
  “我这就调戏侯府千金了?”潞王呆了呆,“我就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而已。五哥,这下了坏了,江家会不会告到陛下面前啊。”想起安远侯府有可能到皇帝面前告他的黑状,不禁愁眉苦脸。
  皇帝疼爱他,那是真的。可他要是调戏了安远侯的爱女,那可不是小事,必受重惩。
  “陛下不会让我娶了她吧?我还没有看过她的真面目,不知她是美是丑……”潞王向淮王诉苦。
  淮王啼笑皆非,淡声道:“本王是五皇子,有话要问江姑娘。”
  侍卫闻言大吃一惊,忙近前仔细看了,见果然是淮王、潞王,忙下马拜见,“天色昏暗,小的们方才没有看到是两位殿下,罪该万死。”
  他们是丹阳郡主的侍卫,京中的贵人自是认得的,淮王、潞王更不必说。方才一则是天已黑了,二则事出突然,否认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不知者不罪。”淮王并不追究。
  有侍卫飞快跑向江蕙,没多久江蕙也过来了,盈盈下拜,“拜见淮王殿下,拜见潞王殿下。”
  她身姿绰约,声音清脆动听,可头上的阔沿帽却还是戴得严严实实,想要一睹芳容,哪里能够。
  潞王很有些失望。
  淮王道:“江本王数天前曾去过深州一处悬崖,在那里发现了件怪事,要向江姑娘求证。还望姑娘坦诚相告。”
  江蕙默默躬了躬腰身。
  她腰细如蜂,这一躬身如柳枝儿随春风轻轻摇摆,潞王看得有些着迷。
  无论身材还是仪态,眼前这位姑娘都是上上之选,十有八…九是位少见的美女。但总得亲眼看了之后,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帽子,让她摘帽子。”潞王捣捣淮王,小声提醒。
  淮王凝视对面的江蕙,并不理会他,“江姑娘,本王到悬崖边仔细察看过地形,之后命人缒长绳下至崖底,在崖底发现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一男一女,面目已看不清了,服饰俱是穆王府的,乍一看上去,大概都会以为这两人便是被万鹗带兵穷追不舍、因而坠崖丧命的那对苦命夫妻……”
  江蕙的面目,淮王、潞王看不清。但凭她的身形、体态也知道,她听了这件事,毫无触动,丝毫不曾伤心。
  淮王心中了然,接着说道:“但是,本王命人检视尸体,却在男尸右臂之上发现了鱼鹰刺青。江姑娘饱读诗书,见识广博,想必一定知道,鹗便是鱼鹰。本王猜测悬崖下的这具男尸不姓杜,而是万鹗,江姑娘认为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刺青差点写成刺身,囧。

☆、015

  “殿下说的是。”江蕙道。
  她语气平静却又恭敬,就好像淮王这位皇子殿下说了句“这朵花很美”“这道菜很好吃”之类的话语,她在跟着附合而已。
  潞王诧异之极,往她面前凑了凑,“哎,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好玩么,为什么反应这般平淡?告诉你啊,我们一行人路过深州,是我听说了悬崖边发生的事,想瞧个新鲜,才蹿掇我五哥和我一起悄悄过去的……”
  淮王拉了潞王一把,潞王吐舌,“知道知道,我话太多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果然闭口不言。
  淮王是俊美爽朗的人物,又正值青春年少,本应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这时面对不卑不亢的江蕙,声音却低沉下来,“本王听闻你到悬崖之后,曾痛哭失声,和你同行的张将军暴怒大骂。穆王府的人闻讯匆匆赶过去,见张将军飞脚踢走一块大石,又见你从张将军腰间拨出佩剑,挥剑乱砍,状若疯狂,都以为你是伤心过度了,没人怀疑你挥剑砍去的是什么有用物事。”
  “还有这个呢,我怎么没听说?五哥你有好玩的事不告诉我!”潞王叫道。
  他本来答应了不说话的,这时却瞪大了眼睛,很是气愤。
  淮王眉头微皱,“阿颢,你到前面等我。”受不了这个总打岔的堂弟了。
  潞王一脸不乐意,“为什么啊?我不去,我还要听。”
  淮王拉过潞王,声音低低的,“你还没有看到她的面容,不知她是美是丑,对不对?如果我撒手不管,江家告状到御前,你不得不娶了她……”
  潞王吓了一跳,“别别别,我走,我走。” 
  他还没见着江蕙的庐山真面目呢,万一真被赖上了,娶了个丑女,到哪儿说理去?
  潞王不甘不愿、磨磨蹭蹭的走了。
  淮王得了清净,无人打扰,继续说道:“穆王府的人见你伤心欲狂,都感快意,你哭哭啼啼从车上取了数床被褥一一抛下崖去,以作祭奠,他们哈哈大笑,并不在意。你抛下去的被褥之中是否卷有干粮和伤药,他们更是全然想不到。”
  “伤药有很多。”江蕙非常斯文,“我和我母亲、继父、妹妹,一家四口过着世外桃源般的宁静日子。突然有一天,我母亲和继父外出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连个口信儿也没有捎回来,我难道不会担心么?我知道他们一定出事了,亲手制了许多伤药。”
  淮王沉默了片刻。
  一家四口过着世外桃源般的宁静日子,突然有一天父母消失不见……这件事归根究底,是穆王府无理在先……
  淮王语气温和,“你跟张将军进了深州,之后又做了数十道菜肴出城祭奠,并且向崖下抛了许多馒头。你带去的馒头大得出奇,穆王府的人以为是山村里的怪异风俗,引为笑谈。江姑娘,这些馒头馅儿一定是伤药,对么?你不知崖下的人伤情如何,唯恐伤药不够,故此要大量投放,方才放心。”
  “除了治伤,人还要吃饭的。”江蕙细声细气。
  淮王道:“本王在悬崖边仔细检视,发现有一根异常粗壮的黑藤,根径深埋水中,露出来的部分却已经被人砍掉了。本王推测,张将军一脚踢飞大石,露出一段断裂的黑藤,你之前失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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