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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小狐妻-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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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奴儿解释:“说话同唱曲是不一样的。”
  她说的不一样,兰猗明白,唱曲的人是需要特殊发声,是经过严格的长久的训练才能成功。
  然而,秀才遇到兵,那虬须汉子根本不懂这些,离座,走到念奴儿面前,叉腰道:“你若是不唱下去,此后你也甭想在这竹风茶楼唱了,甚至你也甭打算在京城立足了,信不信大爷我现在就把你撵出京城去?”
  兰猗以为念奴儿会告饶,会哀求,会哭泣,会就范,会含泪继续唱下去,孰料,大大出乎她的预料,念奴儿抱着琵琶扬头看着那虬须汉子莞尔一笑,吐出两个硬邦邦的字:“不信。”
  那虬须汉子不过个泼皮无赖,素日里鱼肉百姓惯了,今个给一个小女子拂了面子,勃然大怒,抬手想打,此时,念奴儿身后的帘幕徐徐拉开了,大家都以为这帘幕是个装饰呢,花团锦簇的,看着好看罢了,谁知,帘幕后头自有乾坤,一张精美的八仙桌,一把硕大的太师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兰猗望见,大吃一惊。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宇文佑身旁的大太监张贵玉。
  念奴儿起身回头,屈膝一福:“干爹。”
  张贵玉轻轻嗯了声,吩咐身侧侍立的几个小太监:“过去看看,谁在这里闹事。”
  茶客哪里认识这位深居皇宫的张公公呢,是以方才那虬须汉子也不认识,但他不傻,感觉出这位能藏在帘幕后头听曲的人绝非等闲,毕竟这种派头不是谁都能有的,但众目睽睽,他硬着头皮道:“是我,是本大爷。”
  几个小太监过来,左右挟持住他,扭着来到张贵玉面前。
  张贵玉咯咯一笑,笑的毛骨悚然,只是那张光洁的脸上迅速浮上一层寒霜,冷厉道:“你是谁的大爷,杂家面前敢自称大爷,来人,把他的牙拔下来。”
  几个小太监再次让兰猗大感意外,他们个个身手敏捷,不费吹灰之力的按倒那虬须汉子,也不知哪里弄来的利器,只听那虬须汉子声嘶力竭的嚎叫,之后,他的牙真给拔下来两颗,满嘴是血,惹得兰猗不敢看,扭头想,张贵玉姿态慵懒,不像是才来的,难不成那佟铁嘴说书的时候他就在此了?那么方才听见佟铁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为何无动于衷呢?
  再看过去,那虬须汉子已经给撵走了,张贵玉也起身,左右给小太监们搀扶着,缓缓下了楼。
  念奴儿躬身相送。
  茶楼里突然鸦雀无声。
  念奴儿得意的一笑,抱着琵琶也下楼离去。
  兰猗一捅秋落:“走。”
  两个人急急忙忙去追念奴儿,出了茶楼见念奴儿已经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兰猗高喊:“念姑娘留步!”
  念奴儿去过侯府,老夫人过世,公输拓趁机邀请了一干好友在祠堂的密室商议反朝廷大计,当时念奴儿也在场,但与兰猗并未碰面,是以,彼此不识。
  兰猗追到马车前,念奴儿问:“你是?”
  秋落代为介绍:“这是安远候夫人。”
  安远候夫人,不就是公输拓的小娇妻,念奴儿微微一愣,似乎有点意外,随即柔柔一笑:“夫人,侯爷的行踪我不知道,你今个打听错人了。”
  兰猗摇头:“侯爷的行踪我了如指掌,无需向念姑娘打听,我今个来是专门找念姑娘的。”
  念奴儿蹙眉:“夫人找我?”
  兰猗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念姑娘下来吧,咱们去吃杯茶,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也就是一杯茶的工夫。”
  念奴儿迟疑下。
  兰猗轻笑:“张贵玉是你干爹,他还是我干儿子呢,说来咱们是一家人。”
  这辈分,直接把念奴儿拉到孙子辈去了,只是念奴儿惊诧堂堂的御前总管太监,何时认了这位年不过二八的安远候夫人为干娘了,他们两个的年纪……想想就滑稽,这种场合又不好刨根问底,既然她连张贵玉都不屑,念奴儿也就不敢得罪她了,乖乖的下了车,同她进了茶楼。
  兰猗同秋落在前,念奴儿随后,秋落看看彼此有些距离,偷偷贴近兰猗问:“你啥时候认张公公为干儿子了?”
  兰猗吸吸鼻子:“明天,打算明天认他为干儿子。”
  秋落看着她瞪大了眼睛:“啊!”


第294章 她吓得回头喊老李:“救火!”
  竹风茶楼。
  靠窗的位子。
  兰猗同念奴儿面对面而坐。
  秋落一旁陪着。
  念奴儿仍旧怀抱琵琶,这是她糊口的家什,是以格外珍惜,面前茶汽氤氲拂上她的脸,若论五官的精致,卫沉鱼不及她,但她缺少了卫沉鱼骨子里的那种娇慵魅人的气质,她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精明,是那种跑江湖之人历练出来的市侩。
  “夫人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她想,兰猗找她绝对不会是好事,或者是公输拓同她交往的事打翻了这位公输少夫人的醋坛子,亦或者是有卫沉鱼那么个前车之鉴,兰猗是来威胁她的,怕公输拓也把她纳为妾侍。
  “把侯爷中毒的解药给我。”
  兰猗单刀直入,目光亦是如一把利刃,嘴角似乎还含着笑意。
  念奴儿怔忪间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指甲刮到了琵琶,发出微乎其微的一个声响。
  兰猗观其神态,发现她有些不自然,不免心中暗喜,感觉自己是找对人了,公输拓果然不是病,是中毒,且果然与这个念奴儿有关,今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解药弄到手。
  念奴儿转瞬恢复常态,瞪着一双茫然的杏眼:“侯爷中毒?此话怎讲?我又哪里有什么解药。”
  抵赖,这是必须的,兰猗预知到了,也就不足为奇,只肃然道:“侯爷中毒,病入膏肓,若无解药,活不了太久,所以我今个找你,非得把解药弄到手不可,你装糊涂没用,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来找你,并且,你不给解药,我会让你活的会比死难受。”
  说到这里,兰猗侧头看秋落,慢条斯理道:“你说,一个女人,怎样活着是比死难受呢?”
  秋落咬牙切齿狠狠道:“卖到妓院,且是平乐坊花柳一条街那种破烂妓院,日夜接客,接待的还都是不洗澡浑身长虱子快发霉腐烂的男人,一个不听话就往死里打,鞭子蘸着辣椒水,打的皮开肉绽,伤口火辣辣痛得死去活来,然后继续接客,直到给折磨死。”
  她说得煞有介事,兰猗听得毛骨悚然,忽而冷忽而热,头发发麻,周身不舒服。
  威胁,念奴儿付之一笑,江湖儿女,这种话听得多了,当下安之若素,静静的听着,听罢,嫣然一笑:“夫人也要屈打成招么?”
  看来硬的不好用,那么就来软的,兰猗叹口气,噙着眼泪道:“我怎么会打你呢,方才说的都是气话,我若是把你打个好歹,侯爷又怎么肯原谅我。”
  她感慨的同时,眼睛随意的瞄向念奴儿,见她似有动容,只是,她说完念奴儿仍旧道:“可是,我真的不知侯爷为何中毒,我也没有什么解药。”
  软硬不吃,这可有点难住了兰猗。
  与其僵持,不如暂缓,给自己时间想一想办法,于是兰猗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为难念姑娘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侯爷,看他的造化了,告辞。”
  说完即走,毫不拖泥带水。
  念奴儿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反倒呆呆坐着不知所措了。
  坐了良久,念奴儿才缓缓站起,抱着琵琶出了茶楼,上了门口自己的马车,一路神思恍惚的回了家。
  喊出老门子给她开了门,一脚卖进大门,就听老门子唠叨着:“老太太这几天不对劲,成天的胡说八道。”
  念奴儿突然怒道:“老李头,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说我娘胡说八道。”
  门子老李连说冤枉:“我哪里敢不敬老太太,而是老太太真的在胡说八道,她昨天说自己快死了,要我好好的伺候小姐您,今个又说你也快死了,要我在你们都死了之后把这房子卖了,然后换成烧纸都烧给你们,她说怕你们在阴曹地府也穷。”
  母亲身子骨不济,那也是垂老之人的常态,却从无这样神叨叨过,念奴儿忙问门子老李:“真的?娘她真这么说的?”
  老李使劲点头:“是了,就是这样说的,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诓骗小姐你。”
  念奴儿望向上房:“娘她歇午觉呢?”
  老李摇头:“这几天都没歇过午觉,说害怕,怕睡着牛头马面拿着铁链子来抓她还有小姐您。”
  主仆二人正交谈,突然上房的门哐当撞开了,跑出来披头散发的念老夫人,在老太太身后,一股浓烟从门内扑出。
  念奴儿惊得大声喊着:“娘!”
  摔了琵琶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灰头土脸的母亲,而此时窗户处起了火光,她吓得回头喊老李:“救火!”
  老李跑了过来,等找到水桶从井里打了水出来,窗户已经给火烧烂了,眼看火势控制不住,突然听见有人高喊:“这是怎么了?”
  念奴儿回头看,见是兰猗同秋落,身后还有个男仆模样的人。
  兰猗看着房里窜出火来,也是相当惊骇:“我在门口就发现你家里浓烟滚滚,感觉不妙,撞门进来,果然是出事了,这房子是保不住了,快带老太太离开,等下这宅子都烧着了,你们就无处可躲。”
  念老夫人那里哇哇哭着:“我只是想烧点纸钱给你爹还有你哥,没想到会把幔帐烧着了。”
  念奴儿虽然孝顺,可是母亲惹出这么大的事,她还是气道:“您说您老在家不好好歇着,烧纸钱作何,即使是给爹和哥哥烧纸钱,也等我去坟地烧,哪有在自己家里烧纸的。”
  念老夫人给女儿埋怨,哭声更大:“我又去不得坟地,你又忙,我也没想到会把幔帐烧着了,这回房子没了,咱们又得露宿街头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最后仰面倒下,幸好念奴儿及时的抱住了她:“娘,娘你怎么了?”
  老太太双目紧闭,双手亦是攥得紧紧的,牙也咬得死死。
  秋落哎呀一声:“老人家抽风了!”
  抽风,是民间百姓对惊厥的一种俗称,气极,伤心过度,惊恐,都会引起抽风。
  兰猗忙喊身后的车夫老刘:“快,把老太太抱到门口去,等下房子塌了当心砸到。”
  老刘从念奴儿手里接过念老夫人,抱到大门口,放下,让她靠着门口的那棵老柳树。
  兰猗走过来,手指按在老太太的人中穴,未几,老太太悠悠一声呻吟,醒了过来。


第295章 怕就怕她根本没有解药
  经过街坊邻居的帮忙,虽然火得以扑灭,房子也坍塌了,念奴儿同念老夫人,顿时无家可归。
  “跟我走吧。”兰猗诚挚相邀。
  “我们可以住客栈。”念奴儿婉言拒绝。
  对于兰猗救了母亲,她非常感谢,可是推说与兰猗并不熟识,不好一再麻烦。
  “你不熟识我,可你熟识侯爷。”兰猗说的坦诚。
  “那么敢问夫人,我是以什么身份住进侯府呢?”念奴儿问的意味深长。
  兰猗一顿,也明白男女有别,无奈公输拓还有个吃喝嫖赌的恶名,念奴儿去了侯府,会生出闲话。
  “清者自清,我都不怕,念姑娘何必在意。”兰猗手按在腰部,今个折腾有点久,疲乏至极。
  “夫人还是好好将养身子吧,凭我一手琵琶,还愁无处安身么。”念奴儿搀着母亲,同兰猗拜别而去。
  望着她们的背影,秋落道:“咱们追到这里,不是想逼问她解毒之药的么,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
  原来,兰猗离开竹风茶楼,忽然想起公输拓曾经怀疑念奴儿为镇北王商厚恩之女商柔,后来确定苏银狐才是真正的商柔,公输拓更加好奇念奴儿的真实身份,她苦心孤诣的接近公输拓,绝对不会是为了嫁给公输拓为妾那么简单,以念奴儿的技艺和姿色,随随便便嫁个财主老爷享受富贵是很容易,偏她独独对公输拓情有独钟,公输拓了然自己的混世之名,晓得懂音律解风情的念奴儿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他,那么念奴儿的目的,他诸多猜测,并无确定。
  今个,兰猗想起此事,又看到念奴儿管张贵玉叫干爹,猛然惊醒,念奴儿接近公输拓差不多就是宇文佑的主使,所以,她想以此为把柄,迫使念奴儿交出解毒之药。
  不曾想,遭遇念家失火,看着念老夫人痴痴呆呆的样子,兰猗突然可怜起念奴儿来,纵使她为虎作伥,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兰猗才放她离开。
  面对秋落的问,兰猗淡淡道:“可怜见的,一个弱女子还养着老娘呢,至于解药,慢慢来吧,爹说侯爷最近不会有性命之忧。”
  秋落扶着兰猗上了马车,疑惑道:“她那老娘,谁知是真是假。”
  老刘吆喝着那马,车缓缓而行,兰猗尽量仰着身子,如此才舒服些,摇头:“她们两个样貌非常像,不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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