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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是人间地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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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不能确定他是早就计划好了还是心血来潮要去上海。
  “看情况,好玩的话就多住几天,不好玩的话就换个地方。”他打了个哈欠,头枕到我肩上,“我好困,让我眯一会儿,不要问我问题。”
  柳又平说睡还真睡着了,车到半路时,他大概因为睡姿问题还打起了小呼噜。我很无聊,只好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没有无线,我只能关闭了飞行模式。
  我点进了微信,一条一条翻看柳又平给我发的那些信息。差不多就是我关机开始,他开始给我发信息,说的都是一些很想我之类的亲昵的话。中间那几天他也在表达思念,间或地给我发一些他在路上的见闻,还给我发了许多风景照。后面几天看我一直没有回应,他开始担心不安起来了,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最后一天时,他完全就焦躁了,隔十分钟左右就喊一次我,满屏都是采采两个字。
  我侧头看着肩上的男人,这个瞬间,我有些感动了。我想,至少目前这个阶段,他是真的很在意我。
  中午时分,我们到了上海。午饭就在酒店吃的,然后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在床上缠着我,就连我要去厕所,他都跟个连体婴似的,非要跟着我去,然后站我旁边看着我。
  “你站在这里,我尿不出来。”我真是快被他整崩溃了。
  “我看不到你,我害怕。”他双手蒙住眼睛,做出害怕的样子。
  “柳又平。”我是真的尿不出来,“你太幼稚了。”
  “对,我就是这么幼稚。哦,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巨蟹座。”他得意得直晃头。
  我对星座没啥研究,但他特地强调他是巨蟹座,我想这个星座最大的特性肯定就是粘人了,粘起来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我好像是摩羯座。”我想了想才说。
  “我知道你是摩羯座,最绝情最狠心最能沉默的一个星座。”他委屈巴巴的表情,“采采,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能出去吗?”
  他眼珠子一转:“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我感觉我要被尿憋死了。
  “等你上完厕所,我们就洗澡,然后再来一次。”他一脸兴奋。
  我抓紧睡袍,干笑着:“算了,那我不尿了,我留着尿床吧。”说着我就往厕所外走去。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快上厕所。然后我们换衣服去喝下午茶了。”他拉住了我。
  我看他很认真的表情,于是信了他的邪进了厕所,万万没想到,我尿到一半时,他推开厕所伸头进来,然后冲我一笑后又关上了厕所门。
  我的尿就那么憋住了一半,我真他妈想打死他。
  我臭着一张脸跟着柳又平出了门,他跟个孩子一样逗我开心。
  “好啦,不要生气了,我保证我下次不逗你了。”进了电梯后,看着没人,他晃着我的手撒娇。
  “没用。”我瞟他一眼,“我不相信你。”
  “为什么不相信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真诚的小眼睛。”他搂住的肩,朝我耳朵后面哈气。
  “你的眼睛挺大。”我丢开他的手。
  “别这样嘛。”他又搂住我。
  电梯叮一声停下,然后电梯门开了。
  我准备朝柳又平翻个白眼时,电梯外面的人抬起了头,电光火石间,四目相对。他退一步,我也睁大了眼睛。
  那是韦御风,我怀疑得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他。
  韦御风抿了抿唇,做了个请的手势,他退到一旁。
  电梯合上,仿佛见了鬼一般,鬼又消失了。
  “刚才那个是韦御风吧。”柳又平敛了神色,淡淡道。
  “是。”我的声音有些发紧,韦御风也在上海,他不是说他走了吗?我还以为他要去地俯呢。


第卷一:以爱之名82。心中的魔鬼

  我有点怀疑柳又平根本就知道韦御风在上海,所以,他故意带我来,然后故意在我们要下楼之前,把韦御风骗出来和我匆匆一瞥……我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可以向编剧行业发展。但苦于逻辑上我无法做出一个严谨的推断,便觉得编剧这事儿顶多只能做做梦。
  “他怎么在这里?”柳又平有些自言自语的。
  我干笑了一下:“总之不是我安排好的。”
  他捏捏我的鼻子,哼了一声:“我谅你没那个胆子。”
  我想说即使我有那个胆子,我确实也不知道韦御风在哪里?我有几天夜里想他想得厉害,坐在客厅里发呆许久,鬼使神差的用座机拔过他的手机,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和我联系的那个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对我而言就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真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刚刚,电梯开合间,我会看到那只断了线的风筝。
  喝下午茶时,我一直有点心神不宁的,好几次都想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看,总觉得韦御风会和我说点什么。但当着柳又平的面,我就那么忍不下来了。我不想让他察觉到,我对韦御风的在意,那样对我而言并没有好处。
  “采采,待会,我们去外滩走走吧。”柳又平说。
  “好啊。”我应道。
  “万一又遇到韦御风了呢?”他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那么……”我顿了一下,“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你故意安排的。”
  他愣了一下,笑起来:“殷采采,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笨,但有时候,我觉得你又太聪明。”
  “不会真的是你安排好的吧?”我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你觉得可能吗?”他朝服务员招手,买完单后,他起了身,“走吧,去吹吹黄浦江的风,也许你的脑袋能清醒点。”
  “什么意思?”我有点心虚地看着他。
  他双撑着桌子俯身看我的眼睛:“你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我脸上的表情凝在那里,他从座位里走出来,这回他没有拉我,而是自顾自的往外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了身跟着他往外走。
  临近五月的上海,天气已经不冷了,但江风很大,我的头发被吹得一片凌乱。柳又平一路都不说话,路灯下,我们的身影被拉得特别长。
  我不知道柳又平在想些什么,只能猜测他不太开心。如果他的不开心是因为韦御风的出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向他证明我的一颗红心。我又想,我似乎有点戏太多了,混在风月场上,哪来的红心可证?
  “你就打算作哑巴了么?”路快走到尽头时,他停下来,侧头问我。
  明明是他一路不说话,现在又成了我的错了。可我也不能用这句话去堵他,只能看着他笑。
  “笑什么?”他突然就有些恼怒起来。
  “不让笑吗?那我就不笑好了。”我抿着唇看他。
  “那你还是笑着吧。”他烦躁的挥了挥手。
  我扯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假笑。
  “别笑了别笑了。”他按住我的双肩,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眼中全是怒气,“我现在很生气,你看出来了没有?”
  我点头。
  “好,你说我为什么生气?”他问我。
  “因为韦御风。”我答。
  “你爱他。”他一字一顿。
  “没有。”我坚定的否认。
  “你这是在把我当傻瓜吗?”他笑了一下。
  “如果一定要逼着我承认我爱他,那我就只好承认。”我迎着他的视线,神色淡淡。
  我们对视着,至少一分钟那么久,他松开了抓着我双肩的手。他眼中的愤怒和阴郁已经散去了,他张开双臂将我抱到怀里,嘟囔着带点撒娇的语气:“采采,你喝下午茶一直心神不宁的,你真的不是在想着他吗?”
  我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夜色的东方明珠美极了,我听见我自己说:“我心神不宁是因为我在怀疑韦御风是你安排出现的,我觉得你在试探我。”
  “我没有。”他拖长声音,“我怎么可能安排他出现在这里,这不是给自己找堵吗?况且,来上海是我临时决定的,你看到我临时买的机票。即使我有计划来的上海,我知道他和我住同一家酒店,我又哪里能算到他几点几分出门?只有巧合是无法控制的,这种遇见很难计划。”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垂在两侧的双手一点一点环住他的腰,我说:“你真的那么在意我吗?”
  “我想到你因为他而不开心,我就嫉妒得想打死他。采采,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狂热的喜欢一个女人,你相信吗?”他有些懊恼的语气。
  我当然不相信啊,这不过是一个男人惯用的套路而已。
  “真的吗?”我直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配合他演绎情深。
  “嗯。”他凝视着我的脸,“我想给你未来。”
  我呆了呆,笑:“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他道。
  “上次我们在B市过夜,你家人不太开心,这次我们来上海,你家人会不会又为难你?”我问。
  他抿了抿唇,侧头望着远处:“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是。”
  “我会处理好。”
  “嗯。”
  “你只需要对我一心一意,别的你都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嗯。”
  “我好饿,走吧,我们去吃饭。雍福会今天不去了,我们明天晚上再去。”
  “啊?你准备在上海住几天啊?”
  “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换座城市去玩。”
  这是柳又平第一次跟提到关于未来的字眼,我纯粹就当作戏言。我怎么可能当真,别说我现在身陷横波楼,就算我妈还没破产,我还是当初天真单纯的殷采采,我们之间也有阶层之别。
  我和柳又平在上海住了五天,他带着我吃遍了所有他认为好吃的餐厅,从米其林店到街边小吃,我们吃得不亦乐乎。
  吃到第五天时,我的腰粗了一圈,我不得不提出严正抗议,表示继续吃下去,我要变成一只球了。
  “如果你变成一只球……”他很认真的想了想,“那也是我喜欢的一只球。”
  “订机票吧,我得回去减肥了。”我靠着床头看他。
  他要说话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大概是很重要的电话,他朝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他往会客室走去。
  我将电视关掉,坐到床沿上摆弄着我刚买的几样小玩意。会客室里传来柳又平的声音,不同于他以往接电话的随意,他的态度和语气都很谦卑。我想,打电话来的人一定是来头很大的人,并且是柳又平很敬重的人。
  电话很快接完,柳又平从会客室匆匆出来:“采采,我出去一趟,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回来。”
  “好,你去吧。”我抬头看他。
  他快步往房门口走去,很快地,房门关上。
  套房里,无比的安静,我也没有心思摆弄我的小玩意的,将东西装了起身,我重新开了电视,然后我跑到衣柜旁,从衣柜里拿出了我的包,又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几天,我和柳又平形影不离,我干脆的不带包,更不带手机。柳又平生性敏感,我不能让他不开心。
  我插上电源后几乎是摒着呼吸打开了手机,然后我盯着屏幕看,好一会儿才进入了主界面。短信收件箱里,真的有一条短信。
  我的心狂跳,颤着手点开。
  “我在大堂等你。”陌生的号码,但语气是韦御风的。我抓着手机,退了两步四下张望,生怕柳又平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韦御风说在大堂等我,我低头又看短信,这才发现,短信是三天前的中午发的。现在已经是三天后了,他那天在大堂等了我吧,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笑了一下,又有点想哭。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我冲动地立刻拔下了他的号码,拔号界面跳出时,我又慌忙点了挂断。
  不行,我不能打,我不能和韦御风见面。
  我几次要删掉短信,可是想着这是我们分别后的唯一短信,我就点不下去。我握着手机,在床前站成了一尊化石。
  我脑海中的魔鬼和理智已经打累了,目前来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还没拔打韦御风的号码。
  在万般的焦虑中,柳又平说的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我想了想,便拔下了柳又平的号码,他立刻按了拒绝,然后给我回了一条短信。
  “采采,我这边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你要是饿了到四楼餐厅先吃点东西。”
  我回了一个好字,回完他的短信后,我心中的魔鬼瞬间战斗力达到顶点,我点下了韦御风的号码,一只手压着胸口,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声。
  “喂。”韦御风的声音传来。
  我握着手机,仰头含着泪看着天花板。
  “殷采采。”他喊我的名字。
  “你在哪里?”我问。
  “怎么?你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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