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捞尸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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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分手?!”我汀话茬,疑惑地问:“那你……”
“她死了!”汪学渊端起啤酒咕咚咚一口气干了个精光,然后直接打开第二罐,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死了?!
我心中的震惊非同小可,看见汪学渊泪流满面的模样,我突然就明白他的家里为什么这样乱?为什么满地都是啤酒罐?因为他每天都无法从悲伤中透过气来。
“这……这……”我有些手足无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自罚一罐!自罚一罐!”我端起啤酒,同样一口喝了个精光。
“没什么的,你又不知情!”汪学渊吸了吸鼻子:“来!被光顾着喝酒呀,吃菜吃菜!”
我夹了一颗花生米,试探着问:“那个……她是怎么死的?”
汪学渊抓起一块卤牛肉,用力咬了一口,满怀悲愤地说道:“被人杀死的!”
什么?!被人杀死的?!
我心中的惊诧更甚,忍不住直接叫了起来:“干他大爷的!哪个畜生下的毒手?”
砰!
汪学渊重重地放下啤酒罐,叹了口气,面带悲痛与无奈:“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第一百三十九章变态杀人狂魔
“没有找到凶手?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我愤愤地说,想起之前碰见那个态度傲慢的女警,心里更是一肚子火。
汪学渊来自青海农村,是个很勤奋本分的人,大学四年都没有交过女朋友,一直认真读书,终于算是走出农村,留在大学里做了老师。这很能是他第一次谈恋爱,而且我知道他肯定非常爱这个女孩,然而女孩却被人杀死了,这份打击对于汪学渊来说,就像泰山压顶一样的沉重。
我也刚失去了爷爷这个亲人,我知道失去自己所爱的人,是怎样一种刻苦铭心的痛。
“是怎么死的?能给我讲讲吗?”我想听听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能不能从中找到开解汪学渊的方法。
然而,汪学渊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道:“拓跋孤,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怔了怔,不明白汪学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我还是如实回答他:“我相信!”
这一路上我跟古枚弟都不知道遇到过多少稀奇古怪的鬼怪妖物了,所以鬼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汪学渊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学考古的,第一就是不能相信鬼怪,要相信科学,但是越来越多的事情让我感觉,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科学没法给出解释的!你还记得学校里的那条冤鬼路吗?”
“当然记得!”我点点头:“那时候还把寝室里绰号叫做小萝卜头的那个家伙吓得尿了裤子……”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一股寒气直窜脊背:“那条冤鬼路目前已经被警方封锁了,难道你的女朋友……”
“没错!”汪学渊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点点头,灌了一大口酒:“我的女朋友就是在冤鬼路上被人杀死的!噢,不,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杀死她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你的女朋友死在冤鬼路上?”我着实吃了一惊,之前我猜测冤鬼路上肯定出了大事,没想到受害者竟然就是汪学渊的女朋友。
我预感到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于是追问汪学渊,希望他能给我详细讲讲事情经过。
汪学渊掏了掏衣兜,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摸了摸烟盒,却发现没烟了。我赶紧递给他一支,他说了声谢谢,熟练地叼在嘴里。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抽烟的!”
“没办法,刚学会不久,不抽烟就睡不着!”
汪学渊吐了口烟圈,泪眼朦胧地开始他的讲述:“我和周洁是在一次校联谊晚会上认识的,那年她大一,我也才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她跳舞跳得很好,是文艺部的部长,那次的联谊晚会就是她组织的,她还上台跳了一支舞,穿着白色的长裙,美得就跟仙子似的,那时候我就认定她是我梦中的女孩。
你知道我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很内向羞涩的一个人,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喝了点酒,我居然壮着胆子上前邀请她跳舞,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再后来,我们的联系逐渐频繁,终于在她大二那年确定了情侣关系。
但毕竟她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我们不想太张扬,所以恋情一直都在地下秘密进行。
我和周洁在一起非常快乐,每到周末的时候我们就去郊外,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那天是周末,我们从外面游玩回来,她在我这里洗了个澡,时间很迟了,她要赶在宿舍关门前回去。为了赶时间,她准备走冤鬼路那条捷径。虽然我之前不信鬼神之类的东西,但她毕竟是一个女生,晚上走夜路恐怕会有危险,所以我提出送她。但是周洁执意不肯,她还叫我不要担心,她可从来不怕妖魔鬼怪。我拗不过她,也就没有送她,看着她一个人走进了冤鬼路!”
说到这里,汪学渊狠狠吸了一口烟,自责地抓扯头发:“要是当晚我执意送她,也许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我拍了拍汪学渊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自责了,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汪学渊抹了一把眼泪:“后来我打她的电话,想问她回到宿舍没有,但是电话却无法接通,我以为她的手机可能没电了,也可能关机睡觉了,也就没有多想。但是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噩耗,昨晚有个女生在冤鬼路被人害死了。
我的眼皮跳得很厉害,我浑浑噩噩地冲出家门,疯了般跑向冤鬼路。当我到达冤鬼路的时候,看见大批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然后……然后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医护人员抬离了现场,我听见法医在向负责办案的刑警汇报死者的情况,周洁,女,21岁,就读于外语系三班,死因是被人挖走子宫造成大出血……”
“挖走子宫?!我日!这么变态?!”我狠狠捏了捏手中的啤酒罐,没想到手指稍稍一用力,竟然把啤酒罐给捏爆了。
“你知道吗,后来我详细询问过那位法医,周洁浑身上下没有其他伤痕,就是没有了子宫,现场甚至连打斗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连那个法医都感觉非常奇怪,难道周洁是自己躺在那里,让人把手伸入下体挖走子宫的吗?但是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汪学渊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带着无比的伤痛说:“周洁经常对我说,想要为我生个孩子,我本想再等一年,再攒点钱,把公寓装修了之后,就……就跟她生个孩子的……没想到老天弄人,她……她竟然被人挖走了子宫……呜呜呜……”
我摸着下巴,事情果然有些蹊跷,现场竟然没有留下任何挣扎的痕迹,周洁的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也就是说周洁并不是遭到的突然袭击。这样一分析,只有两种情况。其一,凶手拥有极高智慧,用了一种我们还不知道的犯案手法;其二,杀死周洁的可能真的不是……人!
“事情还没有结束!在周洁死后的第三天,又有一名女生遇害,同样是被人挖走了子宫!”汪学渊说。
“啊?!”我吃了一惊:“还有受害者?”
汪学渊点点头:“前后至少已经死了三名女生了,都是被人挖走了子宫。现在学校里人心惶惶,校方已经下了封口令,不准学生到处乱说,一旦发现就会开除学籍。另外,警方那边也调来了重案组,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重案组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试想想,如果是人为犯案,真的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和痕迹?”
“所以你认为是鬼魂作祟?”我抬起头来。
汪学渊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我不知道!我的脑子现在很乱,我真的不知道!”
“想不想查出真相?”我盯着汪学渊。
汪学渊蓦地一怔,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
“要想找到真相,只有回到案发现场进行深入的调查!”我说。
汪学渊皱紧眉头:“可是……可是就连重案组都没办法找到线索,我俩这样的门外汉能够找到线索吗?”
“你信不信我?”我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件事情一定要帮汪学渊查清楚。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消沉下去。
汪学渊盯着我,半晌,他用力点了点头:“你是我兄弟,我当然信你!”
“好!我们先喝酒,等到半夜再去冤鬼路一探究竟!”我点点头,端起啤酒:“兄弟,走一个!”
我们俩个一口接一口的干杯,我尽量转移话题,避免再谈及关于周洁的事情。汪学渊也有意识地不再说这件事情,我俩回忆读大学发生的那些糗事,不时爆发出阵阵欢笑。
“哎,你记得吗?大二那年,小萝卜头看了毛片欲火焚身,结果跑去学校外面的红灯区找……鸡!”汪学渊满脸通红地笑着说。
“记得!那时候的足浴店、按摩店都面向学生开放,据说五十块就能推油,一百块就能做个大保健,小萝卜头生拉死拽找我借了一百块,斗志昂扬的要去破处,结果第二天回来身上居然变成了二百二十块,还多出一百二十块!”我伸出两根手指,凌空比划了两下。
“哈哈!”汪学渊吐着酒气说:“那老娘们发现他是只雏鸟,不仅没有收他的钱,反倒给他包了一百二十块的红包,这笔买卖真是划算呀!”
“嘁!那你见过小萝卜头选的那个老娘们吗?”我问。
“这个倒不知道!难道你见过?”汪学渊好奇地问。
我点点头:“有一天我跟小萝卜头从街上经过,有个老女人迎上来跟小萝卜头打招呼,我以为是他的三姑六婆。谁知道小萝卜头显得很慌张,随便支吾了两句,拉着我就跑。我感到很奇怪,所以就追问他,结果他就向我吐露了实情,刚刚那个老女人就是上次给他红包的女人!
我问他第一次怎么挑了个老女人,难道你口味独特?小萝卜头就开始骂了起来,原来他去按摩店的时候,原本是选中了一个年轻的小妹。岂料正准备进房的时候,来了一群体育系的猛男,小萝卜头争不过他们,那些年轻的妹妹都被那群野兽般的男人抢走了后老板娘勇敢地站了出来,对小萝卜头说,小朋友,没事儿,今晚我陪你吧!”
第一百四十章审问
老朋友久违重逢,相谈甚欢。
我忽然有些感伤,如果周洁没有发生意外的话,现在应该依偎在汪学渊的身边,听我们大呼小喝,谈论大学时候的荒唐事。
只可惜,造化弄人。
有些事情是天定的,我们无法改变。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买回来的啤酒都被我们喝光了,桌子上只剩下一堆空空的啤酒罐。
我打了个酒嗝,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汪学渊,你小子还行吗?能走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冤鬼路吧!”
汪学渊本来还有些昏昏沉沉,一听说要去冤鬼路,一溜烟冲进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冲了出来:“拓跋孤,我们走!”
临出门的时候,我看见汪学渊的腰间鼓鼓的,竟然揣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你这是做啥?”我问。
汪学渊往掌心里呵了两口气:“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我心中暗暗好笑,要是我们真碰上厉鬼了,你这把小刀子那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这几起变态连环凶杀案到底是人为还是厉鬼作祟,我们现在还不敢肯定,所以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汪学渊出了门。
自从连续发生凶杀案之后,校园里已经实行了宵禁,每晚十点宿舍楼全部关门,不准任何人外出,否则直接开除。其实校方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凶杀案在学生们中间传得沸沸扬扬,就算不实行宵禁,估计一到了夜晚也没有人再敢出门。
校园里面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天上挂着一弯清冷冷的残月,云层很厚,几乎挡住了月光,大地一片昏暗。西北地区早晚温差比较大,夜风一吹还有些凉,刚刚喝了不少酒,现在被风一吹,还有些打哆嗦。再看汪学渊,他更哆嗦的厉害,当然我知道他不仅仅是因为寒冷,更多的是因为紧张。
“没事儿,有事儿我罩着你!”我试图宽慰一下汪学渊的紧张感。以前读书的时候,因为我有几手功夫,所以老爱帮朋友们出头,那时候我就经常说这句“没事儿,我罩着你!”,汪学渊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校园里空空荡荡的,路灯投下暗淡的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有些模糊。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只怕这个时候的校园里面还有不少痴男欲女,或依偎在路灯下面,或相拥在草丛中,或藏身在图书馆、自习室,尽情地挥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现在呢,整座校园死气沉沉,寂静无声,就像一座巨大的墓园,没有一点生机。
我和汪学渊很快就来到冤鬼路,冤鬼路里大白天都是黑黑沉沉的,更别说深夜了。暗淡的月光根本就照不进来,夜风吹过,枯黄的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令人心底生寒。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