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他是人间地狱 >

第64章

他是人间地狱-第64章

小说: 他是人间地狱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伞来开门了。我看她双眼通红,心不由得往下沉。
  “殷小姐,你来了。”她给我们开了门。
  我和王妈匆匆往里跑,上了台阶时,我全身已经湿透了。赵阿姨领着我们进了大厅,隐约的,从楼上传来小悦的哭。
  我连鞋都没顾上换,赶紧的就往楼梯跑。


第:此情难尽4。向云天的私心

  上了楼,我寻着哭声跑到了左边的房间,房门开着。这是一间医疗室,向云天躺在床上,脸上罩着氧气罩,两个医生分站床头两侧,床头柜上的仪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小悦抓着向云天的手,半跪在床边哭泣着。
  “先生。”王妈见此情景,哽咽着喊了一声往里面走,我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梁医生的面色很凝重,侧头看了我一眼,他朝我打了个手势,然后他往窗边走。我愣了一下,有点奇怪他的举动。他走到窗边,我才抬步。
  “殷小姐。”梁医生看着我,“你想办法通知向先生的家人都来吧,赶在明早前来,还能见上一面。”
  我来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听到梁医生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很难接受:“怎么会这样?”
  他叹了一口气:“癌细胞扩散得非常快,向先生不想陆小姐看到他痛得变形的样子,所以才执意搬到这边来。”
  我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只有向先生律师的联系方式,我已经通知他了。”梁医生又说。
  “我也没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我问问小悦。”我道。
  他点了点头,退了一步,他回到了向云天身边。
  向云天醒过来了,他吃力的抬手指着脸上的氧气罩,梁医生弯腰给他摘掉了。
  “小悦。”他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声音沙哑得厉害,“不要哭,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病后,就看开了这一点。”
  小悦含着泪点头。
  “梁枫,我的律师,来了吗?”向云天又看向梁医生。
  “我通知了,应该快到了。”梁医生拿出手机。
  “采采,王妈,你们来了。”他顺着粗气,把手伸给了小悦,他想坐起来。
  “向先生,你还是躺着吧。”另一个医生赶紧制止了他。
  向云天却很固执:“没事儿,让小悦扶着我。”几个人帮着,向云天总算坐起来了,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靠在小悦肩上,气若游丝。
  我默默地站着,死别是这世间最极致的悲痛了吧。昨天一起吃饭时,他看着还像个好人,今天就变成了他的大限之日。世事真是无常。
  “通知孟遥。”向云天指了指枕头旁他的手机,陆只悦拿起来,他说了一串数字,屏幕解开了。陆只悦翻出了孟遥的电话,她点了拔开。
  “什么事儿?”开着免提,一个女声传来,透着十二分的不耐烦。
  “我是陆只悦,我爸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你过来一趟吧。”陆只悦冷静道。
  “等他死了我再去。”女人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这世上,多的是无情之人。
  向云天苦笑着闭了闭眼睛。
  “爸,还有其他人要通知吗?”陆只悦轻声问。
  “没有了。”向天云道,“向琳在国外,就,不通知她了。”
  “你……找到我妈了吗?”陆只悦问得有些迟疑。
  “没有,线索太散,小悦,对不起。”向云天歉意道。
  说话间,楼梯那边传来动静,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匆匆跑了进来。来的应该就是向云天的律师了,他夹着公文包走到了向云天身边。
  “高律师。”向云天见了他的律师,似乎瞬间就来了精神,他撑着床坐直身体,伸手推了推陆只悦,“小悦,我这会精神好多了,你站那边。”
  “高律师,把我的遗嘱读一下吧。”向云天抬了抬手。
  “向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
  “没有了,我都想好了。”向云天道。
  律师打开了文件,房间里回响着律师专业而平淡的声音。向云天将他名下的产为分成了三份,陆只悦和向琳的份额一样,向太太孟遥的份额要少一点。向宅呆得久的佣人们都得到了一笔不小的现金,王妈掩面哭得伤心。
  “最后一条是向先生昨天加上去的。”律师看了一眼向云天才往下念:“位于G市岗边路三十三号的产业,本人经慎重考虑,决定赠予殷采采小姐,望其不负重托,用心经营……”
  我一时间有些不能回神,岗边路三十三号?那不是横波楼么?向云天竟然将横波楼赠予我,他……他这是病糊涂了?
  律师全部念完合上了文件,然后低头又和向云天说了几句话。
  “殷采采。”律师直起身喊了一声我,“向先生有话和你说,其他人麻烦先出去。”
  我呆呆的,直到大家都出了房间,我还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过来。”向先生靠在枕头上,轻声喊我。
  我挪动脚步走到床边:“向先生,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他抬手示意我别再往下说,我只好闭上了嘴。
  “采采,我是有私心的。”他轻咳了一声,手顶到了腰部,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小悦一心向佛。我死后,她一定会将我留给她的东西如数归还孟遥,她又会重回庵里,青灯古佛了此一生。采采,我这辈子做错了很多事情。我一直不知道有小悦的存在,直到两年多前,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告诉我,小悦是我的女儿。我才拼了命的找她,然后暗中取了她的毛发去做了鉴定。”他说到这里时可能因为太痛,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滴。
  “向先生,要不要喊医生进来。”我忙问。
  “不要。”他喘了一大口气,“采采,不瞒你说,对小悦,我有过龌龊的心思。如果不是那通电话,我肯定会用手段逼她就范。也亏得老天不忍,我才没有犯下大错。”
  他的心思,我当年也猜到了。现在从他嘴里得到证实,我倒也不意外。
  “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那个人对我动向那么清楚,我感觉就是我身边的人。可打过那通电话后,那个人就没有再出现过了,我暗中查了这几年,一点线索都没有。”向云天的手朝我伸过来。
  我攥了攥手心才握住了他的手。
  “采采,我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人了。所以,我将小悦托付给你。她这三十年来茕茕孑立,你如今也无依无靠。你留在这里,我放心。虽然你年龄比她小两岁,但现在的你,沉稳而隐忍,你能照顾好她……”
  “向先生,请你告诉我,当年,你迫于谁的压力不敢放我走的?”我打断他。
  向云天看着他,他的眼中有挣扎。
  “你告诉我,否则,我不接受你的赠予,也不会管陆只悦。”我加重语气。
  “我只按刘高的指示办事儿。”他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句话。
  刘高是刘麦的父亲,向云天在G市的靠山,我和刘高素未谋面,可以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好端端为难一个陌生人做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向云天。
  “采采,你的事情,你还得靠自己。你接手横波楼,会有和刘高接触的机会。等你翅膀硬了,你才能有底气去追查你想要的真相,包括,找到你妈。横波楼,这,几年,乌烟瘴气,你接手后,要,要有点手腕,要下狠手去整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小悦的母亲……”
  “早就过世了,自杀的,但我要给小悦一点儿希望。”他开始咳起来,“你叫小悦进来吧,快。”
  我快步往房间外走去,陆只悦跑进去。最多一杯茶的功夫,房间里传来了她恸哭声。向云天去了,我缓缓的走到客厅的窗边,雨很大,闪电不时划破夜空。
  向云天过世,我急着找我妈的事情就只能这样搁置下来了。原以为向云天立的遗嘱,孟遥和她的女儿会有异议,但向云天走了后,孟遥来了一趟,高律师把遗嘱给她念了一遍,她挥了挥手,说了声,行了,知道了。再没有其他的话。
  三天后,向云天举行了遗体告别会,他生前的知交及亲朋们悉数出席。告别仪式是韦御风和我帮着陆只悦张罗的,因为向云天骤然离世,她也病倒了。而向太太孟遥,只在他死的那天来过,此后未再出现。
  我在遗体告别会上,见了到了刘高。他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真实的刘高清瘦,六十多岁的年纪,一对深陷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只消一眼,就让人敢不再多看一眼。
  柳又平和他的夫人冯其薇来了,阿离也带着他的妻子来了,他的妻子长相清秀,紧紧的偎着阿离。
  阮西岭也来了,不过,她和辛童一起来的。刘度再宠她,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到他的身边。
  我代表陆只悦,给所有的来宾鞠躬谢礼。
  “采采。”阮西岭抱住我,哭得悲痛,“向先生走了,以后谁来领我们的头啊?”她大概还不知道遗嘱的事情。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辛童,带阮小姐去洗一把脸吧。”
  辛童应了一声,上前来扶着阮西岭走了。
  遗体告别会后,当天向云天被送去火化,黄昏的时候,向云天就葬下了,和我爸同一个公墓。来宾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了我和韦御风站在墓前。
  “采采,我们也回去吧。”韦御风揽了揽我的肩。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去车上等我吧,好吗?”我低声说。
  他犹豫了一下转了身。


第:此情难尽5。我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说?

  韦御风走了,林立的碑群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剩下我站在那里。我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矮着身子盘腿坐到了冰凉的地板上。看了一眼向云天的遗照,我低下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这个世上,最能给人安全感的就是死人了吧。
  我抬头又看着向云天,他并非我的知交,更非我的故友。他只是因为放心不下陆只悦,所以慷慨将横波楼赠予我。也不是白白送我,要我好好照顾陆只悦,还要我将烂了心的横波楼拯救起来。那得多难,我都不敢去想。
  他真是没有白担老狐狸的名号,将陆只悦托付给我了,面对我的威胁,他至死也只抛出了刘高。他是知道真相的,他狠心带进了坟墓。
  我呆呆的坐着,漫无边际的想一些要紧或不要紧的事情。这几年来,我难得象现在这么放松。暮色淡淡,这个世界安静得似乎只剩下了我。
  我坐到两条腿全麻了,我才撑着地面困难地爬了起来。侧头时,我才发现,韦御风站在过道台阶那里看着我。见我脚步有些踉跄,他小跑着到我面前。
  “腿麻了?”他扶住我,我很不自在地甩了一下,没能甩开他。
  “你没回车上吗?”我只好顾左右言其他。
  “担心你害怕。”他说。
  我抿了抿唇,没接他的话。他靠得太近,我感觉我的心脏跳得很厉害。这几年来,无数个夜晚我都感觉自己活到了绝境,是靠着他送我的戒指和那三根羽毛撑下来的。他来接我出狱,我心里波涛汹涌,可也不敢表现出来。现在他离我这么近,近得我能闻上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没事儿了,我自己走。”穿过横排过道后,我再一次抽了抽手,这回抽出来了。
  韦御风并着我的肩,我们往台阶下走。他也不说话,我们就这么一路默默地走出了公墓,然后走到了他的车子旁。
  他伸手帮我拉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谢谢。”我轻声道。
  他回头看我。
  “怎么了吗?”我避开他的视线,笑得很不自然。
  他干脆着了车门,转过身倚着车门站着:“你好像很不自在?”
  我咽了一下口水:“有一点。”
  他朝我迈了一步,我跟着退了一步,他又走一步,我只好再退了一步。
  他停住了脚步,伸长他一把将我拽进他怀里,他将我的头按到他的肩上后低声道:“我只是想抱抱你,你一直后退干嘛?”
  我被他抱得一动也不敢动。
  他紧紧的抱着我,一句话也不说。风大起来,暮色也越来越浓。我靠在他的肩上,慢慢的就放松下来了。这样的肩膀,我在梦中渴求过千万次,它终于变成了真实。
  我的眼泪开始控制不住的往外漫,很快就漫到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还哭了呢?”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意,便将我扶了起来,他低头帮我擦着眼泪,语气温柔得要命:“这几天,我看着你,以为你已经变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我还想着,这可坏了,我那么忙,还要抽时间出来去把一块石头捂热,这可太为难我了。”
  我难为情得很,嘴里小声咕哝着:“你才是石头呢。”
  他拍拍我的肩膀:“别哭啦,你知道我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