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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南疆记事:密林诡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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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都点名批评了,我也只好赶紧灭掉了还有大半截的烟头。但这嘴巴,仍然不自觉的顶了他一句:“侦察兵嘛,得过且过。”
  话语一出,没想到黄班长立马就楞下了脸,随即脸色一变,转身对我连连训道:“得过且过?谁告诉你侦察兵可以得过且过,不用换衣裳?吴建国呐,走之前我了解过你的背景,知道你是老资格。但你别以为老资格就可以肆无忌惮,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以前是怎么样我管不着,但现在到了我手下,就别用老资格跟我叫板!”
  突如其来的训斥,听得我一楞一愣,根本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我都给你面子,不想说你。什么问题你知道吗?你太散漫自由,太无视纪律!你以为自己在部队里多待了几年,就当成自个儿家了,想怎样就怎样?”黄班长盯着我,接着训斥说,“那你比比王军英,同样的老资格,我就没见他整天穿着个臭气熏天的衣服?”
  一旁抽烟的王军英听到自己的名字,只好踩灭烟头,垂烟不语。
  “现在要出任务了,我想警告你一次,把你以前的那些脾性给我收好,别在我面前放臭屁。否则你再这样下去,我看到了复员的时候,你还是在原地踏步!”黄班长将雨披丢进营帐里,撂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讲实话,我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几个字,会招来一番批评教育。并且是如此一针见血的批评教育。刚才还耐心讲着故事的黄班长,怎么就突然变了一个人?
  并且,在他说出“老资格”以及“原地踏步”几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树林里的气氛陡然巨变,一时间我楞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扇了巴掌。
  写到这里,我停下了笔,思绪良久。因为黄班长批评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就跟昨天才发生的一样。现在,我多么想再接受他的批评教育,并当面向他承认错误。也是,那时候的我仗着自己的军龄,孤高自傲,在部队里和侦察连的干部们油嘴滑舌习惯了,完全没有料想到黄班长是另外一种作风。
  我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摸透了他,但事实上没有。
  黄班长撂下话走之后,我们四个人,还留在原地,楞看着他走进树林里的背影。
  “嘞嘞来,嘞嘞去,这换件衣裳多大点事儿啊,用得着这样吗?建国哥,你别急气,这些干部都这样!指指挥挥,怪里怪气!”黄班长走远后,我听到旗娃在我旁边嘀咕了一句。旗娃私下里和我关系挺好,我经常讲些故事逗他乐,引他崇拜。
  他说,如果我是他的班长,一定天天端茶倒水伺候我。
  为了缓解自己目前的窘境,我也只好通过动嘴来缓解这营帐外的僵硬气氛。我稳好语气,对旗娃说:“哎,是他不懂,侦察任务要搞好,一年半月不洗澡,这是咱们侦察连传了几十年的老话,他没上过战场,他不懂。”
  其实侦察连哪有这句老话,是我现编的罢了。
  “别掰了,动吧,还有家什要搬嘞。再杵上一阵,我们这黄连,可又要训话了。”刘思革踩熄了烟头,拍了我一下。“黄连”是对黄班长的戏称,因为他是连职干部嘛。
  “再大的气,也得憋着,反正任务一出完,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刘思革懒散着身子,说着走了出去。
  默声不语的王军英,也熄灭烟头跟上脚走了出去。看着他那规矩的背影,我总觉得有几分不顺眼。也许,是因为黄班长刚刚拿他来跟我做了比较。
  “黄连黄连,倒苦不咸!这不是掰不掰的问题,是本身就这个理儿啊!”旗娃继续用他的北方口音为我辩驳着,“都说弄潮儿向涛立,手握红旗旗不湿,但这红旗不湿,人还得湿呢。咱们侦察兵往山上摸,哪有不邋遢的理儿?这黄连啊,就是太讲究了!”
  “好了,好了,弄潮儿!苦话就当没听见,待会儿规规矩矩的换一身就好了。”我止住了这愣头青的抱怨。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等会儿让黄班长听到可就不妙了。如果出了任务回来,他要在任务报告里写我几句,这功就立不了了。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今有我吴建国憋屈盼立功,我在心里怨叨着。要是当年我那上军校的机会没被吊销,现在肯定也是个连职干部呢,那还用得着受这气!等我上了前线,可真得要好好露两手才行。
  经过这一出,那个故事暂时被我抛到了脑后。我一路在心里怨叨,跟着他们走出了营地。
  走到军卡车,就看到物资已经被搬运出来了。黄班长站在车前,跟两个小战士清点着什么。扭头四看,没有见到李科长和邓鸿超的影子。我憋着刚才那档子怨气,参加进了搬运物资的行列。人多手杂,不一会儿,摆在地上的物资都给理了个顺。
  崭新的“大五叶”迷彩服、冒着枪油味儿的冲锋枪、木箱子钉着的弹药、手榴弹、食品罐头、压缩干粮、手电筒……数不清的装备足足垒了好几平米。仔细瞧这数量,再一一摊分,好家伙,黄班长说得不错,看来真要走一趟远路。
  “枪也上新的了?”刘思革提起一把崭新的冲锋枪,脸上扬出欣喜。
  旗娃则抓出一套叠好的“大五叶”迷彩服,悠扬着嗓门说:“得嘞,大五叶换下小黄花,个人卫生顶呱呱!”
  他口中的“大五叶”和“小黄花”都是咱们侦察部队配发的迷彩服。改制前的部队,除了咱们侦察兵以外,其他官兵都是清一色的“三红一绿”六五军装。这套带着花色儿的迷彩服可是我们的宝贝,穿着它走在一片“国防绿”的军营里,特别显摆。
  是的,旗娃这话明显是说给黄班长听的。但黄班长正在清点着装备,没理会他。我也拿起一套“大五叶”,干笑了一声。斜眼看着黄班长,我心想,幸好就要出任务了,战场才是检验军人的最好场所,哪怕这次任务是要往邪门的地方钻,但你这个没有上过战场的指战员,定会在我面前出洋相!
  旗娃那话还没说完呢,王军英就转身拍了他一个后脑勺,平日里话不多的他,也训了几句说:“就你这孙子话多,一句接一句搞得意了?赶紧点儿衣服给我换好,话再敢多一句,老子罚你跑山头!”
  面对老上级的呵斥,旗娃只好一缩脖子,抱着衣服灰溜溜的跑开了。
  黄班长清点完了装备后,林子里就钻出来一哨兵。哨兵是李科长派来的,他让我们全体回山头的哨所去。哨所里有简单的起居设施,十分钟后,我们六人围在哨所里的木桌旁,等着李科长安排今晚的任务。


正文 第十章 :就绪
  桌子上摆了一棕红色的皮夹,李科长打开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叠纸,举在手中。他晃着手中的那叠纸说:“这是任务的地图,每人一份,都给我收好了,回来的时候上交,到时候谁要是没有,谁就是私藏国家机密。”
  说完他就挨个发了一份,我摊在手中一看,地图上密密麻麻,满是等高线和数据标注。地图有些大,对折两次后比脸帕都要大不少。这玩意儿还算国家机密?我按着它,像个宝贝一样审视着。奇怪,地图上好多字都是蛆虫一样的洋文,只有零星的、手写的汉字,放在洋文后面做标注。
  虽然上级发洋地图很奇怪,但这样子的“进口洋地图”,我有幸见过一次。那还是七九年开赴越南的时候。那次,副连长带着我们排做战略穿插,他带的地图就是这种“进口货”。据说那是因为开战太急,部队里没有越南的地图,只好临时弄了份法国版的。
  至于现在眼前这份到底是英国、法国还是美国产的,我就不知道了——洋文不都一个样吗!虽然以前学校教过一段时间的俄语,我会认几个俄文字母,但显然,这地图上面的不是。
  尽管地图上布满了洋文字,不过我晃眼一看,上边的等高线之类的地图数据都能顺利读出,就是图例和平时用的训练地图有些不一样。
  毕竟图例后面的文字解注是些洋文嘛,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你们看到呐,地图上有很多外国字,但这个不影响,该写明的地方,都用方块儿中国字写好了。”李科长向我们讲解道。
  除去外国字,地图上更奇怪的,还有另一点。展开整张地图,就有一块特别显眼的圆圈,放在地图的右下角。圆圈的用意,好像是想特别标注那块区域。
  “看到那个圆圈了吧,”李科长又开话了,“那里,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打叉的地方呐,就是我们现在坐的地方。”
  果然,一个黑叉就标在地图上的一根粗线之上。那粗线应该就是国境线。有一条长长的红线,就弯弯曲曲在黑叉和圆圈之间。瞥了一眼了地图上长得像比例尺的一排字,能读出这张地图的比例尺很小,地图的纸张又很大,所以这张图应该非常详细。
  这段时间地图读得够多,随即就条件反射一般,照着比例尺估算了那条红线的长度。红线的长度,肯定就是两地间的距离了。
  也就六十公里内,三十公里往上的样子。
  “意思是,你们六个人,要纵深越南三十多公里。”李科长接着说,“但三十究竟要往上多多少,我们这边也拿不准确,但误差不会太大。”
  “这是任务的第一个难点,”李科长沉了一口气,“你们首先要保证准确无误的走进那个圆圈里头,然后找到地下的入口。”
  “第二个难点,难度就更大了,都给我听好。”李科长的双手放在桌子上,肃起了脸色。他的眼角往下垂了半秒,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们。
  “这段时间内,你们没有后方,没有策应部队,也没有装备补给,一旦出了那条国境线,任务能不能成功,能不能走回来,全靠你们自己。”李科长缓缓道着。
  “全靠你们自己。”李科长一字一顿的补充了一句。
  几句话说完,室内鸦雀无声。除了邓鸿超,五个在座的侦察兵都明白,这段话意味着什么。尽管侦察兵本就该是深入敌后的角色,但我没想到,会纵深如此长的距离。
  六个人沉默了一阵,黄班长问了一句:“通信电台也没有?”
  三十多公里,听着不太长,但只要你去过丛林,或者山区,就不会认为这是个简单的差事。
  李科长点头,说:“用电台的话,后方能了解情况,敌人同样也可以了解情况,这风险太大,不能冒。所以我说的没有后方,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安排是这样,”李科长清了清嗓子,“这趟来回的时间,我们一共算上了八天。去四天,回三天,停一天。八天之后,你们走回了国境线,打一发信号弹,就会有部队来接应你们。但是切记,不能走太偏,出发是哪里,回来就回哪里。地图上黑色的块儿,是战区,那里千万不能碰,都记住了啊。”
  “任务的线路,我们已经在图上标好,听好了,记牢了,这里很重要,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情况,不能自做决定偏移路线,一旦走偏了,安全就不能保证了。就算有什么情况,也不能绕得太远!”
  我们盯着地图上的红线以及黑块儿,纷纷点头。
  “七九年打仗的时候,越南那些靠着我国的设施行头,都被弄烂得差不多了。你们越了国界线之后,村寨会有一些,但城市很少。越南的驻军呢,也都在集中的几块地方。这是我们做好的情报,你们只要按着地图上的线路来,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李科长又拿起皮夹,从里面摸了一片纸出来,“另外,关于那圆圈里的东西,你们看看这个,可能会帮你们的忙。”
  纸片挨个儿传阅,我这才看清楚那是两张黑白相片。旗娃捏着照片晃了晃脑,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是不是黄连——不,黄班长说的那个洞啊?”
  李科长缓缓点头:“是。但是这个洞呢,我们确定不了它的具体位置,所以你们看好这张照片,给我记下来,说不定能帮上忙。”
  照片一一传阅,两张照片终于到了我手中。第一张照片比扑克牌大一点,上边儿积着一些年月留下的白斑。这应该是一个人的留影,因为照片的中央,站着一个人。
  那人揣着裤兜,穿着一件背心,顶着一头施工帽,他身形懒散,笑容满面。看脸貌,这人还是个老外。老外的背后呢,有一个大坑开在地表,坑上支着很高的钢架,边上有不少人在施工。
  见此,我瞬间就联想到了那故事中的情节。照片里记录下的画面,恐怕就是苏联“军事科研工程”的掠影。现在亲眼看到故事中的场景,虽然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我终于相信,故事里的种种情节,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但照片取景范围太小,这施工的地方在哪里,周围又是何等景象,根本没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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