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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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无巨细地跟他解释着,说起了解放战争,说起了新中国,迷茫中的摸索,改革开放,奥运会,说起了屹立于民族之林的中国人……
我说了很多,俞千二一口一口地饮着,拍腿大笑,说你小子就是比姓洛的丫头懂得多,什么都知道。
我嘿嘿一笑,说我就是一普通人,红旗下、新社会的孩子……
俞千二将碗里最后的一口酒液喝尽,突然间,脸色却是一变,变得有几分寒冷起来。
第十七章 俞千二醉酒斩虫人
俞千二的冷脸让我心头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瞧见他的脸扭向了外面,冷冷说道:“我都根本那帮家伙说过了,这儿是老子的地盘,没事还过来打秋风,真当老子是说瞎话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却见一大群的虫人鼓着翅膀,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初略数一数,居然一二十头。
呃,不是跟我翻脸啊?
我的心安了几分,而这时瞧见那俞千二带着几分醉意,冲我说道:“陆言小弟你且等着,老哥我去去就回。”
他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了窗边,我瞧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想要劝他,没想到骑在窗边的他居然回过了头来,冲着我喊道:“酒给我留着啊,别偷喝了……”
说罢,他双脚一蹬,矮小的身子直接从窗口飞跃而出。
我有点儿担心这个脾气秉性都不错的老乡,忍不住跑到了那窗户边来,半跪在地上,往外瞧去。
我探出头,却见这老头儿别看人是个侏儒,但手段却并不浅,人在那大树之间飞奔而走,脚步落在空处,必有树枝出现,将其托起。
如此七八个跳跃,就来到了这帮擅闯巨树之前的虫人不远处。
这流畅的身法,看得人真的是目瞪口呆。
这棵巨树,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似的。
而且他对付这帮面貌丑陋的虫人,哪里有与我这般的和蔼可亲,直接上去就打。
他的手段也出奇,手往树上一拽,立刻有一根青黝黝的藤蔓出现,他在空中轻轻一抖,光那炸响声就让人寒毛直竖,而后这藤蔓宛如毒蛇,朝着前方陡然卷了过去,一下子就捆中了其中一个。
那些与我交手的时候,显得格外凶恶和灵活的虫人,此刻在俞千二的面前,就跟特么的玩具一样,傻乎乎的,好像不会动弹。
卷住一人,俞千二就拿它当做了流星锤,好是一顿抡。
没一会儿,那些虫人就给他揍得落花流水,死伤大半,而剩余的只有狼奔豕逐,四处逃命。
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过,上蹿下跳,不断地打击着这些虫人,有的被突然活泛过来的藤蔓给捆住,然后给生生勒断身子,有的则被他的长鞭给卷住,重重地砸在了树干之上。
他用的劲儿很大,这样砸过去,完全就只有碎成一摊肉泥。
一直到最后,他留下了一个虫人。
他将人家的翅膀给扯断,然后大声叫喊着,仿佛在那儿训话,虫人瑟瑟发抖,得到离开的示意之后,跌跌撞撞地逃离开了这里,钻入林子中,没一会儿,影踪不见。
我在树洞里瞧得目瞪口呆,想着还好我刚才没有惹这位老爷子。
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人家这还是喝了一大瓶二锅头之后、有些醉醺醺的战绩,倘若他是清醒的,弄我岂不是跟玩儿一样?
我满怀敬畏之心地望着那老人折回这边来,当他跨入窗户,落在地上的时候,我朝着他拱手说道:“古有关公温酒战华雄,现如今也有俞前辈你醉酒退群丑,厉害,厉害之极啊!”
俞千二打着酒嗝,说呃,老子这一套,牛波伊吧?
我说妥妥,绝对牛!
他一来有些喝飘了,二来性子也是比较开朗,好不容易跟人说话,也没有啥禁忌,笑着对我说道:“不是跟你吹,我俞家出身于江湖上最为神秘的苗疆万毒窟之中,祖辈都是了不得的人士;你知道我刚才操弄树木的那一手,叫做啥玩意儿不?”
我摇头,说不曾知晓。
俞千二傲然说道:“青木乙罡!”
我捧哏道:“哇,听着名字就很吊的样子……”
俞千二哈哈大笑,说那是自然,这青木乙罡乃金木水火土五行法门之中,木之巅峰,凝练植物与自然之间精气,凝结为罡,融入体内之后,天生便与大自然最为亲近,练至登堂入室之时,便可以操控植株,还可以催生植物生长,而倘若是炼至登峰造极,甚至可以影响整个森林,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来……
听到他的话语,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妖在金陵中山陵的时候,被那个神秘人杀害时,曾经使出的那一招森林之怒。
尽管我没有瞧见过,却感觉到那登峰造极,也莫过于此。
难道小妖也懂这青木乙罡?
我心中疑惑,而那俞千二却坐回了位置上,将另外一瓶酒也给拧开,给自己倒满,嘬了一口,感觉浓香满怀,凛冽得很,忍不住开怀大笑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刚刚将那帮前来挑衅的虫人给击退,心情畅快不已,却也是好酒量,三两口,居然又喝了大半瓶,整个人就开始发飘了。
这老头儿厉害是厉害,不过酒量却似乎不太好,到了后来,就连坐着都有些困难,晃晃悠悠,眼睛直转。
我瞧见他连碗都拿不稳,赶忙将那半碗酒给扶正,结果瞧见这人“咚”的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了去。
我又去扶住了他,将他抱到了床上去。
我刚刚把他弄到床上躺好,结果他猛然一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领,打着酒嗝说道:“呃……小子,我的青木乙罡牛波伊得要死,你可想学?”
呃?
我一听,心中顿时就多出几分欢喜,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啊,前辈若是想教的话,我倒也是不会拒绝的……”
废话,这么厉害的手段,平白无故教我,我能不学么?
我又不是傻子!
老头儿一听,便开始说道:“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静而动,虽撄而宁,不如学天地自然之法,引入体中……呼噜、呼噜……”
他念着念着,居然就打起了呼噜来。
我听得正入迷呢,给这呼噜声一打扰,顿时就郁闷不已。
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想要将这老爷子给弄醒,结果他翻过身去,直接就睡着了。
我伸出手,犹豫着是否把他给弄醒,又怕这老爷子醉意朦胧,把我当做那虫人给撕了,可就不划算了。
虽然不知道他说要教我青木乙罡是醉话呢,还是会真想教,不过这一切等他醒了都可以商量,我现在暂时还是得忍着,保住小命要紧。
我瞧见床的旁边有麻衣,便扯过来,给俞千二盖上,然后回到桌子前来,把那残酒倒回瓶子里去。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这酒桌,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来。
我想要趁着老头儿睡觉的时候,四处参观一下,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这儿有一股符文的光芒亮起,我竟然跨不出一脚。
没想到这老头不但与人厮斗厉害,这屋里屋外,还布得有法阵,而且挺牛的。
不过仔细一想,老爷子都活了两百多岁,活成人精儿了,有这样的本事,也算是合理,没什么想不通的。
既然他在门口这儿布置了法阵,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老爷子对我也还算不错,我没有打算离开,再在那危机重重的山谷中四处闯荡的想法,便直接盘腿在地,开始修行起来。
我之前使用那地遁术,有些精疲力竭,虽然回了点儿气,不过到底还是有点儿虚,后来又一番厮杀逃亡,此刻正好是养精蓄锐的时候。
我行过周天,感觉再也推动不了的时候,便就地一躺,径直在地下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我从沉睡之中幽幽醒来,瞧见屋子里有一盏油灯,俞千二坐在桌子前,瞧了我一眼,说你醒了?
我瞧见他,慌忙爬起来,说前辈,失礼了。
俞千二大笑,说你是够失礼的,老子好不容易醉倒,睡了一个好觉,结果睡到一半,给你特么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呼噜声给吵醒了,弄得我还以为打雷了呢……
我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俞千二指着桌子说道:“肚子饿了么,给你准备了吃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瞧见大碗里面盛着一坨长得像葫芦一样的玩意儿,奇怪地说道:“这是什么?”
俞千二说都是猴儿吃的,我也跟着吃,放心,毒不死人。
我伸手,将这果实给掰开,瞧见里面果肉多汁,有点儿粘稠,像淀粉,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十分可口,还扛饿,脑子一动,说这莫不就是那猴面包树?
俞千二一愣,说啊,还有人叫这名字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我来的时候,遇见那华族人的情形跟他说起,俞千二的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有差不多三十人跟着你,进了这个鬼地方来了?”
我没有敢隐瞒,点头说是。
他问我这些人的来源,我告诉了他,俞千二沉吟一番,说道:“华族的人还好,比较温和,崇尚和平;但是临湖的人,个个都是疯子,如果真的撞到了,挺麻烦的。你在这里吃着,我去布置一下,免得给人摸到了老家里来……”
第十八章 畜牲与人
俞千二离去之后,留下我一人在这里沉思。
作为一个在这儿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老家伙来说,他的视野,往往会比我更加开阔和清楚一些。
他能够分辨好与坏,有一种大智若愚的精神。
所以他讲的话,可信度也挺高的。
华族实力强大,爱好和平,还具有挺高的包容心,反而是临湖一族,则显得十分暴戾,虽然能征善战,但是对于周围的族群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一点,从那些被关在羊圈里面饥寒受冻的猎物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们强悍,而且丝毫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儿。
在饮宴之上,当我第一次瞧见对方拿着石锤,一锤一锤地把同是人类的祭品给敲碎,却没有一点儿恻隐之心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离开那里。
不为别的,就只是我恶心。
我逃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躲避临湖一族的荆可,对于老爷子所说的加强布置,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他走了,我也不敢乱动,便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
闲着无聊,我就开始研究起手中的猴面包来。
华族人对这玩意的命名很准确,虽然是树上结出来的果实,不过因为富含着大量的淀粉和蛋白质,使得它真的有一种粮食的口感,正是因为拥有着这样不错的品质,使得华族不惜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冒着巨大的危险找寻而来。
倘若说这种猴面包树能够普及出去,那么既然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口,而在这个仿佛原始部落的地方,更多的人口将意味着更加强大的势力。
这才是根本。
那猴面包的果实巨大,对于常人来说,吃半个就差不多够了,不过作为一个修行者,吃了一个,我还是感觉有一些不满足,瞧见旁边还有一个,想必是老爷子的晚餐。
我腹中饥饿,也不客气,敲开了便吃,连囊都没有放过,全部啃完之后,打了一个饱嗝,感觉真的是不错。
难怪俞千二在这儿能够活这么久,首先是心法贴近自然之道,另外再加上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以及天然的食物,想早点儿挂球都难啊。
而且,一个能够在死亡之谷里面生存下来的老者,绝对不是凡人。
我将他的那一份给吃了,也不惊慌,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两包方便面,放在了猴面包留下的果瓢里面,左右打量,发现屋子的角落里生着火,上面泥铸的瓦罐里面还有热水,正是合适,于是拿过来,把面泡开,又将作料给放进去。
我这边刚刚泡好不久,俞千二就从窗户里跳了进了,吸着鼻子嚷嚷道:“哎呀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啊,忒香了。”
我双手合十,向老爷子拜了一拜,说受您款待,心中过意不去,这里有点儿存活,面食,给前辈您尝尝鲜。
面?
俞千二双目发亮,说我的天,老子好像有几百年没有吃过这玩意了,在哪里,在哪里?快点儿给我端过来……
我听得一阵好笑,说句实话,这个地方物产如此丰富,真的想弄点儿什么出来,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这老爷子整日都在琢磨着修行的事情,对于吃穿用度方面并不在乎,方才会过得如此粗糙而已。
也正是因为他这般的苦行,方才使得他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如此看来,一饮一啄,皆是有因果的。
俞千二从我手中抢过那盛在猴面包壳囊中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