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食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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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以上经历,我由衷的怀疑这刀灵竹诗到底是饿死鬼还是冤死鬼,对吃如此执着,怪不得会附身在菜刀上边。
所以这样一次,当刀灵竹诗那杂音再次回响于我头脑中时,我并不惊奇,只是对今日略微有些奇怪而高频的震动,有那么一丝诧异。
这一次,刀灵的回响声与前几回与众不同,像是焦急的窃窃私语,又像是焦急的告警。
刀灵在我脑子里不停的嗡鸣着,仿佛发出某种告诫或者提示。
奇怪中,我先忍住那一份困惑,收拾了佟掌柜留下的碗筷,才跑到地下室,与赵海鹏和赵水荷碰面,同时想让他们帮我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
厨房里,我见到赵海鹏之后,立刻说道:“今儿个奇了,刀灵又在我脑子里嗡嗡,动静还挺大。”
“动静大?”赵海鹏放下手里切菜的菜刀,疑问道:“是不是和警报一样?”
“这……”我又仔细听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有那么一点儿,反正和以前不一样。”
赵海鹏闻言,先放下手头的活,看了一眼被供奉在福位上的菜刀,随后才问我道:“上边是不是来什么客人了?”
我答:“一家三口,俩大人一小孩,我亲自迎进来的。”
我语必,赵海鹏略一凝眉,随后冲我询问道:“他们点了什么菜,把菜单给我。”
我闻言,不敢怠慢,赶紧跑出去,问张阿四要了那一家人的点菜单,给赵海鹏看。
赵海鹏看完菜单之后,又仔细盯了我们那把供奉的菜刀一会儿,随后才严肃着脸冲我说道:“这家子人有问题,咱们俩上去看一眼,保不齐的动手!”
赵海鹏看过一眼菜单便说要动手,我自然好奇。况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和顾客动手呢?
碍于常识的判断,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拿回这三个顾客的菜单,仔细看了一眼他们点的东西,却……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三碗清汤面,加一个荷包蛋。在平常不过的吃食,能有什么问题呢?
我不解,自然会问,但赵这一次却连让我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冲我又是一个制止的手势,然后快速吩咐赵水荷按单下菜碟之后,便扭过身子,急匆匆往上跑。
看着他上去,赵水荷也对我说道:“老三,你也赶紧上去看看吧,那三个客人绝对有问题,要不然赵海鹏不可能那样。”
“有问题,他为什么现在不和我说?”我诧异。
赵水荷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你还没看出来?赵海鹏是守老规矩的人,而五脏庙三律三严四不做中有一条叫严律己,意思就是不胡乱说话,更不能在某些事情未查明之前诽谤客人……”
听完赵水荷的话,我停止了抱怨,随后也跟着赵海鹏的步子走了出去。
我明白,对于赵这样一个看重老规矩的人来说,只能按照他的规矩,一步步来。
再次回到饭店大厅,我免不得将注意力集中在新来的那三位客人处。
三个客人中,一个是穿着军绿色上衣的小伙子,他个子不高,但很壮实,旁边则坐着他们的孩子,那孩子大概五六岁左右,嘴里吹着鼻涕泡,一股子憨笑可爱的听话样子。
除了他俩之外,那个原本坐在孩子另一侧,身披红花袄的女人已经去了厕所,我听见厕所中水龙头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女人在洗手。
真的很普通的一对夫妇,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于是我又转身望向赵海鹏。
让我奇怪的是,原本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这一对年轻夫妻的赵海鹏,此时却如无事人一般坐在别处桌子上。
老赵不知道从那里拿了赵水荷爱吃的油葵瓜子,又找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嗑,时而看看报纸,时而看看窗外。
但,他却绝不往那一桌夫妇处看一眼。
赵海鹏样子奇怪,也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因此本能的,我多看了那带孩子的男人一眼,没有动作。
仅仅一眼,男人望着我的突然出现,立刻表现出下意识的警觉。
毕竟,我是开过五年饭店的,自认看人还算有一套,男人的下意识警觉虽然隐蔽,可并没能瞒过我的观察。
他刻意的提防我干什么?
第十五章 :厕所里的水
根据竹诗的提示与赵海鹏的行动,我知道饭店中新来的这一家三口绝对有问题,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行当的,便是经营着某种非常邪乎的买卖。
可我明白,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让男人意识到我在刻意提防他。
咱反应也算迅速,在那年轻男人望向我,并感觉出更大的不正常之前,我立刻抢先一步,拿着菜单,走到男子身边。
我弯下腰,冲他的孩子笑了笑,又对男人说道:“先生,我在确认一下,你要的这个清汤面里放葱花么?”
“不要!”那男人冲我回应的笑道:“我和你那个伙计说过的,只要面,葱花香菜都不要。”
“哦!”我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们这新开张,买面条送咸菜,您是要张北的‘酱疙瘩’,还是要保定的‘春不老’?您说一下,我好给您送。”
“这个……”男人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我们家人不爱吃咸菜,谢谢了。”
听完男人的话,我点了点头,佯装转身,冲厨房下喊了一嗓子,便顺势坐到赵海鹏处,也跟着吃瓜子去了。
第一次接触,我没感觉这男人有任何的不正常。他下意识的紧张虽然奇怪而过激,但谁被人无端盯上两眼,估计都会多少有点反应的。
看不出顾客的问题,我也不好明着和赵海鹏讨论这些,于是与赵海鹏对视坐好之后,胸里纵然有千万的疑问,却也如茶壶倒饺子一般吐不出来,搞得自己非常郁闷。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咱五脏庙的看家本事~~“火工语”。
几天以来,我为了更好的融入五脏庙的世界,和赵水荷那丫头有意无意的学了不少的火工暗语,虽然依旧不能说大段的“整暗”,更不会斗茶阵,可与老赵用“火工词”商谈一些简单的问题,应该还是办得到的。
况且,现在这个不能挑明的场合,不正是我检验“学习成果”的大好时候么?
于是,我用从赵水荷处学来的,那一点儿粗浅的火工语,与赵海鹏开始了“春点”。
首先,我指着赵手里的报纸,小声问赵海鹏道:“我说老赵,你看这报纸里写的什么呀?有没有你‘父母’的消息?需要帮忙支会一声。”
赵水荷说过,火工语中,父母是“食客”的意思,因为五脏庙的厨子相信,顾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而自己真正的父母,则被称之为“严慈”。
我问赵海鹏有没有父母的消息,自然是在暗示赵有没有从顾客身上看出些什么明堂来,要动手的话提前说,好让我安排一下。
面对我的暗示,赵海鹏合起报纸,冲我说道:“里边寻人启事那么多,一时看不过来,有门子我自然告诉你,不过你也知道……”
赵海鹏略一停顿,暗示我道:“我父母有病,要是那一天变‘老苦瓜’了,我也没辙。”
老苦瓜三个字从赵海鹏嘴中说出来后……足够让我的心里一冷!
立时,我明了了这句话的意思与其中蕴含的危机感。
因为“苦瓜”在火工与中是一个重要的形容词,而不是名词!
吃过苦瓜的人都明白,那东西老了不好吃,人不到万不得已很少吃老苦瓜。
而且老苦瓜内部的籽呈现一种鲜血般的红色,吃的时候必须要把红籽甩出来,整个过程形象点说,简直就和杀生放血是一个样子。
总之。就是要“见红”。
综合以来,老苦瓜的意思也就不难理解了。
五脏庙中说要“变老苦瓜”,就是被逼无奈,很可能要动手见红的意思,若说‘吃老苦瓜’,那就是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能要动手见红了。
结合上下文,我也很快明白了赵海鹏整段话的含义。
他是在提醒我,先耐住性子观察一下这三位顾客,如果没事最好,但如果需要动手,则大家要有准备,省的临乱抓瞎。
两人三言五语,借着火工语的便利,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随后我便静静的等,等着赵海鹏看出这一对年轻夫妇的“真面目”。
大概又过了三五分钟之后,厕所中水龙头的声音停了,那孩子的母亲走了出来。
红花袄女人长的一般,但手足眼眉之间透着一丝媚态,引得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出了厕所,冲男人示意道:“快去吧!”
男人点了一下头,便也跟着起身,往厕所方便,洗手去了。
我这黑虎街的门店实在不大,因此只能勉强搭建一个蹲位的小厕所,一个人站住,那么剩下的人就得等,这是所有小饭店的通病,没有办法。
按理说,上厕所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不应该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那男人上着上着,我还是察觉了一丝异样。
因为,这男人上厕所的时间……太长了。
自男人进入厕间之后,我那洁厕用的水龙头就一直开着,期间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音不断,那巨大而嘈杂的声音响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才渐渐变小。
谁会没事干,洗那么长时间的手呢?
立时,我感觉到,这男人去厕所,绝不是小解,洗手那么简单,保不齐,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又或者,他以水龙头的响动,掩盖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动静或者行为。
绝对……不正常。
男子从厕所出来就餐的时候,他们的面条早就上了,而且近凉。赵海鹏用余光扫了一眼坐下准备动筷子的男人,随后跟着起身,又回到了厨房。
看着赵海鹏的离去,我知道他似乎心中有了盘算,更可能已经从刚才男人的行为中,明了了这看似正常的一家三口,到底是干什么龌龊买卖的家伙。
于是,我在略微掩饰了一会儿后,收拾了瓜子和报纸,才跟着赵下了厨房,急不可耐的去问他个中原由。
第十六章 :时妖
在地下室的厨房中。赵海鹏与我一碰面,便立刻开口道:“老三,赶紧给警察局打电话,报警!一会儿让阿四守住饭店的门,千万不能让这仨人跑了。”
赵海鹏又转身冲赵水荷道:“水荷,从里边锁好厨房的门,省的他们一会儿跑的时候狗急跳墙,在伤了你。”
最后,赵海鹏又冲我吩咐道:“老三,一会你拿把家伙,和我上去,要是这俩敢反抗,就直接动手。”
赵海鹏面色严峻的说完这些,我才敢开口问道:“老赵,给咱交个底,这仨人到底干嘛的?值得咱摆这么大阵仗么?”
“他们?”赵海鹏冷哼一声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妖,时妖!”
“时妖?”我愕然追问:“什么意思?”
赵看了一眼表,随后一边在厨房里找合适的家伙事,一边冲我说道:“时妖就是拍花子贩孩子的,装神弄鬼,盗女偷婴,无恶不作。”
“那你说拍花子的不就完了,为啥管人叫妖?”
“他们不是人!没人性的。”赵海鹏斩钉道:“古来贩卖人口,掘坟盗墓,采生折割三外行被称作妖行,干的都是断子绝孙的损事,所以被称作‘三妖道’。”
赵水荷点头同意,又详细说:”这三妖中,贩卖人口的被称作‘时妖’,挖坟盗墓被称作‘棺妖’,采生折割被称作‘医妖’。”
三妖道中,以时妖最损,医妖最狠,棺妖最阴。
而我们今天碰见的那一家三口,便是专门贩卖孩子的“时妖”。
听着水荷的话,我立时想起了那个坐在年轻夫妇身边,非常乖憨的小孩子。
我本能道:“照你这么说,那孩子不会是他们拐来的吧?可我见那小孩挺听话的,还管那夫妇叫爹呢?不像呀!”
“嘿嘿,”赵海鹏冷笑,接茬回我道:“肯定不像,这二位会旁门左道,拐孩子的技巧高了去了,没那隐藏的本事,我才不会管他们叫‘时妖’呢。”
说着话,赵海鹏一边找刀,一边又简单的,把那孩子为什么这么听话以及他如何看出这一对“夫妇”真面目的因由告诉了我。
赵说:“之所以那孩子不闹腾是因为那俩人给孩子吃了‘蒙心药’,一钱曼陀罗,两钱牵牛花,加药酒放在冰激凌或者可乐里,根本就尝不出来。孩子吃下去,再进行催眠,就变成傀儡了。”
“你连这都知道?”我愕然道:“可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是时妖的呀?”
我说话间,赵已经拿了一把开鱼的剪子,藏进袖口。
“厨子是吃的老祖宗,这些我在不知道,白当方丈了,至于我怎么看出他们是妖的。。。。。。”他暂时停下手头的准备,冲我道:“那两个夫妇洗手的时候,你看见没有?”
我点头。
随后,赵告诉我,他们时妖这个行当因为干的是损人利己的买卖,故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