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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弃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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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烟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一直以来他都拿她当亲闺女似的疼,对于她做自己的儿媳,就好像花儿开花,果树结果一般,天经地义。

他素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般的局面。莫名的冒出个何家女,儿子突然就变心了。

对儿子始乱终弃的行为,他亦是不能接受,不可原谅。只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真要有个好歹,他也是难熬。

时靖潇望着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好友。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直叹造化弄人,月老牵错红线。牵错了兰烟与逸轩的这条红线。

逸轩对何湘的用情,与对兰烟,两相比较,如今时靖潇已看得分明。逸轩不爱兰烟,从来没有爱过。要说错,逸轩就错在之前没有表明立场。

话说,逸轩自来性子冷淡,除了支撑家业,拼力拼为之外,对女人,对风&月情&事,就没见他有多么上心过。他和兰烟之间,兰烟向来都是主动的那一个。对此,大家有目共睹。

兼之,凌伯父一路的耳提面命;兰伯父的恩情浩荡;他对兰烟的无心之失,导致兰烟为他得了寒症。这一切的一切促就了他和兰烟的“鸳盟”错定。

逸轩当是没有料到,有一天,他会遇上他真正恋慕的人,遇上他无法割舍的爱情。

逸轩对何湘的爱意深刻到他看了都会害怕。。

平素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她竟然甚么都不在乎!甚么都可以舍弃!

他要娶何湘,答应入赘何家,等于就是放弃了现有的凌家贵公子的身份。等于与他由来敬重的父亲,关系决裂。  

情之一字难舍难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遇上也罢,举凡遇到了,动了情。眼里心里便只得那一个,再不能将就。

看着他跪在那里,时靖潇的心里很不好受。这般高贵清冷似谪仙的人,委实不该有此一遭。习惯了好友清贵不凡的模样,乍见其下跪受过,他真个百般不是滋味。

由着早年,兰家在凌家为难之际,施与的那点子恩惠。凌伯父视兰伯父为凌家的大恩人,与其义结金兰,成了八拜之交,视若上宾,情意甚笃。

凌伯父晓义,知恩图报。但兰伯父其人却并非那实诚讲情意之人。就他曾听到过的师父对兰伯父的观感,兰伯父委实算不得,心性耿直,情深意重的人。

师父提及兰伯父时的口吻,带着明晰可辨的鄙夷之气。他说,兰士刚其人无利不起早,唯利是图,典型的投机分子。予人的恩与义全凭有无利益可图,有无回报。跟做生意投资一般。

事实证明,兰伯父眼光不错。凌家度过难关后,兰家明里暗里沾尽了凌家的光。尤其自逸轩掌家后,兰家更是占尽了逸轩的人面与名头。可谓好处捞尽。

是以,时靖潇想,兰伯父不至于往死里给逸轩捅刀子,毕竟还有很多现实的利益需要他斟酌,考量。

且,就他所见,兰伯父对逸轩是有些忌惮的。逸轩这人,不怒自威。天生气场威仪强大。

只死罪可免,活罪怕是难逃。

兰伯父贪利是其一,还另有个更为突出的性格特点,为人极好颜面。兰烟不单是凌家认可的儿媳,就是整个梁城里,也有泰半的人将凌家与兰家视作了准亲家。

眼下,逸轩不肯娶兰烟,着实是扇了兰家一个大耳刮子。令兰家丢了丑,兰伯父自然会觉得大扫了脸面。

“贤侄,你这是为何?”兰士刚语声阴阴,明知故问道。

“是侄儿的不是,侄儿另有所爱,不能娶烟儿为妻。不求伯父宽恕,愿受责罚。”

此话一出,兰士刚的脸更见阴沉,兰烟面如死灰,凄然的望住凌逸轩,心里充满了绝望。

凌父则是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他不过色厉内荏,儿子当真要一意孤行,他便成了纸老虎,无计可施,一点法子也没有。

堂内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凝滞。

良久后,兰士刚突然变脸,言笑晏晏开口:“贤侄,还是太年轻啊!哈哈哈……”他笑起来,状甚欢愉道:“年轻人嘛,爱美人,也是人知常情。我说多大的事呢?却原来不过小事一桩。

这有甚么了不得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是世俗寻常。烟儿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你若真放不下外头那个,可以等娶了烟儿以后,将之收为外室。”

他说得貌似大度,云淡风轻,然语气里对何湘万分的轻慢与鄙夷。已然表露无遗。

凌逸轩心中生怒!强自忍耐。此事属他理亏,且由着兰家泄愤。然,对兰士刚递过来的台阶,他却是不可能接受。

“侄儿说了,今生惟愿娶何湘为妻,与之偕老,恩爱白首。”他语声朗朗,不卑不亢:“侄儿与她已立下盟誓,此生生同枕,死同穴,生死相随。负了烟儿的,侄儿无可辩解,甘受惩处。”

兰烟一颗心如坠冰窟,他的话语,他义无反顾,对那女人爱意拳拳的神情,令她全线溃败。

她此刻才仿若醍醐灌顶般惊觉:她和他之间竟没有过盟誓,从来没有。一直都是她对他说喜欢,对他说爱。

现在回想起来,她悲哀的发现,他一次也没有回应过,他没有对她说过喜欢,更没有对她说过爱。

可是她对此不以为然。他这个人就是那样的啊,对人疏离,冷冷淡淡。

她还曾为之窃喜,如斯冷情冷性的男人,却对她温情耐心。

如今想来,她是多么可笑,多么的傻!

还有甚么不清楚的呢?!

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他对她的一切都是被动的接受,而他接受只因为她是他父亲认定的儿媳,只因她为他得了寒症。

然事实,于他,她得寒症,他其实是完全无辜的。

他不知,凌家不知,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即便,她也是无辜的。但始作俑者,却是她最亲的人,是她必须袒护的人。

望着面色大变的爹爹,她愈加悲哀。爹爹说他有反骨,面冷心冷,为人桀骜,不易掌控。担心她驾奴不了他,留不住他。

遂在他十一岁那年的冬天,他唯一一次与凌伯父发生矛盾,愤而离家出走,而她心急独自前去寻他之际。设了计!

爹爹找到她,问她是不是很喜欢凌逸轩?

她自然点头,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爹爹便与她说了那一番话,彼时,她似懂非懂。只知道,爹爹是为了帮她,帮她得到他的心。

他那会对她冷冰冰的,若不是凌伯父总给他施压,他大抵都不会愿意与她说话。当听得爹爹说能让他对她转变态度,对她温柔相待,她当即点头,表示甘愿遵照爹爹的安排行事。

爹爹让她呆在那山洞里的潭水中,作失足误入之状。本只打算让她小得风寒,令他歉疚感动,以此感化他,取悦他,收服他。

爹爹说,纵是他冷傲不驯,但他终归是凌家人。他们凌家人都是有恩必报之人。

熟料,爹爹时机把握得不准,待爹爹将凌伯父与他引到那个山洞时,她已冻僵,晕厥。险些丢了性命。

后来,命是保住了,却从此被寒症缠上了身。受尽折磨。

可是,她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因为他正如爹爹所言,对她心生浓厚的歉疚。由此,对她百依百顺,举凡她开口,无论想要甚么,他都会尽力满足她。一改以往对她爱搭不理的冷面表情。

她那时以为,她抓住他了,她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然而,这时,现实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浇淋而下。

他不爱她,一丝一毫也不。

他谈到何家那女人时,他眼里闪动的光彩,从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而他那一腔温柔,亦是别样的温柔,与对她的温柔,截然不同。

可他喜欢她的身子,不是吗?她看到过他在床上动情时的样子,看到过他欢愉的样子,看到过他满足后慵懒的样子。

难道,正如那话本里所讲,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爱情,也可以与她上床,同她欢爱。

她之于他,只是身体的纾解么?那她算甚么?!仅仅只是个暖床的!

“呵呵……”兰烟心里冷笑,自嘲又自苦。爹爹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到头来,依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果真是强求不得么?

他唯一一次违逆凌伯父的因由,便是为了拒绝凌伯父替他与她,提前订下亲事。

他那样一个无比孝顺,脾性清冷沉静的人,为了不要她,竟激烈到离家出走,以示反抗。

不要她,他十岁的时候,便不想要她。

当下他即将步入弱冠之龄,即将能娶妻成家之龄,他亦不要她。

他的心上人另有其人,不是她,不是她,从来也不是她!







第39章 归期临
凌逸轩的话,令兰士刚面具龟裂,恼羞成怒。

“你口口声声要娶外面的下贱女子,你欲置我儿于何地,置兰家于何地?!”他猛地起身,大声怒喝道。

“兰兄息怒,莫要伤了身体!”凌父羞惭的上前劝慰:“都是我教子无方,教子无方!”

兰士刚不予答腔,脸色冷然。

凌父恨恨瞪向自家的孽障,喝斥道:“你还不快快与你兰伯父道歉!与烟儿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凌逸轩垂首敛目,闭口无言。

兰士刚阴冷的注视他,无征兆的蓦然拔剑,对着他就砍了过去,那力道之猛,竟是要当场废了凌逸轩一条胳膊。

屋内几人大惊失色,齐齐惊呼出声。

时靖潇一马当先,在那剑尖即将刺入凌逸轩左臂,千钧一发之际,拼力拦截住了兰士刚这下了狠力的一剑。事出突然,他着急救人,来不及防护,不管不顾就冲上了前。他的手因此被那剑锋割得鲜血淋漓。

时靖潇心里又急又恼,以这家伙的聪明,他不可能没看出兰父的恶意,而以他的身手,只要他想避开,那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以为他会闪开。

可这家伙不躲不闪,瞧那冷静的模样儿,竟似想要生生受了这一剑。

若不是电光火石间,他反应过来,这家伙岂非要生捱那断臂之痛!

这是何苦这是何苦!

时靖潇,心里想骂娘!

若用现代话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一句话:这狗&日滴爱情~

凌逸轩这是疯魔了,疯魔了!

“爹!”兰烟奔到父亲面前跪下,扯着他的衣袖哀叫:“莫要伤他!爹爹,莫要伤他!”

她哀求着,眼泪流了满脸。

凌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身上冷汗浸湿。虚脱一般。

刚刚,可真是险呐!

他心念计较,儿子这是不会回头了。而兰兄余怒难消,意恨难平。今日没能砍断儿子胳膊,保不齐哪天冲冠一怒,又要冷不丁,给予轩儿血光之灾。

儿子千不该,万不该,可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且自小的懂事孝顺。轩儿娘亲去得早,儿子打小就是个没(mo)娘儿,他们爷俩相依为命十多载,亲情深厚。

平心而论,除却他少时那一次忤逆,另有今日这桩事以外。轩儿由来没让他操过心。一直都是他的骄傲,是他们凌家的骄傲。甚至是他的依傍,是凌家的依傍。

倘若儿子真的残了,痛在儿身,疼在他心。

心随意动,他当即走到儿子面前,狠狠打了凌逸轩一巴掌,冷声问:“你当真不愿悔改么?”

凌逸轩不语。

“若你执迷不悟!那即日起,你我父子缘尽,恩断情绝再无瓜葛。你可想好了?”

“父亲在上,不孝儿逸轩,让您受累了!”凌逸轩说着,伏倒在地,恭恭敬敬给凌父磕头。

凌父闭了闭眼,沉痛道:“今日你出了凌府家门,便不再是凌府的大公子。你好自为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放儿子脱离目前的困境再说。男人嘛,时逢情动之龄,一时美色所迷,在所难免。等过了小两年,儿子兴头过去了,自当会回来,回到烟儿身边。

至于兰家,他会尽力安抚。

只凌父万万没想到,与儿子就此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这一回,竟是他与儿子俩人的最后一次相见,最后一次相聚,还是如此不愉快的相聚。

凌逸轩磕了头,起身,目不斜视大跨步向外走去。

兰父大喝:“站住!”

凌逸轩充耳不闻。

父子连心,父亲的意思,他怎么会猜不出呢!

只是他注定要辜负父亲,注定要让他老人家伤心了。

而兰家,他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当时,他是想受了那一剑,算作了断。可后头靖潇的相救,父亲的担忧,令他醒悟。

若他真的少了一只胳膊,父亲和靖潇该有多么心痛!

况且,他还有她,有他要守护一生的人。他不能残疾!出了凌府,他便是何家的人了。他要为她保重。

兰父想要追上去,兰烟死死的抓住了父亲。

刚才父亲那一剑,象刺进了她的心里。令她余悸难平。

她恨他,可她更爱他。

她不要他受伤,她比他自己更不能忍受他的残缺。

他是那般形容完美的男人,残缺不适合他!

兰烟看着他脊背挺直,那伟岸的身影,象一棵挺立的松柏。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爱啊,在她刚记事的时候,她就喜欢他,总要粘着他。而当她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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