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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权臣本纪-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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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
  “明日是重阳,我带你去登高,你也许久不曾出门,总在家中,要闷坏了。”成去非略略一思索说道,似把前日龃龉全然忘记,琬宁却有几分惶恐,不知他为何突然有这个闲情,轻语道:
  “君子登高必赋,神交古人,穷乎遐迩,系乎忧乐,我不曾读过大公子锦绣文章,望有幸亲睹。”
  成去非听她说的太过正经,遂也正经回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只可惜,我这个俗人,没这么多情意要望山而发。”
  琬宁垂下目光,停在他那双胡靴上,暗想他总归是要扫人兴的,虽这样想,却并不是真的怪他,只道:“大公子这是自山海间归来么?”
  见他无声颔首,心底一阵悸动,转身朝书案走去,挽起袖管时才道:“我本该投桃报李,可身无长物,唯有笔墨相赠,还望尚书令笑纳。”
  尚书令,他头一回听她这么称呼他,她这会说话,十分客气,成去非并不能听惯,微微一哂:“听你这口气,我以为我人还在台阁。”
  说罢却静静看她写字,等真的耐心瞧上半日,才想起自己不曾认真看过她执笔的模样。她是削肩,更添文弱,落笔却不乏韧劲,成去非一面打量着,一面努力回忆她刚进府时是什么样子,可记忆是空白的,大约有那么些模糊的影像,总归不是眼前这亭亭春柳的好颜色。
  等她搁笔,成去非才踱步到跟前看了,白纸烟字上圣人的话,异常醒目: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琬宁因他就在身后,一时间心又重重跳起来,不敢看他,只看着字道:“尚书令不是这种人么?”
  一语既了,脸上热的难堪,成去非付诸一笑:“这又是曲里拐弯赞誉我?”
  琬宁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热的难堪:“尚书令如不是,何苦每日辛劳至此?”
  成去非见她神情极为认真,却听得牙酸,敲了两下案几,笑看着她:“你不是我台阁下属,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尚书令地叫?”
  琬宁微窘,应了声:“是,大公子。”
  她低首红脸的样子,于这一刹那,甚是可爱,成去非便把她拉至怀中,低声问道:“你跟我说说,上回到底为何而哭?”
  琬宁身子一颤,他原还记着这事,不由就去咬唇,成去非抽手止住她这动作:“不想说就不说,”说着撤掉自己的手,笑道,“险些忘了,我这一身太脏,不该抱你。”
  松手的刹那,琬宁忽抬脸软软问他:“大公子为何要同我……”欲语先羞,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发问是何等羞耻,又是何等失态,遂紧紧抿了唇,转身去弄那晾干的字,而手却颤抖得厉害。
  成去非见她耳朵都已漫上一层红云,腹底的热意陡然上来,好一阵煎熬,遂上前问道:“我今夜宿在你这里可好?”
  不等她回答,自顾又道:“罢了,我还是回橘园,你早点歇息。”
  见他要走,琬宁手底忽扣紧了案几边沿,脸上火烫一片,话音中带着明显的走调:“我不想大公子走……”
  成去非回首看她,沉默片刻,轻轻把她再度拥在眼前:“你倘是怕,不要勉强。”
  怀中少女柔唇微颤,温香的气息拂上成去非的面孔,他知她情动,可脑中总是想到当夜那迫不及待的一推,一时拿不准她心意,见她垂目颤着摇首,遂伏在她耳畔私语:
  “劳烦小娘子伺候我沐浴。”
  琬宁一惊,脑中不知就想到一边去,声音更细弱到无由:“我,我洗过了……”
  “我问你了么?”成去非无奈,忽想起之前的事来,走到书架跟前,本想抽出一本书来塞给她,却瞥到书案上那一沓雪白的纸来,嘴角逸出一缕笑意,遂对她低声道:
  “我都忘了你连衣裳都脱不下来,呆头呆脑的,铺床会么?”
  琬宁被他说得大窘,却只有应声答一个“会”字,成去非点点头,指着那沓纸:“把它铺到床上去。”
  看她不解,成去非面上却忽绷的有些紧:“你会懂的。”
  说罢冲她微微一笑,举步去了。


第147章 
  整张床铺满了雪白的纸,成去非进来时; 琬宁正对着此情此景发呆; 面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要如何安寝?
  “谁让你铺成这样的?”成去非多有不满,皱眉看了一眼,忽觉好笑,颇含意味地望着她:“虽有笔有砚,只怕我也力难从心; 还是你觉得你大可做到?”
  他既不肯张本继末; 她自难能拨云见日,琬宁见他打了个手势; 只得又把那一张张纸叠放起来; 刚欲起身送回书案,后头成去非已经压了下来,她手中一晃,宣纸洒落一地,琬宁挣扎着想去捡,成去非随即摁下她的手臂; 低笑道:
  “由它去。”说着把她身子往上提了提; 琬宁不禁扭动一番; 眉睫颤得凶,成去非哼笑,动手把腰间那根玉带解了,拉起她摆正了身子; 自她眼前绕上一圈,打了个活结,这才往她耳畔吐气:“看不到就不这么害羞了。”
  琬宁眼前骤然一暗,两手只能抓紧了被褥,后背绷得挺直,心底又尽是茫茫然的恐惧,红唇翕动,四下里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微喘,她看不到成去非,可也不敢寻他,只觉自己整个人此刻全靠那两只手臂支撑。
  成去非审视她有时,这回却是先扯下了她贴身亵裤,听她低呼嘤咛一声,便把那一截白嫩小腿稍微抬高了些,握于掌间,俯首似有若无吻了起来,此举自有说不出的狎昵处,琬宁一时羞愤,身子不自觉往后躲闪,她实在想不出他为何弄出这般花样折磨人,小腿处酸痒难忍,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只手忽开始剥她上襦,琬宁在他掌间颤抖得越发厉害,哀哀求道:
  “大公子,我怕……”
  “怕疼?”成去非问的含糊,目光锁在她肩头一片莹白处,再往下,便是海上明月,他照例把那两条纤细长腿缠在腰=胯间,琬宁顺势仰面倒去,很快又被他托起腰肢,听他刻意压了压嗓音:
  “是怕疼么?”
  琬宁胡乱摇首,声音里尽是委屈:“我看不到大公子……”
  成去非被她娇软的声音激得情念更盛,在她肩头一壁啃吻一壁应道:“何须用眼,你这身子就够了。”
  说着去解她小衣,琬宁一阵慌乱,摸索去阻止他,成去非捉了她一只手,扯下她眼间玉带:“今晚还要拒绝我是不是?”
  “不是,”琬宁见他并无发作的迹象,可言辞间的冷淡已显而易见,垂首低语道,“我想同你说说话再,再做这件事情。”
  成去非仰面轻吁一声:“你可知有些事情,兴致一过,便风流云散,很难再起意的。”
  琬宁支吾应了,不敢再提,两手颤个不住,思想了半日,终于把手伸向腰间,就要开始宽衣解带,成去非偏着头看她动作,眼中漠漠,方才那一阵情动已过,此刻心头阑珊,便道:
  “你想跟我说什么?”
  一室之内,陶然的暖意无处不在,成去非说完脱得只剩中衣,瞟见她床头仍摆着当初送她的那张“明月奴”,遂拿在手中把玩,也不管她,拉过莲花枕兀自半躺着,渐渐阖了双目,淡淡开口:
  “你可知我为何不喜多言?我素来厌恶人啰嗦,有事就去做事,浪费口舌无益。”
  琬宁静静坐在他身侧,脑中想起他同虞归尘调琴的那一幕,轻声道:“大公子并非解人难得,应也有想要倾诉的时候。”说着咽下那后半句:只是不可能是我罢了。
  这世间千千万万人,真正的青蝇吊客当也不多见,琬宁略感失落,成去非哼笑一声:“你在说静斋么?好一句解人难得。”
  他睁眼看了看她,示意道:“你往我身边来。”
  琬宁依言凑近他许多,成去非就势端详起她,水剪着双眸,而双眸中总有着千言万语欲说还羞,这样看过去,心也能跟着跳动得急些,一时似能体谅她那些心思,问道:“你不是有话想说么?说吧,我听着。”
  真的要说起,琬宁反倒并无实际的话头能引开,勉强露出一抹笑颜:“大公子今日为何一身风尘?”
  “不过嘒彼小星,三五在东。”成去非移开了目光,一笔带过,“朝廷上的事,你不听为好。”
  话虽如此,可方才纸上那寥寥数句,她到底缘何而发,是想到了什么,又思考了什么,任重而道远,她可知他的担子为何,他的道又为何?
  “你为何突发奇想写那几句话给我?”成去非本并不当回事,向来他人的诽谤也好,赞誉也好,他都甚少留意,此刻细想想,有几分感触。
  琬宁不急着答话,下床弯腰提鞋,把那幅字取过来,徐徐展开,探询望着他:“我是不是没有说错?”
  成去非指着上头笑:“你跟我解释解释,何谓任重而道远?”
  他不过调笑,琬宁却肃然危坐:“大公子的道,是天下苍生,是江山社稷,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难追寻的道么?”
  “我就说,你一身正气,虽有时看着痴傻了些,总归不让人嫌恶。”成去非拉过她的手置于掌间,见她面上一红,屈膝顶了顶她:“好端端脸红什么?”
  说完把她往怀中一揽,笑道:“这般才够得上脸红罢?”
  琬宁忽跌入他怀中,察觉到他一只手摸了过来,果真羞得更厉害,不觉间想要扭动身子,那只手停在胸膛之上,有一瞬的停顿,成去非记起海灾当夜她那句痴话来,直到此刻才明白她彼时话中深意,遂牵着她的手攀在自己心窝处:
  “你过来听听,”他垂目看她,顺势让她紧贴上来,“听见了?”
  强有力地心跳近在咫尺,琬宁不明白他这是何意,无声颔首,只闻他低笑一声:“我这颗心,此时在为你跳着,真的听见了么?”
  琬宁惊诧,抬首迎上他投落的目光,那里头依然探究不得,遂疑心方才是自己听错了,怔忪间,他已压低身子身覆上双唇,琬宁下意识把双手抵在他胸前,却仰面开始回应,等察觉出他索取的力道加重时,气息自然难能安稳,她的身子很快软如水,一只手被成去非捉了去,被逼着往他那中衣里头一路摸下去,一路都是硬的,直到琬宁忽触到他小腹处刺棱棱的耻毛,立刻火烫般抽回了手,娇喘好一阵,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大公子……”
  他让她羞耻,不光是自己羞耻,亦为他羞耻,她十几载的经验中还难能理解此道,成去非正想同她说话,却见她死死捂了脸,遂咬着她耳朵幽幽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件事非你不可。”
  说着一个翻身撑起双臂在她两侧,看她孤雏般的小模样窝在自己胸肋之下,身子抖得这般凶,一个巧劲便把她双手掰开:
  “明知我整日劳碌,却只肯写几个字打发我,又是苍生又是社稷,小娘子亦任重而道远。”
  他的声音罕有的轻柔,琬宁含羞回望着他,一双眼里早泛起蒙蒙水雾,怯怯问他:“那我也是大公子的苍生么?”
  这话更是痴,听着倒新鲜,成去非模棱两端笑道:“当我娘子不好?”说着指尖辗转于她唇畔,“苍生可无须与我同寝一榻,你想好了……”
  琬宁被他抚得痒,颤身大胆就上去,两手不觉交叠于他脖颈间,浅浅插进他尚未披散的发间,亦觉心爱,成去非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拉下她肩头衣衫,在那清瘦锁骨的漩涡处盘桓着不住落下的吻。
  两人身子底下很快化作溶溶曳曳一片,琬宁恍惚间又听他似是问了句“疼么?”,身子早软绵绵一团比水都不如,而她的身子分明又是水,被他用掌掬起,洒落,无处可去,又无处不可去。
  好半日,成去非都只是伏在她肩头粗喘,一动也不动,两人就以如此重叠的姿势,躺了许久,等他喘息渐平,才将琬宁翻过身来,轻轻揩去她眼角泪水,低声笑道:
  “我从未在此事上得如此快慰,还要多谢小娘子成全。”
  他的指尖在她湿泞的小腹间打着圈,吃吃笑她:“你平日这么敛着,叫起来却当仁不让。”
  琬宁听言羞愤至极,想自己方才在他身子底下如何迎合索求,竟真有那么一段恨不能把他缠在私=处不舍他离开,更觉无颜见人,便不肯窝在他怀里,侧身背对着他捂脸不语。
  成去非自身后搂紧了她,声音越发暗哑:“方才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欢好时不快活么?”
  “我不要您说这种话,”琬宁听得心底烦乱,转身伸手覆住了他的唇,灿盈盈一双眼望着他,“大公子是天下倚重,不该说这些。”她言辞间不觉就起哀思,她是从这男女欢爱中得甘甜如许,但她的神像不可,琬宁一时难以理清自己到底为何伤怀,怔怔看着他出神,后头也不知该再说什么。
  成去非懒得听她这些高头讲章,再次把她往怀中深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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