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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弃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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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那什么荒僻遥远的蛮夷居处,以后就别去了吧。也省得我们成日里,为你忧心。”

她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掏心掏肺。时靖潇闻之甚为感动。

瞥了眼对面看不出情绪的那张冷面孔。。

他点头,回道:“医馆暂时先不开,”他对上兰烟关注的目光接道:“放心吧,这次回来我不会出远门了。”

心说,顶多去几次渝州——何湘的老家,再去寻寻看,想她一个弱女子,能躲到哪里去。总归自己家乡要熟悉些。

再要不,去临城邬依村看看,吃不准她又回到了那里。当初在那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对他说过,邬依村民风淳朴,兼之,气候清新怡人,实在是个宜居之地。

不过,可以肯定,她便是真个回去了那里,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她天资聪颖,想必把他教给她的那些,制作人&皮面具的方法和要领已经融会贯通,做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了。

他正想着,却听得兰烟对他说道:“时大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告诉我,你都喜欢哪样的姑娘?赶明儿,我给你找城中最好的媒婆,让她替你物色。只要你说出要求,包管找得令你满意。”

虽说是少时一起长大的朋友,但要兰烟说出时靖潇到底会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子?她一时还真猜不着。

这位哥哥好像一直以来就不近女色。。在她的记忆中,他不是在读医书,研究药理,就是在寻药制药,行医问诊。

世间风&月之事好似与他全不相干。。

时靖潇听了她的话,顿感哭笑不得。

是不是女人都有爱做媒的天性~喜好成人之美~~

便是天仙似的兰烟也不能免俗。

时靖潇心道:“妹妹,你也说了,时大哥我豪爽不羁。既是不羁之人,又怎会自找束缚,无端端生出羁绊。豪放之人一生不羁爱自由~”

这么想着,蓦地又想到何湘,若是她……他清楚自己是愿意陪伴她,愿意照顾她的。

带着她离开梁府,日日为她采药制药,为她疗伤调养时,他丝毫没有觉得因此受到了羁绊,从未有过半分不耐的心思。

只觉得纵是一生象那般陪在她身边,他也是愿意的。即便何湘不能爱他,他们做不成夫妻,他也是愿意的。

他甚至觉得不做夫妻更好。这样他也不用背上,夺了最好朋友的妻子的思想包袱与罪恶感。

倘真与何湘做了夫妻,他大约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一辈子唾弃自己。虽然是凌逸轩对不起何湘在先,虽然何湘俨然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凌逸轩。

但他还是不能容许自己,对何湘产生占有的心思。那样着实有趁人之危,趁虚而入,龌龊卑鄙之感。实非君子所为。

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才是大丈夫该有的行径。

“怎么样啊,时大哥?”久等不来时靖潇的回应,兰烟出声唤他。

时靖潇下意识望了望对面的凌逸轩,发现那人依然瞧着自己。在他们相视的那一眼里,凌逸轩眼神幽暗,意味深长。其中有了然,有愠恼,更有着深深的警告之意。

他不由得顿感汗颜。。罢罢罢,今生就此忘情吧。

何湘本来也没喜欢过他,一直当他大哥一般尊敬。眼见得最好的兄弟为她相思成痴,情关历劫;而她亦因他兄弟,饱受情殇以致断情绝爱,远走他乡。

由始至终,不论是怎样的爱恨纠葛,他俩人心里始终只得彼此。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局外人便不要无谓搅局了罢。

他扭头看了眼近旁的兰烟,心生恻隐。如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旷世美人,这辈子却注定心伤,注定被辜负。

“好了,你时大哥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他语声温和语意坚决:“姻缘天定,作甚么要请媒婆?

你也晓得,时大哥素来不喜条条框框。做媒相亲这路子不适合我。若是有缘,千里也能相会,若是无缘,又何必刻意而求。”

他直接否决了媒人说亲,兰烟也只能作罢,不好再劝。

三个人都搁了碗,凌逸轩率先起身。时靖潇接着也想起身,却听得兰烟在他耳边道:“时大哥,烟儿与你三年未见,你且陪着烟儿去府中莲塘边走走,咱们兄妹好生叙会子旧。”

莲塘是凌府专为休憩散心做的一个人工湖。周边景致建造得非常清幽静美。

于兰烟来说,时靖潇就如亲兄长。不单是她这么认为,周遭熟悉他们的人也都这么认为。她与他不必有男女之防。没有避嫌的必要。

时靖潇明白她是有话想与他说,遂对凌逸轩言道:“那我就留下来,陪烟儿说会话。待会我去前头找你。”

凌逸轩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临行前未与兰烟说上一句话。其实,今儿用膳从头到尾,他就没与兰烟说过话,甚或根本都没看过兰烟一眼。

自那日她执意向他索要玉佩开始,他就变做了这般模样,连往日虚与委蛇的敷衍也不再有。

人说至亲至疏夫妻,他们便是至疏的那一族。同在一个屋檐下,比陌路人还要生疏。

兰烟摆了摆头,对着时靖潇道:“时大哥,咱们走吧,去莲塘边走边说。”

时靖潇点头。凌逸轩跟兰烟搞成如今这副局面,他身为双方共同的朋友也是不好过。

他们缓缓而行,前往凌府的莲塘。

“时大哥,你知道她葬在哪里吗?”兰烟问。望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时靖潇心中苦笑,就知道兰烟一定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定了定心神,在兰烟的注目下,肯定的说道:“我不知道。我走的那会,她还没有下葬。”

“时大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要出府?”兰烟步步紧逼。

时靖潇只能叹气,他轻道:“烟儿,不管你信与不信,时大哥之前对你说的,就是我出府的原因。”

“时大哥,你心里也在怨我么?”兰烟幽幽道。

时靖潇心下微惊,坦白说,他当时对兰烟确实有些怨言。是,兰烟是无辜的,但要说到无辜,谁又能比何湘更无辜呢!

对降临在何湘身上的悲剧,兰烟虽然不是始作俑者,不是直接的加害人。但始终事情是因她而起。

见时靖潇不说话。兰烟脸上露出一个飘渺的微笑,笑得凄然。

“我知道,你们都怨我。”

“你别多想,没有的事。”她表现得这样难过。时靖潇自然只能劝她,难不成还要雪上加霜承认自己真的有怨过她。。

说起来,兰烟也苦。凌逸轩已经明显向她表达了他的态度与立场。

时靖潇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好做安慰她的那一个。

“时大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兰烟对他言道。

时靖潇不以为然,心说:“你怎么可能知道?!”

熟料,兰烟接下来的话,让他惊得差点摔到地上。。







第9章 要疯了
“时大哥,你爱她对么?你也爱何湘是不是?”兰烟望着他,问得认真。

时靖潇错愕。。

他对何湘的心意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你爱她对么?”兰烟追问,心中却是已经确定了答案。

时大哥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确是也爱着那个女人。她开口问他这个问题,纯属误打误撞。

刚才她问他是否也因为何湘而怨她,怪责她时,他的迟滞让她陡然间想到这个可能性。

许是女人天性的敏感,她就是觉察出了,时靖潇真的有为何湘不平,有为何湘而对她心生埋怨。

兰烟努力咽下心头的酸意,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

原来时大哥也喜欢那个女人。难怪他那么坚决的一口回绝了,她要帮他说媒的提议。他已然心有所属,他爱上了何湘。

似乎在何湘面前,她永远都是心生嫉妒的一方。凌逸轩为何湘如痴如狂;她从小亲若兄长的时靖潇也对何湘有情有意。

那女人轻轻松松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心。便是秦稹,她敢断定,他为了心中执念,一意孤行害了何湘,但他心底永不可能得到解脱。他会一直一直心神难安,带着深重的歉疚活着,直至他生命的终结。

对何湘,她总在嫉妒,只能嫉妒。

时靖潇摸了摸鼻子,感觉狼狈。他刚刚理清了心事,决定要从此忘记对何湘的爱意。退回到凌逸轩铁杆兄弟的位置。

日后,尽心为他找寻何湘,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会尽力帮助凌逸轩取得何湘的原谅。从中撮合周旋,让他俩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至于兰烟,他帮不了。有心无力!

凌逸轩的心意,这世间有谁能勉强得了。

他已经为恩义与责任违背本心,铸成大错。并为此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对何湘爱如痴,痛若狂,心疼愧悔到几欲自戕。哪里还肯与兰烟将就。

时靖潇毫不怀疑,若三年前何湘真当熬不过,以致红颜薄命。凌逸轩定当会追随而去,断不会独活。

当日,他亲眼所见,凌逸轩抱着气若游丝,血娃娃似的何湘时,那惊惶恐慌迷乱疯狂的模样。也是那时候,他才知凌逸轩竟已陷得那样的深。

而且,真要论起来,虽则兰烟与凌逸轩的牵扯在前,但何湘却是先于兰烟嫁到了凌家。

昨日重逢,凌逸轩亲口与他说,今生今世只爱何湘一人。于情于理,在他们仨之间,只能是兰烟出局。

凌逸轩不爱兰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没有办法阻隔伤害的情况下,惟有将伤害降到最低。与其三个人陷在绝境,不如一个人难过。
强扭的瓜不甜。男女间的爱情,一心一意方能始终。

谁曾想,此刻兰烟如此突兀,直白的道破了,他曾经对何湘有过的那些不欲人知,不可言说的心意。

他不知要如何应对。承认与否认好似都没有多大意义。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死了,你感觉难过,怨我,也怨逸轩。所以你不想呆在凌府,对吗?”

时靖潇点头。除了何湘并没有死以外,兰烟说的都不错,他当时的确是这么个心态。这也是何湘开口求他,他会答应的最直接的原因。

那会,他觉得老天太不公,何湘何其冤枉何其无辜!他气凌逸轩为了恩义,为了责任,而舍弃何湘,毁了何湘。

兰烟有好一会没再说话。两个人走在莲塘边的小径上,各怀心事。气氛无形中变得压抑沉闷。

良久后,兰烟立定,很是费解的问:“逸轩为什么始终不肯告诉我,何湘葬在何处?”

继而表情悲哀似有所悟,自问自答道:“他怕是恨我,恨极了!恨到不愿意我出现在她墓前。唯恐她在地下会更加的怨他。

可是,堕胎药是他亲手端过去的,他亲手递给了何湘。当初他既不情愿,又作甚么要救我!

我说过,不关他的事,我不要他歉疚,不要他报兰家的恩。他自己做的决定,到而今却全数怪到我的头上。”她说着情绪变得激动,拿手捂住了脸。

“你们皆道何湘苦,何湘无辜。有谁为我想过,莫非,老天对我就很公平!”

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她的身子都在颤抖。

时靖潇于是再一次叹气。。遇上他们仨的事,他好像也只能叹气。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

“快别哭了!你这样,时大哥看着难受。”

转念一想,难过的时候哭一哭,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是学医的,中医讲究中庸平和,凡事不走极端,情绪不能太过。

所谓“喜伤心,怒伤肝,悲伤肺,忧伤脾,惧伤肾”,说的就是情绪偏某一方面过于激烈,对身体会造成的伤害。

然,有苦不诉郁结于心,对身体伤害会更大。。长久下去,得不到纾解最后多半会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他便又改口言道:“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心里许就没那么难过了。”

兰烟哽着声低低哭了好一会,总算停住。

时靖潇大松了一口气。女人到底比男人要麻烦。。眼泪那么多。。。

不象男人流血不流泪,爽利干脆。

兰烟哭了一场,这会感觉到难为情。已嫁作人妇,早不是小姑娘了。

大概人总会在熟悉亲近的人面前,不自觉间放下伪装,能坦然信赖无所顾忌的释放脆弱。

“没关系,时大哥不会笑你。”看出她的羞臊,时靖潇大剌剌安慰她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兰烟感到更为羞惭。。

静了片刻,她拿帕子抹干了眼泪,抬眼问他道:“时大哥,男人若吃了绝育的药,还有挽回的希望么?”

时靖潇诧异。紧接着意会过来,她说的只可能是凌逸轩,不由得大惊!那家伙疯了么?!他可是凌家的独生子。。他这不存心让凌家绝后么?

凌世伯倘使地下有知,怕不是要气得诈尸。。。

于是,他又叹气了。。

不必深思,他也知凌逸轩此举所为何来?真当是所为何来,所为何湘而来。。

何湘喝的堕胎药,药性太猛,非常的阴损。他当日给何湘诊治,便知何湘这一世不会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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