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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小狐妻-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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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过了多少年了,公输捷当然知道她这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不想纠缠这件事,就拂袖而去了。
  对于那孩子的传闻,他表面上不在乎,还是耿耿于怀,本想出来打听下田家案子的进展,却在街上不期然遇到了大爷公输措,兄弟见面,先打了招呼,谈了几句,就谈到田家案子上了,公输措似乎比公输捷还气,叉腰道:“我连桃喜的手都没碰过,又哪里生出了孩子。”
  公输捷同情的轻拍了下他的肩头:“大哥不必生气,就算是生出了孩子那也情有可原,谁让桃喜长的俊呢。”
  公输措可就不高兴了:“不是老五,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情有可原,当初可是你去找二婶想要桃喜的,若说桃喜那个孩子是你的种,这还差不多。”
  公输捷本意是把自己摘干净,没想到他反唇相讥,登时也不高兴了:“整个侯府,八个宅子,多少个丫头数都数不清,谁听说我沾花惹草了,当年想要桃喜也不单单是她长的美,而是我身边实在却个近身伺候的人,大哥你不同,你同府里的丫头经常的眉来眼去,搞的大嫂到处骂,这事谁都知道,特别是,听说你现在同陈二小姐打的火热。”
  公输措对陈淑离是只停留在望梅止渴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他正为此事恼火,给公输捷一说,更怒。
  就这样,兄弟两个越说越是话不投机,最后差点动手。
  刚好兰猗路过,她是以命妇的身份,进宫恭贺兰宜晋为贵妃的,遥遥即见公输措、公输捷吵吵嚷嚷的,兰猗轻笑,自己的计策奏效了,这些个与田家案子有关联的人越乱越好,他们一乱,才容易出错,自己也才好发现某些线索。
  为了不使那兄弟两个尴尬,兰猗吩咐车夫老宋:“换条路走。”
  天热了起来,车厢里就有点憋闷,所以兰猗让秋落把车帘子挑起,横竖这条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算太过失仪。
  马车慢慢走,兰猗缓缓看,红尘俗世,芸芸众生,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而她,只想守着公输拓和孩子,耕田犁地也好,砍樵采药也罢,像现在这样你争我斗惊心动魄也没什么,只要孩儿好好的,公输拓好好的。
  一路神思纷纷的就进了宫,而今天,宫里可真是热闹,兰宜封了贵妃,同时,发配到永巷打入冷宫的原来的懿贵妃,三尺白绫吊死在屋梁上。
  所以,封妃庆典半路终止,恭贺的嫔妃和命妇们也多数涌去冷宫了。
  兰猗到了栖兰宫时,兰宜正骂着懿贵妃,这个时候寻死,分明就是与她过不去。
  婵娟进来禀报:“启禀娘娘,安远候夫人来了。”
  因为上次饭菜里下毒的事,兰宜心里有鬼,不知该如何面对妹妹,就推脱道:“说本宫抱恙卧床呢。”
  婵娟躬身后退,退出来后对兰猗原话告知。
  兰猗心里暗笑,晓得这是姐姐的谎言,刚好自己想去别处,就掉头离开栖兰宫,转而来了岫烟宫。
  岫烟宫的两位也不安生,宫里最近传出这样的话,说懿贵妃人后议论朝政是胡七儿传出去的,因为胡七儿经常往寿康宫走动,容易碰到太后的侄女懿贵妃。
  胡七儿大声喊冤,可是,她越叫嚷别人越怀疑,偏偏今天懿贵妃自缢而亡,胡七儿比任何人都怕,她怕太后信以为真,从而对付她。
  听闻兰猗来了,胡七儿感到非常意外,自己与这位安远候夫人并无交往,甚至没什么来往,她来岫烟宫作何呢?
  忽然想起偏殿住着的春盛来,想春盛曾经是狐家的婢女,那个狐兰猗,该不会是来看春常在的?
  无论怎样,在岫烟宫,她是主位,就让宫女把兰猗请了进去。
  兰猗以礼相见:“欣嫔娘娘安好。”
  胡七儿方才还一脸凝重,人前头,她又恢复往日的疯疯癫癫,看兰猗嘻嘻笑着:“我很好,就是闷,你来了,我就不闷了,听说你会讲故事,不如给我也讲一个吧。”
  兰猗明白她是在装疯卖傻,顺水推舟道:“好啊,我就给欣嫔娘娘讲一个,不如请春常在一起来听吧。”


第353章 大小姐她疯了么,亲爹都害。
  春盛孕肚难掩,虽然成为皇上的嫔妃,言行举止规规矩矩俨然还是狐府婢女时光。
  大抵,宫中的血雨腥风把她吓坏了。
  兰猗如是想,然现在春盛可是名副其实的春常在了,按例,兰猗该向她请安方对,只是兰猗才要施礼,春盛迫不及待的道:“二小姐快坐吧,你现下也是与众不同的人。”
  她依然称呼自己为二小姐,兰猗一抬头,见她目光流转,再无拘谨和胆怯,分明是不尽的骄矜。
  兰猗茅塞顿开,春盛不是怕,而是防,这是深宫生活的门道,比如胡七儿,她以没心没肺来掩饰自己,春盛就以胆小怕事来保护自己,各有各的方法,各有各的无奈。
  胡七儿想听兰猗讲故事,兰猗正中下怀,佯装思索:“臣妇给娘娘讲个什么好呢?”
  胡七儿道:“你最擅长取笑,就讲个笑话来听。”
  兰猗欣然应允,一副在心底搜索故事的模样,须臾道:“有这么件事,某婢女与某女狼狈为奸残寒某女的亲妹妹,后来的结果是,某女同亲妹妹依然如故,毕竟人家是亲姊妹,某婢女却因为做了恶事惶惶不可终日,后来还给某女羡慕嫉妒恨,某婢女为了自保,铤而走险杀了某女。”
  她一会子某女一会子某婢女,把胡七儿绕糊涂,正掰着指头的理顺故事间何时出现了某女何时出现了某婢女呢,半天不见兰猗再有动静,她看过来:“讲啊。”
  兰猗道;“完了。”
  胡七儿啊了声:“完了?这么短,也不好笑。”
  兰猗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大概是江郎才尽了,今个想去出好笑的故事来。”
  胡七儿好不失望。
  兰猗看向春盛,见她已然变了脸色,料到她是明白了故事的内涵。
  这个时候上书房的内侍过来宣兰猗了,说是皇上要听兰猗讲讲田家案子的进展。
  于是兰猗告辞出了岫烟宫往上书房而去,路上秋落贴近兰猗悄声问:“二小姐终于狠下心了。”
  那个故事,分明是在暗示和指引春盛。
  兰猗怅然而叹:“手足相残,若非她逼的紧,我安能如此,不仅仅是那晚派人当街之上行刺我,更可恨的,她还加害爹。”
  秋落天天的陪在兰猗身边,却不知道何时出了这种事,愕然:“大小姐,她害老爷!”
  此事隐秘,兰猗亦不知,是公输拓告诉她的。
  前段日子,兰宜当初为了夺取秀女的名限而设计陷害兰猗和顾纬天的事,不知谁给捅了出来,还直接捅到宇文佑面前,为此宇文佑找兰宜问过此事,兰宜大惊,当时竟然说这一切都是父亲狐彦筹谋的,还编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
  狐家次女兰猗,貌美超过母亲贺兰氏,而狐彦自己更无玉树临风之风度,于是他怀疑这个次女不是自己的骨肉,而是夫人贺兰氏同其他男人所生,皇上宇文佑身子羸弱久病不治,太后听了国师的建议,再次选秀充实后宫以此给宇文佑冲喜,狐彦不想亲生女儿兰宜入宫,因为宫门一入深似海,他想再见女儿实乃不易,就撇开长女,把秀女的资格给了次女。
  不巧的是,次女兰猗同西席先生顾纬天暗中有情,并且两个人选择私奔,后来给族人从娘娘庙抓了回来,兰猗不洁,再不能做秀女,狐彦无奈下又让长女兰宜进宫选秀,并且把次女兰猗嫁给了恶名昭彰的混世魔王公输拓。
  兰宜惯会使用一箭双雕之计,这次亦是,她恨父亲狐彦偏爱妹妹,过去太久远的不提,她在茶水中下了夹竹桃的毒嫁祸兰猗的那次,狐彦给宇文佑宣去了栖兰宫,狐彦竟然说兰宜好好的根本没有中毒,使得兰宜的计划失败。还有兰猗因为私藏禁书《唐李问对》而给抓了起来,狐彦竟然唆使顾纬天以那七封信为要挟,让兰宜放过兰猗。
  所以兰宜编排了这么个故事,既把当初姊妹调换的事责任推到父亲身上,又搞臭了妹妹的名声。
  宇文佑不知是不是相信了,总之把狐彦叫去,当面下旨,以欺君之罪,免了狐彦太医院院使的职位,还要把他砍头。
  最后是张贵玉求情,说选秀之时,并未界定一家若有两个女儿,该用长女还是次女亦或是三女四女五女,狐彦无论让长女选秀还是让次女选秀,都不逾规矩。另外,次女私奔从而不洁,这也不是狐彦的责任,女儿大了他不能时时刻刻盯着看着,且他没让不洁的女儿选秀,其实是对皇上的效忠。
  经过张贵玉的解释,宇文佑这才改变了主意,没有罢黜狐彦的职位,也没有砍他的脑袋。
  后来这事给公输拓听闻了,告诉了兰猗。
  此时兰猗讲给秋落听,秋落气得快把银牙咬碎:“大小姐她疯了么,自己的亲爹都害,乌鸦还知反哺呢。”
  兰猗觑了眼前面带路的内侍,淡淡道:“她在把自己逼上绝路。”
  姐姐如此毫无人性,兰猗觉着,自己再无什么忌惮了。
  秋落咝了声:“二小姐你说,那张公公为何要救老爷呢?似乎,老爷同他没什么交情。”
  兰猗轻声道:“你忘了,之前张公公病重,还是他徒弟小魏子代他服侍皇上的,那次是爹他给张公公诊治好的,他应该是感念爹的恩情吧。”
  张贵玉病重那次,狐彦一精湛的医术救了他,张贵玉何止是感念狐彦的恩情,更多的,他怕自己旧病复发,留下狐彦,好做保命。
  秋落突然惊骇道:“哎呀,这次皇上宣见你该不会是为了私奔的事!”
  声音过大,惹得前面带路的内侍回首来看。
  兰猗忙给秋落使眼色,然后点头:“我觉着差不多。”
  秋落再不敢说话,怕让内侍听见,就用目光同兰猗交流,眼中都是惊惧。
  兰猗却轻拍了下她挽着自己的手,示意她自己能应付得了。
  不多时到了上书房,引她来的内侍进去禀报宇文佑,未几出来道:“夫人,皇上叫进。”
  说完这内侍又追加一句:“叫您一个人进。”
  兰猗同秋落对视,浅浅一笑,示意秋落不要为她担心,然后松开秋落的手,迈步进了上书房,一行往里面走一行想着策略。


第354章 谁?谁密报的?
  上书房轩敞明亮,宇文佑脸色晦暗。
  圣意难测,兰猗小心翼翼道:“臣妇给皇上请安。”
  宇文佑手中正捧着一本书看,淡漠的一句:“嗯。”
  继续看书,偶尔哗啦翻过一页。
  皇上不开口,兰猗就不敢多言,更别说这些黄门内侍了,上书房就出奇的静,静得兰猗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合适,生怕自己这个时候发出无法防备的声响,比如打个饱嗝。
  也不知那是本什么书,宇文佑看得非常专心,不多时又哗啦翻开一页,兰猗百无聊赖,细细为他数着,只等他哗啦翻了二十五页,兰猗站的有些累,腿一软跪在地上。
  宇文佑终于放下了书,看向她:“小姨为何跪下?”
  兰猗不好说自己站累了,臣子草民,侍立皇上谁敢说累,她就道:“臣妇拜见皇上。”
  宇文佑将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方才你已经拜见过朕了。”
  兰猗抬头看他,吃惊道:“真的吗?大概是站的太久,久到让我忘记已经拜见过皇上了。”
  宇文佑顿时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着兰猗:“这世上能让朕如此开怀大笑的,唯独你,狐兰猗。”
  兰猗机智的也玩了个一箭双雕,对自己突然跪下做了完美的解释,也还提醒宇文佑有话就说。
  于是,宇文佑侧头看看张贵玉:“赐座。”
  张贵玉就出去喊人搬了把椅子给兰猗。
  坐下之后,兰猗谢恩,再问:“皇上叫臣妇来有什么吩咐吗?”
  宇文佑纤细的手指漫无目的的画着面前的书:“没甚大事,听说你曾经与顾纬天私奔过,朕叫你来确认一下是否有这样的事,若有,顾纬天勾引良家女子,违背孔圣之道,革除翰林院编修之职,同时免去他大驸马的身份,择日发配岭南烟瘴之地。”
  他说的轻描淡写,兰猗听得心惊肉跳,姐姐这一局,何止是一箭双雕,其实是一箭三雕。
  兰猗陷入久久的沉默。
  宇文佑不耐烦道:“小姨,朕在问你话呢?”
  兰猗猛然抬头看他:“臣妇不想提及此事,怕有辱圣听。”
  宇文佑脸色冰冷:“朕要你说。”
  兰猗垂首:“是,但事情不是皇上听来的那样,真实的情况是……”
  她微一停顿,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将姐姐置于死地,转念想,姐姐死了,自己以后想进宫就没了由头,不进宫,又如何打探宇文家族的一切动向呢,亦或许,将来对付宇文佑的,姐姐可以成为自己的棋子,斟酌过后,她道:“大驸马是在狐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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