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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小狐妻-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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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一切动向呢,亦或许,将来对付宇文佑的,姐姐可以成为自己的棋子,斟酌过后,她道:“大驸马是在狐家做过西席,教授臣妇的兄长读书,皇上未去过狐家,去过便知,以臣妇兄长的书房到臣妇闺房的距离,臣妇与大驸马见一面非常困难,试问两个毫不熟识的男女,怎么就谈到私奔呢。”
  宇文佑好像对这个解释非常满意,他实在不喜欢兰猗是个不洁的女子,也就颔首,又问:“那么这传言?”
  兰猗知道这是姐姐编排的故事,如果一口否认,会与姐姐编排的故事相去甚远,怕宇文佑不太相信,以极快的速度思索下道:“还不是为了娘娘庙一宗。”
  娘娘庙,是私奔故事的地点,听到这里,宇文佑突然变得精神百倍了。
  兰猗道:“娘娘庙有庙会,这个皇上应该知道,而臣妇,作为院使家的女儿,平素养在深闺,脚步所及,也就是父母的上房,姐姐的住处,还有后花园,臣妇同所有闺秀一样,庙会可以准许上街,这是千盼万盼的事情,那次娘娘庙的庙会,因为家母身子不舒服,而姐姐留在家里陪着母亲,臣妇贪玩,就一个人去了,刚好,当时的西席顾先生也往娘娘庙去顽,缝着年节和庙会,家父都给顾先生放假,于是,臣妇同顾先生不期然而遇。”
  她又做了个停顿,是想着该怎么往下编。
  果然宇文佑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娘娘庙遇到,就给你们定下私奔的罪,这未免太过牵强。”
  兰猗终于想到该怎么继续编了,就道:“当然不会,关键那天我携带了包袱,包袱里面有衣物和银两。”
  宇文佑凝眉:“你逛庙会,为何携带衣物和银两?”
  兰猗非常淡定:“皇上不是不知道,寺庙都有香油钱这一说。”
  宇文佑点头,香油钱,也就是善男信女布施给寺庙的钱物。
  兰猗接着上面的话:“那时刚好是快选秀了,我初定为待选秀女,对自己进宫深感前途未卜,就在佛菩萨面前祷告,一旦选秀成功得以进宫,不期望得到皇上的宠爱,只希望能够平平静静平平安安,可是做布施,我又没有太多的银钱,平时父母给的月钱积攒下来一部分,觉着少,就拿了自己的衣物。”
  宇文佑抬手制止她继续讲下去,疑惑道:“你拿了自己的衣裳去布施,娘娘庙的尼姑们能穿俗家之衣裳吗?”
  兰猗一笑:“要说皇上您就是久居深宫,很少去寺庙顽,不知道寺庙还有这么一宗,逢着灾年,寺庙的师父们不仅仅诵经为国为民祈福,还会拿出银两来赈济灾民,没有灾年,寺庙平时所得到的衣裳布匹米粮等物,就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宇文佑一副释然的模样:“接下来呢?”
  兰猗长长的一叹:“接下来,臣妇倒霉的碰到了大驸马,既然认识,难免说几句话,然后,族人突然出现了,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把我们两个抓了回去。”
  说到这里,宇文佑哼哼一声笑,分明是对此事有异议,摆摆手道:“朕不信,朕不信狐氏族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抓你们呢?你别跟朕说你的族人也去逛庙会了,然后不期然遇到你和顾纬天,以为你们在私奔,就给抓了回去,逛庙会可以,怎能是那么多人去逛,这不合理。”
  兰猗心里骂,妖男,你咋这么多问题,老娘编的很累,可你是皇上,我又不得不说,只能绞尽脑汁的编下去:“我那些族人,当然不是全部去逛庙会的,而是有人密报,说我同大驸马想私奔。”
  有人密报?
  宇文佑心里似乎有了目标,这个目标一旦给兰猗说出,他想治罪狐彦要挟公输拓,就如探囊取物了,遂急着问:“谁?谁密报的?”


第355章 能让宇文佑如此纡尊降贵的,惟狐兰猗一个。
  宇文佑心中那密报之人,他料定是兰宜。
  试问天下女子,哪个不以成为皇帝的女人而荣耀,且是一荣俱荣之事,家族都跟着兴旺,兰宜心机大贪念多,以她的容貌比不上兰猗,想进宫,唯有夺走妹妹那个秀女的名额。
  不过兰猗一出口,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兰猗道:“那密报之人是红莲。”
  红莲?
  这是与兰猗并顾纬天多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红莲为何陷害你?”
  宇文佑不信。
  “因为她喜欢顾先生。”
  兰猗看出他不信,尽量把语气放平静,恐自己目光飘忽或是神态不自然,从而使得编排的这个故事如沙雕,瞬间坍塌,她之所以说红莲,是突然想到秋落喜欢顾纬天,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用这样的理由容易让宇文佑相信,而红莲已不在人世,倘或密告之人有罪,谁会与一个死人计较呢,但感觉这样诬陷红莲有点对不住人家,在心里嘀咕:改天我给你多烧些纸钱。
  宇文佑不免感叹:“那个红莲陷害你,你却为她查案,到底是你这故事不真实?还是你狐兰猗已经修炼成活菩萨了?”
  此言一出,兰猗暗道糟糕,怎么就疏忽这件事了,忙想着如何圆满自己的谎言,她一迟疑,宇文佑啪的一拍桌子:“你是在诓朕对么!”
  兰猗急忙道:“我没有。”
  宇文佑凌然望着她:“你没有,那么你说,红莲陷害于你,你为何还替她查案?”
  兰猗一脸的无辜:“皇上,查红莲的案子可是您的圣旨。”
  宇文佑怔住,自己怎么疏忽了这件事了。
  兰猗非常得意,她与皇上,算是打个平手。
  外面有内侍的禀报声一个接一个的传进来,传到张贵玉这儿,张贵玉又禀报给宇文佑:“皇上,甘州兵马提督张元继觐见。”
  夏知问死了,西北那一块全由张元继接管,他这是回京述职的,宇文佑点了下头:“宣。”
  有大臣觐见皇上,兰猗忙站起想告退,孰料开始站久了后来又坐久了,更因为与皇上对垒有点紧张,是以右腿突然抽筋了,这是怀孕之后才出现的症状,她疼的紧皱着眉,一步不能迈。
  宇文佑见状,忙离开龙椅奔了过来,伸手托住她的后背问:“怎么了?”
  面对自己的仇人如此关切,兰猗错乱了,手按着抽筋的那条腿,痛得咬牙道:“腿抽筋了。”
  宇文佑听罢蹲了下来,隔着裙子一只手抓住她的小腿,另只手轻轻揉着。
  兰猗想躲苦于动弹不得,惊呼道:“皇上不可!”
  天下第一人,九五之尊,堂堂皇上,给她揉腿,这是下人该做的事,宇文佑的行为让她始料不及,心中的惶恐覆盖了男女授受不亲,她只是想躲想躲想躲,一着急,另外一条腿也抽筋了,身子瘫软下来,宇文佑及时的抓住她的手臂擎住了她。
  这样暧昧的姿势,上书房所有侍立的宫人无一不垂下脑袋,张贵玉却无声的奸笑着,还止不住感叹,天下女人,能让宇文佑如此纡尊降贵的,惟狐兰猗一个,她苏银狐都不能。
  张贵玉将兰猗方才坐的椅子挪了过来。
  宇文佑扶着兰猗坐下,他自己复蹲下给兰猗揉着腿,他是习武者,一般的习武者都是半个郎中,手法得当,不多时兰猗腿上紧聚的皮肉慢慢松弛下来。
  这时宇文佑仰头看着兰猗:“可好些了?”
  声如春风,撩拨得兰猗浑身不自在,这温柔,天下她该享受的,只能是公输拓给予的。
  兰猗不自觉的看过来,他长着好看的丹凤眼,有着细腻更胜女人的肌肤,眼角的细纹为他平添了半世沧桑,明黄的龙袍金灿灿的龙冠恰到好处的收敛了他的阴柔之美,恍惚中,兰猗恨不起来这个仇人了,轻声回着:“好了,谢皇上。”
  宇文佑点点头,将兰猗揉皱的裙子拽了拽,这个小动作又收入兰猗眼底。
  一个男人,要怎样喜欢一个女人,才会这样的体贴入微呢。
  张贵玉再次奸笑着,过来搀扶宇文佑。
  没等宇文佑站起呢,甘州兵马提督张元继走了进来,刚好是宇文佑蹲在兰猗脚下的一幕,张元继愣住了,进退维谷。
  宇文佑却神态自若的回到龙椅上坐定,看着兰猗道:“腿抽筋不算大毛病,但疼起来也是难以忍受的,回头朕让太医给你开个方子。”
  兰猗躬身谢过:“谢皇上,臣妇自己懂这个。”
  宇文佑眼角余光发现张元继杵着呢,也不搭理他,继续对兰猗道:“朕当然知道你懂这个,知道你医术高明不输你父亲,但你并无为自己诊治,可见你对自己漠不关心,所以朕现在说的话就是圣旨,下次朕再见到你,若还抽筋,就罚你……罚你什么朕还没想好,等下次再说罢,行了,你退下罢。”
  兰猗再施礼,之后退了出去。
  秋落见她出来,忙迎上,急吼吼的问:“怎么样,皇上可有为难你?”
  兰猗徐徐摇着脑袋,神情疲惫。
  秋落不知方才发生的故事,挽着她的手臂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皇上会因为当初的事而责罚你呢。”
  腿抽筋的后遗症仍旧在,紧绷绷的非常不舒服,还有隐隐的痛,但已经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而兰猗默默走着懒得说话,有时候人生之事就是这样,黑的白的,红的绿的,雾里看花,看不清最好,看得清才累。
  今个宫里有些乱,一方面是兰宜晋我贵妃的喜事,一方面是懿贵妃自缢而死的丧事,兰猗没做太久的停留,匆匆出了宫回了侯府。
  进门的时候,兰猗习惯了茂生的笑脸相迎,突然见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仆,她问:“茂生呢?”
  没等老仆回答,秋落笑道:“老天,你把茂生擢升为副管了,你这是问谁呢。”
  兰猗抬手扶额:“这一天到晚忙的,竟忘记这一茬。”
  秋落察言观色,狐疑道:“不对,你有事瞒着我。”
  她的话提醒了兰猗,上书房的一幕重现,兰猗含糊道:“我有什么事还能瞒过你呢。”
  秋落得意的嘿嘿一笑。
  回到倚兰苑刚坐上炕,就吩咐下去:“让茂生来见我。”
  不多时茂生给小丫头找了来,进了屋想施礼,兰猗抬手道:“行了,咱们闲话少说,这几天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第356章 侯爷准备送宝珺和阿妧去哪里?
  丁福来信守承诺四处散播谣言,与之有关的几个人自乱阵营,兰猗就让茂生替自己盯着,希望能发现什么对查破田家命案有利的。
  而今茂生身为副管,行事方便,只是他突然由门房专为副管,一切都还在适应中,所以,并无所获,为此他有些愧疚,感觉自己枉负兰猗信任。
  兰猗倒是无所谓:“你也不用着急,这么大的案子不是说破就破的,大理寺都急不得,何况我们。”
  茂生躬身:“谢少夫人体谅,不过……”
  他欲言又止。
  兰猗放下欲拿茶杯的手:“不过什么?”
  茂生道:“小人吃不准,就是感觉这案子与几位爷干系不大,倒是与那个牛鼻子老道说不清道不明。”
  兰猗正感觉自己有点当局者迷的样子,希望谁来为她指点迷津,茂生的话让她颇有些眼前一亮的新鲜感,抬手示意:“继续说。”
  茂生对于自己这个新身份诚惶诚恐,言行举止更小心着,不想让人觉着自己永远是那个看门的小子,难得少夫人提携,他想好好的干一番,所以说话,也更沉稳慎重了:“那个李道长住在咱们府里的时候,负责伺候他的是田大牛,偶尔的,田大牛有事,他儿子田壮就代替他去服侍李道长,因小人与田壮还算有些交情,所以田壮什么话都愿意跟小人说,某一天他吃醉了找到我,说……”
  他顿住,兰猗听得正专注,挑眉看来,茂生舔了下嘴唇继续道:“说李灵虚对桃喜不轨,为此他和他爹田大牛还吵了起来,田大牛一心修道,对李道长当个祖宗供养,田壮骂李道长是个老淫贼,田大牛就打了田壮,为此田壮气得喝了一坛子酒,醉醺醺的找我诉苦。”
  这个线索对兰猗来说犹如拨开一点点迷雾,公输家的那几个男人先让他们乱着闹着,先从李灵虚下手,这回,必须一刀见血。
  至于怎么挑开李灵虚的真面目,她想起了去柳林庄时,在李灵虚家里没发现炼丹所需的用具,当时猜测他还有其他藏身之地,该去找到他另外的巢穴,或许有重大发现。
  决定下来,兰猗对茂生道:“明儿你跟我出趟门。”
  茂生连忙道:“是。”
  又问兰猗:“少夫人还有事么?”
  兰猗挥挥手:“你去吧。”
  茂生方想走,兰猗喊住他:“那个,谢谢你。”
  茂生茫然。
  兰猗解释道:“那一晚,若不是你让楚大人去找我,我或许已经命丧街头了。”
  茂生没有给她的夸赞而沾沾自喜,而是瞪大了眼睛:“少夫人!”
  兰猗晓得他担心自己,淡淡一笑:“没事,都过去了。”
  茂生松口气,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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