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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南疆记事:密林诡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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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还是一样的陡峭难走,植被还是一如既往的茂密碍脚。但想着整条路线已经走完了一半,再没有多久就要到达目的地,每个人的心里,都徜徉起了兴奋感。
  六人爬上了山头,勘探地形。
  昨晚的“顶夜行军”,如我想的那样,并没让我们移出多远。现在站在山头上往后一望,是还能远远的望见昨天那片开阔地,以及开阔地上稀疏的房屋、时宽时窄的河流、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
  见此情景,众人就又提紧了心。不过再往队伍将要行进的方向一探,那一边山高地峭,碧波万顷,葱郁的植被和宽厚的树冠将群山包得严严实实,哪里丁点儿人迹出现。
  众人扬起笑脸,那才是我们最想见到,也最为熟悉的越南丛林。哪怕路再难走,也比贴着人迹而行要好。
  定好线路,下崖攀坡,我们又开启了一天的跋涉。
  任务已经开始了两天,我们虽然不能说完全适应了这片丛林,但至少也摸到了一些规律,比方说,走多久时间适合休息、哪些路趁脚好走,哪些树方便借力……
  而我,早就不如之前行进时的那般紧张谨慎,“慎查慎行”一度被我抛掉,我甚至开始在林子东张西望,想东想西:那头树梢上的鸟儿乖巧可爱,这边的怪石长得像人脸。又或者是,去观察邓鸿超那小子。
  可能这就是我的“职业病”吧,在军营里我养成了习惯,总喜欢看到新兵蛋子受苦挨累的样子。而邓鸿超,无疑就是我心目中的新兵蛋。看着这个大学生喘气流汗的样子,我犹如生了怪癖一般,总觉得特别过瘾,特别好玩——尽管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行进至八九点钟的太阳,我们来到两山之间的一条溪谷里。
  溪水夹在两片山谷之间,弯弯曲曲在地面辟出了溪道。呼啦啦的溪水声欢快怡耳,葱郁垂阴之下,温度也好似降下不少。指北针显示,我们要顺着溪谷而下,再由前方的山坳处翻出溪谷。
  溪水清澈见底,我们便在这里补充了水源,也简单浸泡了身体。欢水之余,刘思革还捞了几只螃蟹装进包里。如果今晚能有个好地方落脚,咱们就能吃掉包里头的新鲜食材了。
  但昨天装的蛇肉已经开始发臭,我们只好扔掉了两条,留了一条较为新鲜的。
  这时的阳光恰到好处,不如正午那般的炙热,晒在身上不痛不痒,很是舒服。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在这溪水里头睡上一天。
  可就在众人流连溪水边之时,站在一旁守岗的刘思革,突然手臂一挥,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种时候,自然不会是开玩笑。我们迅速走出溪水,整好装具,围向刘思革。
  “都别闹,你们听!”刘思革指着溪流下游处,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溪流在面前折了一道弯,下游处尽被密林所遮挡,根本看不到任何情况。
  指示之下,五人就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但耳旁除了哗哗的溪水外,我什么也没听到。其他几人,也是面面相觑,没闻着动静。只有刘思革,稳竖着双耳,眼睛还抓着前边儿的密林不放。
  “你该不是耳朵飞进燕巴虎了吧?”旗娃没听到响动,便对刘思革嘲讽着说。
  刘思革不理会旗娃,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往溪边的林子里去。进入林子,六人蹲伏隐蔽在长草短蕨中,再次竖耳倾听。这一下,在我耳朵里,果真传来了异响。
  异响如刘思革所指,就在溪流的下游处。藤草密树种,有一阵微弱的簌响,从前边儿传来。这种簌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林子里头行进时,将繁枝密叶刮动的响声。
  听闻动静,我便集中起所有注意力,继续听闻。
  簌响声源源不断的接入耳里,真切无比。下游处的确有异样无疑,但同时,另一个疑惑也冒上了心头——是什么玩意儿在林子里走动,才会发出如此大的簌响?
  试想,咱们队伍里的六个人在林子里头走动,自然会不可避免的擦挂出响动。因为密林之中没有开辟出道路,道路只能靠自己挤开树枝,扒开叶子,踩踏乱草。
  可是,那种“拨叶推枝”的响动范围非常有限,也就个一二十米的样子。过了一定距离,恐怕就听觉不了这种响动。可耳边的这阵簌动,明显是隔得非常远,但响动之大,又足够让远处的我听得见。
  如若不是什么庞然大物行走在山林之间的话,恐怕就是数量众多的人,才会发出这般动静!
  我心头一凉,假如是人身碰擦而出的簌响,那该有多少人?一个连,还是一个团?
  敌兵的画面刚还在脑中浮现出来,瞬间我又想到了昨天的渡河摸哨。
  难道说,是越南军队寻到了我们的行踪,便出动大把大把的兵力开往深山,前来搜捕我们了?
  簌动在耳边越来越清晰,细小的动静越来越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不论搞出响动的究竟为何物,总之,它正在朝我们靠近。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狼来了
  “我操。”我听到旗娃声音极低的骂了一句。
  旁边戴着侦察面罩的邓鸿超,也转头看向我,双眼露出惊恐。就连平日里处险不惊的王军英,听闻簌动后,也取下了侦察面罩,抚走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整?”刘思革问道。
  “撤,找地方躲!”黄班长斩钉截铁的令道。
  六人即刻直起身,往后撤去。在丛林作战,最大的好处就是,退守的一方,永远比进攻的一方有优势。因为乱草杂蔓、百树齐生、石坡当道的环境中,任何一处都是隐蔽点。当然,这个好处的前提是,必须要熟悉周围的地形。
  我们的背后是溪流的上游处,那里的地形我们走过一道,有个大概的了解,所以知道哪里适合躲藏。很快,我们就跑回了刚才跳下的一片坡头,坡头上边儿是一片绿竹林,用来掩护撤离再好不过。
  可六人刚还捏稳了竹节,背后的树林那边,忽就叫起一阵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刺耳惊人,分贝也足,响彻在山谷里,气势无比。其带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尖锐震耳的声音,有些像汽车喇叭。
  难道说,越南人这是派的机动部队进行搜捕,连他娘的卡车都开进山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前面瞧不见公路的影子,坦克车在这陡路密林里开起来都够呛,四个轮胎的卡车,绝不可能在树林里头转起轱辘。这声音,更像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
  叫声引得六人回过了头,扑满了一身泥土的邓鸿超冒了一句:“大象?”
  几人看向他,没听明白他嘴巴里蹦了个什么词儿出来。
  邓鸿超不顾几人眼神里的不解,他对着林子里的簌动,兴奋不已:“对,大象,那不是敌人,是大象!”
  写到这里,现在的我,不免停下了笔,在这堆字稿面前扬嘴一笑。
  因为那天的实际情况,说出来有点好笑,尤其是以今天的目光去回顾。
  那是一个电视机还未普及的年代,我们知道,电视机放映画面的同时,也会有声音响出。看电视就是视觉与听觉的两重体验。但对于没看过几次电视机的我来说,超于日常生活所见的事物,通常我只能看到“画”——也就是一张画儿,一张照片。
  而对于许许多多事物的“声”,我是非常陌生的。
  比方说,邓鸿超当时说出大象后,我知道大象长什么样,我在照片和连环画里见过。可是,我却不知道它叫起来,是什么样的声音。
  在信息爆炸的今天,对于屏幕前的你来说,这听起来是不可思议的,但那就是事实。那个年代里,没有互联网,看个电视就算是奢侈,像我我这样的大多数普通人,都被圈定在一个“范围”里。
  这个范围就是说,除了一日三餐,除了平日所见,我们很难再见识到其他事物。
  而“多媒体”这个概念,更是在十几年后,才出现在我生活里的东西。报纸、黑白电影儿、没有插图的书籍、或者几张照片,差不多就是超越生活所见的全部了。
  “大象?”旗娃喘着气问道,“鼻子很长那玩意儿吗?”
  邓鸿超点头:“嗯,是,我们用不着跑了,那不是敌人!”
  黄班长估计也是没听过大象叫,他将信将疑,让我们停止撤退,先蹲伏在竹林里,观察再说。接着,树林里的簌动声越来越近,我们都等着那林子里究竟会钻出什么。
  结果是,邓鸿超这个见多识广的大学生猜准了。从竹林坡上望下去,溪水那边儿的树冠绿阴之下,果然有十来只扇着耳朵、伸着长鼻的庞然大物,由林子里缓缓走出。它们踏进溪水里,褶身被浸湿,长鼻喷起水。
  原来,树林那头的挠人心口的簌动,引来的只是一场虚惊。
  见到来者是一群大象,不是幻想中的追兵,六人便也松了口气。灰身一片的大象,让我心生惊奇,因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身。这其实也是那个年代的年轻人踊跃参军的理由之一,不只是军营这个“铁饭碗”诱人,一定程度上,从军的经历,也是开拓视野、增长眼界的经历。
  或许在今天看来,看见几头大象算不得什么“见识”,但在那个年代里头,有相当多的人,一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别说见大象,好多人连赶一趟集镇都算出远门。下乡插队时,我就和这种生活近距离接触过。
  我们蹲在竹林里观察一阵,确认它们是野生、无人圈养后,便又走下坡头,回到了溪水边。
  在我之前的世界观里,这些大象也就如家畜一般,跟牛羊差不多的个头。但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些野象的个头,实在太大了,我甚至都不敢多去靠近一步。
  见到这些大个头,我们敬畏心起,不敢再靠过去与它们争抢溪水,只得饶进林子里,继续赶路。
  旗娃建议说,咱们要不要杀死一头大象,然后宰一块肉装进包里,留着以后吃。
  刘思革则说,你这是异想天开,你抬头仔细看清楚了,那些大家伙的皮该有多厚,冲锋枪的圆头子弹,都不一定打得穿。到时候把它们惹毛了,我们都要被那长牙顶穿肚子,还会被那柱子一般的大脚,踩成肉泥。
  “谁吃谁,这说不准呢!即便是报着冲锋枪,也要在林子里夹着尾巴走!”刘思革告诫旗娃说。
  旗娃则不以为然的一声冷笑,但也没再和刘思革继续辩驳。
  看着那些高大无比的、正在溪水里甩着长鼻的大象们,我认同刘思革的观点。无他,那仅是一种很本能的敬畏之心。人类虽然看似主宰了地球,甚至有能力毁灭掉地球上大部分的生命,但在这些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里,还是多一点敬畏好。
  我的意思很简单,一杆冲锋枪,是不能在丛林里头称王称霸的。
  走过野象群,我们继续沿着溪流而下。刚才这场虚惊,倒是让我神经触动,集中起了注意力,不再如之前那样散漫。
  走完溪流,踩上山坳口子,面前仍然是连绵不绝的大山绿林。太阳公公缓慢的在空中移动着,此时又悄然升至了头顶正上方。炙热难耐的丛林里,若不是有树冠替我们“过滤”阳光,恐怕要将六人烤焦在地面。
  山坳口一过,我们到了一片平整的山麓地带。这里是大片大片的竹林,黄班长令我们在竹林下休整,并食午饭。竹林里绿油油一片,本该是凉意满满,谁知道这里昏热难耐,连一阵热风也不肯刮来。
  这实在让人提不起胃口,我便和刘思革一起,担任了第一班岗位。
  两人走了个十来米远,爬上一块朝天而冲的岩石上坐下。袒露的岩石边上,是竹林区里几颗直直的、孤零零的杉树。杉树很高,几颗树影重叠,刚好替我俩挡住了阳光。两人坐在石板上,各盯一方。
  刘思革好像对刚才的野象群很感兴趣,他一会儿站了起来,撑着直直的杉树,望回山坳口的方向,找寻野象。
  我则背对着他,望着身下的低矮坡头。那坡头比我现在的高度要低个十几米,由一道长长的山脊线和我脚下的土地相连。那上边儿荫蔽一片,看起来非常寒碜。也许是常年背于阳光照射的方向,所以上面就稀稀拉拉分着几十株矮树。
  我还在抬头分析着太阳是如何在天上划着轨迹,才没均匀的将营养分摊到这坡头上时,眼下的坡头忽然一阵异动——稀矮的树林,晃了一下。
  我离那坡头的直线距离不过三四十米,尽管两地间有高度落差,但在远距离之外,这十来米的落差也可以忽略不计了。抬头之中,这一晃动被的我余光所捕捉,看得非常真切。我赶紧停止分析,目光注向那异动的矮树。
  由于之前被林里的野生动物搞出了两次虚惊,所以这一次,我倒没那么紧张,倒是期盼着那里跳出一头狮子老虎,或是什么奇珍异兽来。
  事后想来,这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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