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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小狐妻-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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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谁能保证不发生杀人放火的事呢,楚大人送我们回来,还不是怕街上不安生。”
  甜喜一脸的委屈:“这话不是我说的。”
  秋落还气,兰猗挥挥手道:“行了,可着侯府,上千张嘴,你能逐个都堵住,由他们说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秋落气呼呼的:“还能有谁,除了那几个吃粮不管事的闲人,谁会嚼舌头,第一个必定是大奶奶。”
  兰猗也想到了郑氏,可是昨晚自己回来时没发现有人行走啊。
  转头想想,自己在明人家在暗,一家子都想算计自己,防不胜防的。
  懒得理会这些,看甜喜道:“皇上派给我的差事算是完结了,等给侯爷接风洗尘之后,你来找我说说你父母兄嫂的事。”
  甜喜见少夫人真的肯管自己的事,非常高兴,答应了一声就想出去。
  秋落喊住她道:“再敢背后嚼舌头,别怪我动用家法,割下那些痒痒的舌头。”
  甜喜吐了下舌头:“可不是我背后嚼舌头,方才我只是问问她们偷着讲什么呢。”
  兰猗咯咯一笑:“你快出去做事吧,秋姑娘许久没有骂人了,是她舌头痒痒了,她连大理寺的门政都敢骂,你同她计较什么呢。”
  甜喜跑了出去。
  秋落余怒未消,回头问兰猗:“大爷同大奶奶,背后使坏非一天两天了,到底你要纵容他们到几时。”
  公输措同郑氏,便是这侯府的两条臭鱼,何止腥了一锅汤,简直把整个侯府的风气都搞坏了,可是兰猗投鼠忌器,因为她知道公输拓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也就是公输拓的亲哥哥。
  当下她叹口气:“行了,我这心里有数,就像我对绢绢的母亲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头上三尺有神明,你急什么,咱们还是准备接侯爷罢。”


第330章 公输拓点头道:“朕……敕封夏知问为镇西王,世袭罔替。”
  直至晌午,面圣之后的公输拓才回到家里。
  听闻他是提着夏知问人头回来的,于是,管家薛庆自作主张,红毡铺地,并动用了响器班子,热热闹闹的把公输拓迎进门来。
  公输拓戎装未卸,一脸风尘,看了看脚下,抬头对眉开眼笑躬身伺候的薛庆道:“太吵了,撤下罢。”
  薛庆愣愣的不知所措,麒麟喊他:“侯爷说太吵了,都退下。”
  薛庆这才一挥手,吹的拉的弹的敲的悉数停下,薛庆就凑近公输拓讨好道:“酒宴已经备好,一为给侯爷接风洗尘,二来也是庆贺侯爷凯旋。”
  晌午的阳光太强,公输拓眯着眼睛,精神委顿目光凋零,懒懒道:“我还不饿,先回房歇一歇再说。”
  薛庆就躬身应着。
  回到倚兰苑,没进大门呢,就见兰猗同秋落并一干丫头婆子迎候在门口,夫妻久别,公输拓终于开口笑了,兰猗那里也笑了,彼此都未说话,心意已经贯通。
  到了门口,兰猗屈膝施礼:“恭迎侯爷回府。”
  公输拓习惯了她的伶牙俐齿,习惯了她的古灵精怪,突然她温顺了,公输拓仿佛不认识似的,挽住她的手道:“一段日子不见,怎么变得老实了。”
  兰猗斟酌下,道:“侯爷心里不痛快,我不敢胡闹。”
  公输拓不免动容,揽住兰猗进了大门:“知我者,贤妻也。”
  待到了正房门口,公输拓牵着兰猗迈入门槛,猛地回头吩咐:“你们不用进来伺候了。”
  秋落也发现公输拓神情不对,像是藏着深重的心事,就挥手屏退丫头婆子。
  那些丫头婆子却偷着笑,以为侯爷同少夫人小别胜新婚,急着鱼水之欢呢。
  门吱的一声关上,公输拓同兰猗进到里面,湘妃竹的门帘子刚刚落下,公输拓就急不可耐的抱住兰猗,紧紧抱着,没有只言片语。
  兰猗反手抱着他的腰:“夏知问死了?”
  公输拓点了下头。
  兰猗又道:“侯爷杀的?”
  公输拓摇了摇头。
  兰猗把自己从他怀中抽离,夫妻对视,兰猗颇感蹊跷:“我猜猜看,夏知问,该不会是自杀?”
  公输拓复又点头。
  兰猗发现他心事重得直不起身子,就拉着他的手同去炕上坐了,又给他倒了杯茶,将茶放到他手里道:“我知道侯爷很是不舍夏知问,可是事已至此,侯爷该宽怀才对。”
  公输拓接过茶杯抿了口茶水:“我明白,你放心。”
  兰猗抽出帕子给他揩了下嘴角:“不如,侯爷跟我说说。”
  她是想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可以找机会开解一下公输拓。
  其实她不问,公输拓亦是会跟她说的,西北一趟,公输拓感触太深,起码从最初的报私仇,已经变成要为天下穷苦百姓推翻宇文佑的暴政,虽然西北百姓的苦夏知问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说到底都是宇文佑昏庸无道。
  夫妻对坐,提及西北之事,公输拓道:“我其实是想救老夏的,可是完全没料到他那么个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竟然能自己砍了脑袋给我。”
  事情的起因是夏知问的宝贝儿子给兰猗的几副药治好了,夏知问非常高兴,直嚷嚷兰猗是神医,然后他对公输拓道:“我不会食言,我儿子好了,我就把脑袋割了送给侯爷回京复命。”
  西北多风沙,公输拓虽然经常征战在外习惯了各种天气,还是给风吹得嘴唇开裂,已经按照军医给开的方子涂抹了药膏,开裂处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对于夏知问的话,他道:“我若想你死,早就热热闹闹的跟你打起来了,行了我正在想法子,你等我的消息吧。”
  若说公输拓不舍夏知问是欣赏他这个人,不尽然,公输拓不想杀他是怕那些投靠自己的人寒心,很多事情是无法对所有人解释清楚的,太多人看的只是表面,夏知问反了朝廷,公输拓杀了他会让另外的人感觉公输拓摇摆不定,而他们,也就会随之摇摆不定,所以公输拓想保住夏知问的命。
  可是第二天早起,麒麟慌慌张张的跑进他的营帐,跑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道:“侯爷,夏知问就在大营前头自杀了!”
  公输拓还没有起床,听闻后腾的一跃而起,身上只穿着中衣,什么都没问拔腿就往外走,疾步赶到大营门口,就见夏知问胸口插刀,缓缓的倒了下去。
  公输拓跑过去抱住夏知问,呼唤着:“老夏!”
  夏知问艰难的抬头看他一笑:“侯爷来的及时,我有话说,请侯爷答应我一件事。”
  公输拓看着他胸口的刀:“我先救你。”
  他说着喊麒麟:“快去叫军医!”
  夏知问抓住他的手:“侯爷听我说,即便你不杀我,皇上依然会派其他人来,即便我赢了,终究有一天你我还是敌对的,因为侯爷想推翻宇文佑,我也想,所谓国无二君,早晚我们两个是要打起来的,以我,怎么能打过侯爷,所以我总会死的,而我答应过侯爷,只要能救活我儿子,我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侯爷。”
  公输拓感觉到自己手上黏腻腻的,发现是夏知问的血正汩汩的流到他手上,他急的高喊:“军医!”
  军医还没到呢,夏知问已经不支,使劲扣住他的手道:“侯爷答应我,封我为镇西王,且是世袭罔替,不然,我死不瞑目。”
  他这半生,耿耿于怀的,就是想封个王。
  公输拓了然这一切,眼看他目光涣散,晓得神仙也救不活他了,不想他带着遗憾而死,于是点头:“朕……敕封夏知问为镇西王,世袭罔替。”
  公输拓第一次,以“朕”来自称,不单单是给夏知问一个交代,更是笃定了一件事,他与宇文佑之间的事,很快有个结局了。
  世袭罔替,也就是说,夏知问的儿子夏子青,马上可以成为王爷了,夏知问心满意足的一笑,随后突然把插在胸口的刀使劲按下,接着,他就软踏踏的倒在公输拓怀里。
  公输拓讲完,定定的看着兰猗,感慨道:“我完全不知夏知问那样的一个人,会如此重信义。”
  兰猗也感叹:“是啊,难得,不过……”
  她有些担忧:“夏知问的儿子能染上那虚寒虚热之症,必然是个声色犬马之辈,侯爷能扶得起这块烂泥吗?”


第331章 听说里面闹鬼
  关于夏子青,公输拓了然,他何止是块烂泥,因有对夏知问的承诺,所以公输拓不单单是让夏子青世袭了镇西王之位,还把他带回了京城。
  “侯爷准备将他怎样呢?”
  兰猗隐隐感觉,公输拓大有把夏子青当儿子养的意思。
  “我想让你帮我调教他。”
  公输拓直言不讳,感觉对付夏子青,自己也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没有兰猗那些鬼点子。
  “他有娘有亲眷,哪里轮到我来调教呢。”
  兰猗不十分情愿,没等见夏子青面呢,先厌恶起这个人来。
  “不行啊,我答应老夏让他儿子袭镇西王之位,你方才也说他是块烂泥,一块烂泥怎么能做好一个王爷呢。”
  公输拓是一种哀求的目光,未来,让不让夏子青镇守西北还不确定,算是故人之托,他想让夏子青脱胎换骨,也不枉夏知问送了颗人头给他。
  兰猗仍旧不确定自己能接受得了那个恶少,想着公输拓风尘仆仆的才回来,不愿扫他的兴,含糊道:“这事不急,侯爷还是先沐浴更衣,好好的睡一觉再说吧。”
  调教一个恶少,这事还真不能着急,公输拓也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身戎装呢。
  兰猗喊进来甜喜几个丫头,要她们伺候公输拓去沐浴更衣,兰猗自己就喊上秋落去了甜喜的家。
  她答应甜喜要翻一翻甜喜父母兄嫂的案子,私下里也托楚临风去刑部调当年的卷宗了,还没有楚临风的消息,兰猗想先看看案发现场,虽然这现场隔了几年之久,说不定什么线索都没有,但兰猗就想看一看,先找找破案的感觉。
  甜喜的父母因是老夫人的陪房,算是老夫人的娘家人,而侯府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由老夫人掌家,所以甜喜的父母在侯府很受礼待,他们有自己的宅子,位于侯府后头,距离不算远,但兰猗还是坐着轿子来的。
  到了甜喜家,带路的是茂才,他朝轿子里的兰猗道:“少夫人,田家到了。”
  身为侯府的婢女,按照老夫人的爱好,名字后头都缀个喜字,当初给甜喜取名字的时候,老夫人想着她姓甜,就就地取材把她叫做甜喜。
  田家夫妇有一儿一女,女儿是甜喜,儿子叫田壮,田家是两进三间房,正房是田家夫妇住,东厢房是田壮和妻子桃喜住,西厢房是甜喜住,然甜喜曾是上房丫头,伺候老夫人不敢掉以轻心,她偶尔回来,大多数是住在侯府后头的婢女聚集处——后罩房,那样方便老夫人使唤。
  兰猗下了轿子,先打眼扫了下田家,一家子一夜之间死了四口人,所以这里被视为不祥之地,房子已经闲了几年,外面看都看得出一副颓败之相,兰猗看了看茂才:“开门。”
  既然是不祥之地,大家唯恐避之不及,所以门也不用上锁,茂才看兰猗问:“少夫人真要进去?”
  兰猗简单道:“嗯。”
  茂才脚下生根似的:“听说里面闹鬼。”
  兰猗只淡淡道:“你见过?”
  茂才不好意思的一笑:“小人没见过鬼,小人是听说。”
  兰猗朝那斑驳的门努努嘴:“那就等你见过再说罢。”
  茂才还是胆怯:“田家一夜死了四口人,又不是给人杀的,都说是给鬼怪作祟,这地儿,没什么看头。”
  又是鬼怪作祟,兰猗瞬间想起红莲和绢绢的案子来,举凡无法定案或是侦破不了的,都赖到鬼怪头上,鬼怪若是能说话,一定会说:我好冤枉。
  秋落忍不住骂茂才道:“混账东西,要你开门就开门,哪来这么多废话!”
  茂才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脚下还是没跨出一步。
  秋落实在不耐烦了,过去一把推开茂才,又朝那给风雨侵蚀厉害的木门咚的踹了一脚,门本就没锁也没上闩,一声刺耳的吱嘎,也就开了。
  兰猗看,迎面是一道影壁阻挡了视线,她率先迈进大门,一股荒芜颓败的气息扑来,那是树叶花草经年腐烂的味道,后头跟着的茂才缩着脑袋,仿佛他一伸脑袋就会给鬼怪抓走似的。
  其实秋落也是壮胆进来的,见庭院里的花草已经及人高,她也忍不住劝兰猗:“回吧,没有鬼怪还有毒舌鸟兽呢,怪吓人的。”
  说着话,刚好有只兔子应景的窜过,惊得秋落高呼道:“啊!”
  茂才也是吓得蹦起。
  兰猗没给那兔子吓到,却给他们两个吓到,抚着心口气道:“一只兔子,也值得你们大呼小叫。”
  秋落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声音都颤抖了:“二小姐,咱回吧,你若真想看,好歹把这满院子的草给除了再来,你看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一旦把你绊倒了,侯爷那里我可交代不了。”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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