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纺织厂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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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塑封的公约跟暗器似的,打着旋儿飞出来,差点削了何献华的脑袋。
亏得他身手敏捷,一个蹲身躲了过去。公约“chua”一声削在地面上,滑出去老大一截。
“英俊如我,命犯纸片。削了我的手也就罢了,还差点要了我的脑袋。女人,真毒啊!”
“哦?”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声。
我的妈呀,是何玉华!何献华抱着劫后余生的脑袋,一遛烟跑回了家。
堵凌家窗户的时候,是何家出的砖。
有人鸣不平,说公约上明明写着要自行堵上。何献华很大度地说:“无所谓啦,不就几块砖嘛,砸谁不是砸呢。”
当最后一块砖垒上,遮住了凌家姆妈绝望的眼神时,凌家姆妈哭了。不光是为自己家的窗户,还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特区的包裹又来了,这回不光有《射雕英雄传》,还有一些其他流行武侠剧的剧照。
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近期引进的香江电视剧,估计不久的将来就会在内地电视台轮番播出。
字迹很漂亮,但很陌生。丁砚这位朋友真是个认真且有心的人。
何小曼很想谢谢他。无奈对方寄东西从来只留“特区”字样,并无详细地址,让何小曼根本无从知晓对方是谁,只能一次又一次,心带歉意地收着包裹。
看着纸条上新引进剧目的名单,何小曼暗叹一口气。
可惜,专利还不见踪影。如果专利跑不下来,那培优印刷厂的前景就有点莫测了。
晚饭后,她抱着包裹去了印刷厂。
史培军总是在的,他全心全意地扑在厂子上,甚至已经跟父母讨论过辞职的问题。
不过,史爸和史妈不同意。虽然现在印刷厂很赚钱,但他所在的企业毕竟是国营企业,人人羡慕的铁饭碗,不能轻易开玩笑。
于是史培军想学着别人办留职停薪。
就是不拿厂里工资,但劳资关系还是挂在厂里,万一创业不顺利,还是可以再回厂里当他的小青工。现在选择这种方式的人不少,好多青年都渴望下海闯一闯,哪怕大风大浪,也心驰神往。
见何小曼过来,史培军赶紧要报喜:“小曼,要不要听好消息?”
“又赚钱啦?”何小曼猜都能猜到。
不干胶贴纸都销售到周边城市去了,不赚钱才怪。
第92章 001号专利
何小曼总以为印刷厂的喜事; 不外乎销售,又或者隔壁的仓库真的拿了下来。
哪知道史培军嘿嘿一笑:“这回你总算不是那么聪明了。你看; 这是什么?”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交到何小曼手里:“你看,这是什么?”
“这大小倒像营业执照。不过营业执照不是已经办好了么?”何小曼嘀咕着将封口的棉线绕开,拿出来一看……
“什么!你居然把专利拿到手了!”何小曼惊呼。
这文件袋里放的不是别的; 正是专利证书; 而且看编号,还是这古城的001号!
史培军很得意:“没想到吧。今天下午再拿的; 知道你晚上会来,特意等着向你报告喜讯呢。”
何小曼喜不自胜,将专利证书看了又看; 摸了又摸; 恨不得把烫金的字都要摸掉一层。
“这下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扩大经营了。该买机器买机器; 该扩厂房扩厂房; 终于不得患得患失的,怕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他人轻易地用去了。”
史培军挥挥拳头:“是啊; 最近我一有空就出去跑校摊,摸清了那些盗版的来路; 只等这证一到手; 我立刻就去举报他们,我还不信了; 这点子是我们的; 用我们的点子; 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呢?”
“我跑好几趟都没跑下来,你是怎么办到的啊?”惊喜之余,何小曼也有些奇怪。
史培军却笑得神神秘秘:“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我有我的路子。”
“难道又是你爸帮忙?”何小曼问。
“什么我爸!”史培军脱口而出,又后悔,“算了算了,说是我爸,虽然有点便宜了他,但我爸就我爸吧……”
听得何小曼一头雾水,到底便宜了谁,到底是不是他爸,到底谁是他爸?
这问题好复杂啊!
二人商量了一下扩大再生产的问题。庆幸上次3700只拿了1000,剩下2700买机器都有点吃重。
史培军的意思要不然还是看看哪个厂有处理的旧机器,毕竟便宜;何小曼却觉得最初的两台已经是二手产品,印刷厂想生存下去,就得上新品印刷机。
毕竟不干胶贴纸不能吃一辈子,后期必须有能转产的能力。
这是何小曼最近在厂里试织牛仔布得出来的心得。
牛仔布的织法并不算太难。按着样板,将牛仔布上的经纬线细细地一根一根挑出,研究排列组合,凭着织布车间几位老员工的丰富经验,很快就可以掌握技巧。
但牛仔布有个与之前不同的地方。它属于色织。
它的经纱是纯棉靛兰染色的棉纱,而纬纱则是本色棉纱,采用三上一下的右斜纹组织交织而成。
这个染色的经纱,织布车间可纺不出,得由纺纱车间前道配合。
但目前纺纱车间任务排得相当满,抽不出人力来给织布车间提供“优质服务”。所以经纱用的靛兰染色纯棉纱,必须去外地订货。
不约而同的,邱勤业和何小曼同时想到了即将去考察的特区。
“目前国内的牛仔布多数由特区那边生产。这回我们去特区考察,一定要带着资源回来。”何小曼信心十足,连着邱勤业也自信满满起来。
何家的房子还没翻建好呢,何小曼就要出发去特区考察了。
而且是坐飞机!
全家都沸腾了,尤其是坐了两天一夜火车回来的何献华。
“凭什么小曼去远路可以坐飞机,我那么大老远回来只能坐火车啊!”何献华幽怨得不行,眉头都拧一起了。
“为你好。万一被机翼割伤了手怎么办?”何玉华损他。
如此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何献华嗷嗷叫:“你才被机翼割伤手,你割伤了还没手帕。”
“知道那手帕是你宝贝,血染的风采啊……”何玉华眉飞色舞,还外加东躲西闪,生怕被何献华追上胖揍一顿。
而一边的王欣居然也完全不拉偏架,眼见着何玉华努力闪躲,竟然还哈哈大笑。
气得何玉华一边跑,一边还骂:“你活腻了啊,信不信没人拉着我能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说得好像有人拉着她似的。
何立华却没功夫理他们的打闹,语重心长对何小曼道:“这可是我们家第一次有人坐飞机,你可一定要注意飞机上的礼仪,不要乱摸乱动。听说飞机上好些机关是不能动的,一动要出事故的,你乖乖坐着啊。”
王秀珍则急别的事儿:“你看咱们家连个像样的行李箱都没有,总不能让小曼大包小包地背到特区去吧?”
当然不能,王秀珍如今手段也不小。拉着何小曼就去了第一百货商场。
朱福妹亲眼看见她们挑了一只特别漂亮的皮质行李箱,而且好像还是个名牌,心态就很崩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嫁了珍珠弄最高端的人家。虽然凌水成暂时没工作,但凌家曾经是大户,而凌家姆妈也勉强可算曾经有过点儿身价。
前脚刚听说二层的窗户被何家的墙壁给堵上,后脚就看到何家的女人来买名牌行李箱……
你说闹不闹心!
行李箱啊,一看就是要出远门啊!她朱福妹连八十公里以外的S市都没去过,虽然凌家姆妈说了好几次,以后结婚要去S市置办一回衣服和家饰,但到现在也就是说说,还没见真去。
而珍珠弄的邻居们听说何小曼要去特区,比何小曼还要高兴。好几个年轻点的姆妈趁着晚上停工的间隙,故意到何家来串门,聊着聊着,就开始聊特区的马海毛。
要说珍珠弄的这些年轻姆妈,还真是时髦的人呢。特区的马海毛品种多颜色漂亮,而且还便宜。
何小曼倒也不介意替她们看看,于是答应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多带点马海毛回来大家分分,这下年轻姆妈们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回家。
王秀珍感叹:“看来咱家小曼这不是出差,这是要跑单帮了呀。”
崇光棉织厂的考察团终于浩浩荡荡地出发。
考察团份量很重,由厂长邱勤业亲自带队,同行的还有两位副厂长。
一位是徐沧海,也是厂里的老人马了。另一位副厂长石新源是刚刚新上任的,周晓芬走后,需要一个有能力照顾各方关系的人上来,石新源以前是销售科长,不论是区里还是纺工局,都跑得很熟,所以提拔上去顶了周晓芬的位置。
销售科长位置目前空缺,暂时还由石新源兼任着,同时出行的还有技术科科长乔建明、生产科科长罗胜利、纺纱车间主任黄雯,以及织布车间主任何小曼。
崇光棉织厂可谓倾巢出动了。
纺纱车间主任黄雯三十多岁,生得白白胖胖,颇是富态,整个考察团只有她和何小曼是女性,所以到哪儿都呆一起。
除了邱勤业,其余人几乎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激动。只有何小曼很淡定。
她当然淡定了,上辈子就是个“空中飞人”,什么航空公司什么机型,什么机型什么配置,几乎是百事通了,这区区一趟国内航线在她眼里的确也是太普通。
看着她很熟练地帮大家办托运,上了飞机又很熟练地系安全带、调整座椅,旁边鼓捣了半天也没找到座椅按钮、最终还要何小曼帮忙的黄雯终于开口了。
“小何主任你不是第一回坐飞机吧?”
“是第一回啊?”
“那你怎么这么熟悉啊,我研究半天都不懂呢。”
何小曼从前面座椅的兜里抽出说明书:“看这上面的啊。”
黄雯半信半疑:“也没见你看这个啊?”
“我一上来就看过了,当时你在研究安全带,没注意。”何小曼很镇定地说。
“好吧……”黄雯无奈,“说明你脑子转得实在快,匆匆看一下就看明白了。”
没一会儿,黄雯就开始晕机,何小曼一会儿让她吃糖,一会儿照顾她喝水,还把自己肩膀借给她当枕头,忙了个不亦乐乎。
虽然看着在地图上也有长长的一段从胸口到腹下的距离,但坐在飞机上却丝毫感觉不到遥远。黄雯的晕机既没有来得及缓过来、也还没有来得及恶化的时候,飞机准时降落在特区机场。
所有第一次坐飞机的人,都如释重负。只觉得提心吊胆了一天,终于平安着陆。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特区机场,有人来,也有人走。
高萍参加的考察团,刚刚抵达机场打算返回古城。丁砚过来给母亲送行。他要在特区呆一段时间,最起码也要到暑假结束。
彼时的机场,规模不算大。从关闸出来的崇光棉织厂考察团,一下子就闯入高萍的视线。
她当然认识邱勤业,而且还颇有几分欣赏呢。
正考虑是不是要主动上前打招呼,转眼就看到了跟在邱勤业不远处的何小曼。
高萍心中一凛,立刻遮住丁砚视线,挽着他手道:“时间还早,陪妈妈去喝杯咖啡。”
丁砚不疑有他,跟着高萍向相反方向的机场咖啡店走去。
第93章 遥遥相望
“好些了吗?”何小曼问晕机的黄雯。
黄雯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 这会儿变成了惨白,先前的神采也不见了; 萎靡不振地前行着。
见状,何小曼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倒是罗胜利转头一见何小曼一人拖着两只行李箱,赶紧过来,将自己的行李包往黄雯的行李箱上一放:“来; 给我吧。”
男人出头的确要简单不少; 一只行李包就可以解决,倒也腾出了手。
此次崇光棉织厂来特区的考察; 联系的是有过业务往来的特区光明棉纱厂。好巧不巧,光明棉纱厂前来接站的人员找错了地方,邱勤业他们一行出了机场; 完全没有找到说好的接站车辆。
彼时也没有即时通讯工具; 一行人等了一会儿; 见黄雯晕机有些严重; 一时也没见好转,便在机场门口喊了一辆车; 直驱光明棉纱厂而去。
而机场内,高萍和丁砚喝了杯咖啡; 知道劝不回儿子; 也不再多说。估摸着外头崇光棉织厂的人员应该已经离开,这才和丁砚回了候机室。
丁砚一直陪着高萍托动完行李; 然后入了闸口; 这才转身回他们的实验基地。
他是从另一个门走的; 一出门就见到光明棉纱厂的人员举着“邱勤业”三个字的牌子。
邱勤业?这不是崇光棉织厂的厂长吗?他怎么会来特区?不过,全国叫“邱勤业”的人应该挺多吧,会不会是重名?
虽然怀着疑虑,但“他乡遇故知”的期待,还是驱使着丁砚上前询问。
“请问您接的是C州来的邱厂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