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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小狐妻-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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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叫灭口,于是道:“行,方正我也是孤苦无依,而你又样貌不俗,等你帮我扳倒了狐兰猗出气,我就嫁给你。”
  扳倒少夫人谈何容易,茂松不傻,摇头:“太迟了,我要现在你就嫁给我。”
  陈淑离厌恶的也不看他,忍了忍道:“至少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能力,先把这件事替我办了。”
  茂松得意一笑:“好,咱们说话算话,其实你言而无信我也不怕,若是那样,我就把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少夫人。”


第316章 你为何陷害少夫人?
  当天夜里,公输拓回来时,至廊上便迎出两个丫头,听说兰猗已经睡下了,他就吩咐丫头们:“别打扰少夫人了,我就在外头睡。”
  丫头们就于卧房的连间处放了木榻,铺上厚厚的被褥,公输拓也不更衣,心里有事挥手屏退丫头们,和衣而卧在木榻上。
  最近宇文佑更大的限制了他的自由,不单单要他每天上早朝,早朝之后还要他陪着往上书房看奏折,午睡时还要公输拓在一旁陪他闲聊入眠,每天都是到晚上才放他出宫。
  公输拓明白,困住他,宇文佑就赢了,所以他辗转反侧,必须解困,想到最后唯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宇文佑可以困住他,却无法困住兰猗,所以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交给兰猗打理。
  想过又心有不忍,兰猗快临盆了,这样的身子走路都累,睡觉也是不得安枕,大肚子压得她喘气都费劲,经常三更半夜起来在地上溜达,再让她替自己打理那么庞大的事业,情何以堪。
  叹口气,睡不着,索性起来,披上大氅推开房门,在天井中怅然独立,不远处廊上的纱灯投来微弱的光,黑色的大氅快曳地,整个人看上去如一只苍鹰,站着不动有点冷,他就往二门处走去,想着这个时候金鹰等长随也不会睡,不如找他们聊一聊,或许能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极其微弱的脚步声传来,他猜测会不会是兰猗,回头看,房门不曾开,兰猗没有出来,却见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然后轻轻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看身量和样子应该是个丫头,他就没在意,出了倚兰苑而去。
  快子时,他才从金鹰等人的住处回来,却见倚兰苑灯火通明,他脑袋嗡的一声,想兰猗还没到生产的日子,该不会是……他不敢想了,听说动了胎气容易早产,他就把步子迈得更大些,小跑似的进了房,突然,他愣住了。
  兰猗安然坐在炕上,秋落陪在一旁,春喜垂手侍立,而地上,坐着站着的,很多公输家的女人,八房太太只有大太太身子骨不好没来,剩下的就是奶奶们,又有各自的丫头婆子陪伴,卧房陡然而逼仄起来。
  公输拓笑了笑:“大半夜的聚在一起,过年的用度提前发放了?”
  太太奶奶们都忙着同他招呼,兰猗也淡淡道:“侯爷回来了。”
  秋落也给他匆匆道了万福:“侯爷。”
  只是这两个字说的非常生硬,分明是带着气呢。
  公输拓知道问其他人必然都是吞吞吐吐,秋落是个爽快人,他就问秋落:“发生什么了?”
  秋落回手扯过一条雪白的男人的中裤,啪!扣在炕上,怒气冲冲道:“邪门了,这东西既然不是侯爷的,竟然在姐姐的卧房出现,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公输拓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最重要的是替兰猗担待,就笑道:“谁说不是我的。”
  秋落懵懂,这裤子穿在他腿上只能过膝盖。
  公输拓拿过那裤子朝自己比量下,若无其事道:“是卫姑娘给我做的,你说她只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做针线,就做了这么一条裤子,我试了试,快撑破了,就没穿,随手丢在房里的。”
  虽然卫沉渔已经成了他的弃妇,毕竟与他有过关系,且卫沉渔是个妓女,给男人做条亵裤没谁会觉着奇怪,更没谁感觉她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三太太素来喜欢兰猗,更因为兰猗给女儿绣卿找了那个好夫婿,所以她忙对众人道:“一场误会不是,侄儿媳妇怎么能私藏其他男人的裤子呢,咱们走吧,这时辰了,侄儿媳妇那身板可是需要好好歇息。”
  她带头,大家纷纷同公输拓并兰猗告辞,一边啧啧一边往门口走去。
  等大家都离开,房中静了下来,秋落和春喜也下去了,一直未曾开口的兰猗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地面道:“有劳侯爷替我周全。”
  公输拓扫了眼那裤子,蹙眉道:“今晚怎么回事?”
  兰猗一叹,叙述了今晚发生的稀罕事,本来她已经就寝,突然听见个小丫头喊:“呀,这是谁的裤子?”
  这小丫头叫馨喜,倚兰苑负责往浆洗房送换洗衣裳的,这活计没多少,所以她平素也负责擦洗家什和值夜,今晚轮到她了,不能睡就在灯下做着针线,后来据说是怕兰猗踹了被子着凉,就进来给兰猗盖被子,猛然发现炕上有这么一条裤子,她经常接触兰猗和公输拓的衣裳,清楚这么短的裤子绝对不是公输拓的,所以失声喊了出来。
  然后兰猗醒了,没等问馨喜怎么了,就听咚咚的有人敲门,另外一个丫头去开了,闯进来几房太太和奶奶,她们听说兰猗要生了,所以着急赶来,然后几看见馨喜手中拎着一条男人的中裤,还听馨喜叨叨咕咕:“这根本不是侯爷的。”
  于是,大家瞬间忘记兰猗生还是未生,都关心起这条裤子来,询问馨喜这裤子的来历,馨喜茫然道:“我刚进来给少夫人盖被子,就发现炕上有这么一条裤子,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如同静夜放了颗爆竹,大家顿时又惊又臊,围着兰猗问东问西,兰猗就是闭口不语。
  后来公输拓回来了,替兰猗解了围。
  听她叙述完,公输拓朝门口喊:“馨喜!”
  外头应了声“是”,未几馨喜走了进来,朝他一福:“侯爷吩咐。”
  公输拓啪的一拍桌子:“你可知罪?”
  一拍一吼,把兰猗吓了一跳,再看馨喜已经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婢不知,侯爷明示。”
  公输拓将炕上的裤子甩给她:“说,这裤子是谁的?你为何陷害少夫人?”
  馨喜双手乱摆:“没有,奴婢没有陷害少夫人,这裤子是我在炕上发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公输拓一般的很少管家里的事,但今个有人欺负兰猗,他不能再容忍,高喊:“来人,拿家法!”
  家法,就是一根藤条,家里的丫头小子甚至男主主子犯了错,轻的斥责,重的就动用家法,不可饶恕的就赶出府去清理门户。
  不多时有两个小厮把家法拿来了,公输拓指着馨喜:“给我打,狠狠打。”


第317章 是奴婢……喜欢他。
  执掌家法的小子听了公输拓的命令,高高举起了那根因为经常使用而变得光溜溜的藤条。
  馨喜仰头去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抱着脑袋高喊:“侯爷饶命!”
  公输拓以为她可以坦白了,挥手制止执掌家法的小子。
  藤条没有打下来,馨喜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公输拓厉声喝问:“你为何陷害少夫人?”
  馨喜摇着脑袋,眼泪噼里啪啦的飞:“侯爷容禀,奴婢不敢陷害少夫人。”
  不见棺材不掉泪,公输拓再喊:“打!”
  藤条落下,啪!但见馨喜扑倒在地,衣裳随着藤条的起落而起落,馨喜狼哭鬼嚎般,打了几下她终于支撑不住,爬过去抱住兰猗的腿:“少夫人救命!”
  兰猗双手捧着肚子,心里喃喃着宝贝不怕,对馨喜的求助她心一横,无动于衷。
  她想的是,公输拓平时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今晚如此反常,定是他有了什么把柄,看馨喜柔情似水的样子,也说不定是个滚刀肉,所以她视若无睹。
  少夫人不吭声,侯爷不下令住手,执掌家法的小子追过来,藤条再一次落在馨喜后背,这丫头终于忍受不了喊了出来:“是茂松指使我陷害少夫人的。”
  “停!”
  公输拓下了命令,然后让那两个小子把馨喜架起立在他面前,他问:“茂松是谁?他又为何指使你陷害少夫人?”
  虽为婢女,不能养尊处优,也还是没干过粗活,这番打下来,馨喜只感觉后背的皮肉已经开裂,起初痛得麻木,一点点的那痛明显起来,她强忍着道:“茂松是前头伺候茶水的,奴婢也不知道他为何陷害少夫人,今个傍晚时候他来找我,给了我这么一条裤子,要我偷着放在少夫人的炕上,当时我也问他为何这样做,他不肯说。”
  公输拓一拍身旁的炕几,震得上面的茶杯叮叮当当的响,他怒道:“大胆奴婢,茂松要你怎样你就怎样,说,你是欠他钱还是欠他命?”
  馨喜呜呜的哭了,泣不成声。
  公输拓再次拍响炕几:“本侯要你说话。”
  馨喜使劲咬住嘴唇止了哭声,怯怯道:“是奴婢……喜欢他。”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就毫无原则的助纣为虐,公输拓只笑这个丫头可悲可怜又可恨,看向兰猗道:“你觉着呢?”
  兰猗晓得他是问自己如何料理这件事,轻声一叹:“可怜见的,大概伤的不清,春喜呢,炕上的柜子里有我配制的金疮药,你拿些给馨喜涂在伤口上,以后别落下疤痕。”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虽然今晚不是春喜的差事,她也从被窝李爬了出来,站在屋内一隅看着馨喜给打的死去活来,听兰猗吩咐,她就去柜子里拿了些金疮药,然后又喊了两个小丫头搀着馨喜出去了。
  公输拓又吩咐那两个小子去把茂松找来。
  只等屋里仅剩下夫妻二人,公输拓又问:“这个丫头你还打算留着?”
  兰猗按着炕沿下了地,坐久了会累,在地上一行溜达一行道:“不然让她去哪里呢?她爹娘都没了,三个哥哥合起伙来把她一卖再卖,先是卖给一个员外老爷做妾,不料人家那员外夫人是个泼辣户,当晚没等入洞房呢就把馨喜赶了出去,她那三个哥哥又把她卖到了戏班子,班主起先见她模样周正以为能教出一个名角儿呢,熟料这馨喜只是金玉其外,莫说唱念做打,连戏词都记不住,班主一气,退货,刚好咱们府里采办丫头,她三个哥哥又把她卖了过来,其实她平时很老实的,任劳任怨,只求别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家里,这回之所以能做下错事,说别人是鬼迷心窍,她就是情迷心窍了,侯爷打也打了,她断不会再敢犯错,若是把她赶走,她那样的亲人怎堪托付,这不是往死路上逼她吗,行了,留下吧,以后我慢慢调教。”
  公输拓听她讲起一个不起眼的丫头,了解得如此详细,佩服道:“你可是有心了,馨喜的事知道这么多。”
  他说着,下来牵起兰猗的手一起溜达。
  兰猗侧头看他一笑:“这么大的家要我管着,能不用心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丫头小子的事都要了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人疏忽了,也会害人不浅,那个茂松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倒是了解他的,还不是没防范得了。”
  公输拓停住,道:“茂松你也打算留用?”
  兰猗脸色一凛:“不会。”
  公输拓不明白了:“为何?茂松和馨喜同样犯错,你为何原谅了馨喜却不肯原谅茂松?”
  兰猗轻轻捶着后腰处,道:“这不一样,馨喜只是一时糊涂,茂松大概就是有所预谋。”
  公输拓惊讶:“何以见得?”
  兰猗一笑:“侯爷成天的在外头不了解家里的这些丫头小子,那个茂松仗着自己模样俊,虽然算不上沾花惹草,也经常故意在丫头们面前卖弄,使得那些丫头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恨不得个个都想我把她们指给茂松做老婆呢,听说陈二小姐进府后,他又看上了陈二小姐的丫头嫣红,那个嫣红的确长的不赖,特别是那身段,走路风摆杨柳似的,与茂松倒也般配,可是我猜想陈二小姐是不会轻易把嫣红许给茂松的,首先他们两个不是一家人,为了能娶到嫣红,茂松指不定多想讨好陈二小姐,回头说今晚的事,侯爷你想想看,我与茂松主仆见面都少,何来仇恨?他这样陷害我还不是背后有人指使,那么也就是说他对我叛变了,我为何要留他呢。”
  话说到这里,公输拓似乎明白了什么,茂松喜欢上陈淑离的丫头嫣红,陈淑离不同意,茂松想讨好陈淑离,然后他利用美男计唆使馨喜陷害兰猗,也就是说兰猗在怀疑茂松背后指使的人是陈淑离,的确,以陈淑离的个性,她是能做出来的。
  公输拓怒气冲天,高喊:“茂松带来了没有?”
  噔噔噔跑进来那两个小子,看他们惊慌失措的,公输拓晓得大概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蹙额问:“怎么了?”
  那两个小子答:“禀侯爷,茂松,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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