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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小狐妻-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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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鞭子下去,坐下之马风驰电掣的跑走了。
  望着那紫色长衫随风飞扬如同一只巨蝶渐渐隐没在尘烟中,秋落气道:“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呢,这人太狂妄。”
  兰猗不以为意的上了车:“既然不知他去了哪里,咱们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了,走,去一笑观。”
  车夫老刘应了声“好咧”,催马慢行,还不时的问兰猗:“少夫人,颠不颠?”
  兰猗就宽厚的一笑:“犹如步行,非常好。”
  一笑观,京中有名的道观,兰猗不礼佛也不修仙,所以京中的佛寺和道观她都不熟悉,等来到一笑观时,见此道观古香古色,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虽然不是一般道观习惯建在山上,但此道观四周也甚是清幽雅静,周围少人家多树木,一条林间小路仅仅可以通过一两马车,头上树木阴翳蔽日,脚下之路长满了青草和野花,一看即知道这里少有人来。
  入了林子中间也就到了道观门口,见山门紧闭,而门口的槐树上拴着一匹通体无杂毛的黑马,兰猗看着恁地眼熟,略微琢磨下,她惊愕道:“楚临风也来了!”
  下了马车敲开山门,出来个年约十四五的小道士,朝兰猗施礼道:“无量天尊,请问找谁?”
  兰猗正愁不知以何理由来见广阳子呢,想这楚临风在,于是道:“麻烦小师父,我找楚临风。”
  方才楚临风来的时候亦是这小道士开的门,问的亦是同样的话,他当时报了自己的名号,所以这小道士知道他的名字,听兰猗说找楚临风,就侧身请了进来。
  一路给小道士引着过了大殿来到后面的知客厅,然后在门口稍等,小道士进去不多时转回,同时出来的还有楚临风,他见了兰猗不免错愕,脱口道:“你的马车跑的好快。”
  兰猗晓得他以为自己是尾随他而来的,也就不多作解释,轻笑:“我说过,这世上能够代步的不止有马。”
  楚临风脸色冰封似的,丢下一句“走吧”,腾腾的往山门方向而去。
  兰猗还没有见到广阳子,还没有查探自己想知道的,想进去找广阳子,而楚临风已经离开了,她站住原地踟蹰着,随后也就追楚临风而去。
  秋落嘟着嘴:“你何必对他委曲求全,他是名捕,你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呢。”
  兰猗目光追着楚临风,是惊讶他为何也来了一笑观,难道他也知道红莲还有另外那位死者的身上都中了冥指功?想想这也没什么奇怪,楚临风既为名捕,经常同凶犯打交道,当会功夫,大概对冥指功就不陌生,听秋落牢骚着,她轻拍了下秋落挽着自己的手道:“兹事体大,如能还爹娘清白,何妨委曲求全,楚临风是名捕,绝不是浪得虚名,所以我们对他要礼让。”
  秋落满腹不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出了山门见楚临风牵着马似乎在等她,紫色长衫快曳地的感觉,脚下黑色的青布软鞋闲闲的拨弄着草地上的野花,兰猗走过去道:“可查到什么了?”
  楚临风不答反问:“我来了许久你才到,说明你不是随我而来的,那么你又怎知死者身上中了冥指功呢?”
  他此时,有些对兰猗刮目相看了。
  兰猗简单道:“我看过死者。”
  楚临风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不过女子,如何知道冥指功?”
  语气里也不是瞧不起女人,而是觉着冥指功不是平常人熟知的例如螳螂拳八卦掌那些功夫,冥指功修习者少之又少,莫说一个小女子,大多数习武者都不知道,所以他好奇。
  兰猗嗤的一笑:“谁又说女子就不能知道冥指功?”
  楚临风给她的话噎住,翻身上了马,下鞭子打马之前道:“不错,你连这个都知道,难怪皇上会要你同我一起破案了,不过,广阳子这里没有任何线索,他足不出户在观里修行,且两个死者事发的时候,他有太多的人证可以证明他当时依旧是在观里。”
  说完,下鞭子打马,飞奔而去。
  没说几句话,这样下去如何配合破案,兰猗朝他的背影喊:“你又怎知广阳子没有收过徒弟呢?”
  话音落下,就见楚临风掉转马头跑了回来,至兰猗面前勒住缰绳,居高临下看着兰猗,方方正正的脸过于瘦峭,而那双小眼睛里透着深邃,一贯的不会笑,冷硬道:“若我连这种问题都不问,你觉着我适合做捕快吗?”
  变相的说明,广阳子没有收过徒弟,这里就不会有线索了,兰猗反过去问他:“若你我之间总是这样以问话的方式交谈,你觉着这案子能尽快破了吗?”
  楚临风顿了顿,拨马转身道:“我习惯了独来独往。”
  兰猗无奈的晃晃脑袋,然后吩咐老刘:“走,去京外的青风观。”


第308章 有的是闭月羞花之貌,楚大侠好福气!
  青风山青风观。
  白胡子老道尘虚正悠闲的坐在房中品茶,进来个小童子朝他禀报:“道长,有位女客前来拜访。”
  尘虚握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与对面的楚临风对视下,笑了:“贫道这青风观,可是有日子没像今个这么热闹了,更稀罕的是还来了位女客,不过我素来不见女客,是以……”
  他转头对那童子道:“就说我不在。”
  小童方想走,楚临风喊了声:“慢着,道长,这位女客你还是见一见吧。”
  尘虚长眉遮目,很是奇怪的看着楚临风:“噢,这却是为何?”
  楚临风淡淡一笑:“这位女客定是皇上派给我的伴当。”
  尘虚将茶杯放在粗木桌子上,一脸奇怪:“皇上竟然给楚大侠派了个女人,难不成这女人有三头六臂,我可真是要见一见了。”
  继而吩咐童子:“请进来。”
  未几童子转回,引进来的果然是兰猗和秋落,兰猗迅速看了眼楚临风,发现他竟然不看自己。
  “楚捕头也在呢。”
  兰猗开口,楚临风不好再傲慢,回了句:“嗯。”
  如此态度,早把秋落气歪了鼻子。
  兰猗倒是不以为意,转向尘虚。
  尘虚满面堆笑:“三头六臂就没有,有的是闭月羞花之貌,楚大侠好福气。”
  彼此熟悉,尘虚又是个老顽童,经常这样开楚临风的玩笑,换了旁人,定是哈哈一声大笑,而楚临风是不苟言笑的,嘴角抽搐,笑是笑了,笑的非常勉强。
  兰猗看着和眉善目的尘虚,一瞬间就否定了他是凶手的可能,微微一礼,问候过去。
  尘虚命童子给兰猗搬了张椅子,与他和楚临风三人对坐,楚临风先于自己到了这里,兰猗晓得他定是先于自己问了一切,所以不想赘言,只怡然的吃着茶。
  尘虚盘腿而坐在木榻上,干瘦的身子矍铄的精神,活了百年不曾想竟然有两条人命涉及到自己的独门秘法冥指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除了广阳子,我不曾收过其他徒弟,收广阳子的时候也是逼于无奈,那年我云游四海路过山东掖县,见一个小道士正给几个泼皮无赖欺负,我出手赶跑了那些人,见小道士可怜,还带着他去馆子里吃了顿饭,我当时问小道士为何如此落魄,他说他叫广阳子,本是附近游仙观的,两个月前师父死了,道观里就剩下他一个,那些泼皮无赖就把他赶出去从而霸占了游仙观,他身无长物,只能化缘为生,可是今个倒霉又遇到那些泼皮无赖,他们再次欺负他,还不是因为他没等学到师父的功夫,而师父已经升仙了。”
  尘虚说到此处,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又是一声叹。
  兰猗思忖,大概是那个小道士广阳子诓骗了他,所以他才有这第二叹,这是追悔莫及了。
  果然,尘虚接着道:“我见广阳子可怜,又同在道门,就破了不收徒弟的规矩,收他在身边,然后带着他继续云游四海,只等若干年后,我又一次路过山东掖县,突然冲动去了游仙观,还以为给那些泼皮无赖霸占后已经不成样子了,孰料却发现那里香火鼎盛,善男信女颇多,道士练功的练功干活的干活,井然有序,忍不住打听了下广阳子,某个长了年纪的道友说,当年的广阳子好逸恶劳,练功怕累,干活更怕累,经常溜出山门同一些市井无赖交游,还曾经为了某个女子同那些人起了争执最后以至于动手,不敌人家,给打的鼻青脸肿回了道观,师父苦口婆心的劝他,他不听,师父一气之下把他逐出山门。”
  尘虚第三叹:“那时我才明白,我遇见广阳子的时候,大概是他遇到了曾经起了争执的狐朋狗友,又不能回游仙观,就编排了一段谎话骗我。”
  作为忘年交,楚临风适当的安慰尘虚道:“哪个师门不出一两个败类呢,道长无需介怀。”
  尘虚苦笑:“可是,我竟将自己毕生所学,巨细靡遗的都传授给了广阳子,包括冥指功。”
  楚临风脸色陡然生寒,不自觉的与兰猗对望,以广阳子这种宵小之辈的个性,学会了冥指功绝对不是好事。
  兰猗突然想起白马西风说的,既然冥指功的原主在眼前,焉能错过求教的机会,忙问:“我听说冥指功修习精深者,攻击人时,不会留下指痕,是这样吗?”
  尘虚点了点头,雪白的散发随着点头飘在前额,他手指朝上轻弹,那一缕头发便乖乖的回到脑后。
  兰猗骇然,只是见尘虚弹了下指头而已,连碰都没碰到头发,欣赏完尘虚的绝技,又问:“可是我在两位死者身上都发现了指痕,难道又是我听说的那样,这两个死者若真是给冥指功所杀,定然是修习冥指功肤浅者所为?”
  尘虚仍旧是点了点头。
  兰猗口中咝了声:“我还听说广阳子并无收过徒弟,一笑观的道众只不过是普通修道的道士,与他不是师徒关系。”
  尘虚眉头一皱,一副“如此吗”的表情,沉思片刻,探寻的口气道:“亦或许,广阳子有喜欢武功的朋友从他那里偷学过冥指功,贫道只是猜测。”
  这完全有可能,至少这也是条线索,兰猗觉着该重返一笑观,或者,密切注意广阳子的行踪,看他都与什么人交往。
  在青风观坐得有点久,出来时已经是过了晌午,当着楚临风的面,兰猗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同秋落上了马车,顺嘴问了句:“楚捕头去哪里呢?”
  楚临风已经翻身上马,一脸僵硬的表情:“你听说过那么多事情,难道没听说人会饿吗,当然是去吃饭。”
  曾几何时,兰猗觉着公输拓是这世上最难相与的男人了,而今见了楚临风,才发现比之公输拓,那可真是更上一层楼了,兰猗哐当关上车门,懒得同这种男人多说话,委曲求全也是有限度的,她的脾气已经过了那个限度,喊秋落:“走,去万宝楼吃饭。”
  老刘就道了句:“少夫人坐稳了。”
  手掌轻轻拍了下那马,马蹄得得,慢悠悠的回了城进了万宝楼,虽然过了午饭时间,但还有很多酒客,兰猗对迎上来的伙计刚想说要个楼上的雅间,就发现在靠窗的角落,正坐着自斟自饮的楚临风。


第309章 兰猗脑袋嗡的一声——表哥!
  无论巧遇,还是他故意,因楚临风太难以相处,兰猗决定对此人敬而远之,至于皇上要自己协助他查案,并无说非得出双入对,所以兰猗对楚临风视而不见,径直上了二楼。
  简单要了两个小菜,各自拿着一块馒头,兰猗同秋落吃的正香,当当当,有人敲门。
  兰猗以为是店里的伙计,随意说了句“进来”,继续埋头吃着。
  门开,一股紫色的旋风扑入,落在兰猗对面的椅子上,伴着隐隐的杜若之气。
  兰猗没料到楚临风会上来,夹起的菜没入口,随即放在碟子里,问他:“楚捕头这么快吃饱了?”
  楚临风嫌弃的看了看碟子,提醒兰猗:“下次吃东西,夹起的就不要放回去,这不干净。”
  兰猗挑起眼皮:“这与破案有关吗?”
  本以为是呛他,孰料楚临风郑重的点头:“有关,我不希望我的同伴行事如此不拘小节,且对方还是个女人,这种潦草的人你觉着能从万千个似有若无的线索中发现破案的关键吗?”
  又是这样问话似的交谈,兰猗自诩伶牙俐齿,给他说的一时间无言以对,最后来了脾气:“若我能破了此案呢?”
  楚临风反问:“你的意思,你自己?”
  兰猗嗯了声。
  楚临风摇头:“或许,可是你是皇上指派给我的,所以我不能丢下你。”
  兰猗继续吃饭,口中塞满食物,含糊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管我如何不拘小节了。”
  楚临风坐在对面看着她吃,看得兰猗几次咬了舌头,他问:“等下我要去一笑观,问一问广阳子是否教过朋友之类的冥指功,我骑马快,你坐车慢,我不希望我们总是一前一后的到,所以,把车卸了,你骑马。”
  秋落霍然而起,怒火还没发出,兰猗胃里突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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