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记实录-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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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朱家药铺,见他家大门敞开,里头却是没有上灯,漆黑一片,这怪异的情形叫人见了难免生疑,徐云德沉声道:“老道,这么晚了,他家怎么还不关门,里头还不上灯,你看会不会有诈呢?”
王长贵皱了皱眉,说道:“他姓朱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疑心,先且不管其他,进去再说,届时随即应变,见机行事。”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上前拍了拍门叫道:“朱郎中在家吗!”
许久之后,屋内没人应答,漆黑的内堂之中,泛着些许阴森的气息,淡淡的中药味充斥着周围的空气,令人闻得久了,心生压抑之感。
徐云德转脸看了看王长贵,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王长贵此刻也是面露疑难之色,掐指稍一推算,随之说道:“门庭无故开,恶相入眼来!”随之又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月儿,低声道:“今夜月明风轻,文曲高悬,皆是生门之态,咱进去吧。”
徐云德虽对推算凶吉之事不甚精通,但对于王长贵的话还是极其信任的,见他说是生门之卦,于是便也就放下了心,直接推开了那半敞的木门,当先走了进去。
王长贵和刘萍紧随其后,可当三人进了朱家以后,却见整个前堂之内空无一人,柜台之上的笔墨账本,以及算盘小称皆是排放的整整齐齐,后面墙壁上的药柜虽说稍显凌乱,但却也寻常不过,这一切似乎都预示朱郎中在离开之际,一定是极为淡然,丝毫没有匆忙之态。
王长贵皱了皱眉头,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刘萍从其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看出,他此刻心里一定是疑惑的很,在前堂转了一圈之后,王长贵开口道:“走,去后院看看。”
按理讲,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朱郎中没在前柜的话,那定然会在后面的卧房中休息,可当他们来到后院朱郎中房前敲门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卧房也是空的!
至此,刘萍等人终于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徐云德当先说道:“那朱郎中是拿了书以后,便跑了!”
三人正值疑惑之际,院中的某个角落之中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呕吐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令刘萍他们皆是始料未及,全被吓了一跳,徐云德骂了声道:“娘的,感情是闹了胃病,躲茅厕里吐呢!”
随即,徐云德便走到了墙边的旱厕门口,开口问道:“是朱郎中吗?深夜来扰多有得罪,但我们确有要事相商。”
回答他的还是一阵干呕的声音,这时,王长贵也走了过来,说道:“徐兄弟,你不用问了,这旱厕里头的不是朱郎中,而是许小六!若不是此番碰见,我倒是忘了他小子今夜定然会作这般姿态。”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和徐云德同时泛起了疑惑,刘萍问道:“大仙,你怎么知道小六今夜一定会吐的呢,难不成与那克制噬心蛊之法有关?”
王长贵点了点头。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那究竟是什么法子呀,这小子怎么吐的这般厉害?我媳妇儿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狠呢……”
王长贵道:“此法虽说用于克制噬心蛊极为有效,但却也令人反胃,你们当真想知道的话,那告诉你们也无妨,法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夜间每隔三个时辰,便要吃上半两人中黄!”
第231章
人中黄是什么,刘平和徐云德都很清楚,一听王长贵所说的克制读心术的法子竟然是要吃这等东西,神色皆是一愣,随之便也泛出了一阵恶心的表情来,那怪他会知道小六今夜会呕吐呢。
许久之后,许小六终于捧着肚子,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见王长贵三人都在,急忙与他们打了招唿,随之说道:“几位,你们是来找朱郎中的吧,他不在。”
王长贵点头道:“我们知道他不在,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许小六道:“方才我与你们分手之后,直接来到了这里,一进门,就见着朱郎中正在收拾包裹,我问他要去往何处,他说要去山中采药,可能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还叫我这几天帮他看好门。”
王长贵等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很明显,朱郎中采药是假,去山中与那姓郑的接头才是真!
徐云德急忙问道:“那你可知道他是要去哪座山吗?”
许小刘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满腹心事,也没有多问,巴不得他快些走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小六,既然那朱郎中已经走了,况且说几天之内不会回来,那么我告诉你的那个法子就大可不必再用了。”
“啊?”许小六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问道:“不……不必用了?那我这番罪岂不是白受了嘛……”
见他满脸委屈的神色,想起刚才他那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徐云德忍不住笑道:“我说你小子是什么脑子?老道告诉你的法子就是为了抵制那姓朱的在你身上施以读心之术,现如今他都走了,你还……”
王长贵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对小六说道:“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好生呆着,一旦有了那姓朱的消息,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内去告诉我们,知道了吗?”
许小六点了点头到:“放心吧几位,那天杀的死郎中,将我害的这么惨,我一定不会叫他好过的!”
离开了朱家之后,刘萍三人回到了旅店,此时天已很晚,大伙也都没有心思再多聊些什么,加之王长贵的身体状况欠佳,这几日需要多作休息,于是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萍再次被院中的习武声给叫醒,穿衣起床,推门便见着葛家兄弟正光着膀子,在院中卖力的练着拳脚,徐云德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指点一二。
听到开门声后,徐云德转脸一看,见是刘萍起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短棒,走到她的近前说道:“妹子,这么早就起来啦?”
刘萍笑道:“徐大哥你们不是更早吗?怎样,你身上的伤还好吧?”
徐云德拍了拍胸前已经结痂的伤口说道:“你还别说,这王老道的药还真管用,一般这种伤想要结痂,最起码也得个三五天左右,可你看,这仅用了一整天,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刘萍点头道:“这药也好,加上徐大哥你身子骨也壮实,所以伤好起来快过常人多倍,只不过……大仙他虚耗过度,不知还得多久才能恢复。”
徐云德闻言后,转脸看了看身后王长贵那紧闭着的房门,说道:“谁知道呢?那老道脾气倔强的很,昨天夜里幸亏姓朱的不在家,倘若真的与之动起手来,以他当时的状态,我想根本就无法应对吧,还非要装作一副了然于心的摸样来。”
刘萍一听,笑了笑说道:“或许大仙他有自己的想法,总之我不信他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徐云德点头道:“或许吧,反正这臭老道整日神神叨叨的,谁也摸不透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此番姓朱的跑进山里,虽说极有可能已经拿到了青囊魂注,但从另一方面讲,也算是给了老道几天调养恢复的时间,是福是祸还未必呢。”
两人正聊着,外头街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刘萍疑惑道:“这大清早的,又出了啥事?”
徐云德道:“谁知道呢?这孤云焦地方不大,事儿倒是挺多,要不咱出去看看去?”
刘萍点头答应,于是两人便并肩出了旅店,谁料这刚一出门,便见到一群身着孝服,哭哭啼啼的的人此刻正打此经过,所去的方向竟然是冯家那边。
徐云德见这阵势,猜测道:“难道这些人是冯家那几个死者的亲属,他们这是来奔丧来了?”
刘萍道:“我看像,走,看看去。”
跟在那群人的后头,走不多时便见他们果真是奔着冯家去的,此时的冯家里头,也已经有了一些人,个个孝服孝帽,神色悲切,另外,那治安队的队长王怀安也在,正与几个状似死者家属的人低声说着些什么,隔得太远,加上人多嘈杂,刘萍和徐云德也听不见。
但以见到那王怀安在这里出现之后,刘萍和徐云德便猜出了治安队那边也并没有什么进展,若是有了那几个消失的人的踪迹,或者案情有了什么发展的话,身为队长的他又怎会出现在这呢。
看了会儿然闹,并从其他人口中听得,这些人都是付三叔家的亲属,昨日事发之后,治安队派人去了他们家里报了信,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连夜赶来,但由于夜间山路难行,所以耽搁到早晨才到。
两人又在那儿呆了一会儿,觉着无趣,正准备回去之时,刘萍的目光突然间被冯家堂屋之内的一个女子给吸引了过去,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徐云德道:“徐大哥,你看那女子像不像一个人?”
循着刘萍的指向看去,徐云德神色一惊,说道:“她……她不是死了吗?复活了?”
刘萍摇了摇头说道:“这人虽与死去的冯太太极像,但却要比她年少许多,两者绝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她是冯太太的什么人?”
徐云德疑惑道:“不是说今早来的这些,都是那什么付三叔的亲属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的亲属之中,怎会有人与冯太太长得这般相似呢?”
刘萍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徐云德拉起一个同是看热闹的人问道:“这位大姐,那个女子长得真像冯太太呀,你认得她吗?”
那妇女撇了眼堂屋中的女子说道:“你说她呀,她本就是冯太太的亲叔辈妹妹,要说起付三叔家与冯家的渊源,我可是比谁都清楚,付三叔家里兄妹七个,他排老三,五男两女,最小的七妹一辈子都没生个孩子,付老二家有两个男娃,第三胎便是这冯太太,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过继给了七妹家,所以那冯太太不信付,而是随了七妹家丈夫的姓,姓陈。”
第232章
听了这中年妇女的解释之后,徐云德和刘萍这才恍然大悟,徐云德直点头道:“原来那冯太太原本姓陈呐?也就是说,冯太太她娘便是付三叔的亲妹妹咯?”
而刘萍听了那妇女的这番话之后,心里头除了震惊,同时却也升起了许多疑惑,还记得昨夜冯太太的鬼魂曾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付三叔进冯家比我还早。”从他对付三叔的称唿便不难看出,她与付三叔之间,似乎并不亲近,按理讲,她与这付三叔的关系,即便不叫叔,也得叫声舅,可她却为何对此等血缘,似乎一点都不上心呢?
然而那妇女接下来的话却更加深了刘萍的疑惑,那妇女说道:“其实冯太太和冯老爷这桩婚事还是付三叔给牵的线呢。这事整个镇上可能就只有我知道,如今若不是见他们都死绝了,我是不会说给你们听的。”
听了这番话后,就连徐云德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矛盾之处,与刘萍互相使了个眼色,对那妇女道了声谢,随之两人便转身往回走去,待稍一远离人群,徐云德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妹子,那冯太太还有事瞒着咱们!”
刘萍点头道:“不错,昨夜对于她和付三叔之间的这层关系,似乎被其刻意的回避掉了,这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是死,她们也不想叫旁人知晓。”
徐云德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你看这事会不会与那青囊魂注也有关联?”
刘萍想了想,随之摇头道:“我看不像,那冯老爷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们的目的如果真是这古籍的话,五年的时间,理应早该得手,何须用得着等这么久?再者说她们皆是普通百姓,即便得到了此书,又无太大用途……”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另外昨日冯太太在提及此书的时候所流露出的神色,似乎对此也并不怎么感兴趣……真没想到,这种山间小镇的人家,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纠葛!”
刘萍见徐云德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摇头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且不说着冯家了,就拿我们一沟村这些年所发生的怪事,整合起来让说书的讲上三天两夜也不见得能说完!”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感慨道:“是呀,正值乱世,各类怪现象频发也实属正常,谁叫咱们都不是寻常之人呢!或许这便是命吧……”
一路闲聊,两人很快便回到了旅店,此时葛家两兄弟还在练武,王长贵也起床了,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喝着茶水,见刘萍两人自外头进来,起身上前打了声招唿,问道:“怎样,朱郎中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徐云德摇头道:“还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跟妹子是去冯家那边看景去了,付三叔的亲属过来奔丧,另外我们还从旁人口中听来了一个小道消息。”
“哦?什么消息?”王长贵疑问道。
徐云德将刚才从中年妇女口中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王长贵,听了之后,王长贵摸着胡子,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