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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南疆记事:密林诡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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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背对向我们,我就能调整姿势,让身体舒服一些了!
  但谁知事与愿违,那背着背篓的山民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弦,他手里的木棍探着探着,突然一拐方向,像是罗盘上的指针,往着我们的方向探来了!
  奶奶个娘诶!隔着面罩,我差点大骂一句出来。冤家路窄,山民是铁,我们是磁,上帝让他转了一个弯,将他往我们这个方向引——避敌不成,倒贴一山民!
  但当时的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打比喻,做玩笑。假如他顺着这个方向一路不停,定会踩到旁边爬伏着的王军英,也可能会用木棍探到我的身躯。那时候,我们想躲都没地方躲了。
  这下可怎么办?
  身体扭憋的痛楚让我急不可耐,见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再多犹豫,也没有去等黄班长的命令。我决定,等他再往前走个十步,就从草堆里跃起,将他俘获在地。既然你要主动贴过来,双方碰面不可避免,那我就只好先人一步。
  数着他的步子,盯着他渐渐靠近变大的身躯,我做好了战斗准备。其实,我也在不停的祈祷默念,希望他又突然转身回去,就能避免这场不太友好的碰面了。
  但事与愿违,那山民的十步路还没走完,就已经触手可及了。我这因为紧张兴奋而颤抖的身体,就先于我的脑袋做出了行动。一个纵跃,我从草堆里跳起,飞到那山民身前,然后看准了他的口鼻,伸手捂住。同时,我借着惯性将他撞翻在地。
  即刻,我的手掌感觉到了他的口鼻吐气,为了不让他发出声音,我立即就加大了手掌的力度,死死“扣”在他的面目上。因为山民背着一背篓,背篓顶在腰后面,无法靠背着地。我只好顺着他的身体,和他侧滚在山坡的泥土上。
  刚一落地,这山民还未来得及挣扎,就听身后一阵响动,王军英也冲了上来。
  他一手扯掉山民的草帽,然后拽住其头发,接着就是另一手上明晃晃的军匕首,伸到山民的喉咙跟前。
  “掩护!”我听到黄班长急促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正文 第十五章 :俘虏
  接着身后一阵响动,潜伏的几个人纷纷从草堆里跃出了身子。
  被我按在地的这人,见到白晃晃的刀尖抵在眼下,直接被吓得放弃挣扎,只剩口中“呜呜”的叫个不停,染我手心一阵湿热。
  “拖林子去,那边!”黄班长走过来,对我说道。他转头四看,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指出了甘蔗林的位置。我摸出腰间的手枪,抵向那山民的下巴,然后慢慢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
  “灯衣母!”我恶狠狠的对着这满脸惊恐的山民,小吼了一句。
  “灯衣母”是越南话中“不要动”的中文发音。部队里以前发过一本“越南战场喊话”的小册子,里面把一些常用的越南话写成了战士们都能读出的汉字。当年连队里还组织过考试,所以我都熟记在心。
  可能是他听懂了这句话,也可能是被面前白晃晃的刀尖和黑洞洞的枪口吓蒙了,我的手松开之后,这山民也没失声大叫,只顾得身体颤抖,嘴唇哆嗦,两个眼睛瞪得老圆。试想,走在山路中,突然就跳出几个戴着面罩的人,把你扑倒之后,又是刀又是枪的往上招呼。这种情况,换谁都得打哆嗦。
  他没有尿裤子,已经算好的了。
  从心底来讲,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但当时的情况,谁还有心思去同情呢。这是越南领土,他是越南山民,他爱上哪儿上哪儿,根本没有错。而我们有任务在身,有自己的利益面,也没有错。
  只是他恰好挡了我们的道,我们又恰好比他强,所以没得选。
  王军英和我一道,将这满身哆嗦的山民从地上提了起来。抓捕俘虏是侦察大队的训练专业之一,这套程序我们再熟悉不过。刚才的冲撞之中,他的背篓里丢出了一把柴刀,王军英便合着他的草帽一起捡起,然后扭压着他的肩膀。我则用手枪抵着他的腹部,将其往甘蔗林押送去。
  举枪掩护的其他人,也随我们一起撤向甘蔗林。
  刘思革递来一张布条,裹成个大圈之后,塞进了这位“俘虏”的嘴巴,使他不能发声。押送山民快脚走了百十步的距离,我们终于隐进了山坡旁边的甘蔗林里。
  走进林子没几步,山民好像从刚才的惊吓中缓了回来,塞着布条的嘴巴,开始“唔唔唔”的叫个不停。我用手枪顶了他好几下,重复几遍“灯衣母”,他才面露焦虑与恐惧,不得不停歇下来。
  黄班长选了一个地方,叫了停。王军英把山民的背篓取下,丢到一旁。我拿出绳子,将山民反绑起来,然后让他靠着几根甘蔗蹲下。山民反背着手,战战兢兢的蹲了下去,但脑袋还是仰着,盯着我们不放。
  “张旗正,刘思革,继续掩护!”黄班长转头命令着说。
  旗娃这壮小子显然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戴着面罩的头,往后好奇的扭看了几眼,才跟着刘思革走出去。站在我身后的邓鸿超,也是一身子紧张样。但他也戴着面罩,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这小子紧握着胸前的相机,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这战场上的真实情况记录下来。
  王军英按着山民的肩膀,另一手抓下了自己头上的侦察面罩。面罩一取,王军英那冷峻阴沉的脸,合着一头的汗水,便在山民眼前暴露无遗。见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我也感觉热气难耐,便跟着脱下了面罩。
  我转头问旁边的黄班长:“怎么整?”
  看到面前的两个人脱下了面罩,露出了真面目,这位被布条堵住的“俘虏”,立即就抬起头,鼓圆了眼睛看向我和王军英。
  黄班长低头盯着他,没有回我话。
  他放下冲锋枪,让山民站起来,开始搜身。歇停下来,我也开始好好打量这位新鲜的“俘虏”。他是一名男性,身材瘦小,皮肤黝黑。一头不太浓密的头发中,夹着白色,面目的皮肤干燥多斑,眼睛下的眼袋,犹如树木的年轮,一圈又一圈。这些特征告诉我,他恐怕上了些年纪。
  破出好多洞的白背心、缝着补丁的黑条布裤子又告诉我,他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越南山民。
  最好玩的是,这位“俘虏”的脚上,竟还踩着我们款式相同的解放胶鞋。
  一通搜身,黄班长从上拍到下,也没能搜出什么来。估计黄班长也是没辙了,他肯定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带什么危险物品,以此来区分平民和非平民。那位山民呢,倒还是很配合,只是塞着布条的嘴巴,一直嘟囔个不停。非得要我用手枪对着他,他才住嘴。
  “你们觉得怎么办?”黄班长看向我和王军英。
  “反正不能放回去。”王军英擦着脸上的汗水,平静的说。
  “嗯。”我附和道。
  山民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来回移动着,他瞪圆了惊恐的双眼,像是在努力听懂我们在说些什么。
  “那——”黄班长停了一秒,话语里充满了犹豫,“把他打晕,绑在这里?”
  “打晕了,还会醒过来的。”我盯着黄班长,立即反驳道。
  从侦察面罩的孔洞,能够看到黄班长的双眼。果不其然,这个没有过实战经验的指导员,双眼里头满是踌躇。我猜得没错,没有战斗经验的他,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有些转不过头脑来。
  黄班长低下头,和蹲坐在甘蔗旁边的山民对视着。沉默了好一阵子,黄班长才说:“那意思是……”
  “嗯。”我态度坚决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之前说过,七九年我随部队来到越南的时候,吃了不少这些越南农民的亏。经历过的事实让我对他们没有好印象,这些人在我眼中,不过都是一群白眼狼罢了。瞧嘞,他脚上那双解放鞋,十有八九都是咱们勒紧裤腰带援助的。
  我也丝毫不怀疑,如果就这样放走这位“俘虏”,他不仅会回去告状,还会抱起枪对我们赶尽杀绝。
  “不能用枪,最好用刀。”王军英晃了晃手中的军匕首,冷冷的补了一句。
  黄班长还是沉默着,他望了我们一会儿,又把眼神移回了这位“俘虏”。
  都说人的眼睛能传神,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对此深信不疑。虽然这位越南山民听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但见到我们沉默下来之后,满脸惊恐的中年山民,一瞬间就明白了将会发生什么事。
  只见他嘴里一声呜咽,瞪得圆鼓鼓的眼睛,即刻就泪水一涌,汪汪一片。接着山民挪了挪腿,挣扎着站了起来。
  然后“扑通”一声,这位年及半百的越南山民,向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跪了下来。
  突然的动作,让三人有些惊慌。我们纷纷退步,拿起手中的武器对向他,以为他会有什么危险动作。
  跪下之后,山民丝毫不顾及面前的刀枪,立即就开始点头弯腰,大有磕头求命的架势。但是呢,我站得离他最近,这头还没磕下去,他就一头扑倒在了我腿上。我本能的弯腰一扶,想止住他的动作,拉他起身。
  没想到这看似瘦弱的山民力气倒还挺大,他挺腰一拗,挣脱了我的手,继续用那涕泗横流的脸,在我腿上撞击着。
  见状,我想一膝盖给他顶回去,可对着一个大龄老头又硬不下心。王军英和我对视一眼,就走上前和我合力将他推了回去。
  “等色!等色!”我忽然有些心软,开始一字一句的哄着他。
  “等色”是越南语中“不要怕”的发音,我希望这能暂时安稳他的情绪。可这并不管用,山民被我俩推回去后,就双膝跪地,身子顺势软瘫在甘蔗树上,泣声不断。尽管口中有布条堵塞,当他仍发出了相当大的呜咽声。
  那情景,活像一个问家长没要到糖的小孩儿。
  见哄骗不管用,无奈之下,我只好又掏出手枪,恶狠起表情,连说几句“灯衣母”,他才休停下来。
  呜咽声停,这位山民也不再挣扎,他就歪靠在甘蔗前,身体不住颤抖。他那浑浊的眼神越过我们的头顶,望向甘蔗叶缝间的天空,眼眶里的泪水则如开闸的大坝,哗哗的往下流。那情景,又让我想到一个词:老泪纵横。
  我估计,情绪起伏又回落以后,他应该明白过来,面前这几个敌国的士兵,是不会饶过自己的。于是就坦然接受,等我们动手了。
  看着他那张被泪水鼻涕弄花的脸,看着他那因为悲伤到极点而挤成一个八字的眉毛,你问我,心软吗?
  当然心软。即便是在战场上对生离死别司空见惯的我,也因为悲悯而沉默下来。
  不知为何,刚才一心想灭他口的我,脑袋里忽然像是被锤子给敲了一下,再也狠不下那口心了。更不知为何,我见到这中年人的哭丧脸,竟还让我想起了在家务农的父亲。
  我也开始设想,假使是一群越南兵逮到我的父亲,他会不会也跪下来求情,以争取再见上我这个小儿子一面?
  也许,能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面前的难题?
  我心里深知,一竿子不能打翻一船人。尽管几年前的越南农民让我们吃过亏,但也许,也许眼前这一个,是万里挑一,是一个老实本分、彻彻底底的山民呢?他可能一辈子都没做过坏事,一辈子都安分守己。难道就应该因为今天上山奔波生计,被我们了结性命?
  山林刮来一阵呼呼的热风,甘蔗林里的叶子被刮得呼啦啦的响。我退后一步,靠在一棵甘蔗上,开始怀疑起刚才的决定。


正文 第十六章 :抉择
  “黄班长,”身后的邓鸿超走上前来,“我想提个意见,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黄班长闻声转头,看了他一阵,答道:“说。”
  邓鸿超也顿了两秒,说:“我觉得,可以把他关起来。”
  “关起来?”黄班长疑讶的问回去。
  “关哪里?”我也扭头问了一句。
  “我们肯定不能放他走,对吧?”邓鸿超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
  黄班长默着嗓子对他点头。
  “呃——”邓鸿超隔着面罩挠了挠头,“那我觉得可以把他关起来,比方说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吧?这里荒山野岭的,找个山洞应该很容易。”
  “等我们回这里的时候,再放走他。”说完邓鸿超低下头,又小声的补了一句,“至少,也比取人性命要好吧?”
  听完,我抽起嘴角,淡淡一笑。原来这院校里出来的大学生,虽是捏着笔杆子喂饱了墨水,但考虑问题也并不是那么全面。甚至有点简单过头。
  “山洞?现在去哪里找山洞?没时间,来不及,我们耽搁不起。”黄班长直接否决了他的意见。
  我也开口,反驳起了邓鸿超:“你把人关在山洞里,他吃啥?没吃的不也会饿死吗?这也算变相取人性命呐!还是说,你准备把你包里的那些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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